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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闺女啊娘委屈啊你说说,我和你老子一起走过那么多年,吃糠咽菜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他妹妹有伸手帮咱们一把吗?没有!如今日子好了,房子是换了大房子,可从来没有这么爽利的一次拿了五百两给我。我抱怨几句,他还一套一套的,说是为了你们呜呜可是现在呢?他竟然要去贴他家妹妹!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从没过夫死从兄的道理!难不成还要你们为她养老送终不成!她又不是没闺女,凭什么要贴咱们家的银子”听着田氏絮絮叨叨的一顿排揎,于雪心下顿是一惊,没成想父亲竟然兴起了要替那个穷姑姑养老送终的念头,更没想到母亲会如此不忿。
她微微皱了皱眉,想着父亲这些日子以来爽朗的笑意和对李氏的百般照顾,望着一脸委屈的母亲,担心道:“娘,你不会是和爹吵了吧?”
田氏擦了擦眼泪,翻了一眼道,“哪有,我还没来的来得及说,你爹他就跟着阿寿出去了,说是花掌柜有事儿。”她暗暗吸了一口气恨声道:“哼!看你爹回来我不跟他闹!想把我家的银子倒贴他们于家,还是泼出去过的,门儿都没有!告诉他,这家业可不只是他于荣一个人的,当初要不是我爹出钱,他一个外地人哪来的本钱开铺子。”
于雪听到母亲并没有父亲吵开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接着看到母亲一脸的想要鱼死网破的架势,赶忙劝道:“娘,不可不可。你可不能和爹吵啊,”于雪见母亲依旧一脸的不以为然,赶忙接着道:“娘,您想想,爹和姑姑几十年没见了,现在正是分外亲热的时候,爹又是少小就离了家,乍听说姑姑生活的不如意,自然就会想帮上一把。您这时候和他唱反调,不是生生让你们生分了嘛!”
田氏闻言眼睛一瞪,“那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要接你那个姑姑到家里过?”
于雪沉吟了一会儿,道:“娘,不如您先去探探姑姑的口气,爹也不是说让您把消息告诉姑姑嘛。依我看,姑姑不见得会同意爹的想法,她在袁家村那边还有个闺女,又不是无牵无挂的了。而且这些日子和她聊着,看的出她对这个闺女还是挺着紧的,而且不是还听说她闺女也快生孩子了嘛,我想着她在这儿住不长的,女人生产那是鬼门关里过一遭,她定然是要回去陪她女儿的。如果您现在就早早的和爹闹开了,要是姑姑压根儿没这个意思,不仅你和爹伤了感情,以后亲戚面上也不好过啊。”
听到大女儿的分析,田氏微微平了气,但仍是皱着眉头道:“要是你姑姑就看中咱家的富贵,答应了呢。是人都爱荣华富贵,看她那一身,估计她闺女也嫁的显贵不了,要是她觉得咱家的生活比她闺女能给她的好,就赖上咱们了呢?那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娘,要是姑姑真有这个意思,你也可以想办法让她打消嘛,既然你说爹将这件事情交给你负责,那待会儿过去怎么说,还不都是由着你,只要既能探了他的口风,又可以不着痕迹的说了咱们的难处,我想不会有人那么不知趣儿的吧。再说,荣华富贵是人人都爱,可仰人鼻息的日子又是谁都能忍的?且不说其他,就是爹那紧攥着钱的性格,日子久了,那位姑姑能受得了?”于雪见母亲的语气有了松动,赶忙继续劝道。
“你爹刚刚可是一下子就拿出了五百两!”田氏仍旧有些迟疑。
“爹现在是热脑门子,不要说五百两就是一千两他也拿的不眨眼的,可这日子总会一天天的过去,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等到爹这重聚的热气儿过去了,你看他还能舍得?”
