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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生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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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大概是风迷了眼晴,回家吧。”他低声答道,安抚地拍拍儿子的手。无故的,唇有些哆嗦。他想笑,脸上却是那样的僵硬。
  身后,有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淹没了所有。他们一如这些从未相识过的路人,只有擦肩而过的宿命,注定了各此天涯的不交集。那个夜晚的幕幕,在此刻突然再次席卷归来。风雨交加,逐渐狂暴,他想迈脚,却无力可走。周围万物,渐变成一片黑暗。只留他们父子站在这天地之间,进退不得。
  雨水兜头,沉沉打在伞面上,急急地响着。
  羽人非獍俯身吻他的唇,追索无度,半边火焰半边冰冷地亲密贴合、起伏颤抖。那场夏夜里旖旎的荒唐情事,都如同这一场暴雨,突袭降临,雨过,便又会消失无踪。
  有些骄傲,是身为男人有生俱来的,可以为他付出生命,却不能要求他给予同样的感情和回应。只因,太过隐秘的眷慕,已是无法承受之轻,不如放手,记得曾经这个男人所有对他的好处及纵容,即使一切和感情无关,也不愿轻易怨怼。
  即使,尘归尘,土归土。
  拽着小獍的手,他一步一步强撑住,往门口挪去。慢慢又想起一些过往,有人坐在林间,手拉胡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垂眼冷喝唤他的全名。
  “慕、少、艾!”
  风雨更甚,雷轰电闪。
  终于——跨过了门槛,他反手关上大门,一转身,颓然倚在门后。
  小獍看着他,全然的不解,眼神如此天真明澈,却又是如同那人一样的面孔。
  忽然,门外似有人在重重拍门,声声入耳,听得真切。
  “慕少艾!慕少艾!!我知道是你!”
  羽仔……来不及,太晚了,药师已决定离开。
  抱起小獍,他跃身化光闪入秘道。
  ……往事再度心头划过。
  “给你。”
  天边晚霞焚烧似火,刀者匆匆将翠色玉佩往他手里一塞,飞身就要离开。“唉呀呀……羽仔,慕少艾不懂,这是何意?”他讪讪伸手将刀者拉住。
  “替我保管。”
  这理由确是太过蹩脚,难以圆得过去,两人相对而立,一时,竟都有些慌乱。
  “好。”
  半响,他淡笑将玉佩收入怀中。少年迅速转过身去,脸便红了。
  当年的刀者,或许也是有过一刹情动?又或许,根本什么都没有。
  此情无迹可寻,只是当时便已惘然。
  迎风立在船上。
  慕药师解下小獍颈上那枚玉佩,恋恋闭上双眼,随手一抛。
  玉佩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跌落水中,顿时引得水花四溅,涟漪一波波荡起。
  一圈一圈,又归于平息。
  他牵小獍的手,回到船舱,再不看它一眼。
  如此干干净净,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从此海角天涯,也便作罢。

  越人歌

  1、
  端阳将近,即使在这绿阴深林居住,仍是感到闷热。
  幸好,疏桐居地处深幽来人甚少,到也不用担心失礼,慕药师脱了外衣躺在竹椅上,支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药书,双脚微微晃动,悠然不改。
  羽小獍搬了小凳坐在旁边,捧了本诗集朗朗咏诵。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本是深情哀婉的诗歌,在稚子口中念来,竟是这样的生趣明快,慕药师垂眼一笑,拿过诗集轻敲爱子前额,摆出为人父的严厉模样:“怎么反反复复在念这首?”
  “叔叔说这首好。”
  羽小獍不服气地嘟起小嘴,眼里委屈流动,但还是细声细气答道。
  “怎么好了?”
  “……叔叔没说……”底气不足,回答的声音,自然更是低弱。
  “这样……”
  慕药师略一沉思,抬眼见爱子还抿唇怯怯站着,一副小心认错的样子,心里顿时又添柔软,忙伸手揽过他,微笑道:“呼,过来。”
  “爹亲。”
  见父亲重展慈爱笑容,羽小獍转忧为笑,立即爬上竹椅,坐在父亲怀里扭来扭去地,玩着他的长眉。
  “热不热?”
  “和爹亲在一起,就不会觉得热。”
  “唉呀呀,这……”慕药师垂眼,掩下一层赧色,“抹了蜜糖的嘴,果然是得药师真传啊。”
  或许,应该欣慰吗?竟然半点也不像某人。
  “爹亲脸红了。”
  羽小獍抱住父亲的脸,亲了上去,又在颊边蹭了蹭鼻尖,再拉开距离,露出困惑的表情:“爹亲为什么要脸红呢?”
