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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缚妖锁束缚时,他便想明白了一件事。他苦熬一千五百年,为的不是得道成仙,而是与白玉堂的相遇。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不是夸张。再一千年一万年,只要白玉堂还活着,展昭就不离不弃。
“约好了哦!你的命是我白玉堂的,除了我以外,谁都不可以要你的命。”伸出小指硬是和展昭的小指勾上,“要是失约,爷让你死都死不安宁!”
“是~”
白玉堂这才咧嘴笑了,乌黑的眼珠一转,又道:“不行,不仅是命,猫儿的心、身体、一切的一切都是五爷的!”
“嗯,都是你的……”展昭轻柔地,在白玉堂的眉心落下一个誓约之吻。
第二天,二人是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白玉堂十分不耐地往被窝深处缩了缩,再次打心底里埋怨开封府隔音效果的差劲。
展昭轻手轻脚地起来,帮白玉堂塞实了被角,穿戴完出了屋。
院中围满了人,王马张赵兄弟正牢牢钳制着什么人,见展昭出来,皆大喜过望。一旁手足无措张望着的公孙策也迎了上来。
“展护卫!你来的正好。”
“发生何事?”展昭又上前几步,才看清四大门柱押着的人是穆惜元。
“哥哥他又发作了……”萧琴解释道,“公孙先生暂封了他穴让他安静下来。”
展昭这才想起,穆惜元曾中邪,原以为恶仙人被捕,当能恢复。怎么还会发作?
公孙策道:“穆公子这般模样,恐怕不除病根是无法痊愈了。”
“病根?”
公孙策点头:“不错,他体内有四魂,此法便是让那多余的魂魄影响了心智,若不能取出,这失心病是好不了的……只是取魂魄何其凶险,一不小心就会让他魂飞魄散……”
“都是我不好……”萧琴黯然垂首,常煜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慰。
“…………”正当展昭沉思之际,白玉堂也出了屋,恰是听到了方才那番话,问道:“公孙先生可知如何使用古镜?”
“古镜?”众人心中皆是一动。昨日二郎真君就是用古镜融回了尚璃的觉魂。
公孙策道:“不错,用古镜复原穆公子的魂魄,可行性会大上许多。只是……”
萧琴接口道:“前段时间哥哥也发作过几次,公孙先生探出病因,却苦于无人施法,只等着我和展大哥回来好施法医治。”
公孙策续道:“此法必须以与目标有直接关系的三人、且都要有一定的法力布下三光有心阵才行。原本有萧少侠、田公子和展护卫三人,如今田公子退化雀鸟原形,这法恐怕……”
四周又陷入烦闷的沉静。
“要是医好了他的失心疯,他还会不会记得前世?”白玉堂突然问。
“这……可说不准。”公孙策想了想,道,“只要今生的觉魂没有记下前世,前世的记忆就会随着前世觉魂的消失而消逝。可若已经记下了,就仍会记得。”
白玉堂抿着嘴又陷入沉默。
“不过……”公孙策话锋一转,“觉魂是只保留记忆的魂魄,有的只是对情感的记忆,而非真正的情感。比方说,一个拥有疼痛记忆的觉魂,只知疼痛是非常痛苦的过程,却不知究竟何为疼痛。”
青色翠鸟扑腾着翅膀低空飞行。几位相关人等皆默然不语,内心却都对公孙策之言做出了同样的解释——
萧笛对展昭的感情,早已随他而逝,留下的不过是一句“萧笛爱展昭”的记忆罢了。却如同咒语般,蒙惑了今世穆惜元的感情,是他对田妙文的,也是田妙文对他的。
若不能对那只知疼痛是痛苦的,却不知疼痛是为何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他们心中终归有个结紧紧捆缚彼此。
穆惜元不知自己究竟因何爱上田妙文。
田妙文不知穆惜元究竟爱的是谁。
展昭对这因自己而乱的因缘无法释怀。
白玉堂不愿猫儿再被此事纠缠。
萧琴将不能原谅让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的自己。
常煜也不愿萧琴一再自责。
就连刚团聚的田妙音,也为弟弟卷入这混乱的感情而忧心。
“若要变幻人型,田妙文还需多少年的修为?”白玉堂再次打破这尴尬的静默。
“至少需要五十年吧……”田妙音答。
白玉堂掏出杨戬给的褐色小瓶,倒出三粒二品金丹给了田妙音,道:“这些金丹,定能让田妙文化成人型。即便是暂时的,医好穆惜元的病为先。”
田妙音大喜过望,她自天界来,认得出此为仙丹妙药,千恩万谢接过,喂给翠鸟吃了。
仙药很快起效,田妙文变回人型,意味深长地看了白玉堂一眼,淡淡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公孙策忙去取来了古镜,放在院中地面上,稍注入了些法力,古镜便缓缓升腾而起,浮在半空,发出微弱白光。
田妙文与萧琴各自上前。
白玉堂拉住正准备入定的展昭,泠然道:“猫儿,你给我好好跟那家伙断清楚,爷以后不许你再想着他的事,任何理由都不行!”
