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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徐少校追妻的诡异前奏
热带丛林里湿粘的空气让人胸口发闷。满眼都是那些常年疯长,生机勃勃到有些恐怖的植物,硝烟的味道格格不入。
初四,大凶。忌:见血、出行。
徐子敬叹了口气,看着站在对面的那个叫a1ex的B国人,忽然想起在办公室台历上看到的“封建残余”。
果然诸事不顺。
联络中断。95里剩下最后一颗子弹。………………这壮烈牺牲的气氛不要这么浓烈啊啊啊!徐子敬一边保证自己表情严肃一边在心里默默无声面条泪。
a1ex。B过特别空勤团退役。不到三十,但看起来比他要老,个子比徐子敬高出半头。徐子敬默默地想,果然他们的伙食比较好。
然后徐子敬拉住了自己脱缰野马一样越来越漫无边际的思维,因为对面跟他摆了半天“你死我活”pose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徐,这好像不公平。”B国人看着他笑。
哎呦呵,还是中文哪。徐子敬咧咧嘴。
a1ex现在倒真是手无寸铁,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相遇太过突然,徐子敬可没想到在任务结束撤离的途中会因为一个人影追到林子深处然后看见在概念中已经不存在的敌人,而这位B国的前特种兵先生显然也一样。
于是刚照面的时候俩人都至少愣了两秒,然后徐子敬同志“眼疾腿快”地踢飞了a1ex的勃朗宁,而对方毁掉了他的通讯器。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你死我活”千钧一发式的对峙。
枪口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指着对方的心脏,徐子敬无比装逼地吹了声口哨:“公平啊,你是人类永久的追求。”
外国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长满金发的脑袋朝左边轻轻偏了一下。
身后三点钟方向,异响。
徐子敬冲着a1ex眨眨眼睛。
a1ex中文有点生硬:“战场上没有公平。”………………典型的自问自答。
徐子敬乐了。虽然身后致命的杀机带来的让人汗毛直竖的滋味并不好受。
o.2秒。徐子敬觉得这大概是他生平最快的一次转身枪口焰好像慢镜头里的小火花,亮的耀眼。
枪声在丛林里被茂密的植物消音,安静得像某种错觉。
然后是肉体扑到的闷响。低矮的灌木被砸倒了一片,血流出来,浓绿鲜红,艳到极致。
身后a1ex欺身而上,战刀从徐子敬身侧切过去,杀意森冷。男人又咧了一次嘴,顺手把手里95朝后边砸过去。………………没子弹了,留着也是废铁一块。修锉后的56军刺带起一道凛冽。
现在公平了。一对一,刺刀见红。
a1ex持刀在手,血从脸颊右面淌下来。他看起来像一头狼。
可惜了。徐子敬依旧保持着他那副严肃的表情,心里感慨一声。今天他必须死。
两分钟以后。那头狼被摁在树上,军刺顶着脖子,徐子敬凑近了看着人家的血沿着利刃蜿蜒而下,带着温热的,腥甜的气息,像蛇。
其实他真的不喜欢这样啊。徐子敬特别无辜地想。这种办法总是弄得一片狼藉。不过没办法,他更不想死。
灰色的眼睛盯着他。
“why………………”
嗯哼,死到临头终于不装模作样的跟土著飙中文了哈?
为什么。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还是为什么选错了路?
