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帕林挺直身体,坚定地快速离开了,他的黑色旅行斗篷在身后飘动着。
“女士,”杰拉德终于能说话了。“我同帕林意见一样。你不能相信这个梅丹元帅。他是个黑暗骑士,虽然他们也讲荣誉和献身,但他们的话就和自己的灵魂一样空洞。”
“我知道你是对的,”罗拉娜说。“不过,我看见过最黑暗的角落里种下的善良种子,虽然被最厉害的毒药侵蚀,但还是长得坚强而美丽。我也看见过同样的种子,由最温柔的雨水和最好的阳光滋养,却长得扭曲而丑陋,结出痛苦的果实。”
她继续盯着帕林。然后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来吧,泰斯。我想让你和杰拉德参观一下我的房子。”
泰索何夫高兴地从池子里爬上来,身上还滴着水。“你先走,杰拉德。我想跟罗拉娜单独谈一会儿。这是个秘密,”他补充说。
罗拉娜看着坎德人微笑。“很好,泰斯。告诉我你的秘密。卡林达斯,”她对一直默默等着的精灵说,“带杰拉德去一间客房。”
卡林达斯按命令去做了。他带着杰拉德走向房子,虽然精灵的语气变亲切了,但他的手还是一直按在剑柄上。
现在只有两个人了,罗拉娜转向坎德人。
“好吧,泰斯,”她说。“什么秘密?”
泰斯看起来非常不安。“这很重要,罗拉娜。你确定我是泰索何夫?你真的非常确定?”
“是的,泰斯,我确定,”罗拉娜宽容地笑着说。“我不知道怎么或是为什么,但我相当确定你就是泰索何夫。”
“只是我觉得自己不像泰索何夫,”泰斯继续认真地说。
“你看起来不像自己,泰斯,真的,”罗拉娜回答。“你没有我记忆中那么快乐。也许你在为卡拉蒙感到悲伤。他渡过了热情、欢乐而非凡的一生,泰斯,其中也有悲伤和苦恼,但黑暗的日子只是让光明更加明亮。你是他的好朋友。他喜欢你。不要悲伤。他不想让你不快乐。”
“那并不是让我不快乐的原因,”泰斯说。“在卡拉蒙死的时候我不快乐是因为即使我知道,他的死也如此意外。现在我想起他走了有时还会哽住喉咙,但我能控制自己。还有其他的感觉是我不能控制的,因为以前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
“我知道了。也许我们迟点再说这个,泰斯,”罗拉娜说着开始走向房子。
泰斯抓住她的袖子,拼命吊在上面。“那是我看见龙的时候的感觉!”
“什么龙?”罗拉娜停下来转身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龙?”
“杰拉德和我骑马进入奎灵那斯提的时候。龙飞近看看我们。我……”泰斯停下来,然后畏惧地低声说,“我觉得我……被吓到了。”他睁大眼睛盯着罗拉娜,希望看到她被这异常的恐怖事件吓晕,然后向后倒进池塘里。
“你知道自己被吓倒了,泰斯,”罗拉娜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可怕消息。“龙王碧雷是个可恶而恐怖的畜生。她的爪子沾满鲜血。她是个残酷的暴君,你并不是第一个因她在场而害怕的人。现在,我们不能让其他人继续等着。”
“但是那是我啊,罗拉娜!泰索何夫柏伏特!长枪之战的英雄!”泰斯疯狂地敲着自己的胸膛。“我不怕任何事。有一次一个巨人要踩在我头上,大概会把我踩扁,当我想起时我的胃里有种蠕动的感觉。但这不同。”他深深地叹气。“你一定错了。我不可能是泰索何夫,我害怕了。”
很明显坎德人真的心烦意乱。罗拉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是的,这的确不同。很奇怪。你以前曾跟龙在一起过,泰斯。”
“所有种类的龙,”泰斯骄傲地说。“蓝龙、红龙、绿龙和黑龙,青铜龙、黄铜龙、银龙和金龙。我甚至骑着一头龙飞过。那真光荣。”
“你从未感觉到龙威?”
