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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来喝,”囧二心念一动,一个酒杯便已飞到了人二面前,“今天不醉不归。”
人二微微晃了晃手中的满杯醇酒:“喝醉,总要有个名头吧?”
囧二道:“这需要什么名头。想喝就喝了,喝就喝到醉,有什么事酒醒了再做都来得及。”
与人二相比,囧二本就活得恣意,如此也算是他的处事作风,并不奇怪。一杯尽了,囧二便立时给他满上,如此来回数次,人二已有些醉了。
囧二本身酒量并不好,却没想到人二比他更差。水面上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囧二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人二身侧,右手一扬,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酒壶来:“知道这是什么宝贝吗?”
杜康那个可以检测真心与否的酒壶,人二自然认得。只是这酒壶居然会在中秋节被囧二说拿来就拿来……也罢。人二笑问:“你想问什么?”
囧二道:“问你喜不喜欢我。”
人二怔了怔,道:“他们都喜欢你。”
“他们关我什么事?你喜不喜欢我?”
人二觉得囧二一定是醉了,可或许是泉水的关系,他自己眼前也是迷蒙一片:“我自然喜欢你。”
“你喝醉了,”囧二笑道,“你平时绝不会说出来。”说罢,低头啜饮人二杯中的酒——那是酒壶赏给他的,自然也是他的。
“喂,我再问你……”
人二靠在岸边合着眼:“为什么?”也该轮到他来问他了吧?
囧二道:“我们可没说好轮流问。”
“那便把东西收起来。”人二醉得不轻,这可是从杜康那里拿来的万年纯酿,就算是玉帝也得小心点喝,而他们却一气喝了两壶之多——但其实大多还是人二喝的,囧二习惯了耍赖,早在自己的那壶酒里掺了水了。
“好吧,你问,”囧二妥协道,“你别睡着了就好。”
人二道:“酒壶哪里来的?”
囧二很郁闷:“我难得给你个机会,你却问这么无聊的问题?……酒壶自然是杜康送的,还能是抢来的不成?”
谁料话音刚落,悬在空中的酒壶便微微倾斜,洒了满杯的酒出来。囧二愣了愣,还没骂它不识时务,人二便已将这一幕看去了:“原来真是抢来的。”
“是抢来的又如何?”囧二道,“你知道么?三界都是我们的,整个三界,没有我们要不来的东西。”
杨戬以前什么都没有,现在,缺什么就有什么。名声,权力,地位,法力,朋友……他们什么都有,都足够。
“现在是我问你了。你会在我这里住多久?我给你治好了伤,你起码也要想着报答报答我吧?”
“自是要报答你,”人二低声说着,他连呼吸都是滚烫的,这杜康的酒果真不是他这般酒量可堪消受,“你希望我住多久,我就住多久……一切都随你。”
“那你就住一辈子,活多久住多久,”不知何时,囧二已经挂到了人二身上,一手挽过他的脖子,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依靠着人二支撑,“我永远不会赶你走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他到底有没有喝醉,囧二自己也不甚清晰。但他很清醒,从来没有一次,会在酒后如此清醒;而这时,人二已经昏昏欲睡了。
他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人二,把脸往人二肩窝里埋。许久许久,耳边都只有人二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喂,”囧二低声唤他,“你怎么醉得这么快……”
人二自然是听不见的。
“和我说话,”囧二挥手将酒壶扔到一边,但听哗啦一声入水的动静,他两手搂住人二,鼻尖蹭过他的卷发,“我很无聊,你陪陪我。”
一喝就醉实在是太没意思了。囧二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和人二耍起赖来,结果他醉了,自己却还清醒。半晌无话,自己捎来的那几壶酒已经纷纷飞至二人身旁,囧二拿起酒壶便喝,不多时,果然醉了。
可算得是如愿以偿。
人二睡得很不安稳,这毕竟大半个身子泡在水中,囧二又挂在他身上不肯撒手,对他而言确实有些吃力。迷蒙中睁开眼睛,却看到有什么东西正慢慢地从他身上往水里滑下去……
是囧二!人二立马清醒不少,一把将囧二捞进怀里,扯过旁边自己的衣物,将他裹了抱上岸来。他连头发都已经湿透了,一缕缕黏在苍白的皮肤上,不断往下滴着水。
这么下去,以他的体质,必定是要着凉的。人二用棉帕为他擦拭时,囧二似乎醒了一次,想也没想就往他颈间蹭过去。人二按着他的肩,不让他靠得太近——后背已经擦干了:“先别贴过来,我给你擦前面。”
囧二根本没听清他的话,自顾自说着:“我可喜欢你了……”
人二微微一怔:“我明白。”
“你明白?”囧二终于清醒了些,皱着眉道,“别抓着我,痛。”
却没看见过像他这般怕痛的人。人二稍稍一松手,囧二果然就顺理成章贴了上来,下颚扣着人二的肩膀,紧紧地抱住了他:“你不会不喜欢我。”
人二应了一声。
“你不会离开我?”
