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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都舒服得如同泡在热水里。不想也知道慕少艾在药里下了多大的心血。龙宿说不出感激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慕少艾已经乐滋滋地将手里几个瓶子全部塞到他的手里。
“那药也狠毒,这么多年还清不干净,我这药师的名号可真要让贤了。”
“刘御医一家的性命,这毒是怎么都清不干净的。”龙宿有些慵懒地靠在一边。慕少艾径自抓过他的手把脉,看了龙宿半天,才道:“你如何告诉凤儿云华篸只有一个?”
“吾只相信慕少艾的办法不止一个。”
“你,真是为难我。”慕少艾苦笑,“算了,这相思难解倘若真的解不开,我就回去把牌匾收一收,找一个天寒地冻的地方终老。”
“听闻汝最近收了一只白文鸟,看来是真的。”龙宿伸手轻轻擦过慕少艾脸上黥印,“事情都完了,汝还留着这个做什么?”
“龙首觉得不好看么?”慕少艾轻笑。
“发肤受之父母。”龙宿似想起什么,嘴角一勾,“罢了。这回来不妨多住两日再走。”
慕少艾笑玻Р'地答:“那我却之不恭了。”
杜一苇将眼前正在大呼小叫的云华篸剁碎,手段之快,让剑子瞠目结舌。
“这也算奇物。”他干干地笑了两声,觉得喉咙发涩。
蜀道行坐在一边拿着一个药钵鼓捣着什么东西,正起劲。剑子就看见一些草草花花的东西,被捣成一团浆糊。
杜一苇闻闻手指上的草液,一种古怪的味道,慢慢转折开来。说不上芬芳,只觉得闻后一阵反胃。
“蜀道行你个外行,真的要拿这些东西给人家吃吗?如果你是要谋害别人提早说一声,别拉老杜我成了同党。”
蜀道行不回答,觉得对方的问话不可理喻。
“喂喂……”
“贼人,还不快将云华篸交出来。”昨夜看过的红衣少女与一名黑衣青年出现在他们眼前,身后跟着自然是儒门天下的人马。
剑子嘴巴一咧,理亏在先,摆了摆手:“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穆仙凤一手叉腰,指着他,大喝:“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看见你们将云华篸摘走的,还不快交出来。”
“姑娘。”蜀道行走前几步,“私自盗取贵门药物是我们的不对,但确实是有需要救治的病人,对不住。”
“你们有,我们就没有吗?你知道这一味药对于儒门天下有多么重要吗?”穆仙凤想到龙宿,心下一酸,“若你们不交出来,我们就不客气了。言歆。”一边一直都没有说话黑衣青年手里拔出长剑,对着三人。
杜一苇“哎呦呦”地喊:“这是怎么啦?有话好说,不相杀,不相杀。”
“这位姑娘,儒门天下大门大派要什么奇药没有,这一株……云华篸我们确实有急用,不妨剑子先与姑娘回儒门谢罪,与你主人商量商量?”
这一番话本来合情合理,谁料,穆仙凤一听脚一跺:“废话废话废话废话,如果主子肯追回,我怎么只会带这么点人来?”
“仙凤。”意识到仙凤说漏嘴的默言歆拉了穆仙凤一下。穆仙凤意识到自己的纰漏,眼睛一转,哼了一声。
剑子失笑:“那么姑娘前来,你家主人并没有同意?”
“是又如何?我家主人为人善良,不与你们计较,我们却万万不行的。主人的身体是我们绝对不能怠慢的。今日若你们不肯交出来,那么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胡闹……”忽然从哪里传过来的声音,穆仙凤听见露出很委屈的神情,拉了拉默言歆的袖子。默言歆只能伸手安抚她,拍拍她的头。
“凤儿,汝这孩子……”一声轻叹。
“主……主子……”穆仙凤方才气势汹汹的模样就像假的,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对不起。”
“各位,吾家凤儿还是个孩子,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温文有礼的声音。
杜一苇一怔,道:“天啊,我都想见见这个声音的主人,绝对够水。”剑子的心口犹如一颗大石压着,一口气吸不进去,吐不出来。
“是我们多有得罪。但龙首,这药我们确实有急用,也别无他法。”蜀道行拱手作揖。
“汝是侠刀蜀道行?”
