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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点头道:“大哥见你这样,自然也是放心的。”
乔峰看看更漏,起身说道:“奚长老说傍晚时候要到城东去一趟,大哥不陪你了,你好生休息。”
段誉点头道:“大哥路上小心。”
乔峰自上而下看着段誉,他依旧怀抱枕头,半扬着脸仰望着乔峰,一双杏目黑白分明。不知为何,乔峰忽然想起当年在少林寺习武时养过的一只花猫。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段誉的鼻子,说道:“晚上的药要记得喝,不可再偷偷倒掉了。”
段誉被这动作弄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愣道:“知道了,大哥。”
慕容复停在半开着的窗前,见屋内少年抱着枕头随意的坐在床边,自鼻子以下小半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微微皱起的鼻子,和弯成月牙的眉眼,却分明闪烁着满足的笑意,双目直落在对面乔峰身上,目光中纯粹的依赖显而易见。
两人之间动作的亲昵,若是被旁人瞧见,也只会觉得是兄友弟恭一团和乐,落在慕容复眼中,却又是十足的另一番意味。
乔峰从屋内走出,抬眼便见慕容复含笑站在门前,忙道:“慕容公子的伤已大好了吗?”
慕容复略欠身道:“多谢乔帮主记挂,已无大碍了。乔帮主送去的药材甚好,还未及当面答谢。”
两人寒暄几句,乔峰便道有事要先行离去,慕容复道:“我也无事,专来看看小誉的身体如何了。”
乔峰点头道:“既如此,慕容公子请便。”他拱手向慕容复致意后便要离去,走了几步后忽又回身叫住慕容复道:“慕容公子,晚间乔某怕是赶不及看着小誉服药,还请慕容公子千万督促他把药服下。”
慕容复面色不改,说道:“理当如此,分内之事。”
乔峰也无其他心思,点头微笑,便匆匆离去。慕容复敛去笑容,微微眯了眯眼睛,也不知心里想了些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段誉却还沉浸在乔峰离去时做的那一亲密动作中,只觉得整个房间到处都冒着粉色泡泡,猛然间听到乔峰和慕容复的对话,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见慕容复悠悠然的走了进来,随口问道:“我大哥他走了吗?”
慕容复眨了一下眼,忽做西施捧心状说道:“小誉你好狠的心,我受伤那样严重,一见面不是问我的伤势,居然是问别人。”
段誉额头顿生冷汗,顺着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慕容复道:“我还没问你,我只是被黑沙掌击中了心口,怎么醒来后发现还被六脉神剑刺中了?”
段誉干笑道:“你都不记得了?那时情势所逼,我也是无意中用了六脉神剑。”
慕容复走到床边,随意的坐在段誉身旁,段誉茫然的看着慕容复,以往慕容复也会做出许多向他表示亲近的举动,可像这样毫无忌惮的和他并肩坐在床边,还是显得有些……不太正常。
慕容复微微侧身看着段誉,轻声说道:“我怎会不记得?密室中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段誉被他这与以往全不相同的示好状态弄的十分不自然,有些畏缩着向后退了退。
慕容复叹气道:“小誉,从今往后,我再不疑你,你也不要对我再装模作样了。”
段誉暗暗心惊,慕容复狡诈成习,这时忽表现出这样看似真挚的模样,反倒更加可疑,他疑惑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容复定定看他片刻,说道:“你可还记得我有位姓王的表妹?”
段誉点头道:“自然记得。”难道慕容复现在又想追究他坏人姻缘这桩罪过了?
慕容复道:“表妹自幼对我便有些情意,年岁大些更是整日跟在我身后,这事曼陀山庄和燕子坞上下所有人俱都知道。我有许久一段时间都以为,将来一定会娶表妹为妻。”
原来慕容复对王语嫣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一个男人想娶一个女人做妻子,就算没有十分爱,也至少有一分。
段誉不由得道:“我那时信口雌黄,王姑娘最后伤心的离开你,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慕容复顿了顿,却还是点头道:“有一点。”
段誉略感歉疚的想道,纵然慕容复这人不值得王语嫣托付终身,可在她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扼杀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可能,以段誉他自己的情况,又不可能像原着中一样偿还给王语嫣一个如意郎君,还真是对不起她。
慕容复见他面露歉意,便道:“只是初时有一些介意罢了,不过更该感谢你才是。”
段誉也不去解释他的歉意并不是冲着慕容复,只好奇问道:“为什么还要感谢我?”