“……不会。”
“……”囧二沉默了一阵,任由人二给他穿上衣物,“你不骗我?”
人二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许久,又替他将腰带系好,将他半抱半扶地拉了起来:“今后别喝多了……你酒品太差。”一喝醉就胡说八道,把不能说的都说了。
可这难道不也是宣泄的一种方式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发点小豆腐来请假:今晚停更一天,楼主要出门大采购QAQ
26第二十章·瑶妈你还需锻炼
杨莲十分了解杨戬,自然也相信他不会真的陷沉香于危机之中,故而经他这么一说,竟也觉得他做得很对,笑着要迎他进屋。然而总有人想得比她更远。
瑶姬在旁听完了子女俩的对话,心中有些莫名:这二郎的脾气到底像谁?她听杨莲说起过猪八戒和嫦娥得罪了杨戬的事,杨戬想要报复回去也不是奇事;可他竟然把猪八戒吊在院子里这么长时间不过问一句,甚至还引蛇精前去对付嫦娥,这种事绝非大丈夫所为。
她并没有那样锱铢必较的怪脾气,杨天佑更是个无比正直的君子。至于杨戬的大哥杨蛟、三妹杨莲,性格各有不同,却还都是规规矩矩,无甚出格之处。唯有杨戬,小时候就是个纨绔子弟的性子,这都三千多年了,竟然没改掉一点,记仇、小气、迁怒、睚眦必报;现在可好,竟然又加了一条临危潜逃!再退一步,逃也就逃了,竟然还只顾自己不顾他人;若那个“他人”是无关的人,那也就算了,可现在被抛下的可是他的外甥!瑶姬再一次觉得,杨戬这孩子不好好重新教一遍怕是不行了。
“二郎!”瑶姬从不远处缓缓走来,脸色肃穆,眼神里满是责问和不解,“你跟娘来。”
杨戬自然不敢违逆了母亲的意思,听话地摇着轮椅,跟着瑶姬行了一段。一直走到杨戬宅邸中那空无一人的院子里,瑶姬才开口问道:“那三年里,你可有什么不能不说的委屈?”
杨戬想了想,其实还真是挺多的,但现在被瑶姬一问,他竟然不争气地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没办法,只好摇头。
看他这难得的有些呆呆的样子,瑶姬突然想起了什么,试探地问:“那三年里,有什么人来看过你吗?第七个来的是谁?他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杨戬又想了想,这次反而没有想得太久:“排除梅山兄弟不算,第七个来的是蓝采和。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件事东天庭也要掺合一脚,但是我自有应对的办法……至于他说了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叹了三口气,摇了五次头,然后就走了。”
瑶姬的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有什么应对之法?”
杨戬道:“玉帝会想办法。他若想不出办法,东王母与我也有些交情……自有办法让他后回走这一趟。娘,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瑶姬喉间一哽:“……没什么。我再问你,你今天做的又是什么事情?你舅舅让你去除妖,你怎么不但没将妖怪除掉,还引到天庭去?你舅舅对你如何百依百顺,已尽了做舅舅的责任,你却……”
不过,首先要算的,应该是玉帝和王母,他们竟然不但不把二郎教好,反而助纣为虐!难怪二郎这性子越养越坏,原来全是他们从中作梗、放任妄为!
