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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走,被一只细腻却冰凉的手牵着,身后传来衣料摩挲地面的声音。
地很凉,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精致而冰冷,他在不停的走,四周的景物似乎没有变,一直是大殿,竹帘内俯下身的女人,深色的木廊,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尖利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宣——”
源安猛地睁开眼睛,他在马车中,耳边是马蹄的声音,不断响起,他撩开帐子,看了一眼外面晴朗的天气,绵延的绿色群山,问在一边骑马的下属:“丰田,还有多久到。”
“报告督军,不远了,下午就能到。”丰田大声回答。
“哦,谢了。”源安坐回车内,揉着额头。
该死的,又是那个重复的梦。
这具到底是什么人?
源安回到驻地后就被抓进了牢里,他做的事被幕府知晓了。
杀主将,可不是一件小事,何况小早川家位高势重。但是毕竟是小早川秀秋的错,这件事全军人都知晓,他们大多数都示源安为恩人,如果真的处置源安的话,指不定会出几百起剖腹事件,弄得跟屠宰场一样卫生检查会不合格的。
于是最终源安被保释出来,但是小早川家不肯罢休,只好留下田中哲夫等人和幕府交涉,源安先回乡下养伤。
是的,幕府为了不得罪小早川家,释放源安的名义是‘因战负伤,牢中不适,因以出外养伤’。
源安最终决定回到乡下,静待审判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源安仍然坐在马车中,四周不断传来单调的马蹄声。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帘子被丰田十三郎掀开。
“报告督军,到了。”他对源安说:“请督军下车。”
源安点头,然后丰田关上帘子开始搬源安的行李。源安下车,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私塾在阳光中立着。
源安在看见私塾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股温暖而酸楚的感觉包裹着心灵。
这里太平静,太美好了,战场上这种感觉只能是在夜晚入睡的时候小小的奢望。
“给老师送信了吗?”源安下到地上,也开始理行李,他的行李其实不多,一些衣物,其余的大都是带给孩子们的吃食和玩物。
“送了,吉田先生应该已经知道了。”丰田十三郎大声回答:“我去敲门。”
他走到门前,叩了几下,声如山响。
过了一会儿,门没有开。
丰田摸摸头,又叩了几下。“没人在吗?”他奇怪的说。源安走过去,敲门:“老师?老师?你在吗?”
“半透明先生你不要来了啊银桑只不过是坐了一下你的坟头啊救命!”银时歇斯底里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源安挑眉:“呃,我不是半透明先生,我是食尸鬼先生。”
“啊!!!”里面的人又叫起来:“救命啊!!食尸。。。。。额?食尸鬼?”“蠢货!”另外一个带着变声期少年嗓音的人毫不客气的骂道。“是源安大哥!”他一边说,一边拉开门。
出现在门前的是一个紫发少年,虽然已经过去四年了,源安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是高杉。
源安摸了一把额头,有些无奈的对缩在门边的银时说道:“驱邪的人来了,起来。”接着轻笑的摸摸高杉的头,对高杉说:“好久不见,晋助。”
高杉的眼睛睁大了一瞬,然后有些别扭的转头:“恩,好久不见。”
银时忽然把头从双手中抬起来:“银酱闻到了巧克力的味道。”他的眼睛忽的发出了骇人的亮光。
“。。。。。。巧克力在一堆行李的最后,银时你的鼻子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啊。”源安的嘴角抽了抽。
“还是先进来吧。”高杉从门口让开,没好气的把银时拖走了。
帮源安把所有的行李搬到院里后,丰田鞠了一躬:“督军,我先走了,您真的不需要人保护吗?”
“不需要。”源安重重的拍拍他的肩:“我可以应付这些的,你先回去向哲夫报告吧。”
“是!督军保重!”丰田忽然跪到了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源安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声如雷吼的说:“代全军,谢督军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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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呢?”丰田走后源安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问高杉。
“和假发去镇里了。”高杉说:“老师说你要回来,留我和银时守着。。。。。坂田银时你干什么!”
银时把嘴角的巧克力渍抹去:“啊,你刚刚看到的都是巧克力大神布下的幻觉。”
“算了,总之都是给你们的。”看高杉要发火,源安连忙圆场:“我的房间呢?”
高杉阴森的看了银时一眼,然后转过头:“还是原来的地方,我带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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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还是没有变,即使已经四年过去了,样子还是那个样子,连樱花也如同离去时那般枯萎。
转过那个拐角,就到了源安原来的房间。“你走之后,这间房间就变成了杂物房,前几天来了几个人把房间打扫了,说是你们军队的。”高杉晋助在门前停住脚步,脸色有些踌躇。
源安拉开房门,有些奇怪的看着高杉,这孩子踌躇什么?
“恩。。。。。你的行李多吗?”高杉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啊?不多啊。”源安有些发愣,这孩子看不到吗?
“哦,”高杉依旧沉默。源安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置,放到一半时不经意间往门外一瞟。
“晋助,你怎么还在这里?”
高杉涣散的瞳孔立马聚集起来,下意识的看向源安,可是什么都不说。
源安的嘴角抽了一下,觉得少年的心思果然没有那么好猜。。。。。等等?高杉晋助好像已经十四了来着?
