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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猜不透。”
“是吗?”社长拿起辞职信,丢回给伊东。“拿回去!我不会开除你。”
“呃……”
伊东带着满肚子疑惑,回到位子上。
不准开除自己的压力?若是施压力开除倒是可以理解。
“我不懂。”伊东就座后,喃喃地说。
没法子。
开始工作时,电话响了。
“伊东先生。大木小姐找你。”
大木?谁呢?
“喂,伊东先生吗?”女人的声音。
“我是。”
“我叫大木幸子。以前当过京一同学的小学级任老师──”
“啊!大木老师!我记得了。”
伊东因意外的来电而禁不住提高声调。
“现在不当教师,改做自由业了。”幸子说。“其实今次是为京一君的事──”
“让您操心,非常抱歉。”
“听我说。京一现在在我这儿。”
这回轮到伊东哑然无语……
办公室的电话纵使响起,恭子并不会立刻拿起来。也许是习惯吧!
也许是她不喜欢电话的声音。
电话铃声令她骇然。仿佛是通知她孩子发生什么意外。
等了顷刻,恭子拎起听筒。
“是──辛苦你啦。”
“关于大木幸子那件事。”调查员说。“她的制作所倒闭啦。”
“倒闭了?”
“是的。结束了事务所,目前好像什么也没做。”
“哦。谢谢!”
恭子挂断电话。
大木幸子停止工作了?
若是那样,计划有必要修改一下了。为此需要花多些时间吧!
恭子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
里头夹着一帧照片。小学生远足的全体合照。
其中也有克哉在内。
照片中,有五张脸孔用红笔圈起来。一个是秋崎洋子,一个是伊东京一,然后是班主任大木幸子。
恭子盯着剩余的两张脸孔,终于缓缓地点一点头。
“下次是这个了……”
她的指尖轻轻碰一碰相片里其中一个女孩的脸。
那女孩在照片中鹤立鸡群,非常瞩目。
可爱的女孩。十岁时,已经显露明星一般的光彩……
在列车的摇晃下,星海翠突然醒来。
“到站了吗?”
“还没有。”坐在旁边的经理人说。
“哗!”
传来怪叫声。三四名女学生见到阿翠,扬声哇叫。
“好像是修学旅行。”经理人□口说。“她们在后面的车厢。”
“是吗?”
阿翠重新靠在空位背上,闭起眼睛。
“你睡吧!我会叫醒你的。”
“嗯……”阿翠假寐。
虽然很疲倦,然而无法马上入眠。
巡回演出一星期,每晚只睡三小时。像这样舟车劳顿,有必要补充睡眠。
以前阿翠完全不能午睡。从小就是这样。
可是,从事这一行以后,若是不抽空午睡,身体可撑不住了。即使一分钟也好,也要找时间休息一下。
这是当偶像派歌星的条件之一。
周围骚动起来。发现阿翠的女学生们围拢过来。
经理人□口借词推诿:“她现在非要睡觉不可。所以嘛──”
可是不奏效。女学生们似乎不肯离去。
阿翠假装睡得很熟。学生们好像放弃了,变得安静下来。
“走啦!”阿翠睁开眼睛。
“怎么?你醒啦?”
□口合起周刊。选不到三十岁的他,头发却稀薄了。
“被人直盯盯地看着,睡不着哟!”阿翠打个哈欠。
“小心!说不定在某处有摄影记者瞄着。”
“打哈欠有什么关系?”阿翠有点不悦地獗起嘴唇。
“明天就回东京啦。”
“是吗?──好累。”
“不错。节目表安排,应该有一星期左右比较轻松点。”
“几时休假?”
“直到明年才有哦。”
阿翠不由嘟起小嘴生气了。
老实说,忙得连休假也没有,也是这种工作的快感之一。
星海翠──这是原名,也许生下来就是准备做明星的。
一年前出道时,才十七岁。
参加某杂志的选美入围,因为演出广告一炮而红,成为明星。
最近两三个月的忙碌足以杀人。不过,不把疲倦表露在脸上,则是阿翠的优点。
“拿报纸给我看看。”阿翠说。
“好的。杂志要不要?”
