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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誓将赤丹赶出冈蓝,扬我千立国威。”
“我等誓将赤丹赶出冈蓝,扬我千立国威。”
十万军士统一应道,呼声震天。
好一派意气风发,势不可挡。
许久,不二扬起右手,示意停下,军众才纷纷安静下来,仍是一脸兴奋,颇有些迫不及待,立时便要上阵杀敌以报家国了。
不二一阵意动,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些琐碎,便散了士卒。
只留下各路将军首领进了营帐。
明日一战,定要分个胜负。
欺诈师(仁不二)上
章十九
欺诈师(仁不二)上
赤丹十万大军驻守在义守城外远山,此处四面环山,山形奇异,易守难攻,一面俯视义守,无形间不断的施加着压力,义守轻易不能妄动,再者,义守主帅不二周助实在忍足计算之内,如此三日之后,义守必得。
这样的自信在忍足从义守回来之时更是得到了肯定。
迹部景吾对于不二周助来说,比他自己想得还要重要。
忍足下的便是这么一个结论。
如此倒比当初计划还要有利,那么攻下义守冈蓝自是指日之间,只待太阳一升一落,天色一明一暗,三日期过,便是赤丹踏足义守之时。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当他带领大军压境城门时,他还未下令攻城,便听城搂之上金甲绕身的不二一声断喝:“赤丹可是投降而来?”
他有些怔愣,不二这幅意气振作模样实在他们计划之外,然而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高声喝道:“义守听着,三日已过,若不开城投降,本大爷荡平你义守冈蓝。”
却见不二微微一笑:“如此……”随即右手一挥,城门缓缓而动,赤丹军士疑惑间均是一喜,然而嘴角还未上扬便听一声震碎的齐天长喝:“杀!”
义守大军高骑战马,手持兵器,在不二,越前,桦地带领之下,杀将过来,气势滔天。
赤丹实没想到这番架势,加之之前种种,尚在自喜得意之中,哪知这般,守城的倒比攻城的更迫不及待,被一阵吓唬还没反应。
他与忍足也是如此,然而很快,两人便反应过来,提剑怒喝一声:“杀!”便率先迎了上去。
两军厮杀,后知后觉的赤丹尚有些朦胧,只凭着本能砍杀着,而义守士兵全似神鬼上身,勇猛可怖,加之义守设了埋伏,又在草露空气中做了手脚,赤丹很快便显出溃败之势。
他与忍足见状深知大局已定,忙鸣兵撤退,大军退回驻扎之地,立即筑起防守,仍丝毫不敢懈怠。
然而冈蓝大军并未乘胜追击,想来熟知此地不好硬攻,或者恐防有诈。不管为何,这一仗,却是赤丹败了,之前的声势浩大又如何,表面光鲜唬人,却当不起意外来袭,赤丹军士实则虚空,之前因着饥饿难耐,倒是不要命的夺了城池,如今安乐之中沾沾得意。倒是自己忽略了。
一心放到不二身上,却不知料错了不二,失了大好先机。
他与忍足实在想不明白,不过一朝一夕之间,不二怎地如此变化。想来到底是自己天真了,两军之间哪里是小景与周助两厢私情可以左右的。
也不知那不二不顾血海仇恨,不顾眼下深情,却是为的哪般?
