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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盯着方兰生，百里屠苏道：“我不想再伤到你，情毒会过渡，我不再强迫你，因为我……”
话戛然而止。
因为我……
看百里屠苏这个样子，方兰生想起了那两次噩梦。
我们之间，还是……你对我，终归……
望百里屠苏那个痛苦模样，方兰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映着月光，方兰生的眸低垂着，粉白色的唇微启，额前碎发很自然挡在眼前。月光柔和，美人似
玉，良辰若此，呵气成兰。百里屠苏莫名的愤怒此时烟消云散，每一次呼吸都化成了烈酒，奢醉
令人沉湎。
他轻轻扣住胸口。
我对你……
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你说你在乎我，你让我如何面对你我的毒？
爱，就会忘，就会痛；不爱，亦会忘，但不会痛。
都是会遗忘，还不如痛过一回，至少爱过痛过。
百里屠苏放下手，上前。
“木、木头脸？”被锁在臂弯中的方兰生睁开眼睛，他抬头，却碰上百里屠苏一双温柔和伤痛并
存的眸子。清光炯炯，美人砂暗柔成绛紫。“对不起，刚才不该那样对你。”方兰生大怔，“我
说过，不会再强迫你。”许久，百里屠苏轻勾过方兰生的下颚，呢喃道：“可以吗？”
轻轻的三个字，温柔得想让人落泪。
“我……我不知道。”方兰生并不知道百里屠苏要干什么，他只反应过来今夜木头脸毒没发作而
已。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很想这样……”
轻轻捧起方兰生还在错愕的脸，细如刺绣抚过他的唇。百里屠苏垂头，一个吻落在方兰生的唇
上，云淡风轻，他若即若离地吻着，又如蜻蜓点水。几下之后，百里屠苏离开，贴近他的脸，又
道：“可以吗？”
方兰生怎也想不到自己竟会羞赧，可是他没能拒绝。
百里屠苏微笑，指背刮过方兰生的脸颊，感觉好像海棠拂面。他又垂头去轻吻方兰生的颈子，方
兰生闷哼，他感到百里屠苏正在用舌尖轻舔着，所过之处痒痒的。
很奇怪，但是他没有逃。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恐惧，只是安静地站在月光之下，任百里屠苏炽热的
唇落于脸颊，温热的呵气喷到耳际，“嗯……”地一声，方兰生膝盖一软，险些没站稳。
百里屠苏料到，他早一步伸手搂过，“木头……”下一个字还未脱口，方兰生感到有什么托住了
自己的脸颊，转目一看，心怦怦乱跳。百里屠苏精致奢华的面容放大数倍，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
晰地观察天天在一块儿的百里屠苏。少年剑眉挺拔，眉尖若峭，眉尾剑锋。墨眉之下，是一双无
比好看的眼睛，羽睫合扇，闪烁月光。眼角微扬，英气之中又勾起一丝不太符合他的妖艳妩媚，
鼻梁高挺自然，唇薄似剑，美人砂画龙点睛。他的脸有些红，托着方兰生的耳侧，朝着微启的
唇，轻轻咬下。
细腻之感如同触电，尽管二人已拥过数次，却从未似此般迷醉。四唇相接，柔软如绵，湿泪般的
温柔更是迫他阖上双眸。方兰生几乎可以听到百里屠苏同样快的心跳声，怦怦响彻心房。薄唇开
启，灵舌巧入，好像初生的雏儿，细微地观察着周围的世界。百里屠苏吻得很小心，像他的微笑
一样云淡风轻，双舌缠绵共舞，华丽如霓裳羽衣，娇艳似玫瑰花瓣，过齿留香。渐渐地，空气变
得稀薄，吻也渐渐疯狂，雨疾雷骤，刮破内壁。方兰生感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痛哼一声，感到
百里屠苏明显一抖，然后偏头轻轻为他以舌舐舔伤口。
带着一点儿血迹，百里屠苏终于离开。他舔舔唇角，然后把头偏向别处。百里屠苏却大方得很，