  “哈,你说为什么?”慕药师眨了眨眼,把问题推回给爱子。
  羽小獍皱眉,瞪圆眸子,想了想,最后笑着把小嘴凑近他的右耳,悄声道:“因为爹亲你在害羞。”
  “呼呼,人小鬼大!”
  慕药师伸指,往爱子额头轻轻弹了个暴栗,见他扭着身子躲闪的憨态,也笑了起来。
  午后风,穿林越篱而来,吹得院里几树疏桐沙沙作响。
  叮铃,叮铃。
  有风铃的声音悦耳响着,温柔得令人心碎。
  前尘旧事,早已一夕消散。
  疏桐居也不会再有风铃。
  慕药师垂眼浅笑,握住儿子稚嫩的肩。
  “叔叔!”
  羽小獍挣脱他,跳下竹椅朝篱外跑去。
  慕药师缓缓移动视线,绿篱上有淡粉的藤花,一串串地攀爬,开得清新热闹。
  果然,那身滚着绿边的白衣,自是永不再相见了。篱外,是皇甫笑禅看着他们父子,微微笑了。
  男子慢慢走来,手中提着的风铃,一路轻轻清脆响着,宛若风吟。
  2、
  棋落,局定。
  端起手边的枫露茶,甘醇之味微微轻荡,一丝不意察觉的忧色,便浮在了皇甫笑禅的眼底。
  “林主,好棋。唉呀呀,不行、不行,刚才是药师一时失神,重来重来。”
  慕药师一推棋盘,将棋子尽数搅乱。
  “药师今天有心事?”
  “哈?心事没有,天热胸闷到是有的。”
  “疏桐居住得还习惯吗?”
  “十分习惯。怎样?林主是在赶人?”
  “羽人非獍在林外已经等了三天。”
  “嗯?”慕药师掩眸。
  “随他一同前来的姥姑娘怀里的孩童,情况似乎很不好。”
  “喔,这样……”
  皇甫笑禅静看好友,仔细斟酌着措词:“药师医者仁心,又是这方面的高手,任何疑难杂症,想必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看来很严重?”
  “病入膏肓。”
  看了眼廊下把手上的风铃,拨得“叮铃”作响玩耍的羽小獍,短暂沉默过后,慕药师放下棋子,淡笑道:“让他们进来吧。”
  “药师——”
  “林主都开口赞慕少艾医者仁心,慕少艾岂又能见死不救,自毁招牌?小獍,就暂时拜托喽。”
  微微敛首、笑语从容的姿态,着实让人心生愧意难受,虽然这愧意,慕少艾未必就肯接受。
  皇甫笑禅心中内疚,抬眼见好友已经低垂眼睫,若无其事开始喝茶,浮在面上的,是他看不透的神情。
  “唉,我带小獍先离开。”
  想要劝慰,却终觉无法开口,皇甫笑禅只得轻叹一声,离开。
  “多谢。”
  人走,茶早已凉透,慕药师起身穿衣,自嘲地笑了。
  还是避不过。
  任凭这十年踪迹,十年心。
  由谁暗中藏了,点点滴滴,最终消磨、风蚀。
  今日,再相见,又如何?
  3、
  夏日梧桐成荫,一片蝉鸣,羽人非獍扶着姥无艳,穿过层层绿林,直到几间素净木屋映入眼帘。
  木屋的廊前,悬了只白羽风铃,风吹铃动,有人影支额坐在窗下看书。
  夕阳透窗落在半卷的竹帘上,缀着的一排鹅黄穗子,荡来荡去,拖出点点光影,也掩去了医者的面容,只映得握书的手指,更是不同一般的白皙。
  羽人看着那只手,顿时愣住了。
  “怎么了?”姥无艳觉出他有异,轻问。
  “慕少艾——”
  刀者的手,渐渐握捏成拳。
  医者闻声,悠然起身,向门边走来。
  刀者听着自己的心跳,渐成对方脚步的节拍。
  “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羽仔,久见了。”
  笑音朗朗,有如沐春风之感,确是再熟悉不过。门帘卷起,轻轻微笑立在旁边的人,正是慕少艾。
  似崩得太紧的弦,陡然松驰,羽人呆立住,全身不得动弹。
  慕药师慢慢朝他走来,西下的余辉透过疏桐,碎在两人脸上,俱投下暧昧不明的阴影。刹那之间,羽人非獍好像身在梦境,光阴从未轻卷,他和慕少艾之间,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是你!原来,你就是……”姥无艳意绪难平,后退一步,撞靠上羽人的胸膛,惊诧开口。
  “对,就是我,药师慕少艾。姥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有意无意错开刀者的目光,慕药师落在姥无艳怀中稚子的眼神,是一片长者的温煦,医者的怜悯。
  “她怎么了?”
