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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otto……?”纲吉呆呆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数分钟前,Giotto感应到了大空指环的火炎。可惜只是一闪而逝,害他难以在一时之间辨别纲吉的去处。过了不久有感应到更强烈一些的火炎,让他瞬间锁定了位置,告知其他人之后借由自己本就是指环里的意识,把指环作为一个媒介,透过这个媒介他就到了这个房间。
殊不知才一出现便看见自己的孙子面临被人强暴的惊悚画面,这位已经死了几百年的爷爷当下是愤怒异常,扯开不知好歹的艾斯特再给他一个腹部踢,直接让他和墙壁亲密去。
紧张地转头查看纲吉有没有什么异状,却见对方衣衫不整,脖子上有着明显的红痕,眼睛仍旧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Giotto一个没忍住,冲上前将纲吉拥入怀里。
“我在这里,纲。别怕,我就在这里。”Giotto心疼地抚摸纲吉凌乱的头发,紧紧抱着他瘦小的身躯,恨不得就这样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你要对自己的孙子干啥啊!?)
怀里的人儿僵了片刻,后又紧紧攥着Giotto的衣服,身体发颤得厉害,一声声努力压抑的抽泣更是让Giotto心生不忍。
不到片刻,纲吉竟昏睡在了Giotto怀里。
唉,可怜的孩子。
“你……把他还给我!”艾斯特忍着疼痛扶墙站起,指着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的Giotto怒道。
“论资格,还轮不到你说话。”Giotto扬起一抹毫无感情的弧度,迫人的压力比纲吉强不知多少倍的绕过纲吉和纳兹,全数压向对方。
见对方承受不了压力,姿势难看地趴倒在地,鼻孔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看得Giotto那叫一个开心啊~
敢动我孙子?你死定了!
Giotto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包裹住纲吉的上半身,抱起奄奄一息的纳兹搁置在纲吉怀里,看着一时之间难以爬起来的艾斯特,很认真地思考是要将对方冰到几分熟(你以为是牛排吗喂!),还是从里到外都冰起来?这两种都是相当考究技术性的啊……(不要这么认真想拜托你,很恐怖真的)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这个应该是萨珀昵菲凯特家族总部的某处传来,混着嘈杂的人声,越来越接近这里。
Giotto疑惑,超直感告诉他来了两个己方人员,却不是自家守护者。
那会是谁……?
“报告!总部被两个不明……你是什么人!?”前来报告的一名黑衣人开门后就看见自家首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警戒地看着眼前这个现场唯一一个还站着的金发蓝眼帅哥。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那么现在也不好久待,还是先带纲回去,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好了。
Giotto很有自信自家守护者和十代那群守护者看到纲吉这幅模样时一定会暴走,把这个大众脸给虐到死去活来,生不如死,让他知道不是谁都可以随便上自己孙子的。(Giotto你越来越黑了)
打横抱起纲吉(公主抱了公主抱!),Giotto优雅地步出房间,连一眼都懒得施予倒在里头的艾斯特和一样被自己的压力压得站不起来的黑衣人,心想着那两个不明人士究竟是谁。
答案也没有让他等太久。
才转过几个弯,气势汹汹迎面而来的两人和他撞了个正着。
狱寺准人和山本武。
“你、你不是……?”狱寺准人和山本武傻眼地看着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Giotto,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视线往下移去,看清了Giotto抱着的是何许人也,他们更是瞪大了双眼。
“十代目/阿纲!?”
“十代的岚之守护者和雨之守护者,你们……”Giotto想说些什么,却被另一处传来的爆炸声给打断了。
啊啦,这次是自家守护者和其他十代守护者来了。
Giotto苦笑地看着两代守护者总共十二个人齐齐聚在一起,在见到狱寺准人和山本武的时候虽然每个人都有点惊讶,但还是很快就平静下来,转而不停追问纲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纲差点被那个艾斯特【哔——】了。”Giotto轻轻说了这么一句,非常淡定地看着很成功被激怒的众人。
你看你看,我就说了嘛,他们一定会暴走的~(你那上扬的符号是肿么一回事!?)
