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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排练时绿色生物每次拥抱他“父亲”都不得不弯腰场景,西弗勒斯忍不住讥讽地勾起嘴角。
“既然如此,”他挥了挥魔杖,“减龄剂飞来。”
他没有漏看加菲尔德脸上闪过一抹奸计得逞表情。这狡猾丫头。
(九)
“这片林子里常有一个人出现,老往树上刻‘罗瑟琳’这个名字,把我们鲜嫩植物虐待得不成样子;山楂树上挂着诗篇,荆棘枝上悬着歌曲,来来去去都把那名字奉若神明。若是我见着那卖弄风情家伙,定要把他结结实实教训一顿,因他似乎害着相思病呢。”
绿色生物穿着利落牧羊人短装,头发绾起来藏在帽子里,两手叉腰,歪着脑袋,嗓音清亮,活脱脱一副顽皮小子模样;他撅着嘴,一脸不屑地说出刻薄评价,目光充满挑衅。
西弗勒斯感到一阵没来由恼怒。不管排练过多少遍,这几场戏总能让他生气,让他觉得受了冒犯,哪怕明知道罗瑟琳满不在乎样子是装出来,绿色生物更不过是在表演。
他克制住冷哼**,做出哀愁样子:“我就是那个被爱情折磨他;求你告诉我有什么医治方法吧。”
低声下气真是令人恼火,自从伏地魔死后,西弗勒斯除了检查皮鞋是否干净,还没像这样把脑袋埋在胸口过呢。
“……你身上每一处都该表现得失魂落魄,可你却不是那样一个人;瞧你把自己打理得这么整洁,倒有点顾影自怜样子,恐怕爱自己超过爱别人哪。”
绿色生物侃侃而谈,斜着眼睨过来;西弗勒斯一边反思自己平时总爱抛给对方眼神是否真有这么可恶,一边谦逊地说:“俊俏少年啊,我希望我能使你相信我是在恋爱!”
“我相信!你还是想办法让你爱着那位相信吧。”绿色生物讥诮地耸起肩膀,双眼却含着盈盈笑意,“不过说实话,你真是那个到处悬挂恭维罗瑟琳诗句家伙吗?”
“少年,我凭着罗瑟琳纤纤玉手向你起誓,我就是那个他,那个不幸他。”
台下响起一阵哄笑。显然,如此哀婉斯内普是连他们噩梦中也不曾出现过,何况台上这个还因为喝了减龄剂而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看上去不过跟七年级生一般大,长久以来冷酷形象丢得一干二净。
西弗勒斯维持着脸上愁苦表情,心里则恶狠狠地幻想新学年开始后要如何收拾这群兔崽子,让所有见证过斯内普登台演戏目击者通通闭嘴;然后他猛地想起这一届毕业生是不会再回霍格沃茨接受他恐吓了,不由得懊恼起来。
“爱情不过是种疯病,患了它人活该被关到黑屋子里用皮鞭狠抽一顿,就像对待疯子那样;可人们为何不用这种刑罚来医治爱情呢?因为这疯病实在太平常,就是执鞭人也在恋爱哩。”绿色生物得意洋洋地抬高下巴,“不过我确实有医治它法子。”
压下胃里因为对方淘气机灵模样而产生轻微骚动,西弗勒斯认真地问:“你曾治好过什么人吗?”
“是,我曾治好过一个,方法是这样:他假想我是他爱人,他情妇,我叫他每天都来向我求爱;那时我是个善变年轻人,忽悲忽喜,忽柔忽嗔,骄傲刁钻,古怪异常……”
绿色生物扳着指头数落起来,西弗勒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几乎要挂不住奥兰多好奇面具了;他无法克制地回想起当初面对绿色生物苦苦追求时,自己种种反应。
该死莎士比亚,绿色生物这次真是借着他丝毫不落地报复回来了!
“……我可以把你治好,假如你把我当做罗瑟琳,每天到我草屋来向我求爱。”
绿色生物结束了他台词,期待双眼闪闪发亮。
西弗勒斯咽了口唾沫,困难地往脸上堆出万分乐意模样,开口道:“凭着我真爱起誓,我愿意。”
该死莎士比亚!!!
(十)
“早安,亲爱罗瑟琳!”
……
“我好罗瑟琳,我不过迟了一小时不到。”
……
“原谅我吧,亲爱罗瑟琳!”