“报纸可以遮住脸嘛。”阿翠接过报纸,摊开。
“那是旧报纸。”□口发觉了。“这是今天的早报。”
正要递给她时,阿翠却没察觉似的,全神贯注地看社会新闻版。
“怎么啦?”
“她是洋子啊!”阿翠说。
“你说什么?”
“这个女孩……我认识她。”阿翠指着一篇报导说。
“女子大学生遇害”──非常普遍的新闻。
“你的朋友吗?”
“也不是的……念小学和初中时,我俩都在一起。”阿翠说。“竟然被杀了。她是非常温顺的乖女孩啊!”
“凶手好像是她男朋友哦。”
“捉到了?”
“不晓得。今天的报纸好像有登出什么消息。”
“让我瞧瞧。”阿翠一把抢过去,翻开早报的社会版。
“瞧,说是那个。凶手在通缉中。”
阿翠瞠目。“伊东?不可能的!”
“你认识那家伙?”
“小学同班哪。他和洋子感情很好。可是,怎会杀了洋子……”
“他逃跑啦。”□口轻浮地说。“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说着,打个大哈欠。
星海翠的视线移向车窗外的风景。
那一班是特别的。当时的同班同学们……
对。因为发生了那宗意外……
血衬衣
第六章:神通广大
仓冈恭子慢吞吞地合起文件夹,会议室的紧张空气仿佛一下子缓和下来。
仓冈家旗下的集团高层会议,伴随着丰厚的内容。
这种会议,通常都像精神训话之类,五六十岁的社长们欲住哈欠聆听八十岁的会长重复叙述而已。可是,只有仓冈恭子完全不同。
每一间企业的经营内容,她都一一过目。上层主管最怕她提起的地方,偏偏一针见血。每当一个月一次的例期会议接近时,好些经营者都觉得胃痛。
当然,恭子为此伸出调查的手。担当调查角色的就是占据会议室一角、木无表情地做记录的三谷律师。
三谷虽是一名律师,但他在这里跟社长们平起平坐,而且大家都怕他三分。三谷也在生意上尽力地利用他的“权威”。
不过三谷非常清楚,若是收贿的话,即刻会被恭子撵出去,因此在那个点上十分谨慎小心。
三谷也很清楚,恭子之所以能识破每间公司的弱点,以及经营者的不法行为,并非根据他的调查,而是恭子本身拥有不可思议的直觉。而且,那是超乎常人的奇妙能力。
除了三谷以外,会议的列席者都不知道那个秘密。任何人都相信,三谷一定是拥有组织过的情报网。
今天也有好几名经营者冒冷汗,不过,会议比往时顺畅。当恭子合起文件夹时,会议结束。
会议室霎时瓢起缓和的空气,不是没道理。
“还有最后一件事。”恭子说。
众人停下收拾资料的动作,转向恭子。
“昨天电视新闻报导,一位年轻母亲企图带着孩子一同自尽。母亲二十一岁,孩子六个月大。她想跳向列车时,被车站人员拉住。她好像半疯狂了。据说谁也不晓得孩子的父亲是谁。”
恭子的说话方式虽淡然,但是出席会议的人都听进耳际了。他们困扰不已,到底为何突然开始这个话题?
但有一个人,血色陡然从脸上褪去,而且躲开恭子的视线,准备随时站起来。三谷留意到了。
“佐田先生,”恭子说。“你认识那位女士吧!”
全体视线一同集中在那人身上。出席这个会议的经营者中,他既年轻又瞩目。
四十八岁的佐田,从三年前起继承父亲当社长。
众所周知,他不喝酒不抽烟,为人认真。
“佐田先生,怎样?”
恭子提醒一句。佐田慢慢挺直背脊,叹息着回答:
“是的。我跟她很熟。”声音有点颤抖。
“那孩子是你的吧!”
佐田顿了片刻。“我想是的!”