你个大众脸竟然敢动他?
你、死、定、了!
22——用不着一次来货两个
——你不配做我们的首领!
——碍事的家伙!
——你为什么不去死!?
……不要……不行……
沢田纲吉你……不能杀了他们!
“纲!”
一阵剧烈的摇晃,晃得纲吉一时之间难以搞清楚现在到底是在梦境里,还是现实中?
“纲!纲!!你醒醒!”
“不要……再摇了……Giotto……我好晕……”纲吉整个完全清醒了,赶紧制止自家爷爷的举动。
啊咧?我不是瞎了吗?怎么感觉好像有星星在飞?(振作点啊孩子!星星是不会飞的!)
Giotto突然停止摇晃他的举动,然后不发一语。
咦?怎么回事?爷爷你哑了吗?(不是才说话吗!)
“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我说过的……”Giotto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
呃,我需要安慰你吗?不对,这感觉好像超奇怪的,我明明才是那个需要被安慰的不是吗!?现在居然要反过来安慰我的爷爷……好像很好笑……不行,纲吉你要忍着,不能笑啊……噗……
“咳咳……没关系啦,反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你不要自责了。”纲吉竭力憋着免得自己很没良心地笑出来。
“……你要笑就笑,不要憋着,会内伤的。”Giotto很知趣地“提醒”纲吉,虽然语气很哀怨。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忍不住了,抱歉。
待笑够了,纲吉才缓过气来,揉着因为笑得太用力而些微发疼的伤口,问道,“对了,我不见很久了吗?”
“一天。”
卧槽,竟然有一天的时间啊!?大众脸,把我的青春还来!(……少了一天也没差)
“纲。”
“怎么了?”你也在为我少了一天青春而感慨吗?(不要白痴了孩子)
“……没事。”
那你叫我干毛啊?叫爽的不成?爷爷你学坏了我告诉你!(其实他本来就坏了)
Giotto则是笑看着他的表情,超直感告诉他对方正在吐他的槽(超直感哭),却觉得这样的纲吉也不错。
“Giotto……那个人……后来怎么样?”
原来还是会怕的呀……真可爱~(喂!)
Giotto扬起一抹平常绝对不会被别人看到的邪魅笑容,非常开心地说,“那个大众脸现在可是非常舒服地躺在神经病院的加护病房里创造他的小天地哦~”
话说,当初代和十代的守护者双方人马都集结在一起暴走的时候,那才叫做真正的自然灾害啊!
本来这群自然灾害们还在想该怎么折磨艾斯特,又不让他这么快死,这时就有一道声音悠悠地告诉他们可以两个两个一起上,把他弄得快死的时候再用晴之火炎救回来不就得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非常有默契地以一组两个不同时代但是同样属性的守护者轮番上阵。
先是把对方揍个半死,后又治好~
然后再给他电个外焦里嫩,又治好~
接着将对方炸得香喷喷的,再治好~
下来是喷血不断的精湛刀法,还治好~
再来是拷杀咬杀一起上,继续治好~
最后两个变态诡笑着制造传说中的终极幻觉……这就治不好了。
本来大伙儿还想继续玩……啊不是,是继续折磨他的,谁知道这个幻觉才出来还不到一分钟,艾斯特就尖叫着开始崩溃,最后口吐白沫K。O。阵亡了。
明明没有什么好怕的啊,只不过是当着他的面幻化出他的样子,又是剖开肚子拉出他的【哔——】肠,或者是打开他的脑看自己的脑【哔——】流出来,再不然从他的胸膛里挖出他的【哔——】脏,他就神经崩溃了。
是说,还想给他看看要怎样一根一根拔出他的骨头,然后插他的【哔——】眼的,真是可惜。
就算两代的晴之守护者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治得好幻觉制造的精神伤害,其他人又不想对一个失去知觉的神经病浪费力气,所以只能看着对方步入神经病院,心里深感遗憾。
……遗憾个鸟啊!正常人看到那种画面都会吓个半死吧!?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都不是正常人……重点不是这个!那个拔骨头插【哔——】眼是怎样?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们都有这种嗜好!还有,一定是你,一定就是你对吧Giotto!那个悠悠的声音绝对是你对吧!?听你说得那么开心的时候就知道了!你不是彭格列一世,那个包容的大空吗!那个馊主意为毛你说得出来!?你真的是Giotto吗?妈妈,请告诉我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Giotto很识时地打断了他的内心吐槽,“纲,你刚刚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普通的噩梦。”纲吉有些心虚的别过头。
