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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十五】沧波舟
少年自称延枚,正是向天笑的结拜兄弟,真体是夔牛。据他所说,夔牛是性情温和的低等妖兽,像他这种能换身成人还能在岸上居住许久的,已经算是夔牛中的佼佼者。夔牛们平日在咕噜湾深处结群居住,只是最近咕噜湾来了一只蛟,横行霸道搅得海水浑浊,咕噜湾不得安宁。
“那只金蛟剪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还有不少手下,也都和他差不多。可是夔牛们天生胆小怕事,虽然有敢于抗衡的但是寡不敌众。我这次回来和几个长老就是讨论这个问题,想着用一个什么办法把这个金蛟剪赶出咕噜湾。”
孙岳岩托腮点点头,说道:“不过……你们在咕噜湾居住,它来居住有何不可……?这里又不曾规定只能是你们的。”延枚看着他,回答道:“说的不错,但是金蛟剪抢夺夔牛的粮食,还将夔牛赶出旧穴。夔牛本身是胆小怕事的妖兽,是不会主动和别类发生争执。我们是忍了这个金蛟剪很久,最后才决定赶走它的。”
“原来如此。”孙岳岩笑道:“抱歉,刚才是我唐突了。”
“公子无事。”延枚看着几只夔牛朝他们这个方向游来,“弟,这次要不要老子帮忙?说起来夔牛也算是我们的恩人,能帮一把定当尽力啊。”
方兰生也点点头,道:“是啊,欺软怕硬的家伙就是要给它点苦头尝尝它就知道天外有天了!”
延枚看了他们许久,抱拳道:“不敢劳烦各位,不过若是各位帮忙,延枚定感激不尽!”
“公子说哪里话,我们还要求向老板的海船出海呢。”
“唉,出海小意思!回去后包在老子身上!”
有了向天笑的这句话保证,百里屠苏也不再犹豫,开门见山便道:“要如何做才能将它赶走?”延枚道:“据我们了解,那金蛟剪住在里面的一处礁洞内,正守着夔牛宝藏的大门,金蛟剪想得到宝藏的钥匙,但是始终没有成功……”“真是麻烦!我们直接去打跑就是了。”尹千觞不禁摩拳擦掌。“夔牛们也组织过去抵抗金蛟剪,不过奈何灵力不够,无法抗衡。我先带各位过去,再议计策。”
“带路。”百里屠苏道。
众人跟随延枚走到夔牛藏宝的地点。宝藏被一座大门锁着,前面盘踞着一条巨大的蛟,双头,一黄一红,尾巴缠在一起。
“咕咕……有人来了,是人的味道!”那条黄色的动了动,却被红色的撞了头,“呜噜噜~你这笨蛋,是人!”黄色摇摇脑袋,甩了甩尾巴,说:“咕咕~来的是什么人~宝藏的钥匙可带来了~”
延枚走出来,众人跟在他的后面。“呜噜噜~你是夔牛~宝藏的钥匙呢~”方兰生道:“没有什么钥匙,反正一会你就要趴了,要钥匙也没用!”黄色的头扬起,“咕咕~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上,撕碎他!”红色听罢,反问道:“呜噜噜~谁上~”孙岳岩笑眯眯地看了看前面的方兰生,称赞他说:“兰生真是古道热肠。”
孙岳岩的声音温柔又轻婉,比寻常男子的声音更要阴柔。方兰生最爱打抱不平,道:“你这条丑乎乎的蛇,占着夔牛的宝藏和地盘想要独吞,绝对不能让你得逞!”
这句话似乎彻底激怒了金蛟剪,两处蛟首同时张开大嘴,咆哮道:“咕咕~竟然敢说我丑!竟然敢说我是蛇!”“呜噜噜~不可饶恕!惹怒我的下场是很可怕的!”
