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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了朕这么多年,难道朕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康熙的声音很平,毫无起伏,说到最后却又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嘲,“朕的这些儿子们,个个都是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怪朕太宠爱太子了,说朕这个做父亲的偏心,眼里只有太子,看不到其他儿子的努力。”
说着说着又沉默下来,隔了好一会儿,康熙又问道,“你可相信大阿哥说的话?你家主子也真是胆大,竟敢来勾引朕的太子!”
隆科多吓得脸色惨白,跪趴在地上,额头都已经磕到地上了,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奴才一辈子只一心一意效忠主子爷,绝不敢有半点异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帝面前,儿子尚且如此,又何况他一个奴才?在朝为官几十年,深刻地明白‘伴君如伴虎’这句话,都说他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可就是因为是宠臣,才更难做!
“四年前,你也说过相同的话。”康熙一愣,看向隆科多的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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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把自己关在书房,双手置于背后,来来回回走了几十个圈儿了,却还是想不到法子解救胤禛,看着外面火热毒辣的太阳,他恨不得此时在乾清门外受罪的人是自己才好。若是皇阿玛真要牺牲胤禛来保全他的话,那么他也只有做个遭天下人唾骂的皇太子。在他的心中,即便是拿整个天下来换,也比不上一个胤禛重要。
“主子……”何柱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皇阿玛那边可有消息?四爷现在如何?外面这么热,你再派几个人送些水过去……”胤礽上前,一把拎着何柱儿的衣领,噼里啪啦大问一通。只有他才能明白他此刻心里有多么焦虑和担忧,胤禛向来畏暑,身子又虚,可怎么受得了这么毒热的暴晒?
何柱儿刚从乾清宫打探消息回来,见胤礽一副魔怔的样子,吓得都快哭出来了,“主子您别急,奴才暗中叫人给四爷送水,四爷只是热了些,暂时没什么大碍。主子……您好歹歇息一会儿,千万别乱了神,四爷还等着您去救他呢。”
胤礽猛然一震,放开何柱儿的衣襟,深吸了几口气,渐渐平静下来,“乾清宫那边怎么样了?”
“万岁爷让四爷去乾清门罚跪后,便遣退了宫里所有的人,只是九门提督大人如今还在乾清宫没有出来,周围的侍卫们看守太严,奴才探不到其他的消息了……”
“隆科多还没有出来?”胤礽一愣,提高音调惊呼,片刻又镇定下来,思绪在脑海中飞快地旋转,突然想到去年南巡的时候,皇阿玛对隆科多的态度,脑子里一个激灵,双脚一跺,心下一狠,强忍住此刻有些亢奋的神经,耐着性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何柱儿恭敬地回话,“酉时刚过。”
胤礽点了点头,又吩咐道,“你派几个人在乾清宫门口守着,千万不能让隆科多出来,若是出来了,你也得给我想法子,让他再进去。”
“主子……”何柱儿一脸茫然。
“照我说的去做,半个时辰后,我去乾清宫给皇阿玛请安,在那之前,必须保证隆科多在场。”胤礽不再多说,径自走进内室,准备下一步计划。
想到此刻还在乾清门受苦的胤禛,心里又是一阵疼痛,胤礽紧皱着眉头,待他和胤禛过了这次难关,非得把老大那个混蛋弄出来碎尸万段不可!
47
47、第47章 使计 。。。
半响,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胤礽面前,单膝着地抱拳叫了一声,“主子。”
胤礽眉宇紧拧,从桌上拿起一本蓝色的折子交给那黑衣人,“想办法把这个送到九阿哥手中。”
他身在皇宫,一行一动都处于康熙的监视之下,想要有什么动作也不方便,又加之他这辈子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太子,更不可能做出一些让皇帝猜忌的举动出来,所以到现在即便是危在旦夕,手里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这皇太子当得,真是憋屈!
胤禟接到胤礽的书信,在内心做各种纠结和挣扎,老四把他坑得这么惨,干嘛要暴露自己最后一颗棋子去救他?偏过头却见胤祥焦虑担忧的神情,又情不自禁地软下心来,斟酌片刻,终是下定了决心,罢了罢了,就算为了十三,也得把老四这个老丈人给救出来。但是这次他冒得风险可就大了……
若到时候皇阿玛把怒火蔓延到他身上,也不知道胤祥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着急?
