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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这三块毛料都不算大,给你们抹个零头,两万。”
“刷卡。”从钱包中拿出银行卡,墨梵很清楚赌徒给他们少了不少,可以说是按照四百每公斤在给他们算钱了。
爽快的完成了两人之间的交易,赌徒兴致冲冲的就开始站在一旁,准备参观墨绎切石的过程了。
其实按道理,作为毛料供应商,赌徒现在就可以去做他自己的生意了,没有必要在这里待着,而作为国际雇佣兵,赌徒现在的动作可以称得上是在窥视墨绎,墨绎可以对他出手,并且生死不论。不过赌徒就仗着墨梵不怕其他人来看切石,而墨绎应该也没有告诉墨梵他们这一界的规矩,大大方方的就留在了旁边。
当然,引着墨梵他们来的男人也在,按道理,为了他们的酬劳,眼睛一般都会跟着赌石者切石,这也是眼睛这个行业一个明面上的潜规则了。
面对赌徒的挑衅,墨绎完全看不出任何他曾经在国际雇佣军界打拼过的样子,调整切石机的锯片、打开切石机的开关、对准毛料上的线切下,墨绎的每个动作都无比沉稳、无比老练,同平时帮墨梵切石的时候并无两样。
倒是赌徒看到墨绎的动作,瞳孔快速的收缩了好几次。没有用过切石机的人不知道切石机的使用难度,一般而言,一个经验丰富、正值壮年的老切石工人想要在划线的地方切一下毛料,从调整锯片到切下大概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钟,并且这个切下来的痕迹还不一定十分光滑,也不可能正好就对准着别人在毛料上划下的线。
24、离开前的盛宴(四)
倒是赌徒看到墨绎的动作,瞳孔快速的收缩了好几次。没有用过切石机的人不知道切石机的使用难度,一般而言,一个经验丰富、正值壮年的老切石工人想要在划线的地方切一下毛料,从调整锯片到切下大概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钟,并且这个切下来的痕迹还不一定十分光滑,也不可能正好就对准着别人在毛料上划下的线。
而墨绎不同,从开始到结束,他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切面光滑无比,并且仔细看就会发现,被切开的地方正好在被划了线的地方,虽然不是正中间,但是也不远了。
这样的准确度和臂力,恐怕再过上几年,这人真的可以成为毋庸置疑的雇佣兵之王了。
赌徒的心里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种想法,但是每一种都是围绕着怎么同墨绎扯上关系展开。
而墨绎在对着白线的地方切了下去之后,第一时间就将切石机停了下来,锯片也放了回去。站到一旁,用手抹了抹切面,墨绎皱了皱眉头,想要换个地方重新切一次。
“换一个。”墨梵一看就知道这块毛料中绝对不会有任何翡翠的存在,松散的石质结构、被时间层层堆积起来的横切面效果,绝对不是翡翠原石会有的表现。
墨绎听到墨梵的话,马上走到了另一块毛料所在的切石机旁。这块毛料并没有被墨梵划线,但是墨绎这次也没有灯墨梵划线,反而自己将切石机的锯片调整了一个角度,打开切石机对着毛料切了下去。
墨梵对于墨绎的做法也没有任何不悦的地方,站在一旁,看着墨绎切石时的动作,反而有些羡慕。
墨梵准确来说应该是早产儿,八个月,也就是在距离九个月还差几天的时候因为母亲的一次意外而被迫提前出世了。墨梵的父母是上山下乡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乡里有“七活八不活”、“女活男不活”的说法,所以一开始,除了父母外,墨梵就不受乡里任何人的重视,包括他的外祖父母。
不过幸好,墨梵还是在他父母的精心照顾下活了下来,但是同样的,因为早产的原因,墨梵的身体从小就算不上太好,加上父母离世后的经历,导致曾经想要考军校的墨梵在体检的时候被直接刷了下去,即使墨梵高中的时候成绩相当优异,也没有得到任何的通融。
