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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没有特别穷的,也没有特别富有的人。因此,摄政和祭司们只是比较受尊重,然后有一些决定权,仅止于此而已。”伊索蕾用手慢慢地抚摸了一下伊利欧斯祭司的日志。
“在小社会里,虽然容易实行平等,但是只要有一次打破了平等,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岛上并不希望出现突出的人才。我爸爸在各方面都具有天才的才能,胜一般的人们,岛民们会欢呼叫好,但同时也很担心。担心他一个人就比他们好几个加起来还强!担心他把古代王国权威下流传的秩序与信仰,一个个推翻掉!”
达夫南开始有些理解了。原来这是他一直想像不到的政治性问题。
“而他们之中最感受到威胁的,就是你应该还没见过的月岛领导人,也就是摄政阁下。”窗户在匡当响着。那是风在敲击窗户的声音。伊索蕾的声音像冬夜煮开的巧克力般,语气浓厚沉重。
“要我爸爸死的人就是他。他说剑之祭司应当为村子的安全牺牲生命。而且是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的。”
伊索蕾完全没有尊敬摄政的语气。达夫南低头看着他放在膝盖上,十指交叉着的双手。原来这里也有大陆上人类之间常发生的支配与被支配的问题。以前他得不到答案,而在这里也同样没有解答。
“我不知道摄政阁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身为岛上的领导人,却不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呢?是不是月岛的摄政都是这个样子?”
“不,只有他这样。他一开始当摄政的时候,也不是这样,不过他现在是下半身残废的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
“摄政原来就住在现在已成废墟的那个村子。那里的地势比这里还高,而且周围的山势也很险峻。他是在猎捕秃鹰时,没注意到脚下,跌落到冰川裂缝里。还好,不幸中的大幸,是那个冰川裂缝并不大,没有掉得很深。可是他的下半身卡在冰川裂缝的裂隙里,一个人呆在那里四天之久。人们在找到他时,下半身已经完全无救了。”
“真是可怜。”
“是啊,是很可怜。头箍之祭司大人试着挽救,但只能做到不截肢的程度而已,无法恢复机能。他变成这样之后还不到一年,他的妻子就跑到岛外去了。可能是她不要一个下半身毫无用处的丈夫吧!也有可能是她不愿过着下半辈子都在照顾人的日子,才会下此决心吧。失去妻子之后,那个人脾气就变得很糟糕,虽然看起来像是在家里一动也不动地坐着,什么事也不做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却汲汲于防范所有无视于自己、或者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或事。他立刻找了一个能照顾他后半辈子的女人,和她结了婚,但在他心里深处真正爱的却只有他女儿而已。就像我爸一样。当然,我爸没有再婚。”
说到这里,伊索蕾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他:“对了,你不知道吗?以后应该会继承摄政位子的那个女孩,跟你也很熟。”
“是谁?”
达夫南感到不解,但随之而来的答话却令他吓了一大跳。
“不就是莉莉欧佩。”
这实在是前所未闻的事。
“我……我完全不知道。”
“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你吗?”
伊索蕾疑惑地歪着头,并接着说:“将来会成为摄政的那个孩子必须和父母分开住,直到思可理毕业为止。而且从小必须和一般孩子同等待遇。因为如果不这样做,这个孩子会认为他是特权阶级。”
达夫南过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那么,你一定讨厌莉莉欧佩吧。因为你们的父亲等于是仇人。”
“不,我觉得他们很令人同情。特别是摄政阁下,他一失去肉体上的能力,就胡思乱想,担心别人会夺去谁也不会觊觎的权位,并因为这样而毫无顾忌。”
伊索蕾的语气听起来一点儿都没有开玩笑或是嘲讽,她是用真心说出这番话的。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会这样了吧?”