“我只记得想龙是多美丽了。我感到害怕,但那只是为朋友,我自己从未害怕过。”
“这很像其他坎德人,”罗拉娜沉思着,“那些我们称为‘变种’的坎德人。他们在多年前的长枪之战中和那之后肯定体验过龙威。为什么感觉会不同?我从未想过。”
“大多数时间里人们不喜欢我们,”泰斯理解地说。“不要感到难过。”
“但是我确实感到难过,”罗拉娜叹了口气。“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帮助坎德人。只是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至少看起来更重要。如果这感觉跟龙威不同,我想知道它能是什么?也许是魔法?”
“对了!”泰斯喊道。“法术!诅咒!”他很激动。“我被龙诅咒了。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真的不知道――”罗拉娜说,但坎德人没听。
“诅咒!我被诅咒了!”泰索何夫高兴地叹了一口气。“龙对我做过很多事,但以前从未有龙诅咒我!这差不多相当于雷斯林把我投进一个鸭池一样了。谢谢你,罗拉娜,”
他热情地摇着她的手,偶然拿下了她手上最后一枚戒指。“你不知道你卸下了我心里多大的负担。我现在可以是泰索何夫了。一个被诅咒的泰索何夫!让我们去告诉帕林!”
“说到帕林,”泰斯用刺耳的声音补充道,“他什么时候成了个黑袍法师?上次我看见他时他是白袍法师之首!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像雷斯林那样?有什么其他的人占据――居住在帕林的身体里?”
“黑袍、白袍和红袍之间的差别现在没有了,泰斯,”罗拉娜说。“帕林穿上黑袍是因为他想融入黑夜。”她奇怪地看着坎德人。“帕林从未当过白袍法师之首。你怎么会那么想?”
“我开始怀疑,”泰索何夫说。“我不介意告诉你,罗拉娜,我很疑惑。也许有其他人居住在我身体里,”他补充道,但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所有的奇怪感觉之中似乎没有其他人容身之地。
第十六章 泰索何夫的故事
太后的住所建在俯瞰奎灵那斯提的悬崖边上。像所有的精灵建筑一样,房子跟自然融合在一起,像是风景的一部分,而房子本身也的确是风景。精灵建筑家在设计时利用了崖面。从远处看,房子像是伸出悬崖的大架子上的小树林。走近后你才能看见向上的路,树木实际上是墙,树枝是房顶,石壁成了房子的墙面。
正厅北面的墙就是石壁。花朵和小树生长茂盛,鸟儿在树上歌唱。一条小溪流下悬崖,落入路旁的许多小池子里。每个池子深浅不一,水滴的声音各有不同,组成了令人惊叹的音乐合奏。
泰索何夫陶醉于房子里有一个真的瀑布,他爬上岩石,危险地在光滑表面上玩耍。
他对每一个鸟巢都大叫,试着摘花时连根拔起了珍贵的植物,当他准备爬上天花板时,卡林达斯阻止了他。
这是泰索何夫。帕林越看回忆起的越多,也就越确定这个坎德人就是三十多年前他认识的那个坎德人。他注意到罗拉娜也在注视着泰斯。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帕林假设泰索何夫可能到处闲逛了三十八年,最后突发奇想顺便拜访一下卡拉蒙。
帕林放弃了这想法。其他的坎德人也许会这么做,但泰索何夫不会。就像卡拉蒙所说的,他是个特别的坎德人,但还没特别到那种程度。如果他们花时间去了解另一个坎德人,他们也许会发现他是忠诚而富于同情心的朋友。但是如果泰斯没在世上闲逛了将近四十年,他到哪里去了?
帕林仔细听了骑士的故事,他留意了泰斯在风暴之夜出现在坟墓里(这很不寻常,帕林记下了这一事件),卡拉蒙的认可,他后来死去以及对杰拉德的遗言。
“你父亲对自己没有发现弟弟雷斯林非常心烦。他说雷斯林答应要等着。然后他说出了最后的请求,先生,”杰拉德最后说。“他要求我带泰索何夫到达拉玛那里去。就是那个声名狼藉的法师达拉玛?”
