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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对面看起来是条村子。挤满了很多的人家。
汪东城捏着那张记着地址的便条纸,本想要向那些老人家打听的,那几个人看见汪东城走近就掉头走。
那动作迅速得一点也不像上了年纪。
两人有点诧异地看着那逃跑的身影,一时有点无措。
结果就是两个人拿着那个便条,在连个路牌都没有的地方瞎找起来了。
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了。唐禹哲想。
☆、第七十二章 诉说
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路上也没有看到其他的村民,自然没有可以问路的对象,唐禹哲终于按捺不住,停下了磨得有点痛的脚。
穿着皮鞋走山路痛死了。
唐禹哲磕了磕皮鞋的鞋尖,“这里不是你母亲的家乡吗?为什么你都不认得路?”
然而前面的汪东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只来过这里一次,而且是很小的时候。”
看着前面继续往前走的背影,唐禹哲实在是没有力气追上去了。
“那你可以打电话给你母亲啊。”
前面行走着的人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毫无起伏的声音从前面传进了唐禹哲的耳朵。
“她已经死了。”
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抬起眼看着那个依然向前迈着步的人,唐禹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实际的声音来。
自己真的是一个无约可救的笨蛋啊。
空着的右手无意义地摆动了几下,停在原动的身体终于动了起来,向着那个渐渐变小的身影追了上去。
在离汪东城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唐禹哲微微喘着气,“抱歉……”
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让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去说些安慰的话,那也未免太矫情了。
这样直白生硬地说出实情的汪东城,他的心情,就算是拼了命,他也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对于这样的汪东城,他可以做的,只能说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歉”而已。
“没用的话就不用说了。”
汪东城头也没回。
唐禹哲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汪东城的身后,微低着头,看着他磨得有点不对称的鞋底。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唐禹哲开口了,发出低低的声音。
“就算什么也改变不了,如果有另一个人知道的话,那么……那么也就不会那么难过的吧。所以,你可以告诉我的……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希望可以知道。”
一直径自向前走着的汪东城突然回过头来,和唐禹哲抬起的视线相触了。有点尴尬地把脸转回去,汪东城干干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唐禹哲的嘴角泛起了微薄的笑意,“无聊的时候,可以说来听听啊。”
汪东城立刻不满地抗议,“什么无聊的时候?我的事是拿来消磨时间的吗?”
“那你要详细地一点一点地讲,我也可以接受的啦。”
“谁要讲啊!”
天边最后一丝阳光也消失不见了,天是彻底暗了下来,然而太阳留在云彩边缘那一抹发着光的金边把晚霞染成了非常漂亮的颜色。
随着太阳下山,山村里显得更加的安静,原本因为焦虑而忽略的蝉鸣声在此刻突显了出来。
山里的空气非常的清新,和城市里混浊的空气完全不同。明明是炎热的夏天,走到山路上,偶尔却会吹起一阵山风,舒爽得人的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喂——汪东城,如果找不到屋子,我们要露营吗?”唐禹哲难掩心中的期待。
那样的语气竟有点像远足的小学生。
“啊,可以啊。”汪东城无所谓地回答,然而又补充了一句,“会被蚊子咬死的吧。”
结果唐禹哲的期待似乎要落空了。
因为一间小屋走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正向着他们走过来。
☆、第七十三章 神父
一前一后走着的汪东城和唐禹哲停了下来,看着那个渐渐走近的人影。
待那人走近,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才看清那人身上的黑色长袍。
“你们是旅人吗?”待那人走到身前,汪东城他们终于看清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圆圆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胸前挂着银制的十字架。
愣了一下,汪东城回答,“我妈之前住在这里的,我们打算回来这里住,却没找到房子。”说着把手里的便条递到大叔的面前。
接过便条,拿起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眯着眼看了一会,大叔略微惊讶地抬头,“这是虎妞的家啊。”
“你认识我妈?”
看见汪东城有点失控地向着大叔逼进了一步,唐禹哲伸手拉了拉汪东城的衣摆,“汪东城……”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汪东城低了低头,复又抬起头,“可以请你带我们去吗?”
