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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狠心的是起灵,没想到你要狠起心来,比他还绝情!”
我摊开手淡淡道,“叔叔,我们两家的那些小型商业合作,本来就不是必须族长出面。”
“是他躲着你。”闷叔打断我道,“你铁了心不见他,他只能躲着你……还躲着我……吴邪,六年前那件事,你真的误会他了。”
我没有接闷叔的茬,反问道,“他躲着你干嘛?”
闷叔也没接我的茬,继续道,“大排档的事是我安排的,救你的人和那些小混混都是我安排的。事情的缘由你也都猜到了,当时我们双方进入僵持阶段,但我们没有时间了,于是我给他出了两个主意,一个是向你摊牌,征得你的原谅后与吴家合作,另一个就是这个了。但他都没同意,他准备硬扛,但是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瞒着他演了这出戏,利用你分散张海杏他们的注意力和势力。第二天他知道后,是提着刀冲进我房间的,自从他认识你后,那是第一次我又在他眼里看到嗜血的杀意,而且对象还是我,但是我没有后悔!我无怨无悔!既然事情已经在我的干预下,被迫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为了张家,为了你,他只能按我的计划向下继续进行。而我也向他保证,等事情了结后,我会亲自给你解释。但是,天意弄人啊!任我机关算尽,却始终算不清这些糊里糊涂的感情帐!吴邪,六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不是起灵,他没有给你解释是因为他觉得,既然他选择了继续进行我的计划,就等于接受了我做的所有事,包括利用你。他从柴达木回来后,就跟我说不需要再向你解释了,而后,他就再也没主动来见过我。这六年来,我只能天天听皮包的汇报,前三年他忙于稳定族长的位置,忙得脚不沾地,吃饭睡觉,甚至喝水都是被逼着干的,那时候我天天都在害怕,害怕一觉起来就听到他累到猝死的消息!等他终于稳定了张家,我以为我和他都可以松口气了,却发现我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吴邪,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没有你,他就是行尸走肉!一开始我还心存侥幸,以为他是前几年太累,终于知道该休息了。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那根本就不是在休息,他根本就是在等死!吴邪,这些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但你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你怎么对我没关系,但你真的要逼死他吗?!”
闷叔的话,嗡嗡地响彻耳畔,我低头看着交叉在一起的双手,有些失神。六年来,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细枝末节也想得更透彻,也有一些猜测,今天闷叔这席话,更是证实了我的那些猜测。只是当年为了让他放手,说了那些狠心的话,和他一样,一意孤行,伤害了彼此。再后来,料理吴家的摊子占了我一半的时间,照顾吴优吴律占了另一半,从奶粉到尿片,从保姆到幼儿园,虽然爹妈帮了很多忙,秀秀和云彩这两个干妈也出了不少力,但带孩子哪有那么简单,特别是要带出亲自己的孩子。六年来,我只有最开始那半年才有‘闲暇’时间去想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制定‘对付’张家的策略,包括培训王盟,包括提拔瞎子。后来,我的一切步上正轨,虽然单调却不枯燥,我也再没去关注过他,闷叔说得对,我比他更狠心。
“小邪,你怎么想的?”三叔喝了口水淡淡道,“其实张起灵还是不错的。这几年你也过得不安生,谈的姑娘换了一茬又一茬也没找着个对眼的,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小优小律想想,等她们俩再大点,知道找妈了怎么办?单亲不好啊,容易性格怪异,就像他们张家那群缺爱的二货一样。”
我愣了一下,憋着笑答道,“我的三叔哎,你真是我亲叔哎,我啥时候有空谈女朋友了?你过的是美国时间吧?再说了,我就算要给小优小律找个妈,关张起灵什么事?而且,你都说他们张家的人性格怪异了,我再找个张家人回来,不是彻底毁了我可爱的闺女么?你这个三爷爷还真忍心啊!”
三叔砸吧了下嘴,继续道,“怎么说呢,张起灵这个孩子性格冷是冷点,不过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还是很适合当媳妇的,你可以训练他当全职太太嘛。”
我终于没憋住,噗哈哈笑出来,笑得眼角都是泪。
闷叔重重地咳了一声,我停住笑,抹了抹眼角。
闷叔看着我道,“吴邪,六年了,起灵他一天都没有忘记你。我不奢望你也和他一样,我只希望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不能重新爱上他……至少,请你原谅他。”
我低头笑着,边笑边摇头。
闷叔急道,“吴邪,你真不愿意?”
