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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
“可敬的对手,”梅丹微笑着说。他不情愿地松开了她的手。
梅丹元帅没有结婚,他忠于自己的职责。他不相信爱情,认为那只是男人这面镜子上的一道裂痕,一个让自己暴露在攻击下的弱点。梅丹钦佩罗拉娜并尊敬她。就像觉得自己的花园美丽一样,他觉得她很美丽。他发现她能帮助自己穿过精灵政府盘根错杂的关系网。他利用她,同时明白她也一样在利用自己。令人满意而自然的安排。
“相信我,女士,”他平静地说,“我发现您对我的厌恶比其他人的友谊更可取。”
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宫殿里帕塞农正站在年轻国王的身边,在对他耳语什么。
罗拉娜跟随着他的视线。“我理解你,元帅,”她回答。“你是一个组织的代表,我相信那个组织是邪恶的。你是我的子民的征服者,我们的统治者。你同我们最坏的敌人,一头下决心要完全毁灭我们的龙结盟。但是,我相信你远比相信那些人。”
她突然转过脸去。“我不喜欢这种场面,先生。你是否介意一起走到植物园去?”
梅丹十分乐意在安塞隆最迷人的土地上,跟这片土地最迷人的女士一起渡过一个美丽的月夜。他们并排默默走在人行道上,路上铺着碾碎的大理石,它们就像星辰一样闪光。
兰花的香味让人陶醉。
皇家植物园是一座由水晶建造的房子,里面种满无法在奎灵那斯提相对温和的冬天生存下去的脆弱植物。植物园离宫殿有些远。一路上罗拉娜没有说话。梅丹觉得不该由自己打破这宁和的沉默,于是他也不说话。两人默默接近水晶建筑,水晶的许多面反射着月光,看起来天空中似乎有上百个月亮。
他们走进过一扇水晶门。空气带着浓烈的香味,植物摇动着发出沙沙声,似乎在表示欢迎。音乐和笑声完全听不见了。罗拉娜深深叹了口气,呼吸着温暖而湿润的空气中的香味。
她伸出手,把一盆紫罗兰转向月光。
“很优雅,”梅丹赞赏着植物。“我的紫罗兰生长旺盛――尤其是那些您送给我的――但却不能开出这样华丽的花朵。”
“时间和耐心,”罗拉娜说。“同所有事一样。为了继续我们先前的谈话,元帅,我要告诉你为什么我更尊敬你而不是帕塞农。虽然你的话有时候难听,但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你从未对我撒谎,甚至当谎言会比说出事实更容易达到目的时你也没有。而帕塞农的话说出嘴就落在地上,然后滑进黑暗里。”
梅丹鞠躬表示感谢赞扬,但他不会进一步蔑视帮助自己统治奎灵那斯提的那个人。他换了个话题。
“一个小时前您就离开了舞会,女士。我希望您不是不舒服,”他礼貌地说。
“那热情和噪音不能承受,”罗拉娜回答。“我出来到花园里静一静。”
“您吃饭了吗?”元帅问。“要不要我派仆人送些食物或酒过来?”
“不,谢谢你,元帅。这些天我的食欲不好。如果你没有公务的话,陪我一会儿就很好了。”
“有如此迷人的同伴,我不认为死亡会把我召走的,”元帅回答道。
罗拉娜盯着他,微微笑着。“人类说话通常不会如此优雅。你在精灵之间呆太久了,元帅。实际上,我相信你现在更像一个精灵而不是人类。你穿我们的衣服,能完美说我们的语言,你喜欢我们的音乐和诗歌。你制订法律保护我们的林地,可能比我们自己通过的法律还要严格。也许我错了,”她补充道。“也许你是征服者,而我们实际上是你的征服者。”
“您在戏弄我,女士,”梅丹回答,“当我说您说得差不多时也许您会大笑。在来奎灵那斯提之前我对自然视而不见。以前树只是我用来建造要塞的墙或是制作战斧手柄的东西,我喜欢的唯一音乐是战鼓声,能高兴阅读的只有指挥部的急件。我承认当我第一次进入这片土地,看见精灵尊敬地对着树讲话或是温柔地对花说话时曾大笑不已。然后,在我在这里生活七年之后的一个春天,我吃惊地发现自己渴望着花朵重返自己的花园,我想知道哪朵花会先开,想知道前一年新种下的蔷薇是否会开花。同时,我发现竖琴师的歌曲穿过脑海。我开始研究诗词以学习语言。”
