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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忙道:“是兰儿不懂规矩,二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对方笑了笑,做出一副大度状:“那倒是无妨,让这位小少爷给爷倒杯茶赔个不是,爷便不追究了。”
胤礽眯起的双眸里全是危险的光芒,手慢慢扶上了腰间的鞭子,在抽与不抽之间犹豫不决,对方注意到他这一下意识的动作,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些,直勾勾地看着他,就等着他反应。
贾政的额头上开始冒汗,吞吞吐吐道:“兰儿手笨脚笨,怕伺候不好二少爷,还是下官给您……”
“不用,笨一点没关系,倒个茶能有多难,就让他来。”
“可……”
“就让他来。”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这位二少爷必然已经死了有一万次了,贾政满脸为难地看向胤礽,冲他使眼色,胤礽皱起眉,倒不是因为面前这个二少爷的无耻行径,却是因为贾政的态度。
按说,贾政是贾兰的祖父,吩咐贾兰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却似乎,从他成为贾兰这一段时日以来,虽然见贾政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回,贾政对他的态度却都透着点说不出的恭敬,完全不似祖父对孙子的那种亲昵,这荣国府上下也当真是奇怪,贾母老太太对他这个曾孙虽然疼爱却远比不上金孙贾宝玉,祖母王夫人则是不屑一顾压根不把他放眼里,而这贾政的行径就更加让人匪夷所思了。
就像眼前这般,富察二少爷的要求虽然无礼却也并不算太过分,贾政却显得很为难,反倒是征求起他的意见来,似乎他当真不乐意便也不强求,胤礽心下疑惑一时倒是没表态,而不知死活的那个却又开始催促;“小少爷怎么站着不动?这是不愿意给爷倒茶赔礼不成?”
胤礽咬咬牙,倒茶,好!爷就给你倒!
在贾政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剜了对方一眼,胤礽走上了前去,拎起那茶壶,就往杯子里浇,水一下就漫过了杯沿,洒了一桌子,贾政满脸尴尬忙让人给擦拭干净,又向那少爷赔罪。
对方倒是不恼,依旧笑嘻嘻地看着胤礽,道:“当真是笨手笨脚,罢了,爷也不计较,再重新斟过一杯吧。”
胤礽强忍着把茶水泼他脸上去的冲动,抿着唇又换了一只杯子,这一回倒是放慢了速度,茶水一滴一滴地往杯子里滴,而贾政头上的汗也跟着一滴一滴往下滴。
富察二少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动作,嘴角慢慢往上勾了起来,在杯子里的茶已经半满之后,手伸了过去想要拾起杯子,胤礽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便浇到了他的手背上去。
“啊——”
二少爷一声惨叫缩回了手,手背上一瞬间便红了一大块,贾政面色大变,忙要去帮着擦被对方给挥了开,胤礽好整以暇地笑着,从容不迫放下茶壶,慢慢道:“手滑了一下,小民不是有意的,还望二少爷勿怪。”
贾政这会儿也不顾不上许多了,呵斥胤礽:“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二少爷赔罪!”
胤礽拍了拍手:“爷不伺候了。”转身大步离开。
贾政气得胡子都快歪了,忙不迭地向那二少爷赔礼说好话,对方却是愣了一下,连手上的伤也顾不得,跳起来就追了下去。
最后便只剩一个傻了眼的贾政,呆愣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胤礽大步下了楼梯出了茶园子,一只脚才踏上上马车却又被人给用力拽了下去,这下便再不客气,抽出腰间的鞭子回身就朝着对方挥了过去。
左边、右边,闪过两下之后,鞭子一勾一拉,易了主。
“太子爷,这么久没见,您这脾气怎么就完全不知道收敛的?”
胤礽骂道:“与你有关系吗?你如今倒是得意了,做了这富察家的二少爷可比皇子还威风些,仗势欺人的德行倒是一点没变,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富察二少爷……胤禔笑着摇了摇头,说到仗势欺人,他哪里比得过面前这位太子爷,烫红了一大片的的手伸到胤礽面前:“这个你要怎么负责?”
