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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展……”包支突然犹豫。
“嗯?”
“让你一遍遍回忆那天……”
“包支,王叔曾和我说,有些痛苦不去想不意味着它不存在,何况,真能想出点什么来,也是对我自己的交代。”展昭看着自己的双腿,淡淡的笑着。
刑警支队传说中的“豪华层”,公孙策步履匆匆,从昏暗的楼道里飘过,不知道还以为大晚上的闹了鬼。
“哗啦哗啦”从一大串钥匙里扒拉着,公孙皱眉,当家果然不容易啊,自从两个月前政委退休,包支大手一挥,自己一个秘书处处长就成了整个支队的奶妈子,管着全队上下的吃喝拉撒睡也就罢了,还得整天陪心忧天下的支队长耗费脑细胞,他是招谁惹谁了?
说起来,政委堂堂副局级干部,整天跟小媳妇儿似的给支队长持家,这些年也够惯着他了,改明儿再来一任政委,他还不得从管家学起?
好不容易找到钥匙,开门,进屋,开灯,公孙控制了又控制,还是就地蹦了个高,就差夺门而出了。
他家支队长好整以暇的靠在沙发背上成闭目养神状,一根烟夹在手上,眼见就烧到手指了,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公孙顺了口气,关上门,按捺了一下暴走的心情,问:“我锁着门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包支如同老僧入定,不是幽幽传过来的声音让公孙定了定神,他真以为撞鬼了。
“政委留了一串钥匙给我。”
公孙腹诽那位当老妈子当得炉火纯净的政委,给自己制造了一个高难度的台阶。
公孙皱着眉看看他脚边一层烟灰,合辙明早打扫的不是你自己的办公室,嘴上问:“小展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医生说有进展,还得慢慢来。”包支终于舍得动弹了,把烟蒂摁进烟灰缸。
公孙点头,能明白他沉闷的原因,估计又是无功而返。楼下一辆重卡隆隆驶过,整栋楼也随之震动,仿佛地震一样,公孙抬眼看看早已年久失修的办公室,积怨颇深地开口:“咱们能寻摸个稍微好点的地儿么?这楼五年前就该拆了!”这是他仰慕前任政委的最大原因,把有限的资金运用到无限的侦查工作中,愣是没给他留下多少能改善条件的。
“这里就挺好的。”包支一反常态没摆事实讲道理,低声随了一句。
公孙便知领导今天心情差到极点,于是正经起来,脑海里开始组织词汇调解一下沉闷的气氛:“那个白玉堂的体能真不错,有几个特警都比不过他!”
“嗯,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苗子。”包支点着头,顺手又点起一支烟,狠狠地嘬了口,仰面靠上沙发背,没拿烟的手慢慢撸了两把脑袋。
接连几辆重卡开过,巨大的噪音暂时遮盖了旁边工地的嘈杂,随着楼梯的震动一波接一波。
以前他去展昭回来虽然心情不好,但也不至于像这次,公孙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不是展昭情况不好吧?
“队长,小展他真的没事?”试探着问。
“嗯。”
“真的?”
“嗯。”
公孙想翻白眼,领导,您别考验我这脆弱的心灵了行不?
“公孙啊,”黑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从天花板移到窗外,隔壁工地的灯火通明捎带了眼前的些微亮堂,也在这双眼睛里投下了闪烁的光芒:“一年的时间,我们能把这案子坚持办下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们都比较关心小展警官啥时候能恢复健康,幽保证会有那么一天的,绝对会有的!
偶会尽量避免虐滴,尽量走温馨路线
趴在电脑前花痴,有米有人会画画,画帅帅的小展警官和小白警官啊?
依旧卡点更文,哈哈,我是勤劳的夜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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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吗?
公孙扯着嘴角苦笑:“今天协调好了,大局长那儿定在明晚。”
“只怕压力不是从他那里下来的。”包支摇头,叹息:“试试吧,能找到人顶总比我们几个死扛好。”
公孙默默点头,他在听到上面要压下这案子的传闻时,便想知道是哪个领导的意思,这其中的联系,大家心中自然明白,但能把一个大案以一场车祸不了了之,这位领导势力非凡啊!