“是吗……”Giotto若有所思地默了。
“什么,十代目他……”狱寺准人有些震惊,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阿纲他瞎了……”山本武则是愣愣的重复着。
“对,所以你们高兴了吧?”G轻蔑地看着他们道。
“G!”朝利雨月低声遏制他还想说的话。
“怎么?我说错了吗?”G冷哼了声继续道,“果然你并不适合当彭格列第十代的岚之守护者啊,狱寺准人。”
“……”狱寺准人沉默地听着对方的讥讽,不似平时一样冲动地冲上去拼命。
他一点没有说错,我不适合当十代目的守护者。
因为我失去了理智,将理应对付敌人的武器,瞄准了我誓死追寻的首领。
“我想……对阿纲说句……对不起……虽然可能没有用……”山本武的声音愈发小声,攥紧的拳头正在微微颤抖。
我对我的朋友刀剑相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祈求他的原谅!?
其他十代的守护者们也不发一语,默默地低头,气氛很是压抑。
客厅的开门声传来,是Giotto。
“雨月,纲醒来了,你去煮些食物,待会送上去。还有,”Giotto转头看着狱寺准人和山本武,“你们两个要说什么就快点去说,拖得越久只会越加痛苦。”
眼眸里闪着不明的光芒,狱寺准人和山本武双双站了起来,走出客厅。
拦下其他想要跟去的守护者,Giotto淡淡地道。
“不想被我冻起来,就给我乖乖呆在这里。”
……不带这么威胁人的吧!爷爷你真的越来越黑了!
此乃为众人心中的OS。
23——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叩叩。”
“谁?”
“十代目,是我和棒球笨蛋。”
“……进来吧。”
迟疑了会儿,狱寺隼人打开房门进入,山本武也尾随之。
房间内没有开灯,朦胧的月光是他们看清纲吉就坐在床沿。他的身子依旧单薄的令人难受,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像是一个精心别致的陶瓷娃娃,在面无表情的外观下隐藏着它易碎的事实。
“十代目/阿纲,我们……”
“狱寺君,山本。”纲吉轻声打断两人的话,露出一抹破碎的微笑,“我……很抱歉,对你们。”
“十代目是我们不对……”
“如果!”纲吉突然加重语气,又一次打断狱寺隼人的话,而后又放轻声调道,“如果我不那么废柴,如果我多和你们相处,如果我能够早一些察觉艾斯特的动作……你们就不用低声下气地对我说什么对不起,可以继续尽情地玩闹,可以减少接触过多黑手党世界里的黑暗。
说什么要保护你们,结果我还是这么没用……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仔细想来,其实都是我的错。
我的无能导致我无法获得伙伴的信任,被背叛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从一开始就不适合当他们的首领,什么都看不见也许是上天给予我最残酷的惩罚吧。
惩罚我的愚蠢,惩罚我的杀意,以生命的代价换来了一个瞎子的后半生,既是逃避这个世界的现实,亦是剥夺了“看见”的自由。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对我好的人,甚至连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我都看不见了。
看得见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怎么也无法忘却的、痛苦和厌恶的脸孔,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在我的脑海里重复着播放。我所能做的,只有强颜欢笑,独自一人忏悔过去的种种,而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着自己的内心。
“我是一个失败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