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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梦(小李飞刀同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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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七七微微摇头,道:“若要入梦,必须被入梦者向入梦人完全敞开心扉,毫不设防。阿飞和沈浪可能有血缘亲情,所以容易入梦。李探花,你和阿飞事先没有商量入梦的事,恐怕行不通。”
  李寻欢沉吟道:“先试试看,阿飞应该不会抗拒我入梦。如果行不通,再想其他办法。”
  心树大师道:“飞剑客同李探花义气深重,抗拒倒不见得。贫僧只怕李探花也同阿飞一样,沉入梦境不再醒来。”
  李寻欢笑了笑,道:“这一点李某可以用飞刀保证,决计不会。”
  当李寻欢淡淡地说“以飞刀保证”时,世上绝不会有人继续质疑他的决定。

  人生何处不离群

  北风卷地,面如刀割。大街小巷空无一人,街角里散着鞭炮碎屑,家家户户贴着崭新的春联,看样子应该是大年初一。
  一阵撕心裂肺的巨咳后,李寻欢把貂裘衣领拢得更紧了些,沿着城中大路慢慢走着。
  入梦之前,朱七七和心树曾经警告过他,梦中场景会和现实情景一样,带给入梦者真真切切的感受。梦中是酷暑,入梦者就会感到炎热逼人;梦中是凛冬,入梦者就会觉得严寒刺骨。当然,天气环境带给入梦者的伤害,和现实也完全相同。
  李寻欢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没有料到,现实中接近痊愈的咳嗽,却因为在阿飞梦中陡遇寒冬而猛烈发作起来。
  风越来越大,李寻欢喘得越来越急,不得不靠在墙上暂且歇息一下。正在这时,他看见前方一群人围在一户人家门口,嗡嗡嗡嗡地说着什么,李寻欢挤进人群,便见到了阿飞。
  阿飞这时候约莫六七岁年纪,身材矮小,非常瘦,像是长期缺乏照顾营养不良的结果。颧骨高耸,眼睛有些突出,下巴尖削,面颊上一块青一块紫,沾着泥水,肮脏不堪。他只穿了一件旧夹袄,半个袖子被撕掉了,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他站在这户人家门口一动不动,眼神冷漠,没有半点生气,不知道已站了多久。
  人群纷纷议论着。
  “可怜啊!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也快不行了。”一个老妇人叹息着。
  “钱大夫大年初一惯不出诊,这是多少年的老规矩了。”一个中年男子上前拉着阿飞劝说。
  不管他们怎么说,阿飞始终一动不动,脊背挺得笔直。周围人群的叹息、劝说似乎对他全然没有影响。但只有深深了解阿飞的李寻欢才看得出,阿飞死死咬住的下唇,紧紧攥住的拳头,显示出此刻他内心感受着的剧烈愤怒和痛苦。
  正在此时,一直紧闭着的两扇黑漆大门打开了。一个瘦猴似的管家带着几个家丁走了出来,大声吆喝着将人群驱散。人们似乎也很是畏惧这名管家,渐渐散开。李寻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有些惹眼。
  管家望了李寻欢一眼,没有理睬,指着阿飞骂道:“小杂种,别说我们老爷说了不出诊,就是出诊,你付得起银子么?趁早让开,一会儿县太爷还要给我们老爷来拜年呢,你堵着门算是怎么回事?”
  阿飞的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一柄铁片。李寻欢瞧得真切,阿飞眼里的怒火已经不可遏制,他的手势像是随时都会挥出一剑,直取管家咽喉。但他始终没有挥出那剑,握着剑柄的手却渐渐松了,无力地垂到了腰间。突然,他蓦地转身,大步走远,再也没有回头。
  李寻欢不禁恻然。阿飞从来没有和他讲过幼年生活的细节,只说自己七岁丧母,打猎为生。但寻常经历怎会磨砺出那般快的一柄剑来?他想得出神,不禁又咳了起来,才感到天气越发冷了,寒气吸入肺里,沉重得宛如铁块,压得胸脯难以呼吸。
  咳声止了,他抬起头来,却见一名挺胸凸肚的大夫站在自己面前,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自己。管家带着家丁站在一边,正低声说着什么。大夫问:“这位客人,你也是来找我看病的?”
