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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的财富和闲暇是可怕的,多比喜欢的是有尊严有报酬的工作。”
“我明白。马尔福家给不了你这些。”
我这么说,多比打了个小小的寒颤,明显他还不能坦然谈论过去的事情。
“我还担心你一开始会不会过得很辛苦,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挺顺利,不是吗?”
“并不是完全一帆风顺,先生,霍格沃茨的小精灵有一百多个,有薪水和休假的却只有我一个;其他小精灵因此不太喜欢我。”多比认真地看着我,“而且拉比和露比也责怪我,直到最近他们的态度才好转了——他们总爱对我讲述您当初出现在拉伯诺庄园的情景。自从那一天起,他们的生活就开始了难以想象的转变……您的影响甚至被卢修斯主人带到了自己的庄园,这些年来我和莉比也感受到了,先生;但有些东西还是无法改变。它们永远都无法改变。”
122初见与水火
(我真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所有学生都这样,鼻涕精!)
十二年前,我和两个家养小精灵朝夕相处,他们是我生活中的重要部分;在我对这个世界尚不了解的时候,他们是指引我、教导我的朋友之一。我喜爱冷静睿智的拉比,也喜爱温柔善感的露比,他们为我做的一切远多于我对他们的付出;我以为这种相互的亲切和珍爱可以慢慢产生影响,让他们愈发幸福,但现在,他们的亲人、一个特立独行的家养小精灵却悲观地对我说,有些东西永远无法改变。
“并不是这样的,多比。”我停下脚步,看着有些伤感的家养小精灵,“永远无法改变的只有过去,只有历史,但未来却充满变数。有些东西确实难以改变,但我们所做出的每一次努力都会让事物发展的轨迹产生一点变动,当这些努力汇集到一起时,最终展现出来的结果必定是惊人的——你现在就踏出了第一步,不是吗?”
多比睁大了眼看着我:“我只是个古怪的家养小精灵,先生。我走到哪儿都不受欢迎——”
“不,你只是比大多数人都走得更超前——也许超前了太多,以至于得不到理解,但我绝不认为你做的是错事。”我握住多比的一只手,“也许你没有意识到,多比,但你是个先驱者,你将承重远行,而我对你感到钦佩和尊敬。”
比起富于哲思的拉比,多比更像个行动派,他显然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在我说完话之后,他抓着我的手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掉在我的手上,嘴里大声嚷嚷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此时我们正站在八楼走廊里,格兰芬多的学生来来往往,看到这一幕都会停下来好奇地打量,这让我倍感窘迫;阿不思办公室入口的滴水石兽就在几步之遥,我真想拖着多比走过去报出口令……
三分钟后,我确实这么做了,因为多比看起来完全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
——我本来以为露比才是最爱哭的小精灵。
……
说实话,手上拖着一个涕泪纵横的家养小精灵走进校长办公室并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尤其当这里还有个陌生人时。
——哦,不,更糟的是这里还有个西弗勒斯。
“你又犯了什么毛病?”西弗勒斯站在房间一角,一开口就是怒气冲冲的训斥,“弄瞎双眼,招惹校董,擅闯禁林,捕捉老鼠,指认罪犯,从一入学你就不断地惹是生非,现在又搞哭了一个家养小精灵?”
……
这真是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而且犹如飞来横祸一般莫名其妙!
我瞪着西弗勒斯,一时间想不出我最近又做了什么招惹到他,要让他把这两年的事情都数落一遍。
“啊,安提亚斯,你来得正好。”阿不思的声音响起,我转过头去,看到他坐在房间中央的大圆桌边,正冲我举起一个盘子,“新鲜蓝莓酱做成的夹心饼干,刚出炉的。”
“哦。”我拖着多比走过去,花了一点时间安抚还在激动的小精灵,在他终于可以比较平静地退出房间之后松了口气,“阿不思,我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安慰人了!”
