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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me。”
这话倒是直接,列昂尼德被噎了一下。他似乎也在考虑怎样回复叶昔这么句话。
叶昔淡淡道:“我已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这次列昂尼德豪不掩饰地凝视了叶昔两秒。他看得出那个人眼神里细微的变化,在说到徐子敬的时候本就冷淡的眼神变得几如冰封。叶昔表情里有一点比不耐和厌烦更加深刻的情绪,虽然他在用冷淡的面具掩盖,可真是的感情还是透出一丝一毫。那是厌恶,以及仇恨。
而列昂尼德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叶算是个好演员,只可惜还不够好。
列昂尼德笑起来,他道:“这就好,否则,我还真怕你们的关系会影响到你的判断啊叶。”
叶昔简单地耸耸肩膀,就好像这么个动作可以完全表明他的立场似的。
列昂尼德观察着他的表情,然后将电脑屏幕向男人那边转了转,“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让你看一下这个。”屏幕上弹出一段视频,俄国人按下了播放键。叶昔表情平淡地挑了挑眉毛。他看着屏幕上的男人和他的那支半自动狙击步枪。黄铜颜色的子弹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带着一种静谧的杀意。叶昔微微眯起眼睛。他转头去看列昂尼德,“什么意思?”
俄国人“哈哈”地笑起来,他看着叶昔的表情,确定男人是在明知故问,而且是心情不怎么愉快的明知故问。他滑稽地摊摊手:“叶和徐子敬同住了不短时间,他自己保存着这些武器,一直瞒着你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真诚。
叶昔冷冷一笑。他看着那显然是监控器拍回来的视频中男人有些踉跄的脚步和摆弄那些子弹时的动作,撇了撇嘴角。他几乎懒得抬眼再看,只道:“我不记得他在情报部受到过狙击训练。”
列昂尼德用了一种颇为私人化的关心的语气:“叶,这些天总归要小心一些。”
叶昔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多谢关心。”
列昂尼德干笑了两声。他径直道:“你和他不再有关系自然是最好,ssLc并不喜欢那些来路不清的人,你明白的。”
叶昔淡淡笑了一下,他道:“公司要对他动手了么?”
列昂尼德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叶昔的嘴唇扭曲成一个不怎么愉快的弧度。他眼眸深邃,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41孤军奋战
徐子敬枕着胳膊盯着天花板。他并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就像……孤军奋战。
男人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衣服里的火机硌在腰腹上;有点难受。
四个小时前。
年轻人看上去百无聊赖地站在街边的小卖店前面;来回翻动着手里的一盒香烟。男人从远远的地方走过来;他穿着半长的烟灰色风衣;整个人带着点沉郁又挺拔的气质。骆扬直起身子看着徐子敬从街道的另一头朝他走过来。已经进入冬天的俄国小镇让人的呼吸之间喷出一团团白雾,而他看着男人在暮色中不紧不慢地走来;肩背挺拔,就好像背负着多少重担,依旧举重若轻。
“嘿徐哥。”骆扬向着走近的男人扬起一个笑脸。
徐子敬双手放在衣兜里,向骆扬颔首。
年轻人又瞧了徐子敬一眼,然后颇狗腿地奉上手里香烟,问道:“徐哥;来支不?”
徐子敬抽出一支来叼在嘴上,晃晃手从骆扬那里接过了火机给自己点上。男人如释重负般地长长呼出一口烟雾,他的面容在冬日小镇街头袅袅上升的烟气里有些看不清楚。
骆扬眨巴眨巴眼睛,他忽然笑道:“徐哥今天是要走深沉路线啦?”
徐子敬弯起唇角,他斜睨了骆扬一眼,用一种漫不经心又隐藏着得意的语气问他:“像不?”
年轻人连忙点头:“徐哥怎么能不像,您老这一脸的沉郁悲痛都快把我吓住了。”他随口又道:“我还真就佩服您这点儿,演啥像啥!”
徐子敬嘴角一抽。他决定还是快点儿让话题回归正轨。男人夹着烟道:“情况有变,我和叶昔将分头行动。”
骆扬点点头。他知道这种任务该问的问不该问的永远也别多嘴。
徐子敬停顿了一下,问道:“宁队有什么指示么?”