  李寻欢怔住了。
  入梦前,心树大师一再强调,万万不可修改阿飞的记忆,否则会影响其醒来后的性情。因此李寻欢看着阿飞在管家面前受辱,心中虽然为他难过,也只是旁观而已,没想到插手。在朱七七和其他人的讲述中,入梦者只是作为旁观者出现在梦里。他们从未说过,如果梦里的路人忽然向自己打招呼那该如何。
  幸好,李寻欢还记得入梦前心树大师的最后一句话:“倘若分不清幻境或现实,秉持本心行事即可。”
  于是李寻欢一愣便答道:“在下是过路人,看见方才那个小孩子求医未果,一时好奇,便站住看了一会儿,并非来求医问药。”一面说,一面觉得荒谬。
  笔记小说上写,古人游罗浮山,傍晚遇一美人,饮酒交谈,酒醒后发现睡在一梅花树下,这个故事又称“罗浮一梦”。此时此刻,李寻欢确实知道自己并非站在北方小城的一座民居前,而是坐在苗疆石柱前入定。面前问话的这个人,明明只是阿飞记忆中的人,自己和他的这番对话事实上从未发生,但偏偏对答起来却又如此真切,叫人难以相信这是梦境。
  那大夫根本没有细听李寻欢的回答,“哦哦哦”地敷衍着,一边又细看李寻欢身上。瘦猴管家上前一步,道:“我们老爷从来不在大年初一给人看病,今天见客人你咳得厉害,大发慈悲,准备给你看看。但你也要诚心付些诊费出来才是!”
  这座小城街面十分萧条,可见居民并不富裕。大年初一,城里人已是尽量穿得整齐体面,大部分人仍以棉袍为主,穿皮袄的极少。李寻欢身上这件貂皮长袍,乃是故居旧物,当初以十两黄金在京城最大的皮毛坊购得,又由林诗音亲手缝制而成。不提对李寻欢的纪念意义,只是这十两黄金,就足够这座城市里中等之家半生过活了。
  李寻欢不由失笑,原来这土财主大夫以为自己是寻常问诊的病人,看中了自己身上的貂皮长袍,倒不知道说他是有眼光呢还是没眼光。他正要拒绝,猛然心念一动,朗声一笑,干脆把貂皮长袍脱了下来,塞到管家手里,道:“在下的咳疾倒不碍事,但想请大夫去帮刚才那孩子出诊看病。旅途中无以为报,这件衣服就当作诊金和药费了。”
  那大夫上下打量着他,宛如看着个怪物,问:“你认识那孩子?为什么肯替他出钱看病?”
  李寻欢顿了一下,道:“他和我一位至交好友,长得十分相像。”
  那大夫犹豫了片刻,望了望貂皮长袍,终于勉强点了点头,挥手道:“去把马车赶出来,老爷就破例一回。大年初一出诊,唉,真晦气!”
  在车厢里,大夫闭着眼睛,在李寻欢的貂皮长袍里缩成了一个球。李寻欢看了看外面,道:“雪下得这么大,我们又耽搁了好一会儿,怕是追不上那孩子了。”
  车夫摇头道:“不妨事,那孩子就住在城外二十里地的村子东头,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他常常到城里卖毛皮,卖得的钱再去买米买盐。有次我路上遇到他,想捎他一段路,被他拒绝了。”
  大夫破口大骂道:“呸!老爷的车子,你也敢拿来充好人!你这个月的月钱不用领了!”
  李寻欢微笑道:“若是没有你家车夫好心,今天咱们就找不到那孩子的家。老爷你也拿不到这领貂皮长袍。”
  大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情不自禁摸了摸衣服,道:“这竟是貂皮?我还以为只是狐狸皮。”
  李寻欢一本正经道:“京城老孙家皮毛坊的上等货色,保你在方圆百里,找不出第二件来。”
  大夫沉思片刻,又朝车夫破口大骂:“这个月的月钱暂就算了,以后再被我发现你拿老爷的东西卖人情,你就别在老爷这里干了!”
  车夫停下车,道:“老爷,到了。”
  大夫爬出车厢,咕哝道:“奇怪,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
  不仅是大夫,连李寻欢都觉得天气格外寒冷,不仅肌肤生疼,四肢百骸间似乎都充满了阴森森的寒气一般。他一边运起内功御寒,一边下车来。
  面前是两座木屋,由一排篱笆墙围着,墙后种着一株梅花,有三两枝大半绽放。李寻欢听见一间木屋里传来压抑的哽咽声,不禁心中一沉。
  那大夫抱着药箱擦了擦汗,便往院子里走。进了院子才听见哭声,站住了脚步,向李寻欢摇了摇头,道:“看样子是没救啦,唉,大年初一,我又穿着大衣服,不进去啦,不进去啦!”