“张百忍不是什么好人,”听了瑶姬为张百忍的辩护,杨戬却低声反驳道,“娘,你不要也被他骗了,他要是真的能做个好舅舅,当年就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瑶姬问:“当年之事,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娘的错……玉帝也是按律行事,虽然……”虽然那是她心底永远抹消不了的痛,可没有什么是时间抹消不了的,何况张百忍已经带瑶姬去看过儿子丈夫的今生今世,二人都过得还算不错;再者,玉帝对杨戬的好,瑶姬也都看在眼里,心里对玉帝便更有了些愧疚之意,“你为何说他不是好人?”
而对杨戬来说,许多事情根本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瑶姬不会懂,他也不想瑶姬知道张百忍的真面目,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他真的不是好人,他叫我上天做什么司法天神,其实是想监视……”
瑶姬脸色微微一沉,俯身按着儿子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二郎,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舅舅?还记得小时候娘给你们讲过的‘农夫与蛇’和‘东郭先生’的故事吗?做人可要记恩哪,更要反省……难道说张百忍疼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却无动于衷?如此可不像是我瑶姬的儿子。”顿了顿,又说道,“对你三妹也是一样,她虽然对不住你,却已知错,你自然也不应再与她怄气了……娘这样说,你可明白?”
杨戬唯有点头:“二郎明白。”
“那么过两天就跟娘上天去,向你舅舅谢罪,”瑶姬道,“那烂摊子毕竟是你留下的……”
“二郎不去,”杨戬蓦然抬起头来,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天庭的事,二郎向来懒得多管。张百忍自己无能,缘何要让二郎为他收拾?”
此话一出,却是彻底激怒了瑶姬。她一来不满杨戬的所作所为,二来不满杨戬对张百忍的不敬,第三更气他出尔反尔,当面说自己知错了明白了,实际上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二郎,你给我跪下!”
跪下,这对腿伤未愈的杨戬来说会是何等酷刑,瑶姬心里清楚。但是她实在是太过想不明白,她的二儿子怎么就会养出这样的脾气来?!
杨戬怔了一下,自是没有反驳和拒绝的余地,双手支撑着轮椅的把手,一点点站立起来,往前迈出一步。却不知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颤抖,看在瑶姬眼里,都仿佛是在做母亲的心上剜了一刀又一刀,痛不欲生。
谁也不想看见自己的子女痛苦,瑶姬更是如此。当年他们兄妹三个,瑶姬自己知道他们夫妻俩是亏待了二儿子的。她还清晰地记得,很多时候,当杨蛟与杨戬起了争端时,他们会选择让杨戬服从杨蛟的意愿,因为杨蛟是大哥,杨戬必须做个好弟弟;而当杨戬与杨莲有什么分配不均的问题时,杨戬也必须让着杨莲,因为杨莲是妹妹,杨戬必须做个好哥哥。如此这般,或许他们自己当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残忍,可这对幼时的杨戬来说,确实是太不公平了。
所以以前杨戬的性格那样顽劣,是不是因为他在想方设法引起父母的注意呢。
二郎……她默然在心中唤道。娘不想看见你这么痛,娘对不住你的实在太多了……
她甚至忍不住往前倾了倾身子,差点就伸出手去搀住他。可是她不能,她也……不必。
因为有人比她快。瑶姬眼前一花,那白衣人便已从天而降,单手就轻轻松松地扶住了杨戬,却向着瑶姬问道:“长公主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看着杨戬被玉鼎扶着喘息连连,瑶姬心里总算稍稍放松了些,不似方才那么疼痛了;却见杨戬缓缓推开了玉鼎,真的向自己跪了下去。
“娘,”杨戬显然痛得不轻,“二郎做错了什么,请娘责罚。”
玉鼎低垂着视线凝视杨戬单薄的背影,声线冷冷清清:“杨戬是贫道的弟子,如今还望长公主给贫道一个解释。”
阐教十二金仙这一辈的人,都喜欢向他人宣告自己对徒弟的绝对所有权,这件事瑶姬还是知道的。好在玉鼎真人看起来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人:“真人请见谅,事情是这样的……”便把杨戬所做的事说了一遍,言罢又补充:“教坏沉香倒是其次,重在二郎的性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为娘的是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