慕容复道:“若非你说了那样的话,我也不能知道表妹待我的情意,并不如我所想。”
段誉了然,以慕容复的心高气傲来看,他八成一直以为王语嫣对他情深似海至死不渝,忽然被他这毛头小子随便几句话就令这如花美眷打道回府,对慕容复的个人魅力来说,真是极大的打击。
他想了想,又问道:“其实,你对王姑娘,并不是只有一点喜欢吧?”
慕容复沉默几秒,才道:“你为何这样问?”
段誉撇了下嘴道:“你这样的性格,居然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认为一定会和王姑娘喜结连理,必然是把她放在了心里,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慕容复哂然一笑道:“我这样的性格?”
段誉道:“你一直想着复国,这世上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可是你能把王姑娘放在心上那么久,难道还不是对她有情吗?”
慕容复听他说起复国,脸色肃然起来,语气一正道:“复国之事……”
段誉打断他道:“你不要辩解,辩解也没用的,我知道,除了那个,其他的对你都不重要。”
慕容复抿唇不语,段誉有些后悔,已经装无知少年那么久,何苦现在图一时嘴上痛快,再惹得慕容复不痛快。他怀着亡羊补牢一般的心思说道:“我只是胡说八道的,复哥你不一定就是这样……”
“你说的,并没有错。”慕容复眸色沉静,身体却绷得很紧。
段誉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只得干等着他的下文。
慕容复缓缓说道:“慕容家世代子弟都需以复国为第一要务,慕容复自然也不例外,二十八载春秋,万事皆休,唯复国一事,日夜不敢忘。”
段誉直到此时才确定,今日的慕容复,的确有些不正常。如果前面一些话他还有可能在作伪,那刚刚这几句,却百分百是出自他的内心。
段誉不欲与他讨论慕容家复国大事,这话题十足危险,要么是他不小心把慕容博剧透出来,要么是慕容复不小心把他杀了灭口。
他谨慎的说道:“就是因为这样,你对王姑娘的感情,才更加显得难能可贵啊。”
慕容复却摇头道:“我对表妹并不是男女之情。”他看了段誉一眼,微微一笑道:“这也是我此时正想与你说的。”
段誉莫名道:“什么?”
慕容复道:“我一心只想着早日完成复国大业,对身边之人难免都淡漠了些,我却也知道他们敬我爱我,不过是为了我这慕容家少主的身份。那时表妹待我种种,我虽未能回报,却也心存感铭,一直以为这世上若还有一人对我的情意并不因我身份,全然出自真心的话,那必定便是表妹了。”
段誉忽伸手拍他肩膀两下,说道:“复哥,你别这么紧张。”
慕容复愣了愣,这才惊觉自己周身紧绷,宛如一张绷紧的满弓。
段誉道:“也许……是你以前从来没有试过这样跟别人说说心里话,所以才这么紧张?”
慕容复自嘲一笑道:“这世上哪里有人能听我说心里话?”