徐子敬小幅度地耸耸肩膀,看着更多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从a1ex的脖子涌出来。他笑起来:“我觉得你没资格知道。”
他本来想说因为你落在老子手里啦,但后来想了想未免忒缺德,于是给了个“很中肯”的答案。
军刺被顶进去,灼烫液体顺着血槽井喷。徐子敬看着a1ex逐渐放大的瞳孔,颇文艺地和他说了声再见。
回过身来抹掉溅在脸上的血,然后看见有人站在不远处看他,徐子敬同志很没出息地手一抖,差点把血抹进嘴巴里去。“队队队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远处的人慢慢溜达过来。女人。丛林迷彩,九五式上面加挂了一堆瞄镜红外外加发射器,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拎着。上了膛的。清楚明白。要是刚才徐子敬同志没搞定外国特种兵先生,这位估计就要出手了。大概不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手下………………零三的人干不过个退役外军,这丢人事儿还是赶紧趁着四下无人杀人灭口了事比较好。
徐子敬想到这儿,不由得抖了抖,军刺上的血滴划出一道小小的抛物线。女人嫌弃似地往旁边撤了一步。………………好像她自己不是满身血污似的。
徐子敬低头去擦从a1ex脖子里□的军刺,不说话。
女人看了地上的尸体两眼,甩下一句话扭身走了。
“徐子敬我发现你越来越闷骚了。”
徐子敬保持着低头擦刀一言不发高贵冷艳的姿态一直到女人走远,终于呼出口气。果然装深沉什么的很有好处,至少他亲爱的队长只是“中肯”地评价了一句,没有指出他刚才所有战术动作里的各种偏差然后要求他“回炉重练”,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徐子敬很想笑,但想了想,又忍住了。某位老兄刚死不久,尸体还热着呢,他得严肃点儿。
从地上把装备捡起来,能用的好像已经不多了。估计会去又免不了经受军械库那老头子一顿暴风骤雨的口水洗礼,少校副队长徐子敬同志有些苦恼。
a1ex了无生气的脸就仰在他脚边,眼睛瞪着天空,红色的血染了他身下的地面,够惨烈的场景。
徐子敬忽然想起有个人对于死亡的论调。
他说活着的时候我们背负不同的东西走不同的路,到死了,大概才算是真正的相同。
现在我们公平了,而我却只能对着一具尸体回答。
你不是问为什么吗?
………………因为我有信仰,而你没有。
闷骚的徐子敬同志一路上都保持了自己严肃低调而又平静深沉的基调,一队人早知道他本性都懒得理他,运…八螺旋桨的声音在沉默里响得教人抓狂。徐子敬眨眨眼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宁刃,某人闭着眼看起来睡得挺香,一点儿也不像刚从战场上下来。哼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那是假寐,就等着自己开口然后一脸“有什么事儿就说别憋在心里我是你队长我对你负责我了解你”的样儿,然后把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徐子敬终于露出那么一脸的苦逼郁卒。………………果然太了解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是什么好事。
回了基地女人卸了装备施施然走了,临了扔下一句,“徐子敬去军械库把装备还了来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自由解散。”
少校默默地收了一堆背囊和装备喊了两个兵去军械库接受老刘头儿的洗礼了。
从那阴冷阴冷的仓库里出来徐子敬眯起眼睛。也许是外边儿的阳光太灿烂,他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像极了叶昔。
他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叶昔不可能在这儿,清醒点儿。
然后屁颠儿屁颠儿地赶往自家队长的办公室。
然后在楼梯口一头跟个人撞在一块。
徐子敬第一反应是,靠,在这天老大地老二宁队老三我老四的地方还有谁看见他横冲直撞的时候敢不绕道走,第二反应是爆了一句粗口。
骂完了然后抬头看人。
然后就没有第□应了。
叶昔。
男人穿着便装,表情平淡。
徐子敬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间石化了,然后像一座被风吹日晒了好久终于一点儿一点儿裂开缝的雕塑一样,在一瞬间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他看见那个人的眼睛。黑色,深的他看不见底。也许那就是个错觉,鉴于自己刚刚撞在这人身上然后粗鲁地骂了他一句然后还抬起头一句话不说地想和人家深情对视。
“嘿……”徐子敬觉得像有一股气流卡在自己的嗓子眼里,让他发不出其他音节。
叶昔似乎在“相撞”的几秒钟后才刚刚认出他来。他的目光从徐子敬身上扫过去,然后转开,淡淡地点了点头。
在男人力道巧妙地把外衣抽走目不斜视是表情平淡地走远,徐子敬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一直揪着人家的衣服来着。
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生生死死在宁妖怪魔爪底下磨练过来的零三四中队二把手,老脸红透。
“哟,来啦。”
一进门坐在办公桌边的女人就轻飘飘地扔过来一句。
徐子敬面色严肃地清了清嗓子。“队长,情报部的来干什么?”