“正是。”
“久仰大名。幸会了。请谅龙宿不便现身相见。”礼貌下的疏离,进退得当,既保持了距离又不会让人有任何违和感。
“客气。这云华篸……”
“无妨。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是凤儿大题小做了。凤儿回来吧。”
“是,主子。”穆仙凤是有不甘心,眼眶都红了,不再违背龙宿之意,看了看他们三人,咬咬唇,跺跺脚,恨声道,“若是我家主子因此有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凤儿……”一句笑语,是疼爱的无可奈何。
穆仙凤这一双凤目狠狠瞪向剑子,眸里竟有泪水。剑子一愣,正欲再问,人已经走了。杜一苇回过神笑道:“拥有这般声音的人必定倾国倾城,我老杜绝对不会听错的。”
“他是男的。”昨夜看过真容的蜀道行低声道。
杜一苇无所谓耸肩:“有什么关系?是吧,剑子?剑子?”剑子回过神来,看着杜一苇,许久才“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人都走远了,连脸都没看到就迷成这样,你啊,无药可救了。”杜一苇摇摇头,完全无视自己五十步笑百步的做法,随手操起放在桌子上的酒瓶,看着盘子里的云华篸,“就这么个玩意,每个人都当做是宝一样,还不如我的杜康……啊,痛快!!!”豪饮一口,杜一苇只觉得此生便是如此了。
弦知音在弹琴,弹的依旧是没有弦的琴,左右开阖,波荡起伏的是心潮汹涌澎湃。
他的怀里放着如今武林最想要得到的东西——麒麟钥。
色泽洁白无瑕,是用象牙磨制,珍贵也非绝品。但传说,传说可以让一个恭桶成为传奇,何况是宝物?打开那个万年封印的洞穴,等待他们的是绝世珍宝还是死亡?好奇,期待,并且带有一点紧张。
将钥匙轻易交出来的龙宿,是否也带着一些隔岸观火的笑意?
想到龙宿,弦知音不由露出一点笑意。
树林间响起不和谐的声音,轻而骚动。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弦知音微笑,将琴放下,站了起来。
“交出麒麟钥,饶你不死。”
“听起来真是诱人的条件,如果吾说,不呢?”
“那就死吧!!!”
弦知音轻松挥动,将他们的攻击扫到一边去,站在那里,依然带着满满的笑意。
“汝们还不够。罢手吧。”
弦知音的手往前一推,将他们打出很远的距离。
即使是傻子也知道彼此之间的差距,叫嚣着,却再也不敢接近了。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如此轻微。若非在这人数众多却毫无声息的诡异场合里,如何听得真切,一步,一步,踏着的是众人的心尖上。什么人可以如此从容?在弦知音如此强势的招数下,是谁可以轻易走出来?
正当众人迷惑的时候,弦知音不由顿住了,轻声道:“是汝?”来人鹤发紧紧束在黑髪之间,削薄上扬的眉梢,直挺的鼻子,以及薄唇抿出一个冷酷的弧度。
声音也极冷,仿佛千年寒冰,可以轻易将人冻封其中。
弦知音一声话,一句叹:“太史侯。”太史侯听见他喊,冷冷一笑:“汝当真好大的本事,贸然去见儒门龙首,得了这麒麟钥,将这江湖俗事染身,汝当真是忘记学海无涯的处事?”
“吾本意非是如此,汝分明清楚……”弦知音脸色苍白,笑得是无可奈何。
太史侯哼了一声,双手背腰,转身与弦知音并肩而立,盯上虎视眈眈的江湖人士。
“有谁要来战吾两人?”
“这……这……”众人不由暗暗叫苦,本来弦知音已经难以对付,要真的再对上一个太史侯,哪里还有什么胜算可言,只是……
这麒麟钥到手,开启的陵墓里,有着数不尽的财宝,有着天下无双的武功,有着大多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太多太多……
如此诱惑,就算拿命一拼又如何?
太史侯将来人拍开,语带薄怒:“汝为何如此糊涂?那麒麟钥留在儒门天下,谁敢随意闯进?汝非要拿过来将矛头引到自己的身上?”
“吾将麒麟钥取出正是龙宿所托。”弦知音轻笑着,“他隐没江湖不想惹这俗事,吾只能担了。何况这些痴人倘若真不知好歹杀上儒门天下,不过添罪杀戮而已。”
“哼。去了几回佛门,汝倒慈悲为怀了。学海无涯教统公选在即,汝这般……”
“太史侯,唉。”弦知音手起手落,飞起无数花影,将不知死活的来人以掌风扫得远远的。
太史侯对他的妇人之仁嗤之以鼻,但也不多做评论。
这如潮水般源源不绝夺宝的人还会有多少?
