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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璋也想过当做没这回事,待在圆明园过自己的小日子。可看着园中宫女太监小心恭敬的态度,他实在是做不到这一点。他很清楚,当天他和乾隆争执的事动静不小,怕是满园子的人都知道了。可这会儿,乾隆都回宫了,对他也没句话的,下面人却还这么恭敬,显是有人交代过了的。而这个人,显然是乾隆。这样了,还生怕下面人怠慢了他……永璋想到这个,心中就是一阵说不清的复杂。
既想去道歉,又怕会受刁难。永璋烦得要死,一脸筹谋了几个晚上,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到后面时间一天一天过,眼看着乾隆那边还是没半点消息,永璋一咬牙,豁出去了,把求见的折子送了出去。
再这么拖下去,皇阿玛的火气还不得越来越旺啊。还是赶紧去赔罪吧。永璋只希望,到时候乾隆不要太为难他才好……
事情比永璋想的要简单了许多,他很是顺利的见到了乾隆,在乾清宫。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永璋偷偷地觑眼乾隆的脸色,冷漠不见喜怒的样子叫他心底没底,猜不准乾隆到底多生气。
早知道,当时就不要顶撞皇阿玛了。永璋暗骂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和皇阿玛顶上了呢?看,报应来了。
乾隆看着永璋,冷淡道:“起来吧。”
“谢皇阿玛。”这么冷淡~永璋心里更慌了。
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乾隆仿佛房间里没有永璋这个人似地,一本奏折一本奏折不停批阅着,房间里,静默的只听见纸张翻开的声音……
永璋实在是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了,偷瞄了一眼乾隆,咬咬牙,跪了下来:“皇阿玛,儿臣知错了,请您发落。”
闻言,乾隆笔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写完朱批,他这才看眼他,懒懒开口道:“错?哼,你有什么错?”
看来真是气得不轻。永璋更不好受了:“皇阿玛,儿臣不该辜负您一片好心,还不知进退的冲撞您。儿臣真的知错了,求您原谅儿臣吧。”
他说的很是真心,乾隆听在耳里,连日来的抑郁不由消了些许。可是一想到永璋过了这么许久才来看自己跟自己道歉,还有他为了芝兰跟自己疏远,乾隆就告诉自己,千万别心软,否则,以后要再起个争执,永璋再来一次那天的事,他得伤心死。一片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还是被自己看重的人,这种事,来一次就够了,再来,他自问承受不起:“朕没什么好原谅你的。你接不接受朕的好意,那都是你的事。朕,管不了你。”
“皇阿玛,您快被这么说了。”永璋被他堵得难受,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抬头直视了他,说道,“皇阿玛,我承认,那时候我真的很为芝兰的事难过,可那只是一部分,当时您劝我想开些,我心里也是知道您为我好的。我那就是一时犯了浑,不是真心想要惹您不快的。我很清楚,芝兰的事并不能把责任全往皇阿玛身上推……皇阿玛,让你不高兴了,儿臣甘愿受罚,只求您原谅儿臣吧。”
他这么一番掏心掏肺的诉说,让乾隆的心一下软了。尤其是对上他那满含期待和隐隐害怕拒绝的眼神,乾隆原本还想要再斥责几句的话,愣就是停在了舌尖,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难道,真是他上辈子就欠了他的?乾隆苦笑着想到。
“皇阿玛……”还是不愿意原来他吗?永璋鼻尖有些酸涩的想着,感觉眼底有了湿润,他忙低下头,捏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不可以这么没出息,不能让皇阿玛看到他这样。这次自己真是太不应该了,皇阿玛生气也是应该的,不就是一时没接受他的歉意吗,没事,他多陪几次不是,皇阿玛一定会原谅他的……永璋一遍一遍的这么告诉自己,可是眼睛却越来越酸涩,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他想起那时乾隆给他喂药,亲切的教他在应付户部那些官场老狐狸时该怎么做,该怎么批阅公文,南巡路上为他讲说风景名胜……对不起,对不起,皇阿玛,真的对不起。你对我的好,我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不是故意对你耍脾气,不是故意顶撞你的……你原谅我吧~
“罢了,就当是朕真欠了你的。”
就当永璋的心情越来越低沉,几乎都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乾隆说了这么一句,他惊讶抬头,就对上乾隆带笑的眼神:“皇阿玛?”