年轻人咧了咧嘴,然后有点小心翼翼地冲徐子敬笑笑:“宁队说,她现在不是你的直接领导,有什么事不要越级。”他说完了便闭嘴看着徐子敬脸色。
男人似乎并不意外,他耸了一下肩膀,然后道:“明白。”他忽然问道:“你的任务完了么?”
骆扬点头:“这次见面后就结束啦。”他开个玩笑:“怎么,徐哥这是舍不得我?”
徐子敬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来:“别拿着肉麻的话来麻痹你师傅我,否则等我归队了好好给你整两顿。”
骆扬做作地哆嗦了一下。他问徐子敬道:“还有事么,师傅?”
徐子敬笑起来,他摆摆手,“没啦没啦,滚回零三去吧。”他装模作样地搭了搭骆扬的肩膀,从他手中拿过那只打火机把玩,嘴唇凑在年轻人的耳朵边上:“从这儿离开马上回国,不要原路返回。刚才有人跟踪。”他看上去心情愉悦地拍了拍骆扬的肩膀,无视了年轻人稍稍露出的惊诧,从后面推了他一把。“走吧。”男人在骆扬身后皱了一下眉头,又很快松开。刚才一瞬间眼神里的犹豫,他不知道是否被年轻人看到。
他从来都不是个好演员。
骆扬眨了眨眼睛。他慢慢往出走了两步,然后扭回身来,男人还站在原地。年轻人笑了笑,然后冲徐子敬道:“别不会来啊徐哥。”
徐子敬乐了,他点头,看那样子几乎真的像是一个认真的承诺了。
他看着那个年轻人步伐稳健地走远。
他还太年轻。不值得。
男人脸上露出一个带着一点厌恶的笑容,这使他本来算得上英俊的面孔透出一种不怎么让人喜欢的扭曲来。徐子敬承认,他有让骆扬来协助自己的意思。换句话说,一个炮灰为了让自己合格一点,甚至要扯上另一个来做垫背。而话险些就出口。
他的小徒弟已经很优秀。他还太年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一念成魔。徐子敬下意识地捏着那只简易的塑料火机,火焰的喷口还带着一点点余温。他自己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徐子敬自己清楚,他从来不是什么会悲天悯人的人,他会为了任务不择手段,他会对所有人做冷静理智的选择。而显然这只是他的自以为。有些事情一旦涉及到某些人,某些感情,总会教人不那么清醒。
牺牲骆扬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也许胜算会大一点,可即使胜利,他又该怎么面对。那个年轻人还没成家,还不知道生活有多少种滋味。他还是喝可乐打魔兽的年纪,就已经为了他选择肩负的责任身涉险地将生死做了赌注,而家里人还指望这这个孩子建功立业衣锦还乡。他怎么能听着他的小徒弟口口声声地说着“你可要回来”,然后不动声色地把他推进死地里面去。
他的私心让自己感到恶心。他一个人能做得了的事情,从来不用多一个人来妨碍。他从来不曾失落过这样的狂妄。
路都是自己选的。死他一个也足够了。
男人站在那里许久,他表情冷淡地看着空气里自己口中冒出来的白雾慢慢消散。不远处的电话亭里那个人打电话已经超过了十五分钟。他刚刚甚至已经将骆扬故意暴露给了ssLc的人,可显然他自己依旧是人家的主要目标。他漫不经心地动动脖子,把手里的打火机扔进衣袋里。男人好笑地听见那塑料材质的小玩意儿磕碰道衣兜里金属枪支的细微声响。直到右手感觉到那么一点灼烫,他这才发现刚才的烟早已经只剩烟蒂。男人看上去有些扫兴地扔掉烟头,踩灭,然后转身大踏步地走开。
天渐渐地黑下来。
小旅馆的大堂里一如既往的冷清。胖胖的老板在吧台后面擦着一只蒙了厚厚灰尘的高脚杯。徐子敬对一进门便迎面而来的热气感到满意。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笑了笑,在吧台旁边坐下。“伏特加。”他说了俄语。
老板瞪大眼睛看他的神情成功地娱乐了徐子敬。男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也许我该体会一下你们‘男人’的喝法?”他的俄语显得特别字正腔圆。
老板如梦初醒,像看怪物一样看了眼徐子敬,然后匆匆从后面取出酒瓶和被子。男人看着透明的酒液注满玻璃杯,自顾自地笑了笑。小老板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保持了沉默。他看着男人将酒一饮而尽。
做这生意的,总归是见得多了,这人之前比比划划直说英语,如今这流利俄语冒出来,向来也是个有来历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他又给徐子敬倒满,男人微笑了一下:“老板今天的话怎么这样少?”