达夫南沉思了一下之后,醒悟到一些事。他抬头看着伊索蕾,说道:“原来如此……依你的能力,原本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剑之祭司的应该是你。要是你没有这样隐居起来,一定是你。”
“嗯。我是不可以成为剑之祭司的。我不希望我爸爸的事又再重复在我和莉莉欧佩身上。那孩子很像她父亲,而我则和我爸爸一模一样。人们说什么我是隐居的公主,其实这都是有计划的事。根本没有任何人希望我脱离现在这个情况,去做别的事。”
原来她不是因为那些对她爸爸袖手旁观的人失望而关起心门,也不是因为无法和爸爸一起死去而难过得自暴自弃。原因只是因为,她能做到的最好方法就是保持现在这种状态。
他倾听着夹带寒雪侵袭而来的风声。突然,心中浮现出夏天看到的冬天景象。在那里,有垂着受伤手臂看着远方的伊索蕾,还有抱着她的自己。虽然没有用言语确认过,但他一直相信当时的她与他有着相同的心情……
“那么,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去爱人吗?除了死去的爸爸以外,谁都不要了吗?”
他看着直直坐着的她脸孔的侧面,热切地凝视着,等待着她的回答。即使所有情况都令她不得不一个人生活,但这未免也太不公平。真的如伊利欧斯祭司写的日志最后一句那样,人类之间的公平要过了亿万年之后才能有吗?
然后,响起了一句简短的答话:“我曾经爱过一个人。”
“……”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张口结舌,冰冷的气息从他脸颊掠过。
“而现在我已经不爱他了。在我爱着他的时候,我没有处理好我的感情问题而让我的感情弄得我满是伤口,后来甚至变成为一种煎熬。所以我把那份感情深深埋在心底,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我的感情被埋藏之后没有腐烂就化掉了,我觉得以我现在这样的心境,再去爱别人是不对的。”
正在燃烧的木柴底部,可以看到燃烧殆尽而变成的灰烬。那根木柴下部正慢慢地碎开变成粉末。
达夫南低头俯视地板,又尴尬地环视了几处地方之后,突然站起来,然后说些时候不早应该走了之类的话。
伊索蕾有些担心地说:
“这种天气走雪地会很危险。”
达夫南摇了摇头,用一只手搓了搓泛红的脸颊,笑着说:
“我们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犯错了。”
门一开,大雪正在倾泻而下。达夫南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去,伊索蕾很快地挥手之后就关起了门。脚步声越行越远。
留下的伊索蕾独自一人看着他刚才坐过的坐垫位子。火花飞扬,她放下爸爸的日志,用手拍熄火花。然后站起来收好坐垫,把大椅子搬过来。
她把整个身体埋坐在爸爸生前最爱用的椅子里,可是这一次,她的手上并没有拿着书。
《符文之子-4 鲜血永存》作者:'韩' 全民熙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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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大陆之风
三月一到,思可理就开学了。
学校里换了很多学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贺托勒不在学校了。原本跟在贺托勒身边的那些孩子们一时失去重心,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以艾基文一人的领导力,根本就无法再把他们聚合起来。
贺托勒如众人所预想,自愿走上了剑之路。在三月初,他就和剑之祭司底下的战士们一起去到沉默岛,大概要到下个月才会回来。因为这个缘故,使得艾基文更加没有头绪,心里惴惴不安的。他一直将生命重心放在哥哥身上,但是哥哥却从自己身旁抽身而去,这也给他带来了改变。
但他拒绝接受改变。
新学期一开始,思可理有个最大的话题,就是银色精英赛。达夫南想起奈武普利温还是渥拿特老师的时候,曾经跟他说过这个比赛。
“就是今年,我跟你们说,今年一定会出去比赛的!”“剑之祭司同意才可以出去比赛,所以还不知道去得成还是去不成。”
“什么话呀!五年才去参加一次,这是从以前就开始有的传统。”
“这一次是几个人去啊?我可以去吗?”