而墨绎不同于墨梵,作为军家子弟,还是极为年轻的中尉,他可以说是在军队中长大的,从小的启蒙教育就是军队的出操,大了点儿就开始和部队里面的兵一起训练,身体可谓是再好不过了,而成年后各种艰苦任务的经历让他的实力更加优异,对于力量的控制几乎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
墨绎完全不同于墨梵的经历造就了他不同于墨梵的好身体,他拥有的力量和活力,是墨梵曾经极为希望拥有的。
所以现在的墨梵虽然不至于妒忌墨绎拥有的这些,但是至少还是会羡慕。羡慕这些他曾经希望他能够拥有的东西。
随着切石机的锯片发出刺耳的刺啦声,没过多久这一块毛料也被切开了,关上切石机,将锯片放上去,墨绎仔细的看了看切面,然后拿起放在旁边水桶中的塑料勺,一勺子水就泼在了毛料的切面上。
随着水的流动,原本附着在切面上的石屑被带了下去,深绿色的翡翠被露了出来。
墨梵远远的看着从切面上被显示出来的翡翠,不知道是应该说墨绎的运气好,还是运气真一般。
露出了的这片翡翠看上去不算大,应该只是普通的油青种翡翠,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是也不能说太差,是市场中随处可见的中低档翡翠。而它的颜色也不太好,是比较暗的油青色,看上去如同被使用过的油过过一遍,色泽也不鲜明。对于这种颜色,玉石界曾给予过一个相当权威的评价——色邪。也就是说,这个色不好,虽然仍旧有人喜欢,但是也直接的表示了这种颜色在玉石界中的地位。
并且,墨梵看着毛料上翡翠的走向,似乎吃的并不深,虽然翡翠露出来的大小并不大,但是这块毛料的石料不是太好,而翡翠的走势看上去也不是往里吃的样子,所以恐怕这块翡翠开出来,除了拿回一个本钱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墨绎不是玩赌石的人,并不知道这些,看到切出了翡翠,心里也就满意了些。
墨卿云和赌徒原本看到这里面居然切除了翡翠,都围着跑上来看稀奇,结果在旁边仔细的一看,都不由得直摇头。不过赌徒摇头是因为感觉高估了墨绎,而墨卿云则是笑话她的哥夫真笨。
哥哥是赌石高手,哥夫是赌石废材,看来以后家里的钱,还是要靠哥哥赚了。
果不出墨梵的所料,当墨绎沿着翡翠的边线继续往里面切的时候,就发现翡翠只延伸到石料里面一点点就断掉了,将翡翠给整个取出来,仅仅只有小孩儿的巴掌大小,并且厚度也只有两年生的芦荟叶那么厚而已。
这应该算是切垮了。墨绎虽然不会赌石,也不喜欢赌,但是和墨梵一起来了两次城隍庙,也知道翡翠的价值大致应该怎么算。现在切出来的这块翡翠不说本身体积就不大,就说这个颜色也远远没有墨梵以前开出来的料子那么好看。
墨绎拿着手中的翡翠,站回到墨梵的身后,墨梵清楚的感觉到了墨绎的压抑。
“最后还有一块……”赌徒看着自己就要赢了,看向墨绎的眼神都有了些不一样。
“带回去。”墨梵直接打断了赌徒的话,虽然墨绎身上的压抑不知为何让他也感觉不好受,但是他同样不想再多出风头了。
“哥哥。”墨卿云是跟着墨绎一起回到墨梵身边的,她拉了拉墨梵的衣服,手指着墨绎手中的翡翠:“那个,能不能给我练练手?我想照着哥哥的玉观音雕刻一个翡翠观音出来。”
古玉观音?听到墨卿云的话,墨梵才想了起来古玉观音现在还在他的身上,他还没有还给墨绎。
“戴着。”看到墨梵的东西,墨绎同样想到了墨梵此时想到的东西只是同墨梵不同,墨绎想到的不是要将古玉观音收回来,而是放在多灾多难的墨梵身边,代替他,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保护墨梵。
虽然他的人不在了,但是这枚古玉观音也是他们墨家的象征之一,军政上的人只要看到了这枚古玉观音,就会知道,拥有这枚古玉观音的人,是他们墨家罩着的人。
这样离开了墨梵身边后,他才能安心让他带着墨卿云两个人独自在这里继续生活一段时间。
墨梵看了眼墨绎,手上顿了一下,还是继续了下去,准备将古玉观音取下来还给墨绎。
“哥哥,等我们下次见到了墨哥哥再还吧,反正还要见到墨哥哥的,就多留一段时间吧。”哥夫,卿卿有努力帮忙,所以你也不要辜负哥哥啊!