我抬起头,弯起嘴角道,“我试试。”
张起灵,这三个字就像一句魔咒,六年的光阴也消磨不去它的效应,提起他,我的心跳不自禁地加快,血气不自禁地上涌,思念,不自禁地蔓延。
六年,我克制自己不去想你,夜,再孤独再难熬,啤酒电影游戏机,总能过去。
六年,磨砺了我的心,磨平了我的棱角,不知你是否也有所改变?
相识第十年,我想,我们可以再见了。
……………………………………
九月,闷叔旧疾难愈,心衰竭而逝。
凌晨,三叔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爬起来点了支烟,给三叔回了个电话。
三叔问,“要不要回来?”
我笑着道,“你怎么能把你侄子想得这么混蛋?”
三叔哼了一声,“你这几年干的混蛋事还少了?!”
我笑了一声道,“我明早就和瞎子一起回去。”
三叔有些不悦,“你带他干嘛?有潘子就够了。”
我嘿嘿道,“怎么说这也是时隔六年的第一次亮相,当然得撑足了我们吴家的场面,我不仅要带瞎子,还要带王盟,还有家里那两小公主一起去。”
三叔沉默了一下,“行,难得你下定决心出手了,我也由着你。不过小邪,你年轻那会打打闹闹发脾气使性子也就算了,现在你可给我悠着点!”
我窘道,“三叔,我是去参加葬礼的,不是去惹事的。”
三叔严肃道,“小花和胖子他们都来约我了,说是参加完葬礼后想跟我请安问好,我琢磨着还是为了你俩的事,你这趟回来赶紧一气儿把这些破事给我了了!”
我笑着点头,“是是是,这几年辛苦您老人家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三叔,你可别把我要去的消息透露给他们,我还等着给他们个惊吓呢。”
三叔骂道,“你个兔崽子,你也知道是惊吓不是惊喜啊!早让你去陪个礼认个错就完事了,你非要拖拖拖拖拖!得,我懒得说你,回来让你老妈收拾你!”
我窘道,“三叔,那明儿中午见。”
放下电话,我再没睡意。是从什么时候起,为了不听到你的消息,我连胖子和小花都疏远了?又是从什么时候起,所有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都开始变质,我没有理由不原谅你,却没有理由原谅自己。
小哥,你真的希望再见到我吗?如果不是,那只当我们是许久不见的老同学,说完你好,还有再见。
可以么?
………………………………………………
张家老宅还和以前一样,灵堂也还是设在四号院。我牵着小优小律走在最前面,三叔紧跟着我,然后是一字排开的瞎子,王盟和潘子。
几片落叶打着旋儿纷飞,偶有几声秋蝉不甘心的鸣叫,本该是个宁静的下午,宁静的院落,却随着我们一行人的到来‘炸开了锅’,颇有些‘鸡飞狗跳’的架势,这种情绪在我进入四号院后达到最高点。我想,我的确只能给他们张家带来惊吓。
一路走来,我看到很多人,笑着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合上手机的小花,一脸兴奋挽着小花的秀秀,直接喷出一口农夫山泉的胖子,三步并作两步蹦到我面前的皮包,站在签到桌后微笑的张海深张海藻,最后,一袭纯黑西装背对着我站在灵柩前的他。
“小……小三爷?”皮包站在我面前,竟有些恍惚。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几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嘛!”
“皮包哥哥皮包哥哥,礼物礼物。”小优小律贴着皮包围上去。
我赶忙把她俩拉回来,佯怒道,“怎么能一见面就要礼物呢,这样是不对的。”
她俩互看了一眼,小律开口道,“可是皮包哥哥说了,每次看到小优小律都有礼物的。”
小优接道,“是啊是啊,皮包哥哥还说,要是没有礼物就扮小狗狗。”
我看着窘得脸色烧起来的皮包,解围道,“幼儿园阿姨不是说过吗,礼物不是要来的哦。”
她俩大眼睛眨啊眨的,摇着我的手撒娇道,“爸爸爸爸,我们不喜欢幼儿园的阿姨,我们只喜欢皮包哥哥。”
简直就是坑爹逻辑大挑战,我也眨着眼问她俩,“幼儿园阿姨多好啊,为什么不喜欢呢?”