  屋门吱嘎一声,阿飞走了出来,双眼哭得通红,冷冷地看着院子里的人。
  比起刚才城里所见,阿飞给人的感觉又冰冷了几分。他瞪着大夫,毫不掩饰憎恶。没有见到这一幕的人绝对想象不到,一个七岁孩童的眼中,竟然能包藏如此刻骨的仇恨。但在仇恨背后,李寻欢知道,是更深刻的绝望,对世间人与人感情的绝望和厌弃。
  大夫连连摇头,向李寻欢道:“你要我来,我也来了。但医生治病不治命,人已经去了,没法子啦!”说着便向外走。
  李寻欢也不阻拦,任凭大夫走了。他自然知道,阿飞的母亲在他七岁这年逝世,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贸然插手反会惹到麻烦。因此他从未想过要救活阿飞的母亲。
  他舍去对自己意义重大的貂衣,力邀大夫前来为阿飞母亲诊病,目的仅仅是一个:让阿飞丧母之际感到世间仍有温情和关怀。
  记忆虽然不能改变,但在阿飞的内心增添一点温情,让他多了解一点“爱”,对他的成长和性格塑造不会有什么坏处。
  事实上,李寻欢深信,每个人心底多了解一点“爱”,对这个世界都是有益无害。

  来是空言去绝踪(上)

  马车无影无踪了。阿飞的目光慢慢移到独立在院子里的李寻欢身上,冷冷道:“你还不走?”
  李寻欢知道,这个阿飞,只是阿飞回忆中童年的自己,他还根本不认识李寻欢。但李寻欢仍然微微有些伤感。
  他从未想过,自己最好的朋友阿飞会用如此陌生而厌恶的目光盯着他,恨不得立刻将他赶走。
  不,也不是盯着他,而是盯着一个“外人”。对于刚刚失去世上唯一亲人的阿飞来说,今后世上所有的人,都和他丝毫没有半点关系。
  李寻欢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知道阿飞惊世骇俗的快剑,就是在孤独和苦难中磨砺而成。如果是现实中,他纵然心中感慨,也一定掉头就走。因为人的一生中,有些痛苦是无法和人分担的,必须一个人慢慢咀嚼,独自吞咽。
  这是成长的代价。熬过去的,从此脱胎换骨,顶天立地;熬不过去的,就成了废人。
  但这是梦境。根据朱七七所说,成人意识的阿飞,一定就在附近看着回忆中的自己。要找到成人阿飞,带他回到真实世界,必须跟在童年阿飞身边。
  李寻欢正要说话,忽然一阵气短,大咳起来。他不得不扶住篱笆,咳得弯下了腰。很快,脚下的雪地就出现了几滴鲜血。
  阿飞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毫无怜悯。实际上,他整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半点温度,没有半点感情。他就像是当年的荆无命,除了比荆无命年龄更小。
  天气更冷了,李寻欢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冻僵了,护身内功似乎压根没有半点用处。他抹了抹嘴唇,抬头对阿飞道:“小兄弟,能不能借口水喝?”
  阿飞转身回房,李寻欢跟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头蒙在床单下面,身体僵直,显是死了。室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几张毛皮而已。
  李寻欢站到床边,揭开床单。阿飞这才吃了一惊,急道:“你做什么!”一边伸手用力扳他的手指。
  他力气单薄,自然扳不动李寻欢。李寻欢低头看着他,只觉得这样才是七岁孩童的正常反应,柔声道:“莫慌,她现在灵魂尚未走远,我对她说几句话,叫她去得放心些。”
  不知是阿飞信了他的话,还是阿飞自忖打不过李寻欢放弃了,总之阿飞松开手,不再推搡李寻欢,静静在床边站好。
  李寻欢端详着死者的面容。他听熊猫儿讲过白飞飞的故事,当年朱七七人称“武林第一美人”,却也比不过白飞飞风姿灵秀,绰约如仙。眼下白飞飞面容枯黄,嘴唇青紫,头发枯槁,分明是一名受尽寒冷和辛劳折磨的中年贫妇,哪里有传说中的半点丽色?
  阿飞低着头,见不到他脸上表情,肩膀起伏不已。
  身为人子,甫知自己生身父亲竟然是名满天下的仁侠沈浪,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他为什么当年不管我们母子?”阿飞母亲死得可怜,自己童年孤苦无依,自然对沈浪充满怨愤。怪不得本来要唤醒沈浪的阿飞,却陷入了自己童年回忆不能自拔。
  李寻欢低声道:“从前,有一名江湖孤女,她身世非常可怜,从小漂泊,受尽欺凌。她是天下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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