“公孙,”转过脸看着这个一直风雨并肩的战友,包支将一声叹息压抑在唇边:“今天他说,给他一年的时间……”话还是哽在喉间,紧接着一声叹息,仿佛重锤。
“队长,给我一年时间,如果案子真的被沉下去,一年后,我来做了结。”
“胡说什么!什么了结!”
“继续完成我的任务,这就是了结。”
青年眼睛里的坚定纯粹闪亮,在那样温和的脸上,有了肃穆和神圣。
“就算是为了他我们也得撑下去,不是么!”公孙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给了他一个内心早已经有的答案。
他们都是老刑警,却不是干刑警出身的,多少年了,大案小案不知道办过多少,惊心动魄经历过,生死一线也有过,与这些邪恶黑暗接触了几十年,他们身上那些书卷气早已经磨没了,所以当年在看到展昭的档案时,他们会默契的相视而笑,展昭是他们一眼就定下的,他们看重他、培养他、珍惜他,既是为了工作,也因为那样的展昭让他们想起了自己的年轻时。
展昭对他们来说,即是下属,也是战友,更是孩子。
坚持下去,不仅仅是责任,还有他们心里对展昭的亏欠。
白玉堂四仰八叉的陷在沙发里,眯着眼看白芸生那个小家伙在展昭身上挂的跟个猴子似的,不由闷声开口:“芸生,你也不小了,怎么老赖人身上使劲呢?”
芸生扭回头扒着眼睑扮鬼脸:“我就是喜欢大哥哥!”
你个小变态!腹诽着翻白眼,白玉堂挪挪酸胀的腿,爷爷的,今天那是体能测试还是军训?
“你今天很累?”展昭看在眼里,不由蹙了蹙眉。
“不累……”白玉堂哼哼着:“不累才怪!”
展昭笑容一展,拍了拍芸生的小脑袋:“乖,去帮你二叔捶捶腿!”
“啊?”芸生皱着五官,巴巴的看着展昭:可不可以不去?
“臭小子,伺候一下你二叔怎么了?”白玉堂跳起来,一个大巴掌就拍了过来,被展昭猫眼一瞪,半途转成爱抚,大爪子在芸生嫩嫩的小脸上蹂躏起来,白玉堂冲着展昭翻白眼,我是他亲叔,还能真打他啊?看你那模样,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芸生只得松开展昭挥舞着小手臂和白玉堂的魔爪作斗争,白玉堂趁机一使劲,把小家伙从展昭身上提留下来,扔床上,芸生小嘴一瘪,作势要哭,白玉堂一眼横过去,再装?
小嘴差点撇到耳朵后,芸生白他二叔,动作表情与他亲叔如出一辙,看得展昭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和芸生闹得不亦乐乎的白玉堂,展昭便能猜到他工作的事情也许有了好转,至少,他那不羁的模样下掩去的那些烦恼可是淡了些。
没由来的松了口气一般,展昭笑得弯了眉眼。
揪着芸生的后衣领,任由小家伙徒劳的做着往展昭身上爬的努力,白玉堂打了个呵欠对展昭道:“他爸该等急了,我送他上去,那个,我今天回家住。”
“嗯。”展昭点头,和不情不愿的芸生道别,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展昭才翻白眼看天花板,你回家住跟我有什么关系?
只有自己了,展昭深吸口气,看看面前的床,再看看身下的轮椅,一年的时间,真的很短,如果不努力,会食言的。
撑着床,用上力气,起身,汗不知不觉就在前额汇聚成股,顺着柔和不乏刚毅的脸颊滴落。
如果到现在进展都微乎其微,那让他在一年的时间里创造一个奇迹也未尝不可。
白锦堂眼角瞥着困得快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弟弟,又抽空看看在后面睡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儿子,心中感叹,难得的安静啊!
路不平,车颠了一下,白玉堂睁开朦胧睡眼,嘟囔着:“早知道就不回家了,留在你那儿这会儿早睡舒服了!”
“不就是个体能测试么?怎么累成这样?”白锦堂也纳闷,丁兆蕙跟他说体能测试这东西太小菜了,自己弟弟有多强他不是不知道,所以,白玉堂现在这个德行让他很费解。
“嗯。”白玉堂懒得搭理他,换了个姿势,想接着睡,却被白锦堂后面的话给惊醒了:“不是老爷子吧。”
白玉堂几乎是咬牙切齿:“他是我亲爸吗?”