终于,田氏在于雪的劝说下点了头,擦干了眼泪,重新上了妆,脸上重新带上笑意的向着李氏的屋子走去。
而这厢边,李氏却完全不知道此时于荣夫妇的打算,她正算着李月兰生产的日子,琢磨着再住几天就跟大哥他们一家告别,启程回袁家村去。
这些日子以来,于荣知道自己妹妹经历了不少伤心的事儿,特地抽空带着一家老小陪着李氏逛遍了余杭的大街小巷,风景名山,也和李氏聊了不少年少的趣事,让李氏的心情好了不少。加上田氏每日总来寻她说话,排解她孤身在外的寂寞,让她住在余杭的日子颇为舒心。
可是眼看着李月兰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李氏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她总觉得女儿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儿似地,这也让她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女儿的身边。
所以在田氏打好了腹稿来寻她的时候,李氏已经迫不及待的道出了自己想要离开的意愿。听得田氏当下一惊,以为是自己那边儿谁走漏了风声,复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不说刚刚自己才和闺女说开了,李氏不可能那么快得到消息,就是李氏初来乍到的,自己那个院子又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来巴结这个穷亲戚呢。
想法打消后,理所当然的田氏心中便只剩下满满的喜悦,心说幸亏听了大女儿的劝告,先来了这边,没有和丈夫吵起来,不然生生坏了夫妻的情分,也败坏了自己嫌贫爱富的名声。
所以,李氏的话音刚落,田氏便赶忙压下心中的暗喜,说了一番不舍出来。说是难得和李氏如此投缘,丈夫又是自小疼爱着的,真真是舍不得她就这么走了,如果就这么让她走了,丈夫那儿无法交代。可是听到李氏说是闺女快要生了,也不好拦着,这女儿生产是大事儿,总不能拦着不让她回去看外孙云云。
而李氏却是不明田氏心里的打算,对田氏的一番挽留和通情达理心里很是一番感激,面上也是显露无疑,连声谢着田氏,并且说要是闺女生了小子,定然也来信报喜的。
“那咱们可说定了,等到月兰生了,你可一定来信儿,我和你哥一起去看你们去。”田氏亲热的挽着李氏的胳膊叮嘱道。
“那怎么好意思,哪有让你们跑那么远的道理,等到月兰生了,我让人送红鸡蛋来,你们多吃两个就成。”李氏红着脸笑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能来看你哥,我们怎么就不能去看看月兰。就这么说定了,你别跟我争,到时候记得一定给我来信,我会在家天天替月兰她们母子念经祈福,保佑她们母子平安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看啊,这回月兰定然会给你生个白胖的外孙的。”田氏欢欢喜喜的和李氏说道着,浑然不再提要李氏留下的主意。
这日直到夕阳西下,田氏才开开心心的回了屋,她捏着袖子中的五百两银票,心中暗暗盘算着该给自己和孩子添置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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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第六十九章 险境(一)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李氏那厢糊里糊涂的避免了一场因她而起的麻烦,李月兰这厢却正是危机四伏,紧张刺激。
此刻的李月兰正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小心紧张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要说起她和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一切还要从那日雪柔宣布离开的消息后说起。
自从雪柔向荣隆庄的众人宣布要离开元和镇由新掌柜接手分铺以后,整个店中便开始人心浮动起来。虽然有雪柔的保证,但大家总是有些担心新大掌柜来以后,自己目前做的顺手的工作会有所调动,甚至会饭碗不保,毕竟俗话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谁也不敢保证这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加上石老和钱叔近日以来也频频召见亲信,这让绣庄中的所有人都有些战战兢兢,心绪不定。就连雪柔也因为离开的日子渐近,天天魂思不属,除了在看望李月兰母子的时候能有点儿笑容,其余时候不是愁容满面的发呆就是紧锁眉头的叹气。如果说这些日子以来荣隆庄中谁过的最舒心,那无疑就是李月兰母子三人了。
李月兰刚到荣隆的当天,便请雪柔帮她送了信去余杭,告诉李氏她已经生下了孩子,不日就会去余杭看望她,让她不用回来,以防二人路上错过。了却这桩大事儿以后,她便在雪柔和一众丫鬟的照顾下,放开心的养起了身子。所以,虽然当日她生产过程万分凶险,经过近一个月的调理脸色也恢复了不少神采。而两个孩子更是在雪柔和李月兰无比的呵护下长的虎头虎脑,煞是可爱。
