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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粘杆处开始排查起命妇送荣亲王的小礼物来,这些东西都很小,大多是一些金玉的手镯或者长命锁之类,完全找不到半点异常之处。胤祥恼怒不已,下令将这些小玩意都敲碎了看,可惜坤宁宫仅剩的荣亲王的东西全部被碾成末,都没有发现半点端倪。又气又恼的胤祥更是暴躁,想到永璟下葬时也陪葬了不少物品,终于下定了决心,让人开棺验看。因为荣亲王的陵墓尚未建好,永璟还停在裕陵前的大殿里,开棺到也显得十分方便。
只是庞大的棺材内陪葬的东西很多,一个一个的验看着实花了不少时间,三天后才将所有的东西清点完毕。紧接着,一个太医在永璟贴身的长命锁上发现了不对,这个长命锁是纯金打就,链子则是软金丝编成,在软金丝内,混有少量的头发,这头发却是患过天花的人的。因为量极少,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想到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被算计了去了,胤祥大怒,下令彻底清查,到底这个长命锁是从哪里来的。皇后倒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东西的来历:“某次永璟在慈宁宫玩,太后抱着他接见了一些命妇,每个人都送他礼物,他见这个好玩,就挂在身上了。”
既然是慈宁宫出来的东西,胤祥自然让粘杆处去慈宁宫查证,只是这些小玩意慈宁宫也没有记录,事情又陷入了僵局。后来,粘杆处终于在一处金店找到了制作这个长命锁的师傅,仔细询问了定制的人的模样,可惜时间已经久了,他浑然记不清楚,这个长命锁制好至少2年的时间,送进宫却是新年的事情,粘杆处查起来十分费劲。
等到终于理清来龙去脉,又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这个长命锁是太后的亲侄媳送进宫的。
胤祥拿到报告直接傻了,太后暗算皇后之子?怎么看也不可能啊,太后和皇后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太后没有理由去捅皇后一刀啊。那就是有心人的暗算了,可谁的手能伸那么长,还能伸到太后家里面去?想不通啊。这件事得益的是令贵妃,满宫就剩他一个儿子是朕亲生的了,难道是他下的手?不过胤祥转念一想,魏氏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太后家族那边去啊?何况令贵妃要下手,早在他掌着宫务的时候就动手了,不用等到现在。除非令贵妃的脑子退步了,才会想出这么个主意。
胤祥在养心殿困惑,后宫众主位都得知了这个消息,看向太后的眼光都带上了几分探寻,除了容嫔之外,都不认为太后是主谋,可这事偏偏牵扯到太后,大家也只好继续缩着脖子过日子,生怕几大巨头发火发到自己的头上来。于是各宫关门闭户,老老实实守在屋里。这里面只有福贵人不习惯,前段时间是十三阿哥生病,皇上着急也就算了。可荣亲王已经过了百日,皇上怎么还不来看我呢,难道皇上忘记我了么?诚妃娘娘好可怕,居然不让我出门?不出去怎么见得到皇上呢?单纯的福贵人还在为突来的冷遇感到不习惯。他一母同胞的瑞贵人则是整天伴在诚妃身边,小心的伺候左右。
永和宫正殿,诚妃叹气:“你说朕这是什么运气?怎么偏偏碰到这种事情。”
瑞贵人扶着诚妃坐下:“皇上四哥别太难过,荣亲王的事只是意外。再说了,皇后是肯定看不上皇帝的,年纪也一大把了,难道还能生?如今宫里身份最高的是您,您只要……,何愁大事不成?”
诚妃扶了扶腰:“可是他偏偏来得不是时候,皇帝如今可是一心扑在荣亲王身上,旁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永璟是十三哥这辈子第一个儿子,多点关心也是正常的,可惜他命小福薄,受不起,到白白的折了寿。四哥不要太费神,您肚子要紧,这可是福气大的。”瑞贵安抚道。
诚妃还是叹气,他期盼了几年的孩子终于来了,可偏偏是永璟天花的时候有的,这段时间整个太医院都被胤祥调去查永璟的死因了,连妃嫔日常的平安脉都省了,他怀孕的消息也只是永和宫知晓,还没有报出去,眼下上报绝对不是好时机。宫中的风云,会变幻成什么样,他心里没底。原本还想借机做些什么,可怀孕后日益疲惫,什么也干不了。若不是瑞贵人帮忙,他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
令贵妃收到瑞贵人的禀告,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让人将十四阿哥抱了上来,逗弄了一番才安歇下去。
和亲王府内,弘昼对坐在对面的男子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年轻的男子——蒙丹开口:“你到底帮不帮忙?”