怎么哭了?眼看着两眼带着水光的永璋,乾隆心头狠狠一震,眉头便紧紧锁了起来,冷下了脸不悦道:“朕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何苦这么自责。快起来,朕原谅你了。”一边暗暗自责,明知道永璋是个敏感的人,自己还给他出难题。不就是不愿意听他唠叨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芝兰毕竟和他是原配夫妻,伤心过度了,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舔伤口,有什么错。自己至于觉得被冷落了还比不上个死人恼羞成怒得回紫禁城吗?小题大做,真是小题大做。乾隆这么斥责自己,声音又温和了几分:“快坐吧,当天,也是朕说话直了些,你会不会怪朕?”
“怎么会?”永璋忙道,“皇阿玛都是为我好。我确实是太不注意自己了。皇阿玛说的没错,天天发呆看书,会伤身子的。是我不对,皇阿玛好心指正我,我还……”说到此,永璋更是羞容满面,愧疚难当。“皇阿玛,你罚我吧,把我拉出去打一顿也好,骂我一顿也好,儿臣绝无怨言。”
“你能理解朕的苦心,朕怎么还会怪你?”乾隆脑中一遍遍的回想他说的那些话,早没有了半点火气,反而还有些些的喜悦,他的一片心意啊,没白费,永璋终于明白,他是为他好,芝兰的事,虽然他有些责任,但不是他的错。而且显而易见的,永璋是很在乎他的,很在意他的想法。乾隆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欢欣不已。不容易啊,他的永璋,跟他贴心了!“行了,你的歉意,朕收到了。这件事,你就不要放心上,以后,我们谁也不要再提了,啊~”
皇阿玛对他真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他。永璋感动的想到,更加坚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听话,再不跟乾隆冲突了:“……是,皇阿玛!”
乾隆点点头,两个人视线交汇,都笑了。这场风波,就这么消弭下去,两个人的关系,也更加深厚了~
第76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一群NC作怪,乾隆的生活显得平静而温暖。和永璋的小小矛盾解决了以后,父子俩的感情越发亲近。现在,乾隆和所有的儿子关系都不错,永璋是他放心坎里疼爱的,永瑆年纪小,他把他当成未来的国之栋梁辅佐大臣要求着,对永璂的要求更严,毕竟,他是要继承他以后的位子的。至于永璋永珹,乾隆也是一贯疼爱的,虽然比不上前面三个,倒也算是慈父,只是有些事,他也明里暗里的表现出来,免得这些孩子心大了,惹出麻烦来。
总的说,乾隆的日子过得是很舒服很开心的。每天教教永瑆永璂,和永璋说笑聊天吐一吐烦心事,只觉得拿神仙来换也不愿意。
不过他开心了,宫里却还是有些人不高兴。首当其冲的,就是老佛爷。
为什么呢?这缘故,还在乾隆身上。
原来,打从乾隆重生以来,鉴于当初见识到得女子明里温柔娴淑,背地里的阴狠无情,乾隆对女子就少了兴致,除非必要,那是连看一眼都是多余的。所以算算,竟是至今为止,都没有再翻绿头牌。唯一去后宫的,也就是碍着永璂的面子每月初一十五按祖宗规矩宿在坤宁宫。即使是这样,也是没有碰过皇后的。
皇后白白遭了后宫白眼,心里当然不乐意。开始还为了永璂忍下了没把实情说出来,可到了后来,眼看着老佛爷都旁敲侧击的让她注意了不能独擅专房,要让乾隆雨露均沾,皇后当即忍不住了。老佛爷那可是皇上的亲额娘,要是她对自己不满了,和乾隆一说,连累了她到不要紧,让好不容易才受宠的永璂受了影响,那可怎么好。于是皇后就在莫一天老佛爷又提起后宫事宜的时候挥退了闲人把事情真相说了一遍。老佛爷一听,登时就急了。
作为乾隆的生母,老佛爷对自己生的这个儿子,了解的那个通透啊。虽然很有几分聪明,内里却最好面子,别看嘴上说的好听,对女色,那是半点没有抵抗力的,尤爱那些娇滴滴怯生生的女子……这会儿却突然转了性,对女色半点不沾了?老佛爷不得不担心,自己儿子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宣诸于口的毛病了……不然,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呢?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还改不了、那啥,可见,人的本性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变化的,里面,一定有原因。