身为一个浸淫演艺圈数年的专业演员,段誉自然能看得出慕容复此刻面部表情的多重变幻,带了些许同情,又些许感慨,他心里莫名一酸,低声道:“你还真是孤单啊。”
慕容复之所以提起这些旧事,无非是在看到乔峰与段誉之间的亲昵互动后,深觉万不能落在乔峰后头,便想与段誉推心置腹交谈一番,以往他在段誉身上也下过功夫,但始终有所保留,谈话时也几乎全非出自真心。这时说的一番话,虽说还是存了不甚磊落的心思,但却称得上句句真心,发自肺腑。毕竟对于段誉舍命相救这样的情意,他终究还是难以免俗的有了几分感动。
这时段誉顺着他的话茬接了下来,在他的意料之内,可他不曾想到的是,居然收获了预料之外的拨动心弦的惊喜。
慕容复一直以为是他用虚情假意的表演把段誉抓在手心里,可如今……看起来单纯无害又有些精怪的小世子,慕容复忽然觉得,也许他从来没有真的被自己抓住过。
他审视着身边的少年,只见少年已经敛去了方才那种似乎看透他的神情,重新换上了惯常所见的天真模样。
慕容复道:“小誉,你在密室里救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段誉已惊觉自己说的太多,急忙重新钻回了自己无知少年的保护壳里,笑道:“当然是不能让你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
慕容复静静看了他几秒,忽也笑起来说道:“可不是吗,我要是死了,你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29花心有罪
这日段正淳来看望段誉;陪他说了一会话,忽说起一事来:“誉儿,你朱四叔这几日可有来看望你?”
段誉道:“没有见过他,怎么了?”他与朱丹臣在无锡城见过那一次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前几日他昏迷中朱丹臣曾来看望过他;自他醒后却再没来过。
段正淳叹道:“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总是念叨不知你如今身体可否康复;可叫他一道前来;他又总是诸多理由万般推脱。誉儿;那时在洛阳;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惹得你朱四叔如今连见你都不愿了?”
大理皇室的“渔樵耕读”四大护卫自古即有;也是世家子弟中选拔,向前一代的四大护卫拜师习武,有时甚至就是皇帝亲身传授,所以看似是护卫,实则与皇亲国戚也没什么两样。段正淳其人又并非受礼法所拘制的人,向来与四大护卫亲如一家。这时问起此时,也是如同问起自家儿子,如何惹了长辈不悦的意思。
段誉心知朱丹臣对原版世子颇有些不能为人道的心思,现在这样避而不见只怕也和这事有些关联,遂道:“等我能出门了,亲自去向朱四叔赔礼,爹爹你先在他面前替我担待些才是。”
段正淳宽慰道:“我知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这样也好。”
父子二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日常话,段正淳便离去了。
段誉歪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蓝天之上几朵浮云出了会神,眼睛有点发酸,索性闭上眼睛养神。他此时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谎称还没完全康复。段正淳已经几次露出口风,说待到他身体复原后尽快带他回去大理,以免刀白凤还有保定帝担心。
从儿子侄子的角度来看,自然是应该这样的。可如今离开这里回到大理去,总好像是没什么安全感的举动。段誉来到天龙世界后,关系密切的人,几乎都不在大理。除却已经相处了几日的段正淳,还有曾有一面之交的朱丹臣,大理其他的所有人对段誉而言,都是陌生人。如果要让他去重新适应那些人,那还不如就和慕容复这家伙混在一起来的更有安全感。
说到底,每一个穿越人士大约都有这样的雏鸟情节。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还隐约嗅到一阵甜香。段誉轻笑一声道:“阿朱,你又来耍我玩?”睁眼一看,果然是阿朱正拿着一支小羊毫,刚才鼻子上的异动就是这丫头搞的鬼。
阿朱笑嘻嘻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大白天的就睡着了呢。”
段誉坐起身道:“我爹刚走不久,我没事做只好在这里睡觉。”
阿朱转了转眼睛道:“段公子,我们一起去旧院看那几株牡丹吧,那里那一株海黄开的也极好,花盘比旁边的魏紫还要大,颜色更加鲜艳几分呢。”
段誉也无事可做,便应允道:“好,我换件衣服咱们就去。”
大多数人都在戴着面具过日子,面对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场合,都会戴着一张合适的面具。
比如段正淳。不久前他在段誉面前是慈父的模样,言谈举止完全符合他那时的身份。可现在这一秒,他却换上了另外一张面具,深情款款,眉目含情,俨然一副情圣模样。
“小康,那年你我分别后,我一直都记挂着你,后来也曾来中原找寻过你,只听闻你已嫁人,我伤心欲绝……”
花丛那头的康敏面色清冷,甚至连眼角余光都吝啬投给段正淳,只淡淡道:“段王爷,旧年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
段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