他实在想不明白。
忍足更是愤恨不解,已经在帐外练了许久刀枪,似要精疲力尽才忘得了烦忧不快,他有些叹息,他之前认识的忍足并非这番模样,那时的他慵懒自在,游戏人间,说不出的畅快悠然,现如今,仇恨之下,已然另外一人。
他站在帐口看了许久,终是忍住了劝慰,转身回了营帐,营帐木几之上,图纸探报,纷乱杂陈。
他随手捡了些来看,然而心里烦躁,便又放了,在帐里转了转,还是甩开帐子,到各处巡视了一遍。到了深夜,才回了营帐,睡下了。
梦里,他到了一个陌生的山里,那里有几间竹屋,竹屋之前有一方练武台,倒比竹屋气派多了,台子上有两个少年正在比武,一人冷沉静默,实像个冰山,一人神色飞扬,好不骄傲,两人正斗得难分难舍,台边坐着一个眉目含笑的少年,一边吃着果子喝着茶水,一边看得兴起。
而他站在局外,全似旁观之人,然而一转,他仿佛又成了那个骄傲非凡的少年,正与对面之人打得胜负难分,然后他一个分神,败下阵来,却也不恼,反而大笑着向那笑眼弯弯的少年走去,少年也扬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迎了上来。然而他还没有碰上上年伸来的手,四下景色一变,便成了血腥漫天的战场,那带笑的少年也成了目光冷冽的金甲男子,此刻正扬鞭向他打来,他一惊,梦便碎了,他也醒了。
天色却仍是漆黑一片,不过须臾片刻。
他便出了帐子,也没着外衣,叫凉风一吹,才清静下来,梦也远去了。又站了好一会儿,才回了营帐,沉沉睡去。
又过了几日,义守突然派了来使,带来的却并非军事秘信,而是不二的私下约见,约他进城相见。
正是他与忍足正在策划的一场见面。布置了一番,他便只身去了。
他赶到城内约定的酒家时,不二已经到了,穿着月白的布衣,正坐在角落里一口一口的品茶,见他来了,顿了顿,便站起身来,示意他过去,他便仰头一笑,过去了。
“周助。”他沉沉唤了一声,坐到了不二的对面。
不二闻声眉头蹙了一蹙,又舒展了,浅浅一笑:“呐,小景?”
他却突然无话了,伸手拨开了额前的发,一甩头,带上了张扬的笑意:“五年不见,周助是不认识我了吗,啊恩?”
不二也展眉笑了:“我还以为是小景不认识我了呢。”
他皱眉佯作不悦道:“周助怎么这么说!”
却见不二委屈道:“五年不见小景,一见就在战场之上,小景不是故意欺负我嘛?”
他闻言眉头突突跳了两下,耐住性子解释低低地解释:“周助,我不得不这么做。”顿了顿又问道:“周助难道不懂我么?”
“以前我以为懂的,可是现在却突然不懂了。”不二垂下了眼眸,低低地喃着,却也恰是他可以听到的音量,他心下一紧,忙问:“周助这是在怪我么吗,啊恩?”
不二微微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心下又是一阵翻滚,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才终于镇定下来,笑道:“周助做自己认为正确的就好。”
不二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透,看清,看明白。他湛蓝的眸子里凝着水雾,双眉之间蹙着皱起,喃喃地问:“难道小景愿意我站在你的对立面?难道小景不怪我?”
他闻声也是一沉,难道这就是你的回答?骄傲的面容忽然有些挂不住了,眼角的泪痣动了动,还是笑了,缓缓道:“笨蛋周助,我怎么会怪你,我说过要永远护周助平安快乐,如今却是我先食了言,周助不怪我就已经够了,我又怎么会要求周助什么呢?”心里却苦苦一片,叹道即便要求了,你又会选择什么呢,你已经选择了不是吗?
却见不二蓝色的眸子一沉,低低的说道:“对不起小景。”
他突然难受得几乎窒息,再也呆不下去,再也不能再看到面前之人。却还是强忍着扬了一笑:“周助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啊恩?”言罢站起身来,又道:“周助,我走了。”一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不二拉住了衣角,只见他慢慢站了起来,站到他的面前,眼里含泪,也带着期许的笑意,柔柔的问:“小景,报仇如此辛苦,百姓如何无辜,就不能放下吗?”
他心里万分苦涩,再也忍耐不住,自嘲一笑,问道:“原来这才是不二周助的目的,啊恩?”
“不,不是。”不二一愣,知他误会了,忙摇了遥头。
“嗯?那敢问不二上帅找本大爷来所为何事?”他却也不理,依旧冷着眼。
“我只是,想见一见小景……”
“啊恩,原来是要确认本大爷死或没死,如今见了,想也有了答案,恕本大爷失陪了,告辞!”也没待不二分辨,狠狠抱了个拳便飞身走了。
然而他没走多远,便又后悔不已,他当真是入戏太深,忘了本分。
然而想要回头,已是没有可能,他只好一路回了驻地,忍足早便等在那里,见他来了,忙询问结果。他心里烦乱,却还是认真的说了一遍,忍足听了,却不似他那般无望,反倒邪魅的笑了,笑得他也有些寒颤。过了许久,才听忍足叹道:“你做得不错,看来这回不二不得不信了。”见他眉头仍是紧蹙不展,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虽然不二选择了千立,我们得不到他,但既然他心挂小景,千立便也得不到他。”最后一句话说得狠绝,杀气明显。
他抖了一抖,心疼得忍受不了,忙换了一副面容,却被忍足怒喝制止:“迹部,你疯了,要是让不二的探子看到,那还得了,还不变回去!”