“实际上,罗拉娜塞拉莎女士,我确实热爱你们的土地。那就是为什么,”梅丹脸色变暗补充道,“我尽力在龙的愤怒下维持这片土地的安全。那也是为什么我会严厉处罚那些反抗我权威的人。碧雷只想找个理由摧毁你们和你们的土地。您的子民中那些坚持反抗,破坏我力量的被误导的反叛者们会给你们自己带来毁灭。”
梅丹不知道罗拉娜多大了。也许有几百岁了吧。但是她还是像在长枪之战中成为黄金将军,带领善良军队反抗塔克西丝女王时那样年轻美丽。他曾听老兵谈起她在战斗中的英勇,她的精神鼓舞了士气并带他们走向胜利。虽然可能是敌对方,但他希望那时就认识她。他希望能看见她骑在龙背上冲向战场,她的闪亮金发就是她的军队跟随的旗帜。
“您说您相信我的尊敬,女士,”他认真地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那么您必须相信我夜以继日地试着拯救奎灵那斯提。那些反叛者让我无法轻松。龙听说了他们的攻击和挑衅,她变得十分愤怒。她怀疑为什么自己要浪费时间和金钱统治如此麻烦的国民。我尽力安抚她,但她正迅速失去耐心。”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梅丹元帅?”罗拉娜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士,如果您在这些反叛者之中有任何影响的话,请阻止他们。告诉他们虽然他们可能会伤害我和我的军队,但最后他们伤害的只有自己的人民。”
“是什么会让你认为我这个皇太后会跟反叛者有关系?”罗拉娜问道。她脸颊晕红,眼睛闪光。
梅丹默默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回答,“在长枪之战中同黑暗女王和她的奴才顽强战斗了五十多年的人会停止战斗吗?”
“你错了,元帅,”罗拉娜声明道。“我老了,不适和战斗了。不,先生”――她阻止他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我看起来就像初次跳舞的少女一样年轻。收起你漂亮的恭维给那些希望听到的人吧。我不需要。我已没有战斗之心,挑战之心。我的心在我亲爱的丈夫,坦尼斯躺着的坟墓里。现在我关心的只有我的家庭。我希望能看见自己的儿子高兴地结婚,我想把孙子搂在怀里。我希望我们的土地和平,我愿意为维持和平向龙王进贡。”
梅丹怀疑地看着她。他听出了她话语中的真实,但她没有说出整个真相。战后罗拉娜曾是个老练的外交官。她习惯于告诉人们他们想听到的,同时让他们相信自己也想让他们相信。而且公然怀疑她的话是非常不礼貌的。如果她真是那样想的,梅丹觉得她很可怜。她所溺爱的儿子是个懦夫,他会花数个小时决定午餐吃草莓还是蓝莓。吉尔萨斯似乎不可能作出结婚这样的重要决定。当然除非另有人为他挑选新娘。
罗拉娜扭过头,但在那之前梅丹看见眼泪从她杏仁状的眼睛中涌出。他又把话题扯回到紫罗兰上。他试着在自己的花园里种了一些,取得了小小的成功。他讨论了紫罗兰很长时间,让罗拉娜恢复镇定。她飞快擦了一下眼睛,控制住了自己。她向他推荐自己的园丁,一个紫罗兰专家。
梅丹高兴地接受了提议。两个人又在植物园里呆了一个小时,讨论强壮的草根和蜡状的花朵。
“我尊敬的母亲在哪里,帕塞农?”太阳咏者吉尔萨斯问道。“过去半小时我都没看见她。”
国王穿着精灵巡逻队的装束,全身都是绿色和棕色,这些颜色适合他。虽然很少有精灵巡逻队员会放下工作,穿上最好的丝绸服装或手工缝制的饰金皮革和配套的靴子,但吉尔萨斯没发现有人看起来对此印象深刻。他手里拿着一杯酒,但他只是礼貌地喝一小口。每个人都知道酒让他头痛。
“我相信您母亲散步去花园了,陛下,”帕塞农监国说,他知道王室家族的行踪。“她说需要新鲜空气。您要我派人去找她吗?陛下看起来似乎不舒服。”
“是的,”吉尔萨斯说。“谢谢你的好意,帕塞农,但不要打扰她。”他的眼睛暗淡下来,他悲伤而嫉妒地看着一群群跳舞的人。“如果我回到自己房间去你认为会有人怪罪吗,监国?”他低声问道。
