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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可是不二好可怜喵~”
“没有哦,有英二陪的话我非常高兴哦。”
“真的嘛喵?”
“当然了,英二这么可爱,不像手冢是个冰山。”
“就是嘛,手冢那个冰山好无情哦。”
“嗯嗯,回头我帮英二报仇好吗?”
“真的喵?果然不二你最好了。”
“呵呵,那英二刚才为什么说我不是怪物呐?”
“哦,这个哦,因为不二总是说乾汁好喝,还喜欢捉弄人,所以大家都说不二是怪物喵,但是我才不那么认为呢,不二最好了喵……”
惶恐中,对话越来越小声,终于听不见了。
就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致命的声音平稳却带着浓厚的内劲传来:“全体,练武场十圈!”
手冢转身离开的时候,大石仿佛听见了他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太大意了。
直到夜深的时候,桦地和大石才看到了出现在练武场进口的不二,怀里抱着熟睡的菊丸。他素色的衣衫上沾了许多灰尘,有少几处被挂破,单薄的身姿却依旧挺直。他的栗发有些纷乱,额头沁满细汗,汗珠顺着纤细的脖颈流下,湿了衣衫,神色却很镇定,眼角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
看到桦地和大石时,微弱的点了点头,待大石走近,把菊丸递到了大石怀里,偎着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却是多时以来最自然的微笑,大石仿佛听见了他微弱的轻语。
似在说:桦地,今日小景对我说了再见。
声音十分好听。
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桦地将不二打横抱起,从他身边经过,然后消失在视线里。
桦地高大厚实的身影从此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寒风掠过,刺骨冰凉。他赶紧抱着菊丸回了住处,帮他擦洗换衣,然后唔好被子。又到门外吹了片刻寒风,也才睡下了。
他不知道不二怎样,但菊丸睡了整整十二个时辰,醒来之后嚷着要去看不二,大石一阵苦口婆心后,他才狼吞虎咽吃下许多东西,然后秘密似的告诉大石不二要为他报仇。
事实也确如菊丸所说,大石曾几番眼见手冢被捉弄得沉了脸,但他却再没有狠罚过不二。
当然被不二捉弄的可不止手冢,青学上下,没有例外。
包括菊丸。
于是这年过的虽然混乱,却也喜庆。
年后复春。
春暖花开,不二随手冢出行已有一段时日,山中多少有些无趣,就连菊丸,也总是坐在练武场边,看着上山的路,一遍遍叹息。
虽有大石和乾,但手冢和不二不在,也就没人制得了这素来像猫好动又懒惰的菊丸,只能任他不做早课不练功的独坐一边,一遍遍喊着无聊一遍遍偷溜下山,然后又被大石逮回来。几番如此,大石也只能望天,看着上山的路。
终于在第五十七天正午时分,那路上走来了手冢和不二的身影,大石转向菊丸正欲说些什么,却只看见了一抹衣影,再看时,菊丸已经挂在了远处的不二身上。又过了片刻,练武场内其他弟子也炸开了,虽含着恐惧哀叹,却也生气了许多。
然而任他们百般猜测,也未猜出桦地提着的满满一袋是些什么新奇玩意,只是从那以后,常常有人吃着喝着就泪流满面,也有人一个觉醒成了长刺刺猬,当然,桃城海棠大石菊丸等青门正选前辈们是不会告诉其他人关于那次的恐怖事件的,他们统一战线。
然而噩梦还是有醒来之时的,初夏时分,手冢便宣布,不日动身前往夏凉,参加本次武会。同行的有不二,桦地,大石,菊丸,桃城,海棠,河村以及武功上佳的五名弟子。
除了乾留守青学处理门中事物,一干骨干倾巢而动。
自前两届武会起,青门便有日落之势,是以此次武会手冢极为重视。
然而事不随人愿,最终夺得武林盟主武帝之称的依旧是千花。
江湖传闻,千花之所以两届蝉联,真正厉害的原是武帝夫人,上届还是传说,却在此次露了真面,是个温柔而美貌的女子,虽不会武功,却通晓天下武艺,更善占卜之术。
江湖还传闻,擂台之上从天而降一恶魔之子,武功了得,下手狠辣。
江湖更是传闻,似一夜之间,立海一派以万夫不当之势出现,其掌门真田弦一郎虽败于武帝,却成就了皇帝之名。
江湖诸多传闻,却惟独没有青门,没有手冢,没有不二。
就像江湖之大,青门本是无流之辈一般。顿时青学如霜降,全没了生气和热度。
秋末时,前门主龙崎带着一少年回来,一日之内,挑光了青学所有弟子,包括乾。
气氛更低之间又似见了几分光亮。
几日之后手冢等人归来,却独不见不二。
菊丸和桃城最是兴奋,连连讲起这多日所见来,青学才恢复了往常气势。
原来武会并非是青门实力不足,而是没有参战。在比武开始之前手冢真田私下因误会而有过对战,真田略胜。手冢便未在武会场应站。
至于不二,他本没有胜负之心,此路前去也是为寻身在鲁道夫的弟弟欲太而去,谁料欲太未去,一路低落。
倒是在武会上看见了多年未见的姐姐由美子,一颗心就更不知去向何处了。
你们猜不二的姐姐是谁?