老佛爷担心儿子啊,可她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儿子出毛病了,所以她先叫人去查乾隆最近解除的人,看是不是有宠幸了谁,但没上记录了。可惜,这点最后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回来报告的人说了,乾隆很是安分守己,别说女人了,连男人都没有一个。这下老佛爷只能郁郁的承认,自己儿子,怕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可就算是亲生母亲,也没有直接去问儿子、你是不是那个、不行了的不是?于是老佛爷只能给太医下了狠令,让他们在每日给乾隆请平安脉时仔细查看,看乾隆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可结果又让她疑惑了,太医异口同声的说,乾隆的身体很健康,很正常,半点问题都没有。
老佛爷困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想了又想,最后老佛爷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前儿皇帝宠爱慧贤令妃之流,结果突然发现原来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一失望干脆就对所有女人都报以怀疑态度,绝对不亲近了。
这理由很牵强,老佛爷心底也明白,但这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答案了。于是很顺理成章的,老佛爷就把令妃慧贤恨之入骨了,鉴于慧贤已经死了不能对她怎么样,老佛爷干脆把怒火全发泄在了已经半死不活的令妃身上……这是后话不提。
单说老佛爷为了乾隆的身体健康着想,发誓一定要把乾隆的毛病改回来。毕竟一个中年男人,一直不那个啥~对身体不好啊~老佛爷叫了心腹商量了好几个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皇额娘有事找我?”正和永璋开开心心的一起讨论折子的乾隆看着桂嬷嬷,很是奇怪,最近后宫一片平静,没出什么事啊,早上去请安时也没说有什么事,怎么突然要他过去?“桂嬷嬷,可是老佛爷有什么吩咐?”
桂嬷嬷当然不会把实情告之,只笑道:“回皇上的话,老佛爷只吩咐奴婢来请皇上去御花园,至于什么事,老佛爷说,皇上去了,就知道了。”
乾隆眉头锁的死紧,挥挥手,不耐道:“算了算了,朕知道了,朕马上就去。”真是的,他好好的和永璋一起说话的时间啊……回头看着永璋,有些为难:“永璋……”
永璋很是识趣道:“皇阿玛,既然老佛爷有事,那儿臣先行告退。”
乾隆很是不愿意,所有儿子里,永璋最是单纯而且亲厚他,是乾隆现在最喜爱的孩子,对他重视的不得了,恨不得每天都在一起。可永璋早就分府出去了,两人见面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乾隆费尽苦心的打着一起处理政事的借口让他进宫陪他,结果今天两人一杯茶还没喝完,他就要走了,乾隆怎么高兴地起来。可老佛爷有事……
这边乾隆还在想,那边永璋已经甩了马蹄袖要跪安了。乾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笑道:“你着什么急啊,你也好久没给老佛爷请安了吧?走,跟我一道去见见老佛爷。”
“诶?”永璋惊讶。让他也一起去吗?不过想想,倒也没什么,就像乾隆说的,他是有段时间没去给老佛爷请安了,去看看也没什么。而且永璋心底也有些舍不得走。这些日子天天和乾隆一块,永璋发现,自己的皇阿玛真的是博览群书见识宽广,好多东西,都是他以前不知道的,和乾隆一起说话聊天,每次他都有收获,也很开心。现在都已经成了习惯了,突然不一样,他、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看着这情况,桂嬷嬷着急了,老佛爷打的什么算盘,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怎么能然永璋去凑热闹呢?当即插口道:“皇上,老佛爷是有事想要和皇上相商。”
永璋一听明白了,这是不愿意自己去呢。隐隐猜到老佛爷可能是有正事要和乾隆说,可心里,难免还是觉得有些失落。本来想要答应的话也不说了,只笑笑,道:“既然如此,儿臣还是不去了,下次再给老佛爷请安吧。”
乾隆现在对永璋也很是了解,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高兴了,登时也不悦起来,怒看了桂嬷嬷,冷道:“老佛爷有事,永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