“温柔的抚慰总是会惹来更加伤心的泪水,”阿不思乐呵呵地回答,“但这恰恰是让人们心情好转的关键之处。”
“我知道……”我坐下来咬了一口饼干,“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哭够了才开始思考的——”
“除非他们根本不思考。”西弗勒斯讥讽地接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一声明显到无法忽略的同样讥讽的冷哼,来自从刚才起就一声不吭的陌生人。
西弗勒斯猛地绷紧了全身肌肉——不,确切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放松过,但现在更紧张了,仿佛一条进入了备战状态的……大黑蛇。
我本想用狗来形容,但立刻就发现了一个比他更接近这种动物的人——
“哈!”一声大笑,听起来有点像狗在吠叫,“就算当了院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生厌——我真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所有学生都这样,鼻涕精!”
“鼻涕精?”我疑惑地发问,但我的声音被淹没在另一阵咆哮里——
“很遗憾,我的为人无须你来过问!霍格沃茨教授、斯莱特林院长和锒铛入狱十几年、眼下看来也颇有可能继续游手好闲的待业者——只要不是没有脑子,任何人都能看出谁才是成功者,蠢狗!”
“看来你引以为傲的也只不过是那么点身份!除了死抱着斯莱特林的大腿不放,你还能干些什么?整天窝在地窖里熬煮那些臭烘烘的魔药,从恶心的虫子和内脏身上寻找成就感?”
“我的成就当然不能和你比——谁会糊里糊涂就被所谓的朋友陷害、在监狱里一待十几年,要不是某人碰巧发现某只耗子不对劲,恐怕还要继续这么待下去直到把牢底坐穿?啊,更绝妙的是这种稀里糊涂的东西还因此沉冤昭雪、二度成名,从此变成报纸杂志赚钱的好工具、家庭主妇抹泪的好话题……他们为什么不在你那空荡荡的脑袋上套个英雄专用冠冕以便多少增加点重量?”
“鼻涕精!”
“我警告过你别叫——”
“先生们!都停下!”
……
最后出声制止的人不是我,是阿不思。
我已经瞠目结舌到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们已经吵了半个小时,我以为把安提亚斯叫来会让情况有所改观……”
现年一百四十九岁、霍格沃茨现任校长、身兼不下十种荣誉头衔的德高望重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发出近年来绝无仅有的大吼之后揉着太阳穴靠回了椅子背。
“虽然比起一人一根魔杖让你们放手大干一场,我宁可听听这样无伤大雅的斗嘴,但这不代表我的神经也对此报以同样的意见——事实上,它正在后悔为什么要限制你们的行为。”
阿不思疲惫不堪地长叹一口气。
“安提亚斯,这是西里斯·布莱克,他今天来学校是想向你表示感谢,因为你的指认和证词让他洗清了罪名,得以重见天日。本来这能成为一场愉快的见面,但你的院长不巧在这时候来找我……我想他们都已经忘记原本的目的了。”
“……”
鉴于此刻房间里充满了微妙的气氛,空气中的愤怒因子正在相互搏杀,我觉得自己还是谨遵先哲教诲、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行事比较明智。
因此我一句话也不说,只默默地吃着饼干。
——爱比嘉在上,幸好还有热乎乎的蓝莓饼干可吃!
阿不思微笑地看着我,然而枪打出头鸟,古人诚不欺我。
……
阿不思眼神充满鼓励,但我又想起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例证。
……
阿不思开始用手指轻叩桌面。
……
“下午好,西里斯·布莱克先生。”我刷地一下站起来,面朝哈利的教父,背对我的院长,“我和哈利是朋友,我的无意之举能给您带来帮助真是太好了。我很高兴认识您,也很荣幸得到您的感激,但您之所以能沉冤得雪,首先是因为您自身的正直和忠诚,我只不过是天理昭彰的一个小小环节,您无需为此挂怀。”
“……”
“那么,我还有作业需要尽快完成,这就回去了。阿不思——校长,谢谢您的饼干。西——斯内普教授,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晚上我会去您的房间短暂拜访,讨论一下……课业问题。再见,先生们,祝你们今日愉快。”
我快步走向房门,在心里狠狠鞭打阿不思。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也不会有白请的晚饭,我早该想到“值得期待”的菜单价格都不便宜!