“我认为是的,”帕林含混地说,他决定不泄露任何想法。
“根据骑士规章,先生,我必须要光荣完成死者的遗愿。但是法师达拉玛消失了,多年没有他的消息,我不确定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帕林说。
父亲的遗言激起了帕林的好奇心。他很清楚,父亲坚信雷斯林不会在自己加入之前离开这个位面。
“雷斯林和我是双胞胎,”卡拉蒙会说。“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所以我们中的一人不会独自离开这个世界到另一个去。众神同意让雷斯林安静睡去,但他们在混沌之战中叫醒了他,那时他告诉我他会等着我。”
混沌之战中雷斯林确实复活了。他去了最后归宿旅店,同卡拉蒙呆了一段时间。根据卡拉蒙所说,那时雷斯林在寻求哥哥的宽恕。虽然帕林私下觉得卡拉蒙有些纵容,但他从未质疑父亲对他不忠的弟弟的信心。
帕林也不觉得自己有权利劝阻卡拉蒙。毕竟没人能确定灵魂会有什么变化。
“坎德人说他在魔法装置的帮助下及时赶到未来的这里。”杰拉德微笑着摇头。“至少这是我从小偷那里听过的最新奇的借口。”
“那不是借口,”泰斯大声说。他试着在故事的几个关键点上打断杰拉德,但骑士威胁他如果不安静就再堵住他的嘴。“我没偷那装置。那是费资本给我的。我确实是及时赶到未来。两次。第一次我迟到了,第二次我……不知婪⑸耸裁词隆!?
“让我看看那魔法装置,杰拉德先生,”帕林说。“也许它会帮我们找到答案。”
“我给你看!”泰斯热心地提议。他翻着包包,看着衬衫口袋,摸着裤子。“我知道它就在某处……”
帕林责难地盯着骑士。“如果那个装置同你描述的一样贵重,先生,你为什么允许它留在坎德人手里?如果它还在他手里――”
“我没有,先生,”杰拉德辩解道。“我不知道从他那里拿走多少次了。但是它会回到他那里。他说那就是它如何工作的。”
帕林心跳加速,热血沸腾。他那看起来总是冰冷麻木的手被活力刺痛着。罗拉娜不知不觉站了起来。
“帕林!你不会想……”她说。
“我找到了!”泰斯得意地宣布道。他把装置从鞋子里拽出来。“你要拿吗,帕林?它不会伤害你的。”
那个装置小到足以放进坎德人的小鞋子里。但当泰斯把它拿出来时,坎德人必须要双手才能拿住。而且帕林没看见它变形增大。就像不管环境如何,它总是想要的形状和大小。如果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观察者的感觉变了,而不是这个装置本身在变。
古老的宝石――红宝石、蓝宝石、钻石和绿宝石――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它们捕获阳光并转化为虹光照在墙和地板上,坎德人围成杯形的手掌也被照亮了。
帕林准备伸出自己残废的手去抓,然后他犹豫了。他突然害怕起来。他不担心那装置可能会伤害他。他很清楚它不会。小时候他曾见过父亲骄傲地向孩子们展示那个装置。另外,帕林年轻时也在研究中认出了它。他看见大法师之塔的书中有它的画像。这是时光旅行装置,大法师塔的主人们制造出的最伟大也是最强大的魔法物品之一。它不会伤害他,但它会对他造成可怕的、无法改变的损害。
帕林凭经验知道触摸它会体会到的快乐感觉:他会感觉到古老的魔法、纯粹的魔法、心爱的魔法,那自由来到他体内的纯洁魔法是信念的礼物、众神的祝福。他也可能会只感觉到微弱的魔法,就像书页里夹着的玫瑰花瓣,芳香的气味只是回忆。而且由于它仅仅只是回忆,快乐过后就会是痛苦――失去的灼热痛苦。
但他不得不安慰自己。他对自己说,“也许这次我可以抓住它。也许这次用这个魔法物品,魔法会回到我体内。”
帕林颤抖着用扭曲的手指触摸那装置。
荣誉……光辉……屈服……
帕林大喊着用手指牢牢抓住它。宝石割进他手上的肉里。
真理……美丽……艺术……生命……
眼泪让他的眼皮发烫,泪水流下脸颊。
死亡……丧失……空虚……
帕林大声哭泣,为他失去的感到悲痛。他为父亲的死流泪,为天空中三个消失的月亮流泪,为他残破的手流泪,为他出卖了自己所信仰的一切流泪,为他自己的反复无常、绝望地试着再次寻求这狂喜而流泪。
“他病了。我们该做点什么?”杰拉德不安地问。
“不,骑士先生。不要管他,”罗拉娜轻轻地说。“我们不能为他做什么。我们也不该为他做什么。虽然他现在在受苦,但发泄后会好过些。”
“对不起,帕林,”泰索何夫后悔地大叫。“我不知道它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