“自找的。”胤礽看也不看,嘴里轻蔑地吐出三个字。
确实是自找罪受,胤禔叹了叹气,明知道太子爷是什么个性的,还如此撩拨他,没当着众人的面被他抽一顿已经算是他很给了面子了。
“殿下啊……方才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爷受不起。”
虽然从听了承祜和承庆说的话起,胤礽就猜到早晚得碰上面前这人,只是乍一见面就被他这么故意戏耍当众给难堪,还是叫胤礽心中实在难平,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住满腔的怒气,胤礽决定不再理这个无赖,上了车,吩咐容二回府去。
他与他,终究还是那桥归桥、路归路得好。
VIP章节 7旧相识贾府相邀约
胤礽回了府,一直等到天黑了也没见承祜回来,便也就算了自去睡了,谁知第二日一早起来,就听说林家的哥儿回扬州去了。
“回去了?不是要在京里待半个月的吗?”
容二一边伺候着胤礽起身,一边说道:“姑奶奶病又重了,扬州那边来了信,叫林哥儿姐儿赶紧回去,怕是……吧,今早林哥儿也过来了一趟,见您还没醒,就让奴才传话给您,他说林老爷已经调回了京,下个月就要回京赴任,最多两个月,姑奶奶的后事料理好了,他便会回来。”
胤礽点了点头,昨日一整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如同做梦一般到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有些恍惚,呆坐了一阵,又突然想起昨日承祜离去时交给自己的那两份还没来得及看的册子,赶紧取了出来。
用绒线系着的簿册子密密麻麻记着的全是人名和出身,其中一份是他当初在内务府里头留下来到如今还没有被康熙雍正乾隆拔掉的人脉,人虽不多了,但也都还用得上,大多也都已经由承祜通过薛家联系上了,而且也多亏了这些人的暗助,他的那些子孙后人,虽然如今得夹着尾巴做人,却也过得并不差……除了他那被乾隆忌惮而栽了个莫须有的不轨罪名,被除宗籍革爵圈禁到死的长子。
想到弘皙,胤礽暗自叹了叹气,终究还是他做的孽。
呆愣了片刻,起伏不定的心绪平复了些,胤礽又展开了手边的另一份名册,这上头记录的却是……胤礽满意的笑了,没想到这一部分势力竟也还能有残余,倒也是时候该死灰复燃了。
用过早膳之后,胤礽让容二收拾东西,正准备去家学,贾母那边派人来传,说是姨奶奶一家来串门,要他过去问个安。
胤礽撇了撇嘴,让他去给姓薛的一家问安,他们也受得起。
薛蟠是跟着他娘来探望王夫人的,拗不过他娘也还是把他妹妹薛宝钗给带了来,听得承祜昨日说的,胤礽也不免多打量了这薛姑娘两眼,当真是生得明眸皓齿娇艳如花,又能言善道,三两句就将贾母和王夫人逗得乐得前仰后合,倒确实怎么看与那一脸横肉的薛蟠都不像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再一抬头,又见那贾宝玉目光灼灼地看着人家,胤礽嘴角抽了抽,那边贾母已经在拾掇着要薛氏一家留府里长住不必单独出去再置庄子,那薛王氏听了显然是动心了,薛蟠想起承祜交代过的少与荣国府往来,忙道:“庄子前两日就已经置办好了,东西也都搬了进去,就不再麻烦了,离这却也不远,老太太若是想见母亲,母亲也可时常过来走动却也便宜。”
薛王氏虽是家母,到底薛家如今还是薛蟠在做主,所以薛蟠这么说,便也只能跟着推却了。
那贾母本就是客套话,既然人家不乐意,便也就算了。
贾母见到胤礽进来,叫了他过来,与姨祖母、表叔、表姑问安,薛蟠一听要胤礽给他问安哪里敢受,嘴里哼哼唧唧地就开始装头晕喊头疼,这下可吓坏了薛王氏和王夫人,这薛蟠平日里壮得能打死头老虎,这会儿倒是突然病娇了,当下也就省了亲戚之间的问候,叫人将他抬进屋里去。
被几个仆从抬着走的薛蟠也没忘了挤眉弄眼用眼神向胤礽赔罪,胤礽失笑不已,这个薛胖子,性子当真是跟他太爷爷一样刁钻。
响午过后,去学堂里转了一圈的胤礽回了来,那薛蟠敷衍打发了围着他‘心肝命儿’个不停的薛王氏和王夫人,让她们自去闲聊,摸来了胤礽住的院子,一进门就跪在了胤礽面前,给他请安。
胤礽窝在美人榻上,手里端着茶,慢慢抿着,懒洋洋地问道:“你此番进京来,是不打算再回江南去了?”