“二哥如何说?”胤祥坐立难安,不得不说,胤礽和胤禛的事情败露,对他们也或多或少有些影响,毕竟这些感情都是见不得光的。
胤禟双眉紧蹙,转身至书桌前坐下,执起笔杆开始在宣纸上写画,“二哥要动手了,需要外援,我在乾清宫还有一颗钉子,正是发挥作用的时候。”
“谁?可靠否?”他担心的是那些奴才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倒害了二哥和四哥。
“御前奉茶宫女玉檀,处事小心谨慎,不会有差错的。”胤禟轻声安抚。
胤祥点了点,不仅没有放心,反倒更加忧心了,愁得鼻子眉毛皱到了一会儿,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暗,这心里就越发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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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太子殿下求见。”
康熙下意识皱眉,语气略微不满,“若是来替四贝勒求情的话,就让他回去。”朕的火气来没消呢,哪有这么好说话。
反正他心里就是很不爽,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老大暴露胤礽和胤禛那份不伦之情时,并不觉得震惊,只是觉得亲兄弟之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若说他自己对隆科多的心思,那是君上对臣下,就算他随了自己的意愿把隆科多圈养起来,也不会对他的名誉造成多大的损失,更不会让皇室蒙羞。一个帝王养一两个弄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身为皇太子,和自己的亲兄弟发生这种关系就是不正常!
咳咳……本质上,康师傅就是一个渣,再没有人比他渣得更彻底了!
不过李德全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太子爷来解救他,万岁爷只要跟九门提督大人在一起,再精明的脑子都要被抽掉,简直就像是个闹别扭的小孩子。说是生气吧,可这话是不要钱地往外说,你有见过哪个生气的人跟话痨似的;若是不生气吧,这大殿里的气压低得喘不过气来,大夏天的却感觉是在冰窖里呆着的一样。
于是李德全斟酌片刻,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又回道,“太子爷是来请罪的。”
请罪?康熙剑眉一挑,停顿了半响,又把视线放在隆科多身上饶了三圈,接着拍手道,“叫他进来说话。”就说嘛,太子是他亲手教养长大的,哪能对自己的亲弟弟产生这等想法,一定是老四带坏了太子。
其实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隆科多居然是老四手下的人,就算孝懿皇后当年对老四百般照顾,死后还不是归在德妃名下。你隆科多不过是挂了一个舅舅的虚名,就这般维护老四了?还暗中帮他打探消息?朕这些年掏心掏肺对你的好,全都被狼叼走了!居然背着朕跟老四勾搭上,是不是老四想要这个皇位,你也要帮他抢啊???
片刻之后,便看到胤礽垂着头走进来,面露懊悔之色,神情愧疚自责,一边给康熙跪下行礼一边痛心地说道,“儿臣自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惹得皇阿玛动气伤了龙体。晌午大哥说的话句句属实,儿臣是看四弟颜色好,才一时动了歪念,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可就算儿臣再错,大哥他也不该用阵魇之术来诅咒儿臣,害得弘皙至今生死不明。儿臣有负皇阿玛的教诲,如今迷途知返,立誓改过自新,还请皇阿玛责罚,以警儿臣今日之大错。”
康熙见胤礽说得声泪俱下,也不禁心中一动,连忙让胤礽起来,“你有这般醒悟自是好的,只是这关系到皇室的尊严和名誉,朕不能不多管,你若是喜欢颜色好的,这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又何必扯上自己的亲弟弟?”说到这里又有些动气,“老四也是个糊涂的,朕让他辅佐你,本是想让他时时刻刻劝诫你,谁知他竟把你往迷途中带,可见心思是个重的。”
听了这话,胤礽心里更加紧张了,看这情形,皇阿玛对他的责罚倒不大,只是将罪过全部摊在胤禛身上,难不成真要让胤禛来替他受这无妄之灾?想到此时还跪在乾清门的爱人,顿时觉得像有千万把刀子在割自己的心肺,绞痛难忍。
面上的悔恨之色又加重了几分,胤礽转身,从何柱儿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儿臣知道皇阿玛素来喜爱龙井茶,特地派人去钱塘采了些新鲜的茶叶回来孝敬皇阿玛。想借此赔罪,还请皇阿玛给儿臣一个改错的机会。”
