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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其实并不是在问着自己,唐禹哲却觉得那个质问一字一顿地锤到了自己的心上。
明明没有结果的……是像他跟他这样么。
“被那个人的父母挡了下来,那个儒夫就那样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没有任何抵拒的,而那时候已经有了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只有每个月寄来的生活费可以证明那个混蛋的存在……”
有一天 ,他也会像汪东城的父亲那样妥协吗。
唐禹哲卷缩着的身体又弯曲了几分。
“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我会听到母亲很小很小的哭声,甚至连哭都那样的小心翼翼。母亲从来就没有向那个家求过什么,她只是希望能让我上最好的学校……但是上高中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我妈在的工厂发生了火灾……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本来不是的……】
记忆中的片段毫预警地浮上了脑海。
“我恨那个家的每一个人……也不需要那个家任何的施舍……”
所以一开始果然是有目的地接近自己吗。
“只有让那个家的人痛苦,只有那样,至少我会觉得舒服一点……反正我只有一个人……要拉着那些人陪葬……”
明明说着残忍的话,但唐禹哲的确听到了,那个人微微颤抖着的声线。
像是被那脆弱的声音所驱动,唐禹哲在黑暗中摸索着站了起来,绕过那块隔着的木板,光着脚来到那个人的床边。
听到他的动静,汪东城却没回过头来,他一直都知道他是醒着的吧。
像是被默认般,唐禹哲贴着那具温热的身体躺了下来。
“然后把你拉了进来……我……”
伸出手臂把那个宽厚的背用力抱住,唐禹哲把脸埋入那有点汗湿的衬衣。
“乱伦的话,带来的痛苦不是更大吗?”闷闷的声音自紧贴着衬衣的嘴唇里逸了出来。
被抱着的背僵了僵,然后像是断掉的弓一般,紧绷着的肌肉一瞬间松懈了下来。
“王子殿下的想法可真恶毒啊。”那语气竟带着点解脱。
唐禹哲自那背上蹭了蹭鼻尖。
其实只是你的怨恨没有想象中那样深而已,或者还在期盼着那仅存着的血缘。
只是唐禹哲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把我拉了进来,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可以反悔吗?”
“不可以,这是你欠我的。”
背对着自己的人沉默了起来,两个重叠的心跳和呼吸在密封的空间里响了起来。
那重新开启的声音显得过份的干涩,“……我一开始并没有真的想让你喜欢上我的……你原本有正常的性取向,只是你的错觉,只要回去所有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黑暗中两具紧贴着躯体因为夏天的热度,而渗出了的汗水,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十分的难受。
然而唐禹哲完全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黑暗中响起唐禹哲语调平板的声音。
☆、第八十章 缠斗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背对着唐禹哲的汪东城,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或者说,我喜欢的人从来就只有自己而已。其他人认为的温柔,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只是经过掩饰的冷漠……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可……”
“所以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因为能够喜欢上就是很神奇的事情。”
张了张嘴,良久才挤出了声音,汪东城的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王子殿下还真是坦然啊。”
“当然,如果你是女的就更好了。”唐禹哲语调轻松地吐出一句。
汪东城咬了咬牙,“王子殿下是故意气我的吧!”
“那样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唐禹哲回应着。
听到唐禹哲的话,汪东城怔了怔,然后开始动手扯开腰间紧勒着自己的手臂。
“……现在你还只是个小屁孩吧,只过了四分之一都不到的人生。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喜欢上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吧。为什么要说得那么绝对?有一天——”两个人还只是高中生而已。
“嗯……也许真的会那样。”唐禹哲没有反驳汪东城的话,很自然地接受了。
然而纠缠着汪东城腰部的手却没有任何要松开的意思,于是两人在窄小的床上缠斗了起来,黑暗中响起了腐朽的木块摇曳的声响和沉重的喘息声。
“既然那样,现在就放手!”汪东城低声嘶喊着。
“不放。”
“反正以后也是会——”
“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在这里?!当初拉扯上我的时候!你又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像是被按下了一个无形的开关,汪东城激烈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不再拉扯那个纠缠着自己的人。
“……对不起。”
第一次,汪东城亲口对唐禹哲说出道歉的话,因为自己当初对他的利用,也因为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郑重地。
“嗯……”唐禹哲缠着汪东城的四肢又紧了紧,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所以是你欠我的,在我说结束之前,你都不可以说结束。”
“王子殿下真的好任性,一点也不温柔。”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其实,他很胆小。
“那……可以放开我了吗?”汪东城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低沉。
“怎么……”唐禹哲怔了怔,却没有动作。
“……硬了。”
近几日的刺激所积累的欲(东唐)望再加上刚刚的缠斗在敏感(东唐)部位的磨擦,这下是完全爆发了。
唐禹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然而被拉开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汪东城腰间的突起后,终于明白那话的意思。
“啊……抱歉我……”他差点忘了两人都是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生。
“你是笨蛋吗!”听起来汪东城似乎生气了。
“那现在怎么办?”因为汪东城背对着自己,唐禹哲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其实他有点好奇。
汪东城说过想要抱自己,现在就是吗,还是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他想知道。
汪东城完全挣开唐禹哲的束缚,自床上坐了起来,“我自己去解决。”
唐禹哲跟着坐了起来,睁着眼看着黑暗中对面的影子,“其实我可以帮你。”
☆、 第八十一章 青春期
“其实我可以帮你。”
闻言汪东城的动作停了下来,下意识地向前摇晃了一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经验我还是有的好吗。”说着唐禹哲就伸手按上汪东城睡裤的裤腰。
像是被唐禹哲突然的动作吓到了一般,汪东城愣了愣,然后才猛地把裤腰从唐禹哲手里抢回来。
“你疯了!你那是什么经验?!”