大叔显得有点为难,“可以是可以,可是你们打算今晚住在那吗?那么久没人住了,恐怕不能立刻住进去……要不先到我那里住一个晚上吧。”
侧头看了看只是低头盯着手里便条的汪东城,唐禹哲开口了,“不会打扰到您么?”
“我一个人住没关系啦,就是只有一个房间,你们要挤一挤。”
唐禹哲连忙微笑,“这样就十分感谢了。”
“我是那个小教堂的神父。”大叔指了指不远处竖着个十字架的小屋,“你们可以叫我大福神父。”
“我是——”
唐禹哲正要自我介绍,却被身旁的汪东城抢断了,“他叫唐小呆,我叫汪大东。”
愣了愣,看着丝毫没有撒谎痕迹的汪东城,唐禹哲终于知道他的用意。
“那小呆大东今晚就先在我这里睡一晚吧。”大福神父一点也没有怀疑。
把心里的不快吞进肚子里,唐禹哲把困扰自己很久的疑问问了出口。
“今天我们来这里的途中,村民一直用非常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们呢……”
“大概是太久没有来陌生人的关系吧。”神父一边为两人准备着要用的寝具,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这村子本来就封闭,每天只有一辆车到这里来,大家很久才搭一次车到城镇那里去。看到有没见过的人出现,肯定会好奇的,别太在意了。”
神父拍了拍唐禹哲肩膀,就走出房间了。
“为什么要叫唐小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唐禹哲立刻把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了。
“我觉得挺合适你的呀。”把手上的行里放到墙角,汪东城开始打量起房间。
“什么叫合适?我有很呆吗?而且改这样的名字,一听就很奇怪。”对于汪东城毫不在意的态度,唐禹哲是非常的有意见。
“反正大叔也没有怀疑,而且他们这里的人名本来就很奇怪。”
“……”想起那个名叫大福的神父,唐禹哲无从反驳了。
像是失去全身的力气般,唐禹哲重重地垂下了双肩。
就算他多无知,也知道不应该把陌生人引到家里的。但神父却毫无芥蒂地把他们安顿在家里了。
他到底是来到了有多奇怪的地方啊。
坐在床边的汪东城随手脱掉了外衣,“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要做的事还很多呢。”
对于汪东城口里“要做的事”,唐禹哲没有多大的概念。
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他是该早点休息的。
逃亡的第一天,结束。
☆、 第七十四章 蜜蜂
哗啦。
汪东城一把拉开墨绿色的窗帘,明亮的阳光立刻从窗外流淌了进来。
为了避开有点刺眼的光线,唐禹哲翻转了一下想要继续睡,却被人从床上拖了起来。
“你还想赖到什么时候,我们要跟神父去房子那边。”
头顶传来的声音弄得唐禹哲的大脑嗡嗡直响,他只觉得混身酸痛,好像被人抽打了一顿似的。
“我好累……”唐禹哲口齿不清地回应着。
昨晚和汪东城挤在一张小床上,一动不能动地,比不能睡更让人难受。连续两天不能好好休息,让唐禹哲几乎要崩溃了。
然而无论唐禹哲怎么抗议,还是被拖拉着出去了。
“就是这里了。”
当神父十分清爽地如此向他们招呼时,汪东城和唐禹哲都愣住了,因为眼前的景象。
那是落在山脚下的一个两层小屋,从神父家里出来,大概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小屋旁边还零散着几间差不多规格的房子,只是已经没有人住了,所以这一带等于是远离其他村民的住所了。
而真正让汪东城和唐禹哲惊讶的是差不多把房子淹没的野草。
僵硬地抬手指了指那长得和他们一样高的野草,唐禹哲转向一旁的神父,“这个草……”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神父要他们拿上他家的镰刀了。
“不用担心啦,一天就可以清掉的。加油啦,少年仔。”神父神情清爽地向他们伸了一个大拇指,就把他们两个丢在原地了。
唐禹哲只好回头看身后的汪东城,“汪东城……”
把上衣脱掉,汪东城指了指一旁干净的石块,“王子殿下会碍手碍脚,那里待着。”
本来还有一丝退缩的,听到汪东城的话,唐禹哲反而执拗起来了。
挽起衬衣的袖子,唐禹哲拿起其中一只镰刀,一头钻进了草丛里。
“别以为只有你能做,这种事情,我还是做……啊!!!!蜜蜂!!!”夹带着一声惊恐的惨叫,唐禹哲猛地从草丛里退了出来,平时镇定优雅的姿态荡然无存。
“白痴!我不是叫你待在一旁的吗?!”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的,汪东城却动作迅速地拉过地上的上衣,把唐禹哲整个头裹了起来。
衬衣上的汗臭味熏得唐禹哲有点晕眩了,本能地挣扎起来,想要稍稍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紧拽着外衣的汪东城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语带威胁,“针到脸上会变成猪头哦!”