“啊,情报处。”女人好像是刚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一样,挺无辜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情报部的人过来了啊副队长?”
这似乎并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内吧。
徐子敬终于任命似地道:“我门口碰见叶处长了。”
宁刃“噢”了一声。就好像人不是前一分钟刚从她办公室里走出去一样。
徐子敬毫不避忌地翻了个白眼。他这位队长,野心不敢说,玩政治倒真是把好手,显然装糊涂逗弄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情报处一直和零三不怎么对付,官面上说是职能重叠,暗地里有多少弯弯绕绕鬼才知道。徐子敬懒得理这些,他觉得他也没有那个斗来斗去乐此不疲的精神,但是有一点。
叶昔他是情报部的。
换句话说,刚才那个跟他顶头上司又谈完了某件机密要事又或者什么高危任务的人,徐子敬从大学时期还是个扛着学员章的愣头青的时候就喜欢的人,而且一直喜欢到现在。
徐子敬一眼瞟见宁刃的表情,猛地把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维拽回来,毕恭毕敬地问:“队长,有任务?”
宁刃没搭他这茬:“你认识叶昔?”
徐子敬继续眼观鼻鼻观心:“是。”………………好么,队里那个人的资料您老不清楚,我哪儿毕业的您不知道么难道?!明知故问不要这么明显好么!
女人点点头,倒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那就你去吧,熟人好沟通。”………………还真不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徐子敬愣了一下:“队长,我这什么还不知道呢您这就派给我个活儿啊?”
宁刃这回到笑了:“我说了不算,从明儿起,找情报部叶处长报到。”
2好久不见,叶昔
被甩在情报部大门的时候徐子敬觉得自己还有点晕乎。宁刃车开得飞快,连刹车都没踩一下,看那架势是要直接从情报部大门口开过去。连滚带爬地从车上蹦下去的徐子敬同志险些闪断自己的老腰。
他们昨天晚上又出了个任务……然后今天早上五点才从前面撤下了……然后徐子敬同志突然想起自己要“报到”的事儿……然后,然后他就被亲爱的队长同志亲自飞车“送”到了情报部,时速直飙一百三,飞的低点儿的云霄飞车也就这水平了吧。
嗯,重点是“亲自”。
于是徐子敬同志抱着诚惶诚恐的心态从地上爬起来,告诫自己得把这个上头“高度重视”的任务干好。
啊,你说什么,因为和暗恋的人合作窃喜什么的?
就是事实我徐子敬也不会承认的!
然后他看见叶昔。
黑色西裤,白衬衣。面带微笑地看着无比狼狈的少校。
徐子敬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叶昔看了他两眼,伸出手:“徐少校,欢迎。”
少校同志眨了下眼睛,把手在迷彩服上蹭了蹭,然后握上叶昔的。
他摸见那人手里面的枪茧。
袖口因为动作往上蹭了两寸,露出一小截儿被硝烟污染得灰黄的纱布。徐子敬无比尴尬地收回了手。男人又淡淡瞧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走吧。”
徐子敬跟在他后面,“嘿嘿”地笑起来。“好长时间没见了啊,叶昔。”
叶昔的笑容像一个套在脸上的标准公式,一点不变。“好久不见,徐子敬。”
徐子敬耸耸肩膀。他很没出息地把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很多。他好死不死地追上来问了一句:“诶,你什么时候会这样笑了?”
诶,别用你那样的笑对着我,像对着我们队长或者其他那些公事上的伙伴或者敌人。我知道你是面瘫啊……
叶昔没答话,也没回头。
五年零三个月了,我们没见过面。叶昔。你一点儿也没变。
徐子敬开始没话找话。“小夏还好吧?”
叶昔淡淡看他一眼:“嗯。”
徐子敬说你还好吧,情报部这边不错么。
叶处长又“嗯”了一声。
徐子敬再次开口的时候被叶昔打断,他说,“在这等着。”
两个人停在办公楼四层,叶昔掏钥匙开门,徐子敬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男人进了办公室掩上门,有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