“嗯。”展昭珍重点头,遂露出个让白玉堂安心的笑容。
白玉堂这才笑了,道:“去吧。”
众人自觉让出一块空地,让昏睡中的穆惜元盘坐正中,田妙文坐左前日方、展昭坐右前月方、萧琴坐正后星方,同时捏决运气。
意识很快抽离。
许是因为目标是萧笛的觉魂,几乎是毫无悬念的,被选择的人是展昭。待展昭意识复苏时,自己已身在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个山洞外——这是记忆中的世界,亦或说,是梦的世界。
眼前的男人非是书生打扮,而是穿着几百年前草原人的服装——他是萧笛。
男人回过头来看着展昭,道了句:“昭,你来了。”——没有感情。
'给我好好跟那家伙断清楚,爷以后不许你再想着他的事,任何理由都不行!'展昭忆着白玉堂的话,思绪格外清晰起来。冷静地一点首,回道:“萧大哥。”
他要为帮他渡过了天敌劫的恩人的最后一魂超度,也为这段孽缘画上终止符。
第二十六回:斩断前缘欢度年关_相思离别盛迎使者(上)
“你过得好么?”萧笛问道。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冰凉凉地没有一丝感情。
不等展昭回话,又兀自道:“你找到了真爱,很幸福是吧?”
“…………是。”
“可我不!”萧笛突然吼叫着,三两步冲上前揪起展昭衣襟,“为什么?我也是那样爱你,你能接受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眼前疯狂的萧笛正如受了诅咒般,这便是那恶仙人的手段,以负面情绪来控制穆惜元的行动,让他变得像中邪一样吧。
展昭冷静地看着眼前之人:“萧大哥,往事已矣,还请安息吧。”
“安息?你叫我安息?哈哈哈哈!!”萧笛仰天狂笑,“当初我以为你不会爱男人才放你离开,可你最后还不是接受了男人!”
“这与性别无关。展某爱的只有白玉堂。”
“我不甘心!明明是我……是我先遇上你的!早知如此……当初我便应该将你锁在身边,不让你见任何人,你就不会遇到他!他能比我更爱你?!我为了你可以去死,他能吗、能吗!”
“我们会好好活下去。”
他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推开展昭,朝四周张开双臂,“看,这是我们邂逅的地方。”刹那间四周栽满了奇花异草,犹如仙境,“我将它变为世外桃源,没有比这更美丽的地方。我们将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永远,不会死,不会老,没有疾病没有烦恼更没有旁人打搅。如何?我们会很幸福的!”
展昭缓缓摇头:“这只是你的梦,萧大哥,今世的你已找到所爱之人,请放手西去吧。”
“爱?你说那个田妙文?”萧笛眯起眼笑道,“他不过是你的影,怎能比得上你?”
“是穆惜元。爱着田妙文的是穆惜元。”
“他就是我!”
“不是。”展昭淡淡地纠正,“你也不是萧笛了。”
一句话让萧笛瞬间扭曲了脸,似有另一副面孔与他重合在一起。
就是它了!展昭目光一凝,拔出宝剑就朝那模糊的影子刺去。
“展昭……是你自投罗网!”那黑影突然如一股狂风朝展昭扑去,一把抓住了展昭握剑的手,细长指甲掐入腕中,展昭吃痛一松劲,巨阙应声落地,竟消失无踪。
这以萧笛意识形成的世界,一切由他主宰。展昭施法潜入,剑灵却不在其中。
鬼影狰狞地笑着:“在我的世界里还想跟我斗,自不量力。”另一只细瘦的枯爪就一下埋进了展昭的胸口!
“既然你不肯把心给我,我就自己来取了。”
展昭紧咬牙关死扣那想要将他贯穿的枯手与其僵持,一字一句道:“展某答应过玉堂,岂能死在这里!”
院中屏息干等着的众人只觉周遭涌动起激烈的气流,随之便见闭目入定的展昭嘴角淌下血来,都倒抽一口凉气。
“猫儿!”白玉堂面如死灰,欲上前,被田妙音拦住。
“五爷,不可!破阵危险!”