她俩小嘴一撇,大声道,“因为她们都想跟你约会,一点都不好!”说完俩人就黏到皮包身上,扯着西装要抱抱。
童音清脆,穿透力极强,我这一身清誉,瞬间,全部碎成渣渣,躺着中枪不过如此。
“吴邪。”小花走到我面前,张开双手。
我也张开双手,抱了他一下。“小花,好久不见。”
松开后,他淡淡道,“好意思。”
“嘿,他脸皮厚着呢!”与胖子的大嗓门同时到达的,还有他沉重的拥抱,我直接被撞得一条腿退出半步才站稳,胸口生疼。
他松手后我无奈道,“胖爷,您这几年没少长膘啊!”
“你!好!意!思!”说完就来揉我的脸,我根本躲不开,边揉还边数落我,“你个小没良心的,今天要是不把你撂倒了,我把王字倒过来写!有时间调戏幼儿园老师,没时间来见你胖爷我,你!真!够!意!思!”
我挣扎了半天,总算在潘子的帮助下逃脱他的魔爪,理着衣服无语道,“胖爷,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
他愣了一下,随即不忿道,“嘿你小子,还敢顶嘴了,我今天一定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妖精!”
三叔拦了他一下,淡淡道,“死者为大,你们几个待会再聊。”
我点头说是,胖子瞪了我一眼嘴里嘟囔着一会再收拾你,我又跟小花招呼了一声,走进灵堂。只是目力所及,已不见他的身影,我想,他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如此了吧。
小优小律正趴在签到桌上写字,我凑过去看,歪歪扭扭的,‘吴邪’、‘吴优’、‘吴律’以及‘张起灵’。我愣住,这三个字我从没教她们写过,抬头看着身边几个偷笑的人,我认命地叹了口气。
我突然就开始想,如果我今天坚持要见他一面,会怎么样?如果我今天坚持要带他回家,又会怎么样?他会拒绝我吗?还是根本就无视我?
我看着眼前闷叔的遗像,把手里的香插进香炉。小优小律也把带来的菊花放在案桌上,然后异常严肃地对着闷叔的遗像说道,“闷爷爷,以后闷叔叔由我爸爸照顾,您放心,我爸爸一定不会让他饿肚子的。”
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扭头扫了一眼假正经的三叔和后排偷笑的瞎子潘子王盟皮包,我赌十条内裤,这群损人一定趁我不在,乱教我家闺女!我就奇怪了,明明我和他六年来没有一丝交集,这群人到底从哪看出来我们俩还有复合的可能?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让我们俩和好?不要瞎操心好吗,我自己能带他回家……的吧?
我摸着俩小公主的头说,“怎么能叫闷爷爷呢,应该叫爷爷。”
她俩使劲摇头,小优道,“爷爷说了,我们只有他一个爷爷,只有奶奶一个奶奶。”
小律道,“奶奶说了,闷爷爷是闷叔叔的爸爸,所以叫闷爷爷。”
小优继续道,“奶奶还说,今天晚上让你把闷叔叔带回去吃饭。”
小律道,“奶奶还说,你要是不带闷叔叔回去,我们俩就不和你说话了。”
连老爹老妈都出来掺合了,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问道,“你们认识……呃……闷叔叔?”
她俩点点头,又摇头,又点头,然后一骨碌又黏到皮包身上,让他陪她们玩,搞得我一头雾水。皮包问我能不能带她们和张家其他小孩玩,我点头说当然可以,心里只道你赶紧把她俩带走,要不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吴小佛爷的名号,今天就得磕死在张家了。
出了灵堂又迎来另三个‘债主’,我觉得今天这一趟,比我这六年来任何一趟经历都要凶险,简直就是险象环生!
三叔带着潘子直接回家,王盟和瞎子也趁机溜号,我无比‘凄惨’地被胖子勾着肩膀拖进三号院的会议室,这还得托我家俩公主还需要被我送回家的福,要不我一准被他们拉出去喝酒然后就地正法!
纵有千言万语,百般不是,真唠起来,也就只剩家常。我心不在焉的答着,心里却琢磨着如何能把他‘骗’出来,想了很久后发现,如果他愿意见我,我不用找他他也会出现,如果他不愿意见我,我怎么找他都不可能找见。
“胖子,你说,我是不是来晚了?”我没头没尾地问了胖子一句。
他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