本来还死命挣扎着的唐禹哲瞬间没了动作。
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自己,太可怕了。
任由汪东城蒙着自己的头,跑了起来,等到周围安静了下来,唐禹哲才敢拉下头上的衣服。
拉下来的一瞬间,立刻对上了汪东城憋笑到变形的脸,“噗哈哈……王子殿下太丢脸了!”
“喂!汪东城!”唐禹哲懊恼地把手上的外衣丢到了地上,傻傻听他话的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
“所以王子殿下还是待在那里好了。”最后汪东城下了结论。
正如汪东城所说的,比起碍手碍脚的唐禹哲,自己一个人的汪东城动作非常的利落,一个早上就把房子周围的野草清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二楼的。
依然对草丛里的蜜蜂稍有忌讳,却又不甘心只待在一旁的唐禹哲只能小心翼翼地把汪东城割下来的野草运到离房子稍远的空地上。
中午给两人送饭的神父看了一下进度,“今天把野草清理干净了,明天再把房子收拾一下吧。”
换句话说,他们还要在神父家里打扰一个晚上。
把水递给汪东城,唐禹哲挨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吃着神父送来的便当。
下午还得继续努力。
☆、 第七十五章 过敏
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在吃晚饭之前把屋前的野草清理干净,剩下一点时间,还到屋里逛了一圈。
虽然陈旧,但房子还是可以居住的。
和神父一起吃了晚饭,汪东城和唐禹哲打算好好洗一个热水澡,把一天的疲劳冲洗干净。
不像汪东城,唐禹哲随身带着的只有两套换洗的内衣裤,连睡衣也没有,只好向汪东城借了一件T恤和一条短裤。
唐禹哲洗完,汪东城就立刻接着洗了。因为神父很早就休息,他们太晚会吵到他。
当汪东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坐在床上的唐禹哲稍稍撩起了上衣,似乎在脊背上摸索着什么。
“干什么?”汪东城擦着滴水头发,踱了过去。
听到汪东城的声音,唐禹哲似乎吓了一跳,撩高的衣摆放下了一点,脊背上的手却没有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后面就好痒。”
“我看看。”把手里的毛巾披到椅背上,汪东城转到唐禹哲的背后,想要撩起唐禹哲的衣服,却遭到了抵抗。
“不用了……”唐禹哲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
无视唐禹哲的抵抗,汪东城一把掀起后面的衣服,呈现在眼前的情景让汪东城蹙起了眉心。
白皙光滑的脊背上突起了一个个粉红色的斑点,显然被唐禹哲抓过了,有的甚至渗出了红色的血丝。
“为什么刚刚不说?”汪东城微扣着下颚发出的声音,显得有点生硬。
“其实也没有那么痒啦……”唐禹哲尝试着解释。
自己什么也没帮上忙,还要因为这样的小事而麻烦汪东城的话,也太碍手碍脚了。
“你这样待着,我去拿药膏。”让唐禹哲把衣服撩到了肩上,汪东城在行里袋里找出了从家里带出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