“怎么说话呢!”白锦堂斜他。
“亏了我还听展昭劝,想回去跟他好好谈谈!”
“哦,我说呢,你怎么突然想起回家了。”白锦堂对那个温温吞吞的青年的印象好上加好:“说到展昭,想起个事来,月华那丫头不知怎么了,最近总让我多注意点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激动一下,今天收到行苇大人的《清风集》了,哈喇子流了满地啊,决定睡觉时抱着
今天看《刚柔并济》惊叹于作者大人的文笔之细腻、思路之严谨、行文之流畅,艳羡之余叹自己才疏学浅,遂自惭形秽……
同样是写警察的,看看《海非深》再看看《刚柔并济》,我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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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玉堂皱皱眉,睡意全无:“展昭怎么了?”
“我看他挺正常的,积极配合做复健,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陪芸生玩得也挺好的。”
“嘁1白玉堂哼哼着:“那就是丁小三儿有什么想法了1
“也不一定,月华干的是心理辅导,看东西和咱们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
白玉堂听在心里,倒想起另一个问题:“哥,那个展昭康复几率大么?”
“不好说。”白锦堂语气里微有叹息:“他情况特殊……”
“那就是几率不大?”白玉堂心抽了一下。
“别瞎说1白锦堂横了他一眼:“在我们病人面前你这张嘴能毁人一辈子1
“哼1白玉堂不服,却也理亏。
“不过,展昭么,”白锦堂不由笑笑:“听说这人生命力惊人,不知道修复力怎么样。”
是这样么?白玉堂想到那人偶尔散发出的逼人光华,不由莞尔,那家伙似乎不是省油的灯呢0对了,哥,你说他不容易,怎么不容易了?”
白锦堂懒得再白愣他,认真开好自己的车:“有问问题的闲心,多观察观察吧1别说你是学侦查的了,一点观察的自觉性都没有!
不容易,也只是他这个外人看来,一个人,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在身边,忍受着这一切,还要接受着这些,那得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一进门,就听见老爷子书房门被关的真山响。
白玉堂对白锦堂耸耸肩,这不能怪我吧,我这鞋还没脱呢,人都已经闭门谢客了。所以,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白玉堂直接开门,门却被白锦堂猛地顶死。
看着大哥少有的严厉表情,白玉堂扬了扬眉,手上继续用力。
不妨,一只小手拽拽他裤子,低头去看,白芸生眯着快睁不开的眼睛,撅着嘴看着他:“二叔,爷爷那里留了一大盒漂亮的巧克力,芸生想吃。”爷爷真偏心,看着芸生流口水都不给芸生吃,偏要给二叔。
白锦堂冲着书房努嘴,白玉堂怔了怔,不甘心的看了这父子俩一眼,还是松开门把手,一步三蹭的往书房踱去。
敲门,没应答,白玉堂犹豫着转身,却又被白锦堂一手开门一手硬推了进去,踉跄着站稳身子,回头怒视出卖自己的大哥,迎接他的就剩下了一扇关死的门。
扭回头,咳了一声,低叫了声:“爸。”然后就看到书桌后那个沉着脸耷拉着眼皮的老头,原本的手足无措,打定主意的冷酷到底都变成了又一声如同低吟的“爸……”
白父人到中年才有了白玉堂,自然是含在了嘴里宠,却没料到宠出如今这个又傲又拧的不孝子,只要一想到他毕了业宁可去白锦堂那里一住月余也不回家的行径,老爷子就觉得自己的血压翻着翻的往上涨,太阳穴都疼。
可毕竟是自己的血亲骨肉,听锦堂说他这月余过的也是食不知味,再看看他那疲惫不看的模样,老爷子心脏抽着疼。听着后面那声“爸”有些软,老爷子也就放下架子,应了一声:“回来了。”
“嗯。”白玉堂拉开椅子坐在对面,筹措语言与老爷子最后摊牌。
老爷子抬抬眼皮,目光里的慈爱、心疼倏忽而过,掩在一如既往的严厉之后,沉着声问:“怎么知道回家了?”还以为他真会跟自己冷着杠下去,直到父子关系无可挽回。
白玉堂压下已经冲到嘴边的“我才不想回来”,几乎是懒洋洋的抽了句话出来:“有个朋友说这事得交流。”
老爷子心中暗笑,这小子说话可真直接埃挑着威严暗存的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