达夫南一向对他们这样聚坐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话题不太感兴趣,不过,这样他也知道了大致的情况。
虽然在大陆举行的银色精英赛是每年都有的活动,但在月岛,却是五年才去参加一次。银色精英赛在大陆是非常受注目的一大盛事,甚至因而引来批评,说孩子们会因此过度执着于剑术与格斗方面的武艺修练。而月岛比大陆还小,如果随便让职业失去均衡,更不是好事。所以有必要对参加这种大会加以约束。
可以参加银色精英赛的年龄是从十五岁到未满二十岁,由于岛上是五年才派出一支远征队参赛,所以对岛上孩子们而言,这可以说是一生一次的机会。
当然,并非年纪到了就可以出去比赛,还是必须有一定程度的实力才能去参加,因此岛上会先举行考试测验。理由是因为,第一次到人生地不熟的大陆去旅行其实相当危险,也没必要随便派人去拿一个难看的成绩回来。
快满二十而有机会参加的孩子们是运气最好的,而刚满十五岁就轮到银色精英赛参加年度的孩子们则运气最差。达夫南似乎就是运气最差的那种情况。因为今年银色精英赛是在七月底,于安诺玛瑞中部的芬迪奈举行,而那时正好是达夫南刚满十五岁的时候。
芬迪奈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儿听过,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说不定你反而是运气最好的!”
要说欧伊吉司是跟剑术最没缘的人,亦不为过,但是现在却连欧伊吉司也溶入孩子们的那种关注之中,连日来都在讲这件事。欧伊吉司现在正看着达夫南,满是希望的眼神。最近他一直在说达夫南一定会被选派出去比赛,甚至可能会得冠军,弄得达夫南也在言谈之中大受困扰。
“因为五年才一次嘛。不过这几年日期都有变动,所以五年后的银色精英赛搞不好会在你满二十岁之前举行也说不一定!那么你就是史无前例参加过两次的人了。呵呵呵。如果两次都是冠军,那实在太酷了。你现在都已经这么厉害了,二十岁的时候不就更不得了了。”想到二十岁,那实在是很遥远的年纪。他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二十岁啊?
“不要开口就讲冠军、冠军什么的,欧伊吉司。我的实力如果去到大陆,根本算不了什么。那里多的是比我还要强的人。”
“不对不对。我听说岛上孩子们的平均实力原本就比大陆孩子强。而且这个冬天你不一直都在跟剑之祭司练习吗?一定已经变得非常强了吧。你难道不是为了银色精英赛在做准备吗?”
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他从来就不曾想过,达夫南因而脑中暂时一片混乱。奈武普利温突然叫他练习剑术,难道是要他去参加银色精英赛吗?他第一次听到银色精英赛,也是奈武普利温告诉他的,而决定这次谁去参加比赛的也是奈武普利温……不过,他整个冬天怎么都不曾跟他提过这件事呢?连练剑的气氛也绝不是……
达夫南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形,他转移了话题,说道:“那么岛上有很多人得过冠军吗?”
令他意外地,欧伊吉司摇了摇头。
“不,只有一个人得过。倒是听说有两三个人进入过准决赛。”
“谁得到了冠军?”
“只有一个人有可能。除了他以外,还有谁会得到冠军?”
达夫南猜测问道:“是奈武普利温……祭司大人吗?”
“不。奈武普利温祭司大人根本去参加也没去。我不太清楚理由,反正听说是这样。”在这一瞬间,达夫南脑海里又想到一个人。
“是伊利欧斯祭司大人?”
“伊利欧斯……?啊,对!没错。就是他,伊索蕾姐姐的父亲。他是我们岛上唯一的冠军。”说的也是,除了他,还有谁可能得到冠军?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心里涌出了之前没有过的一股情绪。当冠军好吗?值得去当冠军吗?为了谁呢?
欧伊吉司继续说着:
“孩子们都在说,这一次去参加银色精英赛,可能会得冠军的人是你、贺托勒和伊索蕾姐姐。不过,伊索蕾姐姐好像不会去参加。要是她在她父亲之后又得到冠军,该会有多风光啊……啊,对了,如果她去,不就得跟你对战了。”他也继续开始上伊索蕾的课。
达夫南又再见到她时,有些拘谨,但伊索蕾好像没事,反而显得很高兴。没过几天,达夫南也开始进入状况,说话开始自然起来,但沉寂于心中的阴影却一直无法抹去。
虽然到处都还有没融化的雪,但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他们坐在岩石上面,聊了一会儿。“听说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