“我不认为让你混进宫是好主意。”
“虽然不是好主意,但你没有更好的主意,不是么?我不相信你不想改变你现在的处境。”
“你说的话,我调查过了,是真的,可是我绝不相信你仅仅是想报复一下旧情人和旧情人的男人。事实上,内务府至今没有皇帝召幸容嫔的记录。还有,你对大清的了解完全不像一个回疆人。”弘昼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你也查过了,我是霍集占的儿子,注定的回疆继承人,从小就受到了严格的教育,对大清的了解很是正常。如果不是阿里和卓突然投降,你们也没那么快占领回部。我的地位因阿里和卓和兆惠而丧失,报复他和当今的皇帝很是正常。”蒙丹冷笑。
“可是你偏偏找上了我,还对我说皇帝的不正常,你不觉得你的举动很是莽撞么?还是,你根本就知道了些什么,却没有告诉我。”弘昼收敛了惯常的笑容,正色道。
“和亲王,我对大清皇帝的研究,可是从很早就开始了。这几年他的行为,可是完全和之前不一样了,尤其是对着怡亲王一脉的态度,实在惹人遐想啊。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这件事成了,对你更好,毕竟,你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弟弟。你又不是弘瞻那个被惯坏的小子,你会……”
“停,别说了。”弘昼拦住了蒙丹,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蒙丹淡笑,看向弘昼,一脸的笃定。
弘昼有些不自在,摇了摇头:“我帮你就是了,希望你说话算话。”
蒙丹站起身来:“祝我好运吧,未来的摄政王。”
弘昼变脸:“赶紧出去,过几天我让人带你进宫。”
☆、风起
蒙丹离开之后,弘昼的脸色难得的阴沉下来,他召来心腹,又细细的吩咐了下去。等到一切都做完,他望向皇宫方向,难得的发起呆来。
和亲王府的细微举动并没有引起胤祥的注意,毕竟最近粘杆处都在忙着调查十三阿哥死亡的真正原因,留在各府的人手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胤祥很烦,虽然查到了太后的侄媳妇身上,后续却差不多断了线。那个女子说来说去,也说不清楚长命锁的来历,只知道是突然出现在家中的,因样式讨喜,一直带在身上。而从金饰铺子得到的消息,要求定制这个长命锁的人却和太后的侄子家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不是京城的人。那这个长命锁背后主谋的是什么人?他会不会还有后续举动呢?
烦躁的心情让胤祥没有心思流连后宫,福贵人的几次求见都被他草草打发了,最后一次更是直接训斥福贵人不懂规矩,恃宠而骄,要她回去思过。小姑娘一向被娇惯,突然受到这等冷落,心情也变得低落了起来。回到永和宫,见进宫之前形影不离的妹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福贵人更是委屈,怎么皇上变了,妹妹也跟着变了。她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皇上和妹妹为什么变得不认识了,伤心之下哭得不能自已,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么一睡,就换了一个魂。因着闭门思过的原因,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福贵人的变化。
皇后因为十三阿哥的死被禁足在坤宁宫;诚妃忙着安胎,想找个时间将怀孕的事情上报的胤祥;令贵妃也不得消停,因为十四阿哥突然病了,虽然不是天花,但来势也很凶猛,小小孩童已经昏迷几天了,太医院能动的人几乎都留在了延禧宫。
胤祥更是郁闷,十四阿哥是早产儿,生下来就体弱,还不会走路说话的时候就学会了吃药。这一年来好容易养好了一些,怎么突然就?想到太医正战战兢兢的回报:“如果十四阿哥三日内不能退烧,那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这一世统共就这么两个儿子,已经折了一个,要是这个再,胤祥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对着太医院的太医威胁:“要是治不好十四阿哥,你们就都给他陪葬吧。”
太医正战战兢兢的下去,胤祥的怒火却半点也没有消。进入延禧宫,看着令贵妃大着肚子守在十四阿哥的跟前,怒火更盛:“你在这里能做什么,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令贵妃头也不回的用湿巾擦着十四阿哥的额头,回道:“到底是我生的,总得看着才行,别人我不放心。”
胤祥冷笑:“你对这个孩子还真是上心?”