弦知音已经不想去考虑了,等的便是这么多人的见证。他缓缓从怀里取出精致的印玺状的钥匙来,莹白玉在他的掌心里,相映成辉,晃得那些痴人睁大双眸,无法动弹。
太史侯心有灵犀地收手背后,不着痕迹地一笑。
只见弦知音的另一只手慢慢吐劲,慢慢压在了麒麟钥上面。
“不可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弦知音的双手慢慢合上,再分开已经化作一片粉末由风吹去。
“麒麟钥已毁,九王皇陵不能再开,各位请回吧。”
弦知音甩手,转身离开。太史侯瞥了众人一眼,露出冷笑,也跟着走了。
“弦……知音!!!”
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跟上。弦知音一笑,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太史侯:“吾不回去。”
“汝不回去与吾何干?”太史侯一甩袖子,背对着弦知音。
弦知音摇摇头:“是啊,无关啊。”回答他的是冷冷一哼。
太史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走得更快,将弦知音留在后面。弦知音看着他离开,无奈摇头,苦苦一笑,随之跟去。
西域,干燥,无雨,狂风。
佛剑的步伐坚定,但缓慢。狂风扬起他的袈裟,强大的阻力,几乎让他无法前行。过了这一片狂沙地,才能抵达他要去的目的地。
心底的一线迷茫,使得他的修行滞碍。
佛小子也不愿多费唇舌,随手指了下西方,让他前去,到底去哪里,做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佛剑却明白,那是他的天命机缘之地,唯一需要的就是前行。
带上龙宿是他的私心。佛小子听到他如此的说话,只道了一句,他不会与你去的。
这个结果,其实他也知道。但在当年目睹儒门的惨烈,如今剑子又无法伴随龙宿身边,他是在无法放开龙宿一人。佛剑思及如此,握紧手掌,自己如何反而犯了与当初剑子一般的错误?
佛小子与龙宿也是知道这样的因果,才让他单身前来寻他的天命的。
佛剑仰头看着眼前狂沙飞扬,不知道茫茫前程的路,要走多久。
但无论要走多久,都会坚持吧,只因为他是佛剑。
“如何?”龙宿半躺在贵妃椅子上,任由慕少艾听脉。
慕少艾收回放在龙宿手腕上的手,笑玻Р'接过穆仙凤递过来的茶:“多谢凤儿姑娘。”
“慕先生客气了。”穆仙凤也是笑容满满,“慕先生总是不远千里来替主子诊断,仙凤感激还来不及。慕先生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仙凤。仙凤立刻去准备。”
“少艾。汝一来,吾家凤儿总是很积极。”看着穆仙凤哼着曲儿走远,龙宿微微笑笑,抬头瞥眼却看见慕少艾揶揄的笑容,“吾……”
“哎呀呀,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慕少艾捧着热茶,一脸满足,“凤儿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什么时候替自己着想下?”
龙宿略略侧过脸去,以团扇遮住神情,只余一双珠玉美眸望着慕少艾。
慕少艾仿佛触到电一般,哎呀呀地捂着胸口,哀怨回望:“龙首大人,不要胡乱放电啊,少艾我不是柳下惠,不能坐怀不乱,且不说让你家那口子知道了我不得好过,即使我们家那个……”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风起风落声音,白色羽毛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果然是,说人人到。慕少艾一张笑脸垮下来。龙宿手里摇着的扇子慢慢放下来,促狭的笑容。
“羽仔……”颤颤的声音,无不显示着心虚。
羽人非獍一张阴沉的脸,不说话,也是足够的压迫感。
慕少艾弱弱再唤一声:“羽仔……”
羽人非獍仿若不闻,直直瞪着慕少艾。任慕少艾巧舌如簧,舌生莲花,也一句话都开不了口。慕少艾有些着恼,偏偏无可奈何,略有赌气之感将东西收一收,丢到羽人非獍手里。
转头对着龙宿一笑,慕少艾抓住美人手:“药要记得吃,我不想看到下次来你还是这般模样,以你现在的身体,若真有硬角色动了非分之想,怕你对付起来也是吃力,不过就是一只剑子猴子而已,犯不着为了他废了自己的身子……”
“吾非是为了他……”
“那你倒是说说,为了什么不肯吃药的?不过就是希望他听闻可以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