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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太微弱,无法照亮黑夜。
“但是没有黑暗,”帕林突然说,“我们就不会知道星辰的存在。”
杰拉德想,那就是你认为邪恶是合理的理由。他没有发表意见,帕林也不再说话。泰索何夫的吵闹打破了法师的沉默。
“我还以为被诅咒的坎德人会闭嘴呢,”杰拉德抱怨道。
“我的舌头又没被诅咒,”泰索何夫说。“被诅涞氖悄谠啵嵌荚谌涠D惚荒茄缰涔穑俊?
“是的,我一看见你就被诅咒了,”杰拉德回答。
“你们都快吵醒喝醉的溪谷矮人了!”精灵向导用通用语粗暴地说。
杰拉德不知道说话的是卡林达斯还是凯勒文卓斯,他分不清。虽然有人告诉他这两个人是兄弟,但他们很像双胞胎。两个人的精灵名字又都是以K开头,这更让他迷糊。他本想问帕林,但帕林不想说话,专心考虑着自己的事。
“坎德人的喋喋不休就像唧唧喳喳的鸟叫和你盔甲的叮叮当当声,骑士先生,”精灵补充道。“就算你不穿也没多大分别。你们人类呼吸都会发出声音。我在一英里远处都能听到你的呼吸声。”
“我们在森林里走了几小时了,”杰拉德说。“快到了吗?”
“很近了,”精灵回答。“狮鹫等着的空地就在这条路的尽头。如果你的视线跟精灵一样好,在这就能看见了。想休息吗,这地方不错,我们先藏起来,必要时再出来。”
“别担心。我哪儿都不去,”杰拉德感激地说。他扔下背包,坐在一棵高大的白杨树下,背靠着树干,闭上眼,伸长腿。“黎明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现在我要去狩猎了。我们得为狮鹫准备鲜肉。狮鹫飞了很长时间,一定饿了,得吃点东西。你们在这很安全,不要乱走。”精灵盯着坎德人说。
“我们没事,”帕林说,这是几个小时来他头一次话说。他没有坐下,而是不安地在树下走来走去。“不,泰斯。跟我们呆在一起。那个装置在哪里?还在你手里,是吗?不,不要拿出来。我只想知道它是否完好。”
“噢,当然,”坎德人说。“不可能不完好,你知道我的意思。”
“该死的狩猎时间,”杰拉德看着精灵消失在黑暗中。
“我命令他离开的,”帕林说。“狮鹫吃了东西情绪才好,我们的旅行也就更安全。有一次我骑狮鹫旅行,那只饥饿的狮鹫不理会我,径直扑向地上的鹿。我只能紧紧抓住。幸运的是人和动物都没事,那头鹿听到了我的叫声,匆匆跑进森林去了。不过那只狮鹫发了脾气,不愿带着我继续飞。从那以后,我一直记得要准备好食物。”
“那精灵为什么不在我们走之前先准备好,反而现在才去狩猎呢?”
“也许他不想扛着鹿走几英里吧,”帕林讥讽道。“你得考虑到新鲜肉的气味让多数精灵恶心。”
杰拉德不再说话,他害怕说太多。帕林说话的口气似乎把骑士当成了傻瓜。也许那不是他的本意,但杰拉德是那么理解的。
“顺便说一句,杰拉德先生,”帕林生硬地说,“我想让你知道,你已经完成了父亲遗愿中应做的部分。剩下的由我来接手。你不必关心了。”
“如你所愿,”杰拉德回答。
“谢谢你做的一切,”帕林停了一下补充道,话语中的寒意能让仲夏下起雪来。“你冒着生命危险,很好地完成了任务。了不起的任务,”他轻轻重复道。“我会建议沃伦大人嘉奖你。”
“谢谢你,先生,”杰拉德说。“但我只是在完成你父亲的任务,我很尊敬他。”
“对他的儿子恰好相反,是吗?”帕林问。他转身,低头走了几步,将手叠在黑袍的袖子里。显然他认为谈话结束了。
泰索何夫坐在杰拉德身边,坎德人的手总是忙个不停,把新衬衫的口袋都翻了出来。这件新衬衫是他劝说罗拉娜为自己缝制的,衬衫颜色很乱,杰拉德只要看上两眼就觉得眼睛很累。泰斯在半月的光芒和闪烁的星光下,拣选着在罗拉娜宫殿里捡到的有趣东西。
毫无疑问,杰拉德很高兴能把法师和坎德人护送到索拉斯,了结一切。
天空变得更明亮了,星辰消失,月亮变得朦胧,但精灵还没回来。
梅丹元帅和他的护卫在黎明前一小时到了精灵约定的地点。他和跟着的两个骑士勒住马,由于反叛的精灵在这块森林里出没,所以梅丹没有下马。他注视着阴影和薄雾,觉得这里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副官,”梅丹说。“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间谍。他说会在三块白石头那里等着。”
副官下马,把剑抽出一半,慢慢往前走去,尽量不发出声音。他只穿了胸甲,其他的部分都没穿。
元帅的马有些不安,它喷着鼻息,竖起耳朵。梅丹拍了拍马颈。“小子,怎么了?”他轻轻问。“那边有什么?”