“啪”一声恭子拍桌子后跟着站起来。所有人在一瞬间吓得跳起来。
“‘你想是的’是什么意思?她是你的情妇吧!假如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会考虑带孩子自杀?”声音不高,可是严峻。
佐田苍白着脸,改口说:“是的。”
“自己做过的事,必须自己负责。”恭子缓缓坐下。“你和太太之间、情妇之间的事,我不会批评什么。大家都是成人了。可是,孩子既然生下来了,自有生存权利。你有义务去尽父亲的责任养育他。如果连那样尽一个做人最低限度的责任也达不到的话,请你现在当场退出社长的位子。”
恭子的话使会议室鸦雀无声。
佐田想反驳似的瞪着恭子。但一遇上她那冰冷的视线时,他只好把话咽回去。
“明白吗?”恭子静静地接下去说。
“明白了。”佐田勉强挤出声音。“我一定会负起责任。”
“但愿如此。也是为你好。”恭子迅速宣布:“散会。”
各出席者迟疑一下才站起来。起初是有所顾忌,然后一个、两个站起身来……
终于全体鱼贯着离开会议室。剩下恭子和三谷两个人。
恭子关上门,闭起眼睛,深深叹一口气。
三谷向她走过来。
“要不要替你预备咖啡?”
“嗯。也好。”恭子看看三谷。“好累啊!”
“很稀奇嘛,说那种泄气话。”三谷立刻拿起通话机。“送两杯咖啡到会议室。”
恭子合起文件夹,用手轻轻抚摸。
“要不要休息一下?”
“从明天起,我会在家偷懒十天左右。以后可能无法随便休息啦。”
“十天吗?好的。”三谷急急取出记事簿翻开。“我想不会有特别要事需要打电话给你的。”
“有必要时无所谓。不过,我可能会出去,你先录音,待我从外面回来听就是。”
“遵命。”三谷把记事簿放回口袋里。“说起来,佐田先生的事真叫人意外。没想到他是那种人。”
“所有男人都是那种人啊!”
“这太言重了。”三谷笑道。“我也得小心的好。”
电话响起。三谷迅速拎起听筒。
“大会议室。嗯,她在──你是谁?”
三谷露出讶异的表情。
“等一等──恭子小姐,有客人找你。”
“谁?我想我没约人。”
“伊东猛夫。K搬运公司的……”
恭子向三谷投来冰冷的视线。
“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
“不。大概是他从K搬运公司社长听来的吧!总不能不说出你的名字。实际上,他等于被开除啦。”
“是吗?”恭子点点头。“好吧!让他进来这里。请你回避一下。”
“我会的──喂,让他进来。”
三谷挂断电话,抱着自己的文件夹,往房门走过去。三谷开门之际,恰好端咖啡的人走进来。
“我那一杯,转给伊东吧!”
他向恭子交代一声,离开会议室。
恭子啼笑皆非。她向端着盆子困惑着的女孩子说:“好吧!摆在这儿。”
三谷在走廊上走着时,见到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有点畏畏缩缩的走过来。
“我想见见仓冈社长……”他对三谷说。
“她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三谷说。“还有,仓冈是会长,请别称她社长。”
“是……冒犯了。”
男人不断鞠躬,然后交臂走过去。
他就是伊东猛夫?三谷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
应当不满五十岁才对。可是看起来十分苍老,筋疲力竭似的。
儿子因涉嫌杀人而受通缉,大概劳心吧。但他那种疲倦法,好像不是一两个星期累积起来的。
也许本来就未老先衰吧!
三谷迈步向前。其实,有关伊东猛夫的事,三谷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知道他的妻子死了,情爱全贯注在独生子身上,在公司里是其中一个所谓的“窗际族”。
只是不知道恭子为何阻止革伊东职。难道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关连?
一定有什么内情。
不过,如果被恭子知道自己在作无谓的查探,后果是可怕的。好奇心倒是有必要适可而止。
有人在电梯大堂里站着抽烟。透过大玻璃窗,俯望众摩天大楼形成的“山谷”。
“佐田先生。”三谷停下来喊他。
“噢,三谷先生。”
从佐田的语气来看,他知道三谷过来了。
“你在等恭子小姐吗?”三谷说。
“不,不是。”佐田把烟蒂揉熄在烟灰盅里。“只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