正是青春期的好年纪啊。。。。。。
源安这才注意到高杉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渐渐褪去了婴儿肥变得有些消瘦,有了一点日后鬼兵队总督的风范。。。。。。
话说鬼兵队的最高长官居然是总督而不是督军啊。。。。。
源安调回了自己的思维,又看了看高杉的脸,莫名的有些惆怅。
“天气还凉,外面冷,进来帮我收拾一些东西吧。”
高杉的瞳孔大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顺从的进了屋。
“千代子最近怎样了?”源安将衣物摆进柜子里。“她的奶奶死了以后她就孤苦无依了,老师让她到私塾帮忙,她自己也会做手工。”高杉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这很正常——对于一个中二症师控。
“是吗。”源安将柜子关上,开始整理其他的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高杉问了一个少年人应该问的问题:“战场。。。。。是什么情况?”源安停下动作,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天人很强大,我们拼死才能与他们一战,战场上的人命像流水一样不值钱,军人们像水一样去又像水一样来。。。。。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源安平静的语气好像说的不是一个血腥的战场。
“老师说他们都是英雄。”年少的高杉语气有一丝惊诧。他们还能没有真正的了解战争的残酷,对战争的知识仅限于物语里的描述。
“对,他们都是英雄。”源安的语气淡淡的:“所以他们不能白白牺牲。”
我们得到或失去的每一寸土地必是被血侵染,所以这是一条不归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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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老师和桂回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了,源安坐在木廊上向老师点头致意,脸上少见的带了一点真实的笑容:“老师好。”
松阳老师也温和的笑着说:“源安长高了啊。”
源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开玩笑的。”松阳老师看着源安纠结的脸色,笑了出来。接着桂来着他的手一松,桂满脸认真严肃诡异的说:“有巧克力的味道。”“对啊。”高杉拉开木门,淡定的说:“在银时的肚子里。”
“什么!”桂大叫着冲进了屋里:“坂田银时你在对巧克力做什么!”
高杉晋助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傻逼”。看见松阳老师后却立刻转换了表情:“老师好。”
“晋助好。”松阳老师笑着点头,将手中的东西交到高杉手里:“晋助帮老师把这些东西放到厨房里吧。”
高杉答应了一声,拿起东西走了。
高杉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松阳老师才以一种忧郁的目光看着源安:“你在军中好吗?”“很好。”源安回答。“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这次回来的原因。”吉田松阳叹了一口气:“你在有些时候总会特别的。。。。。不理智,就好像四年前那天,既然回来了,就安静的呆一阵子吧,事情不会更糟的。”松阳的语气很柔和,是真正的在为源安着想。
“老师。。。。。”源安的喉咙有些干涩,他发现他说不出话来。
他是很敬佩松阳的吧,乱世之中仍然能保持温和。
你说,那么好的一个老师,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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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源安把带来的食物分给了所有的孩子,孩子们兴高采烈的瓜分了那些在他们看来稀罕的食物,不过源安看见桂把另一个孩子的糖果都吃进了肚子里。
不,也许不是一个孩子,他是一个已经十七或十八了的少年。
“桂,你怎么把别人的东西抢了?”源安走到桂跟前,蹲下,看着他的眼睛。
“博武不要我当然要了。”桂含混的说,然后立刻警惕的看向四周,护住糖果。“别让银时知道了,不然他又要抢。”
源安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然后忽然想起来。“伊藤博武。。。。。博武都长那么大啦。”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长成的少年伊藤,以前还是个小男孩呢。
“是!”伊藤爽快的答应了一声:“源安大哥好!”
私塾里的孩子都叫他源安大哥,这让他感觉自己很老啊。。。。。。
“继续长。”源安说,起身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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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越来越近了,最近来通信的士兵都说情况似乎很乐观,最近小早川家的案底被翻了出来,有些无暇顾及了。
源安听见木屐声,转头果然看见高杉沿着走廊走了过来。
可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忽略了啊。。。。。。。
“加衣服。”源安又将头转回去,最近他觉得让高杉加衣服也可称为娱乐。。。。。
尤其是当高杉一脸不情愿又不得不加的样子。。。。。
源安觉得自己果然需要一个儿子了吧。。。。。
果然,高杉立马转身,再来的时候又加了一件衣服,手里还拿了一件。
“给你。”高杉将外套递给源安。“谢谢,”源安顺手接过外套披到身上,惊讶于高杉晋助居然会给自己拿衣服。
高杉在源安的身边坐下,眼睛盯着地面,好一会儿不说话。
源安有些奇怪为什么最近高杉不怎么说话了,以前不是挺爱和他说话的吗?看样子又不像是生气了,果然,四年不见是生疏了吧,源安想,然后也想不出又什么好说的。
高杉也在那里沉默的坐着,他不是不想说话,只是。。。。。想不出什么话题。明明来之前都拟好了,为什么现在就想不起了呢?该死的!
说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好个什么劲啊!那么冷,不行,换一个。高杉内心摇头。
战场。。。。。源安大哥明显不想提这些事,问了等于白问!
不行不行都不行啊!!!
高杉君郁卒了。。。。。。
“那把三味线你喜欢吗?”还是源安先开了话题。
“喜欢!”高杉的眼睛变得有些亮:“无论是音质,用材都是顶尖的,你从哪里得的啊?”
源安抬头看向天空:“一个战友所赠,他原来是一位乐师。”
源安从一开始对阿散井就是一种类似于怜悯的情绪,他并不讨厌阿散井,因为在他心里也认为家人是最重要的,阿散井的行为情有可原。
源安的这具身体长得颇具阴柔之美,但是不会让人认错他的性别,常年的征战让他身体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偏近于麦色,为了作战方便他把原本即腰的长发剪短了,在阳光下的侧脸如同古罗马艺术家手下的雕塑一般英俊的逼人。
“是吗。”高杉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源安忽然转头对高杉说:“你可以弹给我听吗?”
高杉眨眨眼睛,立刻双手撑着木廊站起来,用几乎是逃跑的速度跑开了。源安十分不解的看着高杉仓皇的背影。
怎么了?
高杉不久就回来了,手中抱着三味线,脸似乎是因为奔跑而有些发红。他坐了下来,将头转向源安:“你要听什么?”
源安想了想:“我不知道有哪些曲子啊。。。。。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