副官消失在阴影里,过了一会儿又从三块大白石头的轮廓里现身。梅丹能听到那个人刺耳的说话声。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回答,但他假定那是,因为副官点点头,然后回来报告。
“叛徒说那三个人就在不远处的空地旁,他们要在那里等狮鹫。他会带我们去。他说我们要步行,马太吵了。”
元帅下马,扔掉缰绳并下了个命令。马会留在原地不动。另一个骑士也下马,从马鞍上拿下短弓和箭袋。
梅丹和两个护卫蹑手蹑脚地穿过森林。
“这是我自找的,”梅丹对自己嘀咕着,推开树枝,小心走过灌木丛。他几乎看不见前面的人。三块白石倒是很清楚,但有时潮湿的薄雾遮掩住了石头。“夜里像该死的小偷一样躲在森林里。依靠一个为钱出卖主人的叛徒的消息。那是为什么?为了伏击一个可怜的法师!”
“长官,您说什么?”副官低声问道。
“嗯,”梅丹回答。“我说此刻我更愿意躺在光荣的战场上,头被长矛刺穿,而不是在这里。副官,你呢?”
“长官?”副官盯着元帅,他不知道元帅在说什么。
“没什么,”梅丹咬牙说。“继续前进。”他挥挥手。
精灵叛徒出现了,黑暗里现出一张苍白的脸。他举起手,示意梅丹过去。元帅走上前,冷冷地盯着精灵。
“嗯?他们在哪里?”梅丹没有说精灵的名字。在他看来,这个精灵不配有名字。
“那里!”精灵指向远处。“那棵树下。在这里看不见,前方一百步的地方有一块空地。他们计划在那里等狮鹫。”
黎明快要到了,天空变成灰色。一开始梅丹什么都看不见,然后雾气分开,露出了三个轮廓。其中一个似乎穿着盔甲,虽然梅丹看不清,但他能听见咔嗒声。
“大人,”叛徒的声音有些不安,“您还需要我吗?我得走了,他们会注意到我不在了。”
“当然可以,”梅丹说。
精灵消失在森林里。
元帅做了个手势示意拿弓的骑士上前。
“记住,龙要活口,”梅丹说。“小心瞄准,尽量射腿部。等我下命令之后再射。”
骑士点点头,站好位置。他搭上一支箭,盯着元帅。
梅丹观望着,等待着。
杰拉德听见了似乎是翅膀拍动的声音。他以前从未见过狮鹫,但这声音跟预想的一样。他站了起来。
“怎么了?”帕林抬起头,骑士突然的动作让他吃惊。
“先生,我听见狮鹫的声音了,”杰拉德回答。
帕林把兜帽拉到脑后,看着空地仔细听着。他们还看不到狮鹫,它应该还在树梢上,但是狮鹫翅膀扇起的风让枯树叶和尘土飞舞。
“哪里?哪里?”泰索何夫喊道,他把所有的贵重东西乱七八糟地塞好。
狮鹫进入了视线,它不再扇动翅膀,利用气流平稳降落。看见这种奇怪的野兽,杰拉德十分惊奇,他忘了对法师的愤怒和对坎德人的厌烦。就像人骑马一样,精灵骑狮鹫,但很少有人类骑狮鹫。狮鹫对人类怀有戒心,因为人类会猎杀它们。
杰拉德试过不要细想自己会把性命交给并不喜欢人的野兽,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要骑狮鹫的现实,他会飞入天空,而不是走在路上。高空中任何灾难都会让他落下来粉身碎骨。
杰拉德让自己冷静,像面对其他的艰巨任务一样面对这个。他看着这只狮鹫,它的头跟老鹰一样,上面长有白色羽毛,眼睛是黑色的,鸟喙则是钩状的。他听说狮鹫可以把人的脊骨咬成两半,还可以活生生把头撕下来。狮鹫的前腿跟老鹰一样,长着利爪;后腿和身体跟狮子一样,长着棕色的软毛,它的翅膀很大,顶部为棕色,其他地方都是雪白色。这只狮鹫比杰拉德还要高。
“只有一只,”就像每天都会见到狮鹫一样,杰拉德沉着地说。“至少现在是。精灵不见了。”