“我的孩子,我当然上心。”令贵妃动作不停,还是不肯回头。
胤祥忍不住,一把将人拎了起来,拉着就要往外走。令贵妃不肯,挣扎了起来。胤祥竟然一时拉不动人,怒道:“你到底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我不信你不知道永璐现在是什么情况。”
令贵妃突然笑了:“知道又如何,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我的孩子,不管他是怎么来的,我绝不会放弃。我绝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可以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死。”带笑的声音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已然完全不顾场合,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个昏迷不醒的孩子身上。
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和太医,听到这话已然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胤祥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很久以前,这个人也是这样笑着对自己说:“他们都是跟着我的人,我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即使我死。让你的主子死心吧。”然后,风雨来临,这人举步维艰。他却始终没有回头,他真的做到了,不抛弃任何一个,直到他死。那炫目的笑,也成了他给自己最深的记忆。
曾经,他笑过对方的愚顽不识时务,现在,他却对这人的执拗感到敬佩,于是,他松手了。令贵妃没有看他一眼,又坐到了永璐的床前,为昏迷的孩子更换额头的湿巾。看着乌压压一室跪着的人,胤祥示意他们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于是房间内又恢复了忙碌。
胤祥看了又看,发现自己完全插不进手,只好出门。他刚想询问院子里煎药的太医具体情况,里屋已经一片混乱,无数个声音惊喊:“娘娘,娘娘。”胤祥立即进屋,令贵妃已经昏倒在了永璐的床前。胤祥来不及细思,直接将人抱回了寝殿。抓来太医正给令贵妃请脉。
太医正的眉头皱了又皱:“娘娘劳累太过,只需多加休息即可。只是此番担惊受怕,于腹中的小阿哥恐有妨碍。”
胤祥听到这话,连忙问:“可有补救之法?”
太医正摇头:“这需得娘娘自己放宽心,多多休息才是,万不可再劳心劳力了。”
胤祥顿时觉得这个要求十分难办,想要令贵妃不再劳心,除非让他一直昏睡不醒。这人只要醒着,心里必定是在盘算的。自己的小阿哥想要平安,难呐。
万般无奈之下,万金油豫妃又被胤祥招了过来,让他负责照顾生病的十四阿哥,至于令贵妃,则让人专门守着,不许出寝殿半步。为了安抚令贵妃,胤祥甚至将忻妃也一并招了过来,让他陪着令贵妃。
忻妃对着胤祥冷笑:“你对你儿子可真是上心。只可惜……。”
胤祥无视忻妃的挑衅,直接离开,留下忻妃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半晌。
忻妃看着昏迷的令贵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坐在了一边,对屋子里的太医正吩咐:“有什么可以让人睡觉的药,都给你们贵妃娘娘端来。”
太医正大吃一惊,忻妃娘娘您到底要干什么?让人昏睡的药可不能乱吃,尤其贵妃娘娘腹中,还有小阿哥呢。
忻妃见太医正半天不动,恼了:“还愣着干什么?想要贵妃娘娘不要劳心,不只有让他睡觉么。”
太医被他一吓,跌跌撞撞的冲出门找人煎药去了。
见到太医正冲出去的背影,忻妃的眉头也开始紧皱,回到令妃的床前,伸手轻轻推了推令妃,低语:“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回到养心殿,粘杆处首领已经在里面等着他,胤祥有些奇怪,问:“出了什么事情么?”
首领不答,将一份折子递给了胤祥。胤祥接过,仔细的看了起来。首领低着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高无庸顿时觉得养心殿的气温低了下来,自动自发的将一干伺候的人领走,自己缩在角落等主子吩咐。
胤祥开始的时候脸色还很正常,渐渐的,手开始抖起来,脸色也变得漆黑。终于,他看完了这份折子,哑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