  问到爱女,姥无艳终于回神过来,急切道:“喔,獍儿她不肯吃东西,已经好些时日,我们寻遍所有名医,都是束手无策,请恩公……”
  “獍儿?呼,好名字。”
  慕药师微怔,忽又笑了。
  “进屋我来看看。药师和羽仔是再熟不过的朋友,你随他叫我慕少艾便可。”他看着姥无艳,微笑着伸手抱过小孩,往屋里走。
  姥无艳低头,不由红了脸:“恩公于我们母女恩同再造,无艳不敢越过辈份。”
  “哈,随你。”
  姥无艳回头,却见羽人非獍仍一动不动在原地站着。
  “羽人。”
  她轻唤。
  羽人非獍听若无闻。
  久不见动静,慕药师蓦然回头,寸寸光阴似穿篱而过,刀者抬眼深深看住自己的眼神里,万绪交织,分明藏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迷茫。
  慕药师心中抽痛,强自垂眼而笑,缓缓道:“羽仔,无论有多震惊,进来再说吧。”
  和他说话的语气,仍是这样温和亲近,心里一时的翻涌无措、辛涩难诉,均化为眼底的两簇火焰炙热跳动。
  从去年在无名小镇,撞见那抹牵着孩童的背影,深信慕少艾未死之后,羽人非獍预想过无数次两人的重逢,他们将如何交谈,而他,有太多的话语是想向他诉说的,可等到现在真正再相见了,面对眼前的慕少艾,却又发现他根本无从开口,纵有千言万语,竟都无言压在心底,挣扎半天,只吐出这低柔一句:“嗯。”
  随即,垂下眼帘,他跟着走了进去。
  4、
  月上树梢,暗的夜空,却还能看得见丝丝缕缕的阴云,也许明日会有雨。
  羽人非獍站在梧桐树前,注视着没有灯光的院篱。
  晚风轻轻袭来,院里的花草,浮动着明灭的药香。有几味,却也是他相当熟悉的。当年岘匿迷谷的药草园,也有他帮忙挥汗过的记忆,现在想来,竟已是这样的遥远。
  他们真的已经分开的太久,久到,是否已经有足够的冷静,来挽回曾经的错过?
  慕少艾的心思,他始终无法猜透。即使今日相见,再多愤慨他也无心去指责,曾经多少恨意后悔,在见到他后,都已不复重要。只要看到他仍安然活着,他觉得拿他自己的任何事物去换,都是可以的。
  满怀心事谁人知,唯有胡琴可相寄。
  羽人非獍拿出许久不曾碰过的胡琴,坐在树下开始拉弦。
  相同的旋律,不同的心境。哀伤的琴声已不同往日,略带了些许情味,而他与慕少艾之间,是否又已经有所不同?
  暂且稳定孩子的病情后,前往残林安置好姥无艳母女,慕药师踏着月光,散步走回居所。脚边蛙鸣不止,心情却不见轻松,只因这短暂的分别,让他又想起小獍的懂事乖巧来。
  这个孩子自出生以来,饱受分离,跟着他受尽太多的孤独,现在离索而居的生活,毕竟是不适合儿童的成长,而阿九被羽人跟踪之后,也不能尽快回到他们的身边,小獍失了阿九陪伴,他也时时想念着阿九如同亲子一般的存在。
  或许,这次相见,也有好的一面,至少不用再躲避下去。
  他边走边想,忽然,停下脚步,只听耳边胡琴如泣如诉,再难往前迈步。早该猜到羽人抄近路,会在此等候的。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凄凄琴声依旧,慕药师隐于树后,呆呆地站了许久,直到一曲终后,眼中薄雾微笼,心中哀怅渐生。
  月色低迷,风中一声轻叹,是羽人非獍低声在问:“既然已经回来,为何又不现身?”

  越人歌 续

  5、
  慕少艾人前人後,向来谈笑自若,这一瞬心头滚滚却是犹如火焚油煎,半天不能说一字,笑一声,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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