百里屠苏拔剑,走到方兰生身边,道:“废话少说,要战来战。”
金蛟剪很快便被百里屠苏一行人揍得求饶,并打回了原形。原来它本身只是一条小蛟而已,被打回原形后立刻就灰溜溜地溜走了。
“我还以为它有多厉害!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众人解决了这件领夔牛们头疼许久的麻烦事,延枚和几个夔牛中长者走上来,说道:“真是太感谢了……为了报答你们,我们决定带你们去看看我们夔牛的宝藏。”
听到宝藏一词,最先说话的是尹千觞,“难道真的有宝藏?”延枚点点头,回道:“是的,就在那扇门里面,不过宝藏的钥匙十分特殊,金蛟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一直盘踞着这洞口。”孙岳岩好奇道:“那依照你们所说,金蛟剪就没有逼问出钥匙来吗?”延枚摇头,说道:“金蛟剪确实曾经逼问我们钥匙的下落,不过没有拿到手。夔牛虽是性格温和的妖兽,但是如果不想说的东西,是别人怎样都无法得到的。”
“几位恩公走过来……”一位夔牛长者左摇右摆地走到他们眼前,颈子向上伸着,呼呼道:“延枚……你……咕噜……跟他们……咕噜……说……”延枚点点头,“几位过来,请站在大门前。”
“嘻嘻,好玩,这是什么舞蹈?”
几只夔牛站在他们周围,开始手牵手跳起奇怪的舞蹈。夔牛的身体并不轻盈,跳起来还有几分笨重,扭来扭曲的十分喜感,众人看得捧腹不已。“没想到这次还能看到这样好玩的舞蹈。”鸿玉笑道,“猴儿你看,确实十分有趣。”
方兰生其实没什么心情欣赏夔牛们的舞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晋磊。之前因为孙公子和晋磊差点吵架,晋磊生气也是必然,他要怎么才能跟他道歉……以前惹二姐生气的时候,自己乖乖去书塾念几天书,然后抄几遍论语,二姐的气也就消了,但是这晋磊……方兰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想到这里,方兰生一声长叹。
“兰生为何叹息呢?”叹息间,宝藏大门已经被打开,道道金黄色从门里面映出来。孙岳岩和百里屠苏站在前面,同时回头望着他。百里屠苏面无表情,眉间的一点朱砂好像血珠,随时都会滴落下来般美艳,而右边的孙岳岩在笑,面纱后唇角的弧度朦朦胧胧,那种笑容有点像少恭,但是又有点不同。
“方公子?”延枚站在最前面。
“啊?”方兰生意识到是在叫他,低头抓紧背包跟上。“哎,猴儿难道是看舞蹈看入了神?真没想到这舞蹈竟然是开启宝藏的钥匙。”延枚点点头,道:“所以说金蛟剪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这扇门的。”他身后的一只夔牛走上来,在他耳边呜呜了几声,延枚点点头,然后说:“我们长老商讨了结果,说诸位是夔牛们的恩人,允许每人从这里挑选自己喜欢的宝物。”
“真的?!”尹千觞眼神大亮,“能挑几件?随我们挑?”
鸿玉笑道:“既然说是宝物,想必只有一件,如果是很多件,也称不上是宝物了。”
孙岳岩温和颔首,“有理。”
“哈哈哈!发财了!发大财了!”尹千觞在一堆黄金钱币中左看右看,摸摸青一边的铜鼎再看看旁边的紫水晶,恨道:“谁想到能有这出!如果想到我就多带几个口袋来!结果现在浑身上下只能装个五、六件,真是好可惜啊好可惜……带点什么回去呢……金子还是白玉……”鸿玉也在一边挑选着,他看中了一条盛在一个檀木盒子中的青色发带,上面嵌着宝玉。他把发带拿出来,然后走到方兰生身边,道:“猴儿,这条发带你可喜欢?”方兰生也在看来看去,才听到鸿玉叫他。“啊?怎么了……”鸿玉微微一笑,伸手解了方兰生的头发。“唉?!”方兰生还未怔愕,鸿玉已是为他系好。新发带上的宝石闪闪发光,光彩夺目。
鸿玉看到一边的孙岳岩也在弯腰看着什么,“孙公子……可有入眼的?”孙岳岩从中拿起一件小巧物事。方兰生看清那是一串白玉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梵文。“孙公子信佛?”孙岳岩笑着摇摇头,道:“非也,只是喜欢而已。”
“可都挑选好了?”延枚走过来,“宝库的时间要到了,门要关了,诸位可都挑选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尹千觞大笑着拍拍胸膛,道:“挑选到了!”孙公子与鸿玉则是笑着点点头,襄凌和百里屠苏也都选到了满意的宝物,只有方兰生一个人没有说话。。
“猴儿还没选完?”
“啊……不是,只是不知道这件东西他喜不喜欢……”
百里屠苏看着他手中攥着的物事,看不清楚。鸿玉道:“猴儿选了什么,可否让我们拿出来看看?”方兰生一听,急忙将那东西攥住,怎料那东西一时间没能握住,竟然掉了出来。百里屠苏捡起,垂首默看。方兰生焦急道:“木头脸,快还我!”