他登时气得不行,怒喝了一声:“我是仁王!”便甩开忍足,顾自走开了。他心里实在烦闷得很,那一副皮囊他真是忍受不来,可是现在换了皮囊,心里却仍是烦躁难耐,丝毫不见好转,他只好登上峰顶,站在峰尖,任凭凉风吹着。
这几个月来,他认真的扮演着另一个与他无关的男人,他从来没有扮演过比这个男人更沉重的人,恨也好,怨也罢,都及不上那份深爱。当真的面对着那个一生挚爱的人,他才彻底明白过来,他原是愿意为了那人颠覆天下,倾尽所有。
可是他呢,他不是小景,他是仁王,即便他是再出色的欺诈师,他也拥有自己的执念,有着自己的深刻仇恨,所以他做不到小景该有的选择。
他终是选择了仁王的。
他不知道那时的不二在他走后是个什么反应,会不会识破他的伪装,会不会看透他的狼狈,会不会……也如他一般难受?
不二是难受的,不止难受,他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他们都是一样的。
眼睁睁看着小景离开,他追也追不得。
一声“小景……”一软倒在了长椅上,心里乱作一团,哪里还分得出真假,他说的确是不错,不二只不过是想识破他的伪装,安了自己疑惑不解的心,他心里十分清楚,迹部死了,世间哪有人能死而复生的呢,然而那人又实在太像,他不得不见上一面,他自认为一定能够辨别出破绽来,可如今,却是更乱了。
那骄傲自信的模样,面对自己时举手投足间之间的霸道温柔,分明就是小景。
不二喝了许多茶水,然后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店小二去帅府叫人,越前去了军营不在府内,他等了一会儿才见到桦地,便带着桦地回了店里,桦地才把不二抱回了帅府。
不二醒了之后便一直忙着,忙着练兵,忙着驻防,忙着制作新的投石器,忙着演练阵仗,忙着很多战前准备,忙着潜入赤丹查探地形,就是很少休息,仿佛停不下来,不敢停下来。
军士们见了,攻下赤丹的心也跟着坚决紧迫了。
而赤丹,因着吃了败仗,心下有了恐惧,惧怕着死亡,惧怕着往日挨饿的凄惨,也惧怕着主帅和军师的威严,拼命了许多,一边又受了鼓舞,向往着富足的千立中原,野心欲望的驱使之下,更是凶猛渐长,对着义守整日垂涎,俯视耽耽。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这一次,必将不死不休。
欺诈师(仁不二)下
章二十
欺诈师(仁不二)下
那是个阴天,吹着不大不小的风,那风一阵起,一阵又息。
当它再次吹起时,义守的城门缓缓开了,缓缓走出一骑,白马银铠,那银铠之人眉眼弯弯,却了无笑意。
与他相对的那人也是银甲白马,见他出来,便轻夹了马腹,也慢慢地向着他走去。
两人半步而立,翻身下马,淡笑轻语。
身后,均是千军万马,好整以待。
一片寂静无声。只有那两军之间,两人偶尔的笑声,那笑声让人恍惚,仿佛那两人亲密无间,仿佛这场战争不会开始。
然而不过是错觉,静谧之后,一阵风起,两人饮罢杯酒,杯子一摔,翻身上马,背道飞驰。
城门开了又重重合上,随着一声撕裂的:“杀!”
那黑压压的一片冲向城墙,刀剑无声,喊杀也无声,只有那漫天的鲜血,那纷飞的肢体,以及那蔓延的肮脏空气。
然后城门大开了,无数骑马的人和没骑马的人冲了出来,仍是无声的撕裂和流血。
直到那两骑银铠白马穿越人群,相继逃开逃远了。
直到蓝眸的上帅追入一片紫色花田里,另一人早已下了马,站在紫色花朵里等着他。
这一刻,天地之间才仿佛有了声音,有了鸟鸣,有了风声。
蓝眸的上帅一阵诧异,勒紧缰绳,吁住了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