唐禹哲却毫不松懈地死死拽着手里那块布料,于是两人竟然开始了裤头争夺战。
“当然是自我安慰的经验了,而且还有专门上过青春期卫生课,对于生(东)殖(唐)器(王)官还是非常清楚的,解剖图也记得一清二楚……”唐禹哲认真地说着。
“青春期卫生课……解剖图……”然而一脸呆滞重复着那些话的汪东城却慢慢地停下了动作。
“所以你可以放心交给我……”少了来自汪东城的阻碍,唐禹哲的行动顺畅多了,正要掀开那起了褶皱的裤头,耳边却传来了汪东城凉凉的一句。
“软掉了……”
两人低头看着汪东城那归于平静的腿间。
“……”
“……”
过了几秒,唐禹哲动作干脆地从床上坐起来。
抬头看着那个不再看向自己的黑影,汪东城讷讷地开口了,“喂……”
“我睡了,晚安。”说完,唐禹哲就绕过那块隔着的木板,回到自己的床上了。
“喂……”现在是怎样……他刚刚不是说要帮他解决的吗?
然而对面似乎传来了均匀呼吸声,大得有点不自然的呼吸声。
汪东城有点懊恼地抓了一下头发,也只能跟着在床上躺了下来。
唐禹哲躺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温度,鼻腔间飘着那个人独有的味道,身体竟然不可抑制地又重新热了起来。
不可能跟唐禹哲说他又硬了……现在出去解决也显得有点可疑……
汪东城只好微微弯着腰,面向着木板把手伸进了(东唐)睡裤里。
侧耳细听着木板那边的动静,克制自己不要做出过大的动作,连呼吸也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终于在一边想象着对面那个人的脸,一边手里动作着的情况下,解决了。
干净的手摸了摸床头,没找到面巾纸之类的东西,汪东城只好把手伸到床下的那堆衣服里,随手勾上来一件,因为太暗看不清衣服是什么颜色,然后把手里温热的东西抹了上去。
明天要把这件衣服丢掉了。汪东城暗暗地想着。
青春期真的超级麻烦啊。尤其那个家伙一直在眼前晃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唐禹哲起来的时候,汪东城已经不在了。
用手挡住从窗口渗透进来的阳光,唐禹哲侧眼看了看枕边的手表。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昨晚自己很晚才睡着,在感觉到那边传来奇怪的震动后,就更难睡着了。
唐禹哲翻开神父给的那堆衣服,却发现自己准备好今天要穿的衣服却不见了。
奇怪,明明洗澡前,他把那件衣服放在最上面,打算今天穿的。
唉,难得那件衣服的颜色是净色的,而且款式也没有太前卫。
叹了一口气,唐禹哲只好放弃。
☆、 第八十二章 沉淀
待唐禹哲来到神父的家,才知道汪东城凭着神父的介绍,帮村里的人家收割水稻去了,连着午餐也在那里吃。
唐禹哲这才想起,虽然周围都是山地,但是在村子的东面有个小盆地,而此时那里的夏季稻也成熟了。
可是,他不是说今天要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的吗?
非得那么赶吗。连跟他说一声都没有。
唐禹哲捏了捏手掌,抬头问正在准备午饭的神父,“您可以也帮我留意一下吗?我也想快点找到工作,要下田也没有关系的。”
“可是大东跟我说过,不能给你介绍太过劳累的工作……”说到后来,神父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渐渐噤了声。
“是吗……”唐禹哲敛了敛眼睑。
“啊……我想起来了,村里的小学现在正缺一个英语老师,原来的小田老师要生小孩了,你正好可以补上她的位置。”
“真的吗?!真是太感谢您了!”唐禹哲激动得脸也跟着微微涨红了起来了。
“不过工资不高就是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很落后……”
“不!这样已经很足够了!”
起码,这样就足够了。足够把阴影暂时压了下去。
情绪高涨的唐禹哲蹲到了神父的身边,帮着神父摘着青菜。
他突然想起,两个不会做饭的人将要在一起生活了。这样,怕是要饿死的吧。
“神父,我有一个奇怪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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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傍晚的时候,有人来给他们通上了电,是神父给他们帮的忙。这样晚上就不用摸黑了。
唐禹哲把东西准备好后,就坐在小屋门前的石块前等着了。
特意到门口等汪东城回来的自己也许有点奇怪,但是待在屋子里什么也做不了。
太阳西沉后的山间十分的清凉,缓缓吹过身边的风就像蒙上了一层水汽般,让人也跟着心情顺畅了起来。
本来他们的小屋是处在偏僻的地点的,平时很少人会过来这边,但因为这里有很多野花,所以放学后有很多小孩子跑到这边来玩耍。
看到坐在石凳上的唐禹哲,孩子们一开始远远看着的,发现唐禹哲投向自己的视线后,就渐渐地靠了过去。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啊。”其中年纪较大的男孩向着唐禹哲腼腆地咧嘴笑了笑,把手里采到的野花递了上去。
其他还有点胆怯的小孩子看到头头有动作,也争相着把手里的花向唐禹哲怀里推了过去。
在山里孩子眼里的唐禹哲实在是好看得要紧,虽然穿着奇怪的衣服,但那柔顺漆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修长好看的手指,总是带着微笑的嘴角,都像是发着光一般吸引人的目光。
于是,当汪东城回到家门前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唐禹哲被花海淹没的光境。
“这是怎么一回事?”抬手把黏得唐禹哲最紧的一个小孩给提了起来,汪东城挑着眉问。
“啊,你回来了。”唐禹哲自石凳上站起来迎向汪东城,然而围在身边的孩子依然亦步亦趋。
“小鬼们快给我回去!”
孩子们对着怒吼的汪东城做了各种各样的鬼脸,就嘻笑着离开了,留下相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