“奇怪,”帕林四处扫视着。“他去哪里了?他平常不这样。”
狮鹫拍打了几下翅膀,转头寻找着乘客。翅膀扇起的风吹走了一些晨雾。他们又等了一会儿,但没有其他的狮鹫出现。
“先生,似乎只有一只狮鹫,”杰拉德试着让大家放心。“你和坎德人先走。我会看着你们安全离开。不要担心我。我有办法离开奎灵那斯提。我有马……”
“胡说,”帕林明显对计划改变感到不快。“狮鹫能带上我们三个。坎德人不算什么。”
“我还有点价值!”泰索何夫不高兴地声明道。
“先生,我真的不介意,”杰拉德说。
一支箭突然射入了他身边的树。另一支从他头上飕地飞了过去。杰拉德马上卧倒,并按住坎德人。
“先生!隐蔽!”他对帕林大喊。
“精灵反抗军,”帕林盯着阴影说。“他们看见了你的盔甲。我们是朋友!”他用精灵语大喊,同时举起手挥动着。
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袖子。他又惊又怒地盯着那个洞。杰拉德爬到他脚下,抓住法师,把他拉到一棵大橡树后面。
“他们不是精灵!”他指着一支箭说。箭头是钢的,箭尾装上了黑色羽毛。“他们是奈拉卡骑士。”
“但是你也是,”帕林盯着杰拉德装饰有骷髅和死亡百合的胸甲说。“至少他们知道。”
“噢,他们确实知道,”杰拉德冷冷地回答。“你注意到了吗,那个精灵没回来。我们被出卖了。”
“不可能――”帕林说。
“我看见他们了!”泰索何夫指着一个方向大喊。“那些灌木丛里。有三个人。他们穿着黑色盔甲。”
“坎德人,你眼睛真尖,”杰拉德勉强承认道。在黎明的阴影和雾气中他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不能停在这里。我们必须跑到狮鹫那里去!”帕林说着准备站起来。
杰拉德把法师拉了回来。
“先生,那些射手很少失手。你不可能活着到那里!”
“是的,他们不会失手,”帕林反驳道。“但是他们对我们射了三箭,一支都没中。如果我们被出卖了,他们就知道我们带着那个装置!他们想要那东西,想活捉我们仔细审问。”他紧紧抓住杰拉德的手臂,链甲刺进了骑士的肉里。“我不会放弃那装置。我不会再被活捉!不会有第二次!你听见了吗?不会!”
又有两支箭射在树上,探头张望的坎德人急忙蹲下。
“吆!”他觉得头皮发凉。“太近了!我的头发还在吗?”
杰拉德看着帕林。法师的脸很苍白,嘴唇绷成了一条细线。杰拉德想起了罗拉娜的话。除非你变成囚犯,不然你不会理解的。
“先生,你们走。你和坎德人。”
“别傻了,”帕林说。“我们一起离开。他们想活捉我。他们用得着我,却用不着你。你会受到折磨,然后被处死。”
他们身后狮鹫的刺耳叫声听起来很不耐烦。
“我不傻,先生,”杰拉德看着法师的眼睛说。“如果你不听我说,你才是傻子。我可以引开他们,也完全可以保护自己。你却不能,除非你还有可以施展的法术?”
马哲理那苍白而痛苦的面孔表明他没有。
“好吧,”杰拉德说。“带上坎德人和那个贵重的魔法物品离开这里!”
帕林盯着敌人的方向,犹豫了一会儿。他的脸变得生硬。他慢慢挣脱杰拉德的手。“我成了这样,”他说。“没用,可怜。面对敌人不得不逃跑……”
“先生,想走的话现在就走,”杰拉德锵地一声拔出剑。“弯腰利用树作掩护。快!”
他从藏身之处站起来,挥舞着剑冲向敌人蹲伏的灌木丛,他大声喊着战呼,吸引了他们的火力。
帕林也站了起来。他放低身子,抓住泰索何夫的衬衫衣领,把坎德人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