鸿玉和尹千觞好奇凑了过去,尹千觞摸摸后脑,不解道:“这里宝物这么多,兰生小公子怎么选了这样的东西……”
“刀坠。”百里屠苏道。
鸿玉知晓方兰生的心思,只道:“猴儿心思颇为细腻,这刀坠子用的是上好玉种,缚丝手法也是很久之前宫廷里面的,现在算来,也应是上品了。”
百里屠苏将刀坠还给方兰生。
众人走出宝库,大门应声即阖。“这次真是麻烦各位了,等我和我哥将沧波舟研究完整,就载着各位出海,想来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儿。”百里屠苏道:“多谢,在下一定厚礼回报。”向天笑不耐烦地挥挥手,“唉,这说哪里的话,你们帮了老弟的忙,就是老子朋友,朋友一话两肋插刀,出海这点小事就交给老子吧!弟,你是要跟我回去还是再待一阵子?”延枚想了片刻,道:“夔牛内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完成我就回去找各位。”
“多谢好意。”百里屠苏抱拳道:“诸位为在下奔波,实在过意不去。”
“百里公子又见外了。说起来我们确实该回去准备一些出海的东西,海上可不比陆地,水和干粮都要准备充足。”
方兰生对着偌大的沧波舟赞叹不已。
“这船真的能在海下潜行?”
向天笑哈哈大笑,语气中满是自豪,“昨夜和老弟总算是把最后一道工序完工了,兴奋得老子根本睡不着觉,连夜拉着船厂兄弟们不醉不归,谁想这群不争气的,没几下全都趴了,最后还是千觞兄弟够意思,一直陪老子喝到天亮。”
尹千觞边说边笑着走过来,摆手道:“唉,我还要感谢向老板呢,那些酒可都是极品佳酿,我也算饱了口福啊。”
方兰生越听越听越奇怪,这人还真是不见外,开始缠着他们要去一起找玉横,虽然说是有一些腾云驾雾的本事,不过横竖来看,都不像什么靠谱的道士。要不是少恭在安陆答应了尹千觞同行,方兰生肯定不会同意。
“那请问向老板,我们何时可以启程?”
延枚从船上跳下来,对众人道:“随时都可以启程,干粮和水也已经准备就绪。”向天笑抬头看了看天空,万里无云,“今天天气还不错,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就起航好了,祖洲听闻在遥远的海中央,具体地点我也不太清楚……”鸿玉笑道:“这点向老板大可放心,我们来时已经了解好,向老板将我们带到海中一座距祖洲相近的小岛即可,那小岛名为蓬莱,向老板可曾听过?”
百里屠苏担忧地看着向天笑。
“啊,蓬莱我知道。既然如此,各位准备好就上船来吧。”
“哇,这就是海底的世界?”
襄凌是陆地上的妖兽,从未见过海下世界。这次用沧波舟出行,自然感到新奇,拉着百里屠苏不放手,百里屠苏也随他开心去了。
百里屠苏抬头正看到同样望向外边的鸿玉。
“料不到有一天还会乘上这在海底开的船,看见如此瑰丽的景象,也算是个新鲜。”
“……如红玉玉这般随性,不知从何而来,又要往哪里去?”
鸿玉瞥一眼在旁边与延枚一起看海底风光的襄凌,又看了看那边的方兰生和孙岳岩,似乎正说着什么,回身道:“非是鸿玉有意隐瞒,只不过……哪有什么来处与去处呢?”
“若应了禅意,自来处来,往去处去,虚空中无处是起始与归途,或者越久,周遭人与物皆化尘土,人海茫茫,说穿亦是孑然一身。公子年纪虽轻,但料想也能体会。”说罢他回眸对百里屠苏道:“公子当真相信世上有起死回生之术?”
百里屠苏道:“不过一试。”
鸿玉微微一笑,“如此,公子与那人定是感情极深了。”
百里屠苏黯然,抿紧双唇,“我、我不知道……那人——小时候,娘对我很是严厉,而她自己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不会像别人的母亲那样,唠叨很多,却又无微不至。我曾经非常努力去学习她所教授的法术,只为得到一句夸赞,可后来我发现,别的孩子即使什么都不做,即使顽皮闯祸,他们的娘还是待他们一样好。”
他首次说如此多的话,鸿玉沉默,安静地听他说。。
“后来慢慢长大了,明白许多事情或许并非看起来那样……我想让娘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