“难得你这般真心实意,别忘了你是我大清国的皇太子,一行一动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康熙欣慰地点点头,刚才所受之气在宝贝太子这里倒是得到了不少安慰。
这时候,一名宫装女子走进来,手中端了茶壶茶盏,还没靠近就被李德全喝出去了,“我给万岁爷送上去就好,你在外边守着,别让任何人来打扰,万岁爷的怒火刚消了一点,少来这晃眼晃神。”
玉檀将茶盘递给李德全,柔声道,“有劳公公了。”
父子俩说了一通肺腑之言,关系渐渐缓和下来,此时又坐在一起品茗,倒让人觉得今儿下午那一出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隆科多站在一旁,忐忑不安,从刚才万岁爷说的话来看,这次四阿哥当真是毁了,可如今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又哪管得上自己的主子,只是有负姐姐生前所托,没有照顾好四阿哥。想到孝懿皇后,又不禁黯然,他是家中庶子,没什么地位,只有佟佳皇后真心待他。后来姐姐进宫做了皇妃,又在皇上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他,才有了这般境遇,得到皇帝的亲睐,平步青云,在族里有了一席立足之地。所以他对孝懿皇后当做亲生儿子养的四阿哥才会上心一些,也曾发誓,不管四阿哥有没有夺储的心思,他也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他。
只是不知,万岁爷会如何责罚四阿哥,又会如何处置他?
胤礽很会看眼色,瞥到隆科多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眼神微微一黯,他暗中细细地观察康熙,自是发现康熙对隆科多诡异的心思。比如此刻,康熙时不时地抬头看隆科多一眼,又是气恼又是心疼,还夹杂着莫名的隐忍。胤礽心思一转,“天气炎热,舅舅站了这么久,想必也累着了吧?不如让奴才们上茶,解解渴。”接着面向康熙,“皇阿玛意下如何?”
哪知康熙一声冷笑,“一个罪臣,还有资格喝朕的茶!”
隆科多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色,猛然跪在康熙身前,“奴才不敢,请万岁爷治罪……”
胤礽却是一愣,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变故,不过他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皇阿玛一定对隆科多大人有非分之想,所以见康熙喝下那杯清茶,也就放心了。又随意和康熙唠叨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出了乾清宫。
刚走到御花园,便看到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太子爷,不好了,四贝勒在乾清门晕倒了……”
“什么?”胤礽大惊,此刻更没有心思去管康熙和隆科多之间的小矛盾了,撩起袍子发了疯似的朝乾清门跑去,现在他的心乱成一团,脑子里不停地浮现胤禛那瘦弱单薄的身躯,只觉得胸口像是要窒息般难受。
看到昏迷的胤禛,他只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也不管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直径抱起胤禛就往毓庆宫跑,什么规矩伦理,什么猜忌皇位,统统都抛到了脑后。只有胤禛,只有他……
临近亥时,胤禛才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看到胤礽微微泛红的双眼,不用起来便知道自己身处毓庆宫,怔愣片刻,又闭上双眼,眸子里划过一丝绝望,薄唇轻启,“你又何必犯这些迷糊?爱新觉罗家没有杀儿子的先例,即便是皇阿玛有再多不满,也不会要了我的命,可你不同,你是太子……”
“你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还要那劳什子皇位做什么?”胤礽满脸心疼,将胤禛揽到自己怀里,语气中是满满的自责,“原是我太过懦弱,竟不敢在皇阿玛面前承认,害得你受到这般折磨。”一想到刚才为了所谓的计划跟康熙说的那些话,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胤禛轻声一叹,“我不是怕死,就怕皇阿玛把怒火牵连到你身上,万一又像上辈子那样,我……我……”一句话哽在喉咙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