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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没有丝毫停顿，举步离开。
刺眼的阳光照进了空旷的会堂，丝毫影响不了面无表情的宇智波鼬。他就如同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一样，了无生气……
51第五十一章
“主公，这样是不是……”士在拉尔拿到猫又戒指的第一时候就抽取了大量的力量恢复过来，他现在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时候的拉尔，精神状况明显不对劲。
“怎么了，你也有话要说吗？”拉尔灿烂地笑着，“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做呢？”
士不语。
拉尔明显处于某种病态的亢奋，他脸上出现一种奇怪的笑容，道：“他难道不是他活该吗？！有胆子背叛我就要知道后果！……宇智波鼬，哈哈！宇智波鼬……”
拉尔就这么一边笑着一边念叨着鼬的名字，看上去已经接近疯癫的边缘。
“主公……”士有些不安。
拉尔似乎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说着：“他不是喜欢和平吗？他不是讨厌战场吗？我让他后半生就在杀戮的血海中度过！让他看着自己屠杀却什么也做不了！”
士担忧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继续听着。
“为了几个外人，和我决裂？真是愚蠢！”拉尔嗤笑道，“我要让他后悔！不，让他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哈哈哈哈……为了外人和我决裂？士，你说他现在是不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主公……”士…的担心溢于言表。拉尔的笑容太过扭曲，士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是他自己活该！是他自己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的！”拉尔并不需要士的回答，他面色狰狞，接着说道：“你说要不要告诉他，曾经；只要他告诉我：‘不要这么做，我不喜欢。’我就不会继续下去。毕竟他才是那个对我说要保护我的人，我总是会多少考虑他的意见的……可他偏偏说什么木叶、和平……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一个四代，一个止水，啊，还有一个佐助，就这么些人就让他背弃我了……一开始明明我才是他最重要的才对！
他自己说的‘鸦，以后哥哥保护你。’‘鸦，当不了忍者没关系，哥哥把所有欺负你的人都赶走！’……你看，我都记得这么清楚，他自己怎么可以忘记？！骗着我好玩么？”拉尔冷笑两声，说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因为我不能当忍者，所以我不能报复他吗？我要让他知道，伤害我的话，我会让他十倍奉还！”
士更担心了，拉尔说话还从没这么颠三倒四过，这证明这时候他的大脑基本没有理智存在了，再这么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要他这么痛苦的过这辈子，下辈子！”拉尔的身上围绕着一道有如实质的黑色能量，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个力量给人的感觉不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一种肮脏阴邪的感觉。
污浊的能量肆虐在狭小的房间，这种混乱的力量，士只在拉尔记忆中的地狱见过。
拉尔却丝毫不在意，他拍着桌面，大声嘲笑着鼬。
这样的笑声让士不敢直视他的脸，他知道拉尔不希望有人看到他的狼狈……
拉尔就这么笑着，笑着，渐渐分不清是在笑还是在哭……混乱污浊的力量在几番扭曲中消退，这也让士稍稍松了口气。
“士，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其实是我不对才是……”过了好一会儿，拉尔才开口说道，他的眼睛里一片空洞——关键时刻，拉尔只能用大脑封闭术排除他危险的情绪，可即使是大脑封闭术，也阻隔不了他眼里的悲伤。
“我知道我不属于这一界，我知道我不该有羁绊……说真的，我看不到希望在哪里……我最大的可能就是迷失在空间缝隙中，或者在穿越中死于意外，魂飞魄散……是我先不承认他的，是我先想拉开距离的，是我……可是，为什么他不坚持一下呢？一个人真的很辛苦，尽管知道没有人能帮我，我依旧在心底希望有人能保护我……”
无关爱情，无关亲情。鼬只是出现在拉尔失去力量的脆弱时期，也是他心防最低的时候。他对拉尔承诺了拉尔想要却不敢要的东西。
“他在我迷茫的时候这么对我说的，告诉我：‘哥哥会把所有欺负鸦的人都打跑的！’”说到这里，拉尔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可我还是赶走他了……我知道我傲慢，可我想向他解释的时候，他却不想和我说话了，他有佐助了……佐助和我不一样，佐助可以全心全意地崇拜他，依靠他，和他撒娇，……可我不行，我习惯强势了，士，我做不到向人低头，我做不到……我只会用强硬的手段，我只会以势压人，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就是连直接的一句‘为什么不救我’都问不出口……
我知道他没义务对我好，他不救我也是理所应当……可是……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说我刁蛮也好，任性也好，可对我来说，这就是背叛啊……”
那时候，拉尔似乎在一脸八卦地看热闹吧……士没想到，当年的事居然成了拉尔的心结。没表现出来不代表不伤心，不问不代表不在意……士有想到拉尔对大蛇丸说过的话：你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拉尔这时显得很失落，他自嘲一笑：“我只是个愚蠢的凡人，我会憧憬，会嫉妒，会喜欢，会怨恨……我一直当自己是无心无情的大魔王，可这里，”拉尔指指胸口，无奈一笑道：“真的会痛啊……明明知道这种话不能相信，可又心存侥幸，若是我不想相信，这样的事又怎么能让我伤心……”
拉尔突然想到什么，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看我这人多搞笑，我明明是在伤心，可人却在笑，笑又笑得这么难看……”
“都以为我在乎宇智波，都以为我在乎富岳和美琴，可我都没有为他们伤心过……”拉尔说着又笑了起来，“你说，我回去以后是不是可以拿一个小金人了？”