不二由美子,竟是那江湖传闻的武帝夫人。
原来五年前离家的姐姐竟成了婚。
武会结束,姐弟两人便开开心心的去鲁道夫找弟弟欲太去了,那里管其他。
话罢菊丸还一声哀呼:“不二好过分!”
然后他便看见了那个从前没有见过的少年,听说是龙崎门主带回的,功夫了得,又见少年个子虽小,眸子却又大又亮,模样又拽拽的,足像只可爱的猫咪,便缠着不放了。
先是一番较量,虽是落了败,也不气恼,反而喜欢多了些,闲来无事便缠着,一会儿小不点,不二好过分喵,一会儿又小不点,不二最好了喵。张口闭口间都是不二。
少年虽然十分不耐烦,却也随他而去,只是偶尔地低吼说菊丸前辈,你很吵,或是很重之类的。
虽终日练功,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却也乐在其中,只是偶尔地有些落寞。
直到年关,不二也未见回来。
就在以为不二不会回来过年时,不二一身是雪的出现在练武场边,首先扑过去的依旧是菊丸,他一连叫了好几声不二,甚至惊掉了一树的白雪。
不二依旧眉眼弯弯,笑得十分温和,也似带了几分宠溺,揉了揉菊丸翘飞的几丝短发。对着众人说了声:“呐,各位,我回来了。”
声音似带了魔力,温暖暖的。众人纷纷笑开了。
乾先走近,递给不二一杯冒烟的乾汁,说了声欢迎。
不二接过,一口饮尽,笑得很是赞赏,递还了杯子道:“有进步哦乾。”
于是暖意复又带上了阴冷的气息。
菊丸瞪了乾一眼,看向不二的时候撇着嘴十分委屈:“不二,都跟你说了少喝一点乾汁喵。”
不二一本正经的看向菊丸,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许久,才回答道:“可是英二,那样的话乾会很寂寞的啊。”也是十分的委屈。
于是菊丸又狠狠的瞪了乾一眼,在乾阴郁的向他举杯时又躲到了不二身后,紧接着巡视一遍后兴奋的拉着不二向一少年走去。
“呐呐,不二不二,这是新来的小不点,很厉害的哦,把我打输了,不二你要帮我报仇喵。”
不二看向眼前的少年,墨绿色的长发用一同色稍浅的粗布发带系着,眼睛大大圆圆的,眸色是很好看也少见的郁金色,虽长相清秀,个子也较自己矮,那倔强而坚定的神色却十分耀眼,想来是个可爱的孩子。
先伸了手道:“你好哦,我是不二周助。”
少年一愣,紧接着也伸了手,一握,又放开。淡淡回道:“越前龙马。”声音意料之中,稚嫩中带着沉,带着漠,也带着纯真。
不二不由想起了欲太,便笑了,很是宠溺:“有没有人说过越前很可爱。”
越前闻声,稍低了头:“前辈还差得远呢。”声音拽拽的,脸却不知觉的红了一分。
一旁的菊丸却十分兴奋的抱住越前,连连赞同:“有哦,不二,我就说小不点很可爱喵。”
越前把头又低了些许,挣脱了菊丸,退开几步,转过身来,长剑指着不二,傲然道:“听说你很厉害,来比一场吧。”
不二也有些意动,这少年,一派意气风发,实在有趣。便打趣道:“越前应该叫我前辈哦。”青门虽也以同门师兄弟称,但武功差距大时也称前辈。
“那要你赢过我再说!”言罢便直冲向不二,速度惊人,不二纵身一跃,消失了。越前也不迟疑,似早已意料,也跃上正空,两人在空中来回数个回合,又到了地上,又是数个回合,转瞬间越前把剑换到了左手,场内惊诧声连连,不二却依旧镇定温和,守得精妙无遗。
“不二。越前。”
一声厉然,不二率先退出长剑外,平了战意。越前原不想理会,却在剑尖只离不二颈脖一寸时,凌空一翻,收了长剑,同时向后退了十几步远。本就是杀意十足的一击,任他怎么也想不到不二竟真停了手,所以要收也是需要费一般力的。