小老板笑了笑,嘴唇下的胡子滑稽地抖动了一下。“你的俄语真不错。”
男人举起酒杯向他示意一下:“谢谢。”他的笑容很是真诚。
一个亚麻色头发的俄国人走进旅馆,他腋下夹着一份报纸,远远地坐在角落里的扶手沙发上阅读起来。 徐子敬晃动着杯里的酒液,扯了扯唇角。
老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徐子敬,在男人抬起头的时候又飞快地转开目光。
那个和他同住的男人今天早晨便早早离开,而男人一整天似乎都没有问起的意思,不再比比划划,流利俄语说出来好像家常便饭。似乎一切都没有在演下去的必要。他不知道那一面才是这个人真正的面目,却都令人恐惧。
他曾亲耳听到这个人说过,“我爱他啊。”
循环的俄语歌在大厅里响起来,男人跟着哼起来。他的吐字并不算清晰,带着一种近似于眷恋和不舍的呢喃。
“那双黑眼睛,乌黑又深沉,难怪见到你,有如掉了魂。难怪见到你,有如烈火焚,可怜一颗心,灼伤有谁问!”
他只喝了两杯,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似乎烈酒已经在冲击着头脑和平衡。其实徐子敬不怎么喜欢喝酒,酒精会破坏他的控枪能力。男人目光扫过那个在初冬坐得离壁炉太过遥远的客人,然后慢吞吞地上楼去了。
42出卖
国内也已经是深秋时节。宁刃坐在窗户边上抽烟;仰着身体把转椅压得嘎吱作响。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宁刃转过身来,随手将烟灭了。她瞧着温秋岑施施然从外边走进来。
行动处的副处长穿着白衬衣加西裤;倒是标准的情报部配置;显得温文尔雅。她眼光淡淡扫过这位代理处长军绿色的T恤和底下被掖在作战靴里的迷彩作训裤。她笑了笑;向宁刃道:“宁队长最近辛苦啦。”
宁刃漫不经心地看着写字台上的一摞子档案资料;微笑了一下,道:“职责所在;应该的。”她看上去倒对对方依旧以她军中职务相称不以为意。在行动处里还穿着军服的女人淡淡道:“温副处长有事么?”她的模样是那温秋岑不动声色。她在办公室里摆放的种带着冷淡的礼貌。
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叶处长现在在任务上,宁队可有他的消息?”
宁刃一笑:“我并不是叶处任务的负责人。”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叶处的任务是情报部的绝密,大约温副处了解一些?”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好奇的表情。
温秋岑微笑起来,看上去温柔而无害。她似乎在注视着茶杯上方缓缓升腾起来的白气;道:“毕竟是零三和情报部的联合任务,总归是会多吸引一些注意的。”
宁刃眉梢一挑。她笑笑,道:“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叶处能看得起我零三五中队的人,自然是我们的荣幸,联合任务,大伙都出着一份力嘛。”也都担着一份责任。这种时候讨论联合行动是否成为了败笔未免太晚。宁刃并不掩饰地看着温秋岑的表情。她在情报部收敛了不少锋芒,但眼光却依然带着一种无法闪躲的锋利和探究。
温秋岑抬起头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勾勾唇角。“叶处长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很直接。
宁刃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只淡淡地看着温秋岑,说道:“我从来没有质疑过叶处长的职业素养。”她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烟来,抖出两支,问温秋岑道:“来支?”
对方摆了摆手,微笑一下:“我不吸烟。”
宁刃自顾自地点燃了香烟,她吸了一口,然后慢吞吞地道:“这道理就是这样,我们总要对自己的人负责,但是这责任不需要扛在一个人的肩膀上。”她眨眨眼睛。女人看上去带着那么点不可思议的温和,似乎是在劝慰眼前这位年纪轻轻便坐上了行动处副处长位置的女人。
温秋岑显然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