……
西弗勒斯愁眉苦脸地追在牧羊少年后面,在整个戏台上兜着圈子;绿色生物停下脚步,挑起眉毛,慢条斯理地说:“哼,倘若你再这样慢吞吞,以后便不用来见我了,我宁可让一只蜗牛对我献殷勤。”
西弗勒斯一边在心里冷笑,一边敬业地瞪大眼睛,惊叹起来:“一只蜗牛!”
“对,一只蜗牛。他虽走得慢,却把自己房子顶在头上,我想,这份财产倒比你能献给你女人更好些,”绿色生物傲慢地说,“何况他还随身带着他命运呢。”
西弗勒斯尽力让自己显出傻乎乎表情:“那是什么?”
“嘿哟!”绿色生物嘲弄地大笑起来,竖起了食指——第无数次,牙尖嘴利罗瑟琳开始教训呆头呆脑奥兰多。
西弗勒斯微微低下头,竭力做出纯洁无辜、懵懂无知、洗耳恭听模样,内心暴跳如雷。
……
“来,向我求婚,向我求婚;我现在心情好得像过节,多半会答应。”绿色生物开始得寸进尺,“如果我真是你罗瑟琳,你会对我说什么?”
西弗勒斯在心里虚弱地安抚沸腾脑细胞,告诉它们这是演戏,然后摆出半认真半调笑无赖状(这真令他作呕):“说话之前,我要先接个吻。”
“不行,你最好先说话,等到衷肠诉尽、无话可说时候,你就能趁机接吻了。”绿色生物笑眯眯地回答,“喜欢演讲人在词穷之际只好吐口水,而恋人们——上帝保佑——再没有比接吻更加干脆补救方法了。”
西弗勒斯努力用自认最可怜巴巴语调问:“假如她不肯让我吻她呢?”
“那她就是在让你求她了,于是新话题又诞生啦。”
看着绿色生物忽闪忽闪狡黠目光,西弗勒斯怒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演完戏后把对方拎起来揍一顿念头也悄悄溜走了。他眨眨眼,轻轻勾起嘴角:“谁见了他心爱情人反而会说不出话来?”
(十一)
“我把自己交给您,因为我是您。”
和初登场那一幕一样,绿色生物穿起了蓬松长裙,头发被绾成高贵优雅样式,脸上化了妆。他步履轻盈地走向西弗勒斯,微笑着伸出手:“若您不是我丈夫,我便不要任何丈夫。”
西弗勒斯握住对方手,心里仍旧泛着古怪感觉,回忆起第一次上妆彩排时情景——绿色生物被逼着换上高跟鞋,愁眉苦脸地扶着墙走进房间,小心翼翼踩在讲台上,仿佛脚下是汪洋大海里一叶孤舟;当男学生们大笑着对他吹口哨时,他脸迅速涨红,把台词忘了个精光。
而这让原本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满腔恶意等着看好戏魔药教授站起身来,用森寒瞪视让所有人闭了嘴:不管怎么说,这是他在剧里辛辛苦苦才追到手对象。
……
“请不要纷纷喧哗!这种种稀奇古怪,都由我许门评断——”
六年级拉文克劳扮演智者开始念诵剧终结词,当他面朝西弗勒斯微微鞠躬,说出“携手共结连理枝,你们患难永不弃”时,绿色生物手指动了动。
收到暗示,西弗勒斯用余光瞥了一眼台下,发现阿不思坐在第一排,正微笑着看向他们;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侧身搂住绿色生物,几不可闻地低声说:“抬头。”
对方顺从地仰起脸,西弗勒斯慢慢把唇覆盖上去。
台下爆发了小小惊叫和倒抽冷气声。
西弗勒斯轻柔地含吮着绿色生物双唇,感到对方双手环上他脖子:“你找到我了,亲爱奥兰多。”
西弗勒斯愣了愣,因为这不在计划内台词而迷惑了一秒,然后,情不自禁地,嘴角浮现出微笑:“我找到你了,亲爱罗瑟琳。”
说到底,戏剧还是不错。十四行诗也挺好。绿色生物买给他莎士比亚全集可以不用烧掉了。
台下渐渐响起掌声。
番外
纽约假日周
“1999年8月3日,上午7点整,西弗勒斯·斯内普并安提亚斯·冯·格拉夫准时抵达。”坐在狭长桌子后面金发女人一边敲击键盘一边报出如上内容,然后把一个小篮子推向我们,“这里是肯尼迪际机场,欢迎来到纽约。”
西弗勒斯半天没有动作。我揉着太阳穴试图减轻长途旋转飞行带来强烈不适:“西弗勒斯,把门钥匙给她。”
西弗勒斯慢慢伸出手,把红色橡皮圈扔进篮子里,同时用审视目光盯着金发女人:“你是麻瓜?”