他停住,低低叫了声:“门主。”
手冢只啊了一声,转向不二,叫了声:“不二。”
后者笑得如春风般,温温的回了声:“呐,手冢。”见手冢似是微笑的上扬了点点嘴角,笑意里多了分意味,又道:“呐,手冢是听到我回来了,特意来迎接我的吗。”
手冢转身,就在场内一片沉寂时,简短的啊了一声,然后走向山内。才又说了声:“龙崎门主要见你。”
不二嗨嗨了两声,对菊丸一笑,带着宠溺又十分灿烂。又对越前作了眨了下眼作了‘前辈’的唇语。
便跟了上去,与手冢并肩走着。
两人之间的交谈声也渐渐远了。
“呐,手冢,越前很厉害呐。”
“啊。”
“呐,手冢,你这样很无趣诶。”
“啊。”“不要大意,不二。”
“呵呵……”
远方(冢不二)
章五
月如银华。
院中众人早已散尽,各自睡了。
手冢却睡不着,独自坐在石桌前,单手拿着茶杯,却只是看着。
到如今,已是这么多岁月年华。
再回首,看不见,也触不到。
他曾一度以为他就在身边,半步距离,相守相望。
午夜梦回,身侧早已冰凉。他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何时?他错过了他。
是那个阴狠魅惑的观月无数次宣誓宿敌之时,还是幸村一曲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是桦地温厚始一寸步不离,或是越前不管不顾一路相陪?
然而,只有他,原本离不二最近的他离开了不二的世界。
或许,从始至终,他都过于自信了吧。
不二一句:呐,手冢,总觉得跟你一起不管多远的地方都能到达。他便无视了许多许多。
以至于,发现之时,早来不及。
原本不是伤春悲秋的人,只是偶尔地,他也希望时光能够倒回,回到山中那些相伴的岁月。
他可以听不二流转的琴曲,于每个风光正好的日子。
那些日子,和着水流声,风声,鸟鸣虫叫声,不二指尖倾泻的古琴声,含情似的流过。
他想,若不是那年武林风起,幸村修世迫切,若不是天公不作美,旱灾四起,烽火连天,他与不二便不会隔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故事,那么远的距离。
那么也许,便不会错过了。
清酒一杯,许自己一场盛世幻梦。
梦醒时分,武帝依旧站于高峰,无人同行。
擂台之上,你来我往。
擂台之下,欢呼阵阵,跃跃欲试。
一个少年穿过人群向他们跑来,气喘吁吁,递给不二一个包的严实的物什,打开一看,竟是热腾腾的包子。
少年有些羞涩,解释也有些凌乱:“我看过你,在城边祠堂里,你是不二上帅,我很喜欢你。”
不二一惊,睁开了湛蓝的眸子,看向少年时,眸子温柔如水。他蹲下身,为少年擦干净汗水,又帮他理好了粗布衣衫。
看样子少年并非富家孩子,那么这个包子必是他难得的零嘴。
十年过去,当年曾被攻破的小城如今已见繁华,当年落为鱼肉已是当年事,传闻传说也只传了那么几年,却不料,还有人记的。
并且这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不二将包子握在手里,轻声询问:“为什么喜欢我?”
少年楞了好一会儿,才仰头高声道:“男儿应当保家卫国。”
不二突然有些语塞词穷,也楞了好一会儿,良久,解下腰间的玉佩,递到少年手里:“你也要做个好男儿,保护自己想保护的。”
少年重重点头,却不收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