毫不避讳地就这么看着，方兰生唇艳泛着晶莹之色，咋看上去还真像两颗可口的樱桃。
“……感觉还好吗？”百里屠苏开口，方兰生不理他，八成是别扭害羞着。百里屠苏走近一步，
坐到秋千上，然后伸手拽过方兰生的袖子。
“你……！”
以吻封缄，冰凉的指尖落在方兰生的胸前，“如果你恨我，便随你恨罢。但今夜，我不会改主
意。”手指轻轻拨开方兰生也因燥热微解的襟口。粘着一层薄汗的里衫被拨开大半，那些衣物碰
到百里屠苏的手指宛如通灵，立刻就松开了。须臾，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来，映月更显剔透
流萤。百里屠苏激动难以自已，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就是想这么做了。
“兰生……你真美。”略带薄茧的指尖点抚过皮肤，细腻轻微的刺痛感虽美人砂的光彩一起传入
方兰生将近石化的大脑。“美……？这是形容男人的吗！”方兰生很不高兴，欲起，却被百里屠
苏拉住，然后道：“勿要生气，我说的是实话。”
“什么、什么实话？”
百里屠苏解开自己胸前的扣子，健美的肌肉让方兰生嘴角抽搐，同样是男人，为何自己要被别人
冠以“美”来形容？！
胸前因夜晚忽袭的凉风而颤抖不已的战栗，饱满圆润，宛若玉盘上两粒石榴籽儿，令人食指大
动。刹那百里屠苏口干舌燥，干脆又摁过方兰生的头，这下是狠狠咬下去。
“呜呜……啊嗯！”
唇离而滑下，沿锁骨完美的线条最终停在茱萸之上。温暖的酥麻感让方兰生一阵颤抖，月光如
银，佳人如雪，柔情侠骨。方兰生的衣物疏松地搭在腰间，映衬之下好像可口的番荔枝。“喂，
木头脸，你别……哎呀！”
感到下身突兀地被顶起，方兰生脸红。“也许会不太好受，兰生你忍忍。”方兰生给他一记白
眼：“我哪次没忍？！”百里屠苏惊讶，然后抱紧他，哽咽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刹那间青衫褪尽，玄裳落地。躯体莹白胜雪，双腿缩在百里屠苏的腰间，搂住他的脖子。身体前
倾，百里屠苏左手搂住方兰生的腰，右手双指悄悄向身后探去。
“木头脸，别碰！”
突来的触感让他身体一缩，百里屠苏蹙眉不悦道：“放松，我进不去。”方兰生立刻脸红得像螃
蟹，这人咋还这么说话！别扭地扭了半天，方兰生朝百里屠苏的脖子啃下去。
“哈哈，木头脸你脖子味道不错嘛，还是让我来……啊啊！”
“这是惩罚。”
一指已入，那粉红的蔷薇花瓣泛着闪闪月光，荼蘼在股间渐渐绽放，花瓣层层。花朵柔弱微微收
缩，颤抖地呼吸着，淫靡泛着泪色。清澈的花蜜自蕊中沿瓣缝横流，一股奇异的吸力将百里屠苏
的手指裹紧。深入，“嗯嗯啊……你个木头！啊啊啊！！！”又并入一指，百里屠苏狡猾地停留
不动，方兰生痛苦难耐地扭动腰肢，嘴里斥骂有声。
百里屠苏微笑，他含起方兰生已经附着一层水汽的耳珠，道：“叫名字。”“……啥？”百里屠
苏皱眉，左手只是轻拨了一下方兰生前面同样泌蜜的花茎，“啊啊啊，木头脸你别碰……啊！”
几乎是哭诉，前后都被掌控，方兰生觉得自己掉进了狼窟。
二指并动，起初只是轻柔，生怕捣碎了那羞涩的蔷薇。当方兰生说完刚才的话，百里屠苏一声冷
哼，再并一指且用力起来。他紧握前方花茎，方兰生感到一股子血直朝下半身冲去，却不得突
破。“木头脸你放手啊！……要死人啊啊啊！！！”百里屠苏不语，将三指大力抽出，同时狠刮
柔软的内壁。“啊……放手啊……”泣下已不成声。
百里屠苏扭过方兰生泪痕闪闪的脸，嘴角上挑，几乎是诱惑道：“叫名字。”
说罢三指又入，突如其来的紧涩让方兰生绷紧后背。他几近抓狂地左右扭动着，百里屠苏冷冷一
笑，抽出手指，准备攻略城池。
“快点。”下本身顶顶他，用最明显的反应催促着。
方兰生怨恨地瞪向百里屠苏，却道：“死木头，以后本少爷……一定会讨回来！”花茎在痛苦中
几近发紫，后蕊花瓣一张一合，不断分泌着蜜汁。百里屠苏淡淡道：“我等你。”前未松手，并
从后刺入。