“是。”女人镇定地把脸转向我,递过来一个小瓶子,“这是晕动症抑制剂,接受过全美巫师协会药监部严格检验,您可以放心服用。”
我拔开瓶塞一饮而尽,几秒后长舒一口气:“谢谢。”
“不客气。”女人淡淡点头,“左边房间是幻影移形指定区域,右边通道尽头是出港大厅,如果您对目地不熟悉或者偏好麻瓜交通工具,请走右边。”
我拉着西弗勒斯朝右边通道走去。
“麻瓜!”通道里十分安静,西弗勒斯轻蔑冷哼在狭窄墙壁间回荡,“美巫师快要灭绝了?”
“胡说。美本土巫师很多,外来人数更庞大,六年前他们就开始雇佣麻瓜工作人员了。”
“门钥匙降落点为什么设在麻瓜机场?”
“方便。”
西弗勒斯对我瞪眼。
“方便?和所有这些——”我们走进了出港大厅,他小幅度地挥挥手,把视野内麻瓜、行李车和电子告示板全部概括进去,“搅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拽着他胳膊汇入人流:“出租车还是地铁?”
“骑士公共汽——”
“哦,想都别想。”我笑眯眯地跨过自动门,“亲爱西弗勒斯,这儿不作兴巫师巴士,你就入乡随俗吧。”
“……”
一架飞机呼啸着从天空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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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预定房间后,西弗勒斯盯了我手上电子门卡一会儿,掏出魔杖对房门施上加锁咒和抗扰咒。
“……西弗勒斯,客房服务会进不来。”
“我们不需要。”
“我需要。我刚点了份冰激凌套餐!”我瞪起眼,“再说他们还得进来打扫呢。”
西弗勒斯不耐烦地皱起眉:“我家务咒语足够了。”
“……告诉我,你到底脱离麻瓜社会多久了?”
“半脱离。”西弗勒斯加重了口气强调,“我能使用大部分麻瓜电器。”
我默默扭过头。
空气里忽然发出响亮爆裂声,一张卡片凭空出现;懒洋洋靠在沙发上西弗勒斯吓了一跳,猛地坐直身体抽出魔杖——
“尊敬斯内普先生:首届际魔法医疗大会开幕典礼预定于8月5日晚7点在米尔福德广场酒店顶层宴会厅举行,受邀人可携带一至二名同伴,请准时到场。”
通知函边说边跳,临到最后鞠了个躬,在茶几上风度翩翩地旋转一圈,原地消失了。
西弗勒斯静了片刻,咆哮起来:“该死美人,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
“显然你对**定义和他们不同。”我安慰地说,顿了顿,终究忍不住出于良心补充道,“其实和大部分英人也不同。”
西弗勒斯怒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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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香槟。真是烂俗至极,毫无品味。”
西弗勒斯一整晚都在神经质地愤愤嘀咕,从宴会大厅“毫无必要庸俗奢华”一直批评到与会发言人“冗长无聊陈词滥调”,此刻站在堆叠成塔状酒杯旁边,瞪着自顶端汩汩流下香槟瀑布,他对主办方提供饮料也不甚满意。
我拍拍他肩膀:“可怜人啊,你当时究竟想了什么才答应出席这个大会?”
西弗勒斯阴郁地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
“显然,邀请函上关于‘欧洲屈指可数魔药大师若能出席,将会是主办方莫大荣幸’说辞打动了某人。”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名誉呀,对于年轻人来说总是难以割舍。”
西弗勒斯咬紧了牙关:“瓦拉——”
“西弗勒斯·斯内普?您是斯内普先生吗?”
一个陌生声音打断了我名字从西弗勒斯牙缝里艰难出逃过程,一个年轻女孩走到我们身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
西弗勒斯满腹狐疑地打量着她,我清了清嗓子:“他是。请问你……”
“玛德琳·戈登。”女孩对西弗勒斯热情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您,先生!我读过您发表在《欧洲魔药年刊》上所有论文,还特意订了英魔药学杂志,以便随时关注您最新研究成果——我得说这种等待并不令人心焦,因为您点子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