然而……
西里斯·布莱克有一点像雷古勒斯。
虽然他形销骨立、神情凶恶,但我依旧能从他瘦得有些变形的脸庞上寻找出十二年前那个时常对我爽朗大笑的年轻人的特征。
虽然他肤色蜡黄、目光阴鸷,但我依旧能从他的黑色头发和灰色眼睛里看到十二年前那个偶尔郁郁寡欢的年轻人的痕迹。
西里斯·布莱克是雷古勒斯血脉相连的兄弟,并且终于被证明是个正直的人。他鲁莽而冲动——这一点毫无疑问——但他极其勇敢,并且忠诚于自己所重视的一切。
就像他的弟弟一样。
……他会知道他弟弟的一丝线索吗?
“安提亚斯,别忙着离开,我相信你的作业并没有那么急。”在我拉开房门的前一瞬,阿不思忽然说,“坐下来,我专门为你点了一些特别的菜色……我想你也许愿意从西里斯这里听到一些故人的趣事?”
“不,他不需要。”西弗勒斯在我停顿的片刻声音平板地开口道,“他最该做的就是立刻离开,写完他该写的作业,去大厅吃他该吃的学生餐,然后在晚上毫无自觉地占用教师的合法休息时间。”
“啊,西弗勒斯,我坚持。”阿不思看上去完全没有被一系列我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所打动,他愉快地挥动魔杖变出更多的甜点,“蜂蜜公爵独家出产的香芋姜糖酥,配上大吉岭红茶真是一绝,安提亚斯,在晚餐前吃一块可以开胃——起码对我就挺有效的。”
……
我转身走回桌边。
“我并不是被糕点引诱了。”
我坐回椅子上,伸手拿起一块呈现出可爱的浅紫色的酥饼。
“但我确实想听听西里斯·布莱克先生的经历。”
“哼,毫无疑问,那是非常惊人的——梅林都会后悔怎么不和他生在同一个时代!”西弗勒斯摔门而出。
123愤懑与古怪
(我刚吃了一顿史上最糟糕的晚饭,认识了一个史上最可恶的男人!)
“安提亚斯——”
“不,阿不思,道歉无效!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西弗勒斯和西里斯·布莱克早在学生时代就势同水火、不共戴天,我绝对不会答应吃这顿晚饭,听他讲述什么故人往事,这太尴尬了!”
“我认为你可以理解——”
“理解什么?少年时代彼此看不顺眼导致终生仇恨?哦,我明白,我完全可以把他们想象为成年后的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也许仇恨值要再翻个五倍十倍?但这不是重点!阿不思,我想从布莱克那里听到一些雷古勒斯的事情,我以为我会听到一个哥哥对弟弟的怀念,我以为他也会为了雷古勒斯伤心难过……但是没有。他根本不知道雷古勒斯曾经做过什么,他甚至告诉我他对雷古勒斯已经‘没有多少印象’——没有印象!他的亲弟弟!”
“他在十六岁时就离开了布莱克家族,安提亚斯。他已经被家族除名了,从那以后他和雷古勒斯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他们在学校里也互不照面。”
“这不是理由。”
“是的,这不是理由……事实是西里斯不喜欢他的家庭,安提亚斯。他和他的家人观念差异太大,也不肯彼此体谅,他们互不理解。”
“哈利在他的姨父姨母家也过得糟糕透顶,但他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好恶,尽管那是被迫的。他讨厌他的亲戚,他不愿意主动提起他们,但至少在我询问的时候,他会回答我,而不是漫不经心地用‘没有印象’一笔带过——不管再过多少年,哈利都不会这么说!我只是……我只是很失望,阿不思。西里斯·布莱克并不关心他的家人——我知道他必定有他的原因,也许这些原因都合情合理——可我关心。我关心他的弟弟,我关心那个他这么多年来恐怕从没怎么想过的人。”
这是一顿即便我努力回忆也想不起吃了什么的晚餐。我期待的话题在几秒之内就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只能被动接受一次又一次惊讶的冲刷。
西里斯·布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