跨坐在他的身上，方兰生眼泪都流不出来。“你……你要是敢再……啊啊，你放开本少爷啊……”只是前端的入侵，“抱着我。”百里屠苏挑眉，方兰生又一次不争气，流着眼泪抱紧他的脖子，“叫名字，叫我的名字，我就放手。”方兰生呜咽，鼻腔里哼了好几声。
百里屠苏冷笑，推动了凶器的进入。
并不是很难受，方兰生还是死死抓住百里屠苏的肩，好像要把它卸下来一样。百里屠苏再次推
入，方兰生全力咬紧嘴唇，不发一声。
“……”百里屠苏蹙眉。
“……兰生？”感到后背一阵暖流，百里屠苏错愕，他以为方兰生不会这样的，可是眼泪顺着他
的后背就这么淌过，错愕之中松开前面的手，方兰生得以释放。
身体内部紧致、温暖、柔软，又弹性、力度俱佳。此时那紧密的甬道正紧紧绞着凶器，扭动，弧
度优美，百里屠苏烦躁，索性一手向上压住方兰生的背，一边以唇舌抚弄方兰生的耳珠。
“叫我名字……”最后一次的重复，百里屠苏的语调放了下来，温柔重新回到声音里。方兰生不
动，最后在一次身体上扬之际，脱口而出：“苏……”
百里屠苏大喜，抱住那人的腰，动作却没能温柔，狠狠地向下摁去。
明明从来不曾相望，明明被你排除在外，明明是打着别人的名字望着你……
却还是情不自禁，却还是难以自已……
今生因你痴狂，把自己交给你我无怨无悔。
那声“苏……”叫得倍感销魂，肉刃终于节节没入。颠沛流离，方兰生只能听话抱紧百里屠苏，
他不喜欢喊出声来，百里屠苏也不在意，任他抓破肩上皮肤。凉风袭来，血腥味就从交接处弥漫
开。
“啊啊，木头……”刚才好好好的，一开口就是大煞风景，百里屠苏没有多说。
“苏……”
一场离恨，几多寒苦，何计再相随。横纹织就离人诗，处处子规啼。
不要离开，你可不可以不再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答应了，不再伤害；明明知道，我伤你太深。
月下，秋千旁，一段缠绵往事就此开幕，伤心处，断肠时，哪见玄裳浓。
（十八）殁月
“其实，不瞒公子，世上应该还有一法可以一试。” ——引子
“今天就走是吗？”看着百里屠苏弯腰收拾行李，“嗯，去江都，请瑾娘占卜。”方兰生转个身，靠在竹门上：“之前我没敢说，我们这次如果……找不到呢？”百里屠苏的动作闻声一停，低低道：“不会。”方兰生不语，双目盯着房梁。
百里屠苏走了过去，方兰生站直身子。“怎么了？”方兰生看向别处，道：“我害怕……以前找
什么重生之法，到头来又是害人的方法。”百里屠苏摇头：“不会。……如果是害人之法，我不
会用。”
没想到方兰生听完头垂得更低了：“那……你该怎么办？你是不是就会……死？”声音微微颤
抖，不易察觉。百里屠苏听罢心感一窒，少顷他道：“我……会活到你解毒之后。”
方兰生猛抬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挡住百里屠苏的视线，喊道：“喂！你、你可别胡说啊！
要真是那样，你也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否则……本少爷和你一起死！”脱口而出的冲动，百里
屠苏脸色一沉，阴气渐渐凝聚，他打掉方兰生阻挡的手臂。
走到院中，站定，百里屠苏侧头，冷冷道：“你我不同，勿要再说此话。”
说完他头也不回向前走去。方兰生愣在原地，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离开桃花谷，二人前往江都，又找了瑾娘，瑾娘也欣然答应了二人的请求。
方兰生见瑾娘将一堆竹简撒在桌上，指指点点，口中有声。他也不懂，只能一个劲儿看着。当他
看到瑾娘紧皱的眉头，手凉，想着这是在占卜解毒之事，紧张中竟然打起哆嗦来。百里屠苏注意
到，便握住他的手。
“放心，无碍。”
虽说着，百里屠苏却觉得方兰生整个手掌都像结冰了，眉头微微一锁，握紧。
方兰生转目看向他，紧咬下唇。见此，百里屠苏坚定道：“我答应你，无论结果与否，我都不会
离开。”
握着他的手，轻轻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