“就算宇智波没了，我大概也只会说一句：真遗憾啊。”拉尔笑眯眯地说，“鼬居然以为我是一个事事以家族为重的人，事事以宇智波利益为第一的人，你说好笑不？他也太不了解我了啊……明明他自己是第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
“子瑜，不要再说了……”士忍不住打断了拉尔的话，士还没见过他这么伤心，他们已经闯过三个世界了，拉尔一向表现得如钢铁般坚毅以至于让他忘了，钢铁也是有被腐蚀的一天。他忽略了，拉尔曾经只是一个一心混入公务员行列然后混吃等死胸无大志的腐宅。
“放心，”拉尔笑着安慰道：“就一会儿，明天，我又是大魔王。偶尔也，让我伤心一下吧。”
士沉默着变回刀形——他站在这里毫无用处，他的定位是拉尔的下属，他没有资格安慰他的上司，拉尔也不容许这样的安慰存在。今天他已经算是逾矩了……
明天又是大魔王。
拉尔呆呆的看着窗外，良久，他突然自语道：“果然还是要住高一点，景色才好……”
52第五十二章
“……以上就是最近主要的事件。”药师兜按例向拉尔汇报完一系列重要的事件后，推推眼镜做一个结束语。自从波风水门和三代被拉尔以“佐助已经出师了”为由，打发去转世后，药师兜又从新回到音影村九千岁的位子。
“哦……”拉尔心不在焉地摆弄着一个蓝色的水晶，应付式地应了一声。
兜不自觉地推推眼镜，说道：“还有件事我认为您应该了解一下。”
“说说看。”拉尔勉强将注意力集中在兜身上。
“佐助对您很不满，目前已经有不少宇智波一族的人加入他的队列。他们的理由是您过于残暴。”兜貌似遗憾实则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样啊……”拉尔想了想说道，“随他去吧。”
“就这么放任他好吗？”
“你不乐意也可以和佐助争。这种事情，我不想管。”拉尔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兜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将空间留给拉尔。
“士，找到空间薄弱点了吗？”在兜走后，拉尔将士召唤出来。
“还没有。”士歉意地说道，“请再给在下一点时间。”
“不用着急，稳妥为上。”拉尔安抚道。
“那个……在下本不该问……可是，您手里的……是鼬先生？”士迟疑地问道。
“啊，没错，是鼬的灵魂。”
“可是您不是把他封印在他的肉身傀儡里了吗？”
“很明显，我在说谎。”拉尔干脆地说道，“有个人告诉我：不要在你生气的时候做任何事。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那……那个傀儡里的灵魂是谁？”
“不是谁，我做的。”
拉尔看到士惊讶的眼神，不满道：“干嘛？这样看着我作甚？不过是改造魂魄的技术而已。我虽然研究得不深，做个简单智能还是可以的！我只是编个能让傀儡运转的程序，又不是像浦原喜助一样做人工智能。”
“没什么……您英明神武。”
“我早知道了。”
……
“咳咳，说起来，”士停了一下，转换话题，“您打算怎么处理宇智波？”
“啊？”拉尔诧异地说道，“还需要处理什么吗？他们该咋咋的。我早就不欠他们的了，之所以留下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答案。现在，我还用管什么？”
“那，鼬先生呢？”士有些迟疑，他也不知道提起鼬好还是不好，但这个问题总归无法逃避。
“鼬？”拉尔想了想，“我打算给他做个义骸。然后把他丢到佐助身边去。然后他们两兄弟的事情就随他们折腾去吧。”
对拉尔平淡的反应，士有些愣神。
“喂，怎么了？”拉尔疑惑地看着士，随即恍然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还在纠结吧？鼬的话，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就当得个教训。”
“那您……为什么又帮他？”
“很奇怪？”拉尔一耸肩说道，“除去感情上的影响，他不欠我什么。不论怎么说，小时候那几年鼬对我还是没的说的，权当是了却当年的情分。自此以后，便是‘纵使相逢应不识’了。”
“……佐助那里，您不打算说明一下？”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拉尔白了士一眼，“莫非我做什么还要向谁解释不成？他们怎么看又能影响到我什么？”
“臣愚昧。”士躬身道，心里算是暂时放下一块石头。不论拉尔到底有没有恢复过来，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还是不错的。
“拉倒吧，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拉尔明显鄙夷士的故作姿态，“明确地告诉你，我好得很！”
“姑且相信您好了。”士浅笑着，一派温文尔雅国士无双的风范。
“装13。”拉尔哼了一声，一脸傲娇状地准备离开。
“您去哪？”
“做义骸！”
……
拉尔制作的义骸如同他的取名水平一样糟糕，不过这倒不是说他做的义骸外表难看。如果一定要用两个词语来形如他做的义骸的话那就是：金玉其表和败絮其中。
“为什么……要救我？”鼬醒来有些迷茫。
“那觉得我应该怎样？惩罚你然后继续恨着你？”拉尔淡笑道，“我没这么多闲工夫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不要会错意了，少年，这只是因为，现在的你对我意味着——Nothing。”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继续，”拉尔说道，“有什么事就问吧，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
“为什么执着于当年的原因？”
“这个问题是少数我不想提及的，你真会挑啊。”拉尔笑着摇头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那时我还在期待你有苦衷而已。”
“……”
“别一脸愧疚的样子，少年。”拉尔轻笑道，“这不过是我的一个小错误，我总会发现并改正的，不是在你身上就是在别的什么人身上，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你没有问题了，我想你现在比较想见见你弟弟。”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把你当弟弟爱过。”鼬在走出门的时候，这么对拉尔说道。
“我相信并且受宠若惊。”拉尔嘴角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接着说道，“但是显然，你爱得不够。事实上，爱得不够和不爱是一回事，少年。”
鼬沉默了，他看起来既内疚又悲伤。
“你有负罪感？”拉尔一挑眉，略带讽刺地说道，“完全没有必要，我不是好人，亲爱的鼬先生。你觉得我会让你就这有一个happy ending，在你曾让我有一段不愉快的回忆之后？啊，也许我忘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