“也许跳一支舞会让陛下高兴,”帕塞农说。“那里,看可爱的爱米拉(Amiara)对你微笑。监国俯身耳语道,“您知道他的父亲是奎灵那斯提银匠中最富有的人之一。她非常迷人――”
“是的,的确,”吉尔萨斯冷淡地同意。“但是我不想跳舞。我感到头晕和恶心。我觉得自己真的必须回去了。”
“当然,如果陛下真的不舒服,”帕塞农不情愿地说。梅丹是对的。监国已经夺走了国王的脊骨,他不能挑剔年轻人用手和膝盖爬行。“陛下明天应当在床上休息。我会处理国事的。”
“谢谢你,帕塞农,”吉尔萨斯平静地说。“如果没我的事,我可以继续写我新诗的第十二篇。”
他站起来。音乐突然停下。跳舞的人也停下了。精灵男人们鞠躬,女人则屈膝行礼。精灵少女们期待地看着。吉尔萨斯似乎被她们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他低头走下平台,快速走向通往私人房间的门。他的私人随从走在国王前面,拿着烛台为他照亮道路。精灵少女们耸耸肩,装着端庄地看着新舞伴。音乐再次响起。舞会继续。
帕塞农监国嘀咕着走向食品桌。
吉尔萨斯对自己微笑着,他在离开房间前回头瞥了一眼,然后转头跟着柔和的烛光穿过宫殿黑暗的走廊。这里没人奉承自己,这里没有帕塞农的允许没人可以进来,监国一直害怕某天有人会夺走木偶的操控线。每个入口处都有卡冈那斯提精灵守卫。
吉尔萨斯走过严密守卫的走廊,轻松地叹了口气,现在他从音乐、灯光、不停的笑声和耳语中解脱了。新建成的太阳咏者的宫殿是一个又大又通风的住处,活着的树被魔法改变形成了天花板和墙壁。挂毯是鲜花和植物组成的美丽艺术品,每天它都因开花不同而改变。宫殿某些房间的地板,例如舞厅和接见室是大理石的。大部分私人房间和走廊建在树干上,芳香的植物铺成了地毯。
奎灵那斯提精灵们认为这座宫殿是个奇迹。吉尔萨斯坚持土地上所有的树都要保持原来生长时的形状和位置。他不允许塑木者让它们弯成不自然的形状以形成楼梯或是移动树枝以透过更多光线。吉尔萨斯认为这是对树木的尊敬,而树木似乎很高兴,因为它们生长茂盛。但是,最终不规则的走廊还是让新来到宫殿的人常常迷路。
国王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背着手走路。经常有人看见他以这种姿势不安地漫步在宫殿大厅中。大家都知道这时他在思索押韵词或是试着想出一节的韵律。仆人们知道最好不要打扰他。那些经过的人都默默鞠躬。
今晚宫殿很安静。舞会的音乐声能听到,但它很轻柔,走廊上形成高高天花板的厚厚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减弱了它。国王抬头瞥着四周。周围没人,吉尔萨斯靠近自己的仆人。
“普兰切特,”吉尔萨斯放低声音,用很少有精灵会说的人类语问道,“梅丹元帅在哪里?我想我看见他去花园了。”
“是的,陛下,”仆人以同样的语言低声回答道,他没有转头看着国王以防有人在监视。帕塞农的间谍到处都是。
“那真不幸,”吉尔萨斯皱着眉。“如果他还在那里闲逛怎么办?”
“您母亲看见他就立刻追上去了,陛下。她会拖着他的。”
“你是对的,”吉尔萨斯微笑着说,就连他信任的人也很少看到他微笑。“梅丹今晚不会烦我们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我已经准备了足够一天旅行吃的食物,陛下。背包藏在洞里。”
“那凯莲呢?她知道在哪里跟我碰面吗?”
“是的,陛下。我在老地方留下了消息。第二天早上我去检查时它已经被取走了。一朵红玫瑰放在那里。”
“你总是做得很好,普兰切特,”吉尔萨斯说。“我不知道没有你自己能干什么。顺便说一下我要那朵玫瑰。”
“玫瑰跟陛下的背包放在一起,”普兰切特说。
两人停止谈话。他们到了咏者的私人房间。国王的卡冈那斯提护卫――表面上是护卫,实际上是看守――在国王靠近时行礼。吉尔萨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