薛蟠狗腿状蹭上去,给胤礽捶腿:“林少爷接收了买卖之后在江宁扬州一带开了几间钱庄,如今是打算在京里也开分号才让了奴才回来看着,奴才家当年就是从京里逃去江南的,眼下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自然还是想着回来,太子爷放心,奴才就算回了京里,江南那边的生意买卖也不会耽搁了的。”
胤礽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与内务府大抵都做些什么生意?”
“帮内务府在江南置办丝绸,茶叶这些贡品,还有当今皇帝他喜欢字画古玩,也是奴才家的帮他他大江南北地四处搜罗来的,不过,嘿嘿,”薛蟠笑得满脸肥肉都在颤抖,压低了声音:“皇帝老儿是个不识货的,字画墨宝到了他手里就乱盖戳子,好坏也不分,实在太暴殄天物,后来奴才就干脆自个留着,给弄了些赝品敷衍他了,太子爷您要的话,奴才一并送来孝敬您。”
“当真?”胤礽斜眼他:“你胆儿还真够肥的。”
薛蟠顺势一番阿谀奉承自是不谈,半响过后,胤礽又道:“林少爷有提过,你们是不是还有跟那些从广州来的洋人做过买卖?”
“那是,洋人的银子好赚,广州的十三行那里有奴才的知交,奴才都是经由他与洋人打的交道。”
“可信得过?”
“绝对信得过。”
“那好,”胤礽思索了片刻,吩咐道:“爷交代你件差事,你务必得给爷办妥了。”
“太子爷放心,奴才就算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
“行了,别先忙着表忠心,这事可得仔细着,万不能走漏了半点风声,你听好了,你给爷去与那些洋人买火器,贵在精不在多,要买最好的,然后送到福建去,那边自会有人去接应。”
薛蟠吓了一跳,说话当下就不利索了:“主……主子爷,您是要造反不成?”
胤礽没好气:“造个劳什子反,爷这身份造反难不成要让大清天下改姓贾吗?”
“那倒也是,那太子爷您买火器是要做什么?”
薛蟠一双老鼠眼滞留滞留转着傻呆呆地看着胤礽,胤礽冷冷一撇嘴:“爷不造反,不过有人身份适合造反,乾隆那小子不仁在先,就不能怪爷不义了。”
薛蟠缩了缩脖子,暗下决定回去还是先多吃几顿好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得掉脑袋呢,主子爷死了还能活过来,他可没那么好的运气。
“你听明白了爷说的没?”
薛蟠点头如蒜捣:“听明白了!太子爷放心!奴才一定会把事情给办好!”
胤礽满意了,吩咐完了事情,就把薛蟠打发了走,薛蟠又去王夫人那里讨了一番欢心,就领着薛王氏和宝钗回了去,而胤礽看看时候还早,也用身子不爽的借口与学堂那边请过了假,正想是安静看会而书,还是再出门去,容二突然又满头大汗地跑了来:“爷,昨日那位富察家的二少爷来了,指名说要见您。”
“不见。”
“可……是二老爷叫您过去。”
胤礽狠狠甩下手里的书,起身出了门去。
贾政的书房里,胤禔背着手正在欣赏一副墙上挂着的前朝字画,贾政跟在一边点头哈腰地赔笑,胤礽在门边站了一阵,一直到胤禔转过身看到了他,冲他露出了笑脸,贾政这也才发现了他,招他过去。
胤礽的视线下移,落在胤禔缠了白纱条的手上,眼里浮起一抹嘲讽之色,走上了前去,贾政看看他又看看胤禔,似是满脸为难,冲胤禔道:“二少爷,兰儿年幼又莽撞,怕会冲撞了您……”
“无妨,这位小少爷挺合爷眼缘的,爷就要他了。”
“可昨日……”
“昨日的事情不过是个意外,爷都不放在心上,贾大人又何必介意。”
“你要我做什么?”胤礽突然开口,打断了旁若无人的谈论他的两个,冷冷看着胤禔:“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胤禔笑着解释:“因为我打小身子就不好,一直没正经念过书,都是阿玛请了人在家里教,不过我一个人念书却也觉得没趣,昨日见到兰少爷便觉得与兰少爷投缘,又听贾大人说兰少爷自幼聪慧,书也念的极好,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