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雪柔在某一天的午后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李月兰当即便表现出了惊讶,转而脸上也显露出了焦色,雪柔一直都知道她和孩子会在午后休息一会儿,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儿,她不会挑这个时候过来,而且看着她的脸色,李月兰也心知这个事儿定然也不会是好事儿。
后来在雪柔愤慨的抱怨中,李月兰慢慢捋顺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荣隆的二掌柜石老突然连人带货的失踪了。接着雪柔便接到心腹的信报,说石老暗中写信去了京城讨要大掌柜一职,并且在这些日子里暗中调了不少心腹,利用盘点仓库之便将库中的货物悄悄运了出去,现在具体位置还不知道,但雪柔猜测定然是他悄悄找了地方藏了起来,由于石老交际应酬一直做的很好,所以荣隆庄大部分的贵客名单和人情往来雪柔都是交给他的,现在他又将货物扣了起来,明显的就是如果京中总铺不同意的请求,他就会利用手中的筹码,和总铺谈判,甚至另开一个绣庄也是有可能的。
“从前我看他虽然对我不够忠心,可对总铺还很是实诚的,所以才将外围的事情交给了他,不想竟然养了一条白眼狼,呸!他现在只要敢冒头,看我不让人扒了那老小子的皮!”听着雪柔不停歇的抱怨,李月兰却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雪柔喘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李月兰一脸疑惑不解的神色。
“雪柔姐,你不觉得这整件事儿好像好像都透着古怪吗?”李月兰迟疑了一会儿答道。
“古怪?有什么古怪的,月兰你不知道店里的情形,石老本来就是后来才来的,对我本就不是那么忠心。”雪柔蹙着眉头道。
“不管忠不忠心,雪柔姐你刚刚也说了,他是京城总铺的老人,总铺既然派他来协助你,自然就应该是很信任他才会派他来的,那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分铺的大掌柜一职就背叛旧主呢?”
“月兰,人心不足蛇吞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就是如此,石老在荣隆干了这么多年,现在我要走了,他定然觉得在资历能力方面他是当之无愧的不二人选,却不想总铺却派了新的大掌柜,他当然会心生不服,接着会这么做也不足为奇。”雪柔对李月兰的疑惑不以为然。
“可是,就算他拿了货又如何?荣隆庄会因为一批货就同意他的无理要求吗?”
“哎我也不瞒你,如果是其他时候当然不行,可是现在就要临近年尾了,加上新旧掌柜的交接,现在所有的货都存在库房,包括这些日子以来,荣隆各大分铺赶制出的用羽光线做出的新布料。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各大分铺便陆续的推出了用羽光线制作的绣品,市场的反应非常好,尤其是在京城和富庶的南方,可以说的供不应求,所以总铺便打算在新年后就推出以羽光线为全部材料制作出的布料,这批货前几日刚刚到达元和镇,当时便被收进了库房,而作为二掌柜的石老对此事也自是知之甚详”雪柔说着揉了揉额头,接着便吩咐丫鬟下去叫了一些活计上来。
“”李月兰闻言当即心下一惊,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面对商场上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显得很是从容的雪柔这次会如此的焦虑了。这批羽光线布料定然就是荣隆明年一整年的主打产品,此时被石老劫了去,虽然就算石老拿出去卖了对于天下第一绣庄的荣隆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问题是这批布料如果被同行的绣庄买了去,并且参破了制作的工艺,提前在荣隆发布之前推出市场,那必然就会让荣隆蒙受巨大的损失,尤其羽光线的制作并不复杂。而雪柔这个石老的直属上级也定是难辞其咎,更何况事情是发生在雪柔即将离开的当口,也难怪她的脸色如此难看了。
“哼!我就说他石海不是个玩意儿,心思阴着呢,大掌柜的您当初就不该让他们进来,就应该把那些京里来的混账全部都打发出去!”钱叔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还没待雪柔说话,便见他义愤填膺的挽着袖子说道。
“好了,钱叔,你赶紧下去吩咐人手,务必尽快的将石老他们抓回来,还有那些和石老一起从京里来的活计也都要看好,我过一会儿再过去一一询问他们。”雪柔没有在意钱叔不同寻常的气愤,只当他平常与石老斗惯了,揉着额头吩咐道。
可是坐在一旁的李月兰听到钱叔的话,心中却是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她总觉的这件事情里外还想都透着一股古怪,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过看到雪柔烦躁的在屋中一句句吩咐着手下人全力寻找石老的样子,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而此时李月兰看着四周阴暗的墙壁和左右脏乱的满是稻草的地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懊恼。如果当时她将心中的不安告诉雪柔,说不定雪柔就会心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