白玉堂回头一道凌厉目光,教田妙音一滞,乖乖地放了手。
他在展昭背后盘坐下,以青阳公所教咒诀运气,双掌抵上展昭后背。
虚空突然浮现一把雪白长刀,生生将黑影的双手砍下。
展昭认出,那是白玉堂的大夏龙雀,与白玉堂融合一体的剑灵,他将它送来助展昭迎敌了!
展昭心中温暖,念一声:“多谢玉堂。”便握住那灵妖刀,复朝黑影袭去。
黑影暴怒,咆哮着:“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人也休想得到!”也朝展昭冲来。
院中已是阴风阵阵,浓厚的黑雾铺天盖日,形成以三光阵为中心的漩涡,周围人都接近不得。
阵中古镜疯狂摆动,朝四面八方反射出刺目白光。
谁都没料到会是这样激烈,个个心急如焚。
“好强烈的邪气……阿琴的哥哥怎会……”常煜不住往漩涡中张望,可惜阵法已被黑雾笼罩,看不真切。方才展昭一番吐血让他心都揪紧了,深怕阵法也会伤到萧琴。
田妙音也张望着心爱的弟弟,心里直怪自己帮不上忙,却也因此忽然灵光一现,立即站稳身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梵音便与奇妙的歌声一同咏唱出来,竟让那阴风渐渐小了。
四周忽然响起梵音,那黑影便仰天哀嚎,失了进攻的力气。展昭就势一刀将黑影劈成两半,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瞬间化成灰烬。
周围景色也霎时消失,无尽的黑暗仿佛要连展昭也一同吞噬。
龙雀化作白光将展昭包围,意识再次逐渐模糊,直至沉入虚无……
黑雾已然散尽,古镜光亮也恢复柔和,隐约可见镜面内几道白点互相交或流窜,随后纷纷从镜中飞出,没入正下方盘坐着的穆惜元体内。
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十颗魂魄球。
镜中最后一粒白光晃晃悠悠地飞离古镜,直升云霄消失无踪了。
法术至此顺利完成。
穆惜元醒来,已忘却前世,田妙文也力尽退回兽型。在场之人皆默契不提往事。田妙文姐弟、穆惜元、萧琴、常煜五人告别开封府,急急赶回俞潭镇去了——年关将至,回家团圆。
汴京为迎接元旦到来比往日更热闹起来,各处贴红挂彩,配置年货。开封府也不例外。
白玉堂连连收到陷空岛来信,督促兄弟五人定要带上展昭和芸铃回家吃年夜饭。芸铃更是跃跃欲试,已在考虑年夜饭要准备的丰富菜色。
十二月廿九,杨戬携狐狐与端木盈再访开封府,意为托付狐狐,教狐狐也认昭白二人做义父。
二人欣然同意,狐狐遂叩拜。为区分称呼,称展昭为亚父、白玉堂为仲父。
却是芸铃正好跑来喊两位爹爹吃饭,却见院中站着个陌生叔叔,还有端木姑姑和一位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正在给两位爹爹磕头,小脑袋一歪好生奇怪。
白玉堂招呼芸铃过去,向她介绍狐狐:“芸儿,自今日起,她就是你的姐姐了。”
漂亮姐姐要做她的姐姐了?!芸铃瞪大了眼,随之眉开眼笑,自我介绍道:“小芸儿名叫展芸铃,姐姐你好呀!姐姐你叫什么呢?”
狐狐自是知道这是自己亲妹妹,心生疼爱,摸摸芸铃小脑袋,回道:“我叫狐狐。”
“狐狐姐姐?”芸铃眼中光芒一闪,笑道,“姐姐是狐妖呀!”已是用透视之力看了狐狐真身。
狐狐颔首微笑。
白玉堂又想起,该给狐狐也起个正式的名字——往日为防被天界查到,狐狐并未用杨姓,也未正式取名。
“这次该姓白了吧!咱俩一人一个呗。”白玉堂道。
展昭凑近耳语:“教她亲姐妹二人分姓氏不妥吧?”
“呃……”白玉堂怨念地斜了展昭一眼,可又无话反驳,最后索性点了杨戬的名,“不如由生父来取。”
“咦?叔叔你是狐姐姐的亲爹爹呀?!”芸铃此时才仔细打量起杨戬来。许是父女天性,这一看就觉亲近不已,乐呵呵道,“狐姐姐现在是小芸儿的姐姐,你又是狐姐姐的亲爹爹,那是不是也是小芸儿的爹爹了?”
一句无心童言顿让杨戬心中五味陈杂,眸中水光流转竟要落泪,强作常态俯身将芸铃抱起,道:“你愿喊我一声爹?”
“诶?可以么?”芸铃未料他当真,回头用眼神询问昭白二人。
这阴错阳差的好事,怎能教人失望?二人同时点点头,白玉堂更是借机道,“芸儿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