被墨卿云拉住了手的墨梵,抬起头看着墨绎,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下次见面。”墨绎的话掷地有声。
墨梵微微垂下眼眸,原本放在脖子上准备将古玉观音拿下去的手放了下来:“你来了解石。”
“好。”墨绎点点头,将手中的翡翠递给墨卿云,搬起放在切石机旁的毛料,同墨梵一起离开了院子。
从城隍庙回到墨梵家里,墨梵和墨绎两人一路无话,墨卿云坐在车上,看一会儿哥哥,又看一会儿墨哥哥,看来看去看的不亦乐乎。
习惯性的在菜场停下买了菜,回到家里墨卿云做了一顿极其丰盛的非正点餐。吃过饭,又坐了会儿,墨绎终于还在站了起来,走出了大门。
“哥哥……”看到墨绎的身影渐渐消失,墨卿云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在擦着桌子的墨梵。
墨梵转过头,看着墨卿云眼中的关心,眼里有着独属于墨梵的温柔:“他姓墨,名绎。”
25、收徒
“叮咚、叮咚……”安在墨家门口,万年难得被按响一次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并且有种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意味。
所幸墨梵现在正好就在家里。作为大学的班主任,墨梵的工作实际上非常的简单,军训的时候陪着新生,军训后给所在班级的学生开第一次班会、选第一届班委,再然后就是等着辅导员的通知,代劳一些辅导员来不及做,又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所以此时正好在家里训练自己透视能力的墨梵打开了大门,却没想到秦叔正好带着墨卿云站在门口。
“秦叔。”从厨房端出来一杯水放到秦叔的面前,自从墨绎离开了之后,墨梵就再也没有用过那三个成化斗彩葡萄杯了。
“墨梵啊,”秦叔喝了口水,用手拍了拍墨卿云的背:“我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带着卿云这么个小女孩是不大方便,但是好歹你也要多关注关注卿云。你大概还不知道,她这几天在学校可是被欺负惨了,如果不是我今天刚好遇到了,恐怕这孩子回来又要忍下去了。”说着还看了一眼墨梵,他的孙女正好和墨卿云差不多大,所以这个年龄的女孩他最是关注。
“抱歉。”墨梵微垂着眼帘,手里却是握紧了拳头。
“不是哥哥的错,卿卿的事情卿卿会自己解决。我做的事情我会自己负责。”还没等秦叔说话,墨卿云就站了起来,看向秦叔的时候,背挺得笔直。
秦叔看了眼墨卿云,又看了眼墨梵,心里一阵阵的高兴和难过都混杂在了一起。这两个孩子都是难得的好孩子,但若是好孩子都要付出他们所付出的那些作为代价,他宁愿没有好孩子:“卿云小公主误会了,秦叔没有要定你哥哥罪的意思,秦叔就是想问问,你哥哥有没有把你交给秦叔,让你直接拜秦叔为师的想法。”
秦叔用惯常和自己小孙女说话的口气哄着墨卿云,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墨梵的方向。
其实自从他知道了墨梵和墨卿云家里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才能去帮助他们。墨梵是他带过的学生,他的性格他多少知道一点,虽然家境不好,但是自尊心很强,非常的上进。如果不是他问了墨绎中尉,恐怕现在都还不知道墨梵家里的情况。
至于墨卿云,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也能看的出来,这个小女孩和墨梵在各个方面很有着异曲同工的样子,同样的父母双亡,类似的处境,还有同样强的自尊心,只不过墨梵用淡漠的表象隔离了一切,而墨卿云则用快乐的假象迷惑着所有人。
“好。”秦叔想到的东西,墨梵怎么想不到,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往那里去想而已,如今秦叔把话给说开来,墨梵在心里过一遍,也就知道了秦叔的想法。
对于秦叔,墨梵还是非常感激的,但是若单单只是这个原因,墨梵是不会同意这个提议的。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墨梵知道,墨卿云是真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