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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声做什么?当下甩着袖子道,“母亲若是觉得不满意——”
贾母听这话,还以为贾赦要求自己,当下哼哼唧唧了一番,斜躺在榻上。
“母亲若是不满意我这个儿子,那么大可分家,只要弟弟搬了出去,儿子自然小心伺候。”贾赦摔下一记炸雷。
轰的贾母双眼泛花,抖着手指,指着贾赦,一个字说不上来。
旁边的贾政见了,站起身,对着贾赦道,“哥哥不满意弟弟,弟弟走就是,别气着母亲”
还未说完,贾赦便一口啐到贾政脚边,打算今天撕坏了脸皮,便什么也不害怕了,怒骂道,“你这个假仁假义的贾政!占着你大哥的位子不放,怎地?我这个做大哥的还不能骂上两句?在我这装模作样,摆什么仁义道德,要是你真这么重礼,便早早主动的给我搬了出去,而不是让你大哥轰你走!”
贾母见贾赦今日不作罢休,当下想晕过去,改日在说,今日实在是不能硬碰。还未动作,便听贾赦道,“母亲别想着蒙混过关,今个就是拉了儿子的面皮,儿子也不在乎,您偏爱也是有度的,宝玉是您孙子,琏儿怎么不是?凭什么好的香的都捧在贾宝玉头上,琏儿什么都不是呢?什么宝二爷?贾府中哪有什么宝二爷?按规矩,排名次,琏儿才是贾府正八经的主子,哪里算的上宝玉!”若是真的按爵位讲的话,贾赦的话不无道理,贾政只是住在荣国府,沾了荣国府的名头,若是搬了出去,也不过是个六品员外罢了,而贾宝玉自然就单是一个六品官员的儿子罢了。贾琏与迎春才是这个荣国府的正经主子。这么说,倒不是贾赦多爱护贾琏,而是借着题发挥,憋屈了这些年,一通火下来,不炸了才怪。
贾母见贾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气的脸色发白,恨不得厥了过去。
贾政听贾赦这么说,又是羞又是怒,面皮红了白了,白了红了。当下跪在贾母面前,哭声道,“母亲儿子不孝,就按大哥说的,分家罢!”
贾母随手将茶盏一掷,砸的贾赦头破血流,贾赦见了,不管自己额头留的血水茶水,冲着贾母哈哈大笑,惊得贾母不知所措。
“母亲啊!母亲!都是您的儿子,您怎么偏心成这个样子?”当下不管贾母的面色,就这副样子直接往外冲,下人们拦都拦不住。
贾母见贾赦走了,还以为这事就此作罢,对着跪在脚边的贾政道,“你莫要听你大哥的糊涂话。”
却说贾赦顶着满脸污血,冲到荣国府的大街上,众人见了,大惊,荣国府的大老爷什么动手?又听下人私语,说什么老夫人什么的,心里都是存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哟哟!这个荣国府不得了啊!先是嫡母爱动手,这个亲生母亲怎地下起手来也不含糊?还专往头上砸,这不是要人命么?都听闻,贾家老夫人偏爱小儿子,没想到是真的哟!
贾赦不管不顾,扯了旁边一辆马车,自己坐上去,亲自赶着马车,血涓涓留下,贾赦也不管,随手抹了抹,面色发白,嘴唇无血气,只管往宁国府那里去。
到了宁国府,守门的小厮见荣国府的大爷一副凄惨的模样,众是一惊,具上前搀扶。
贾赦一手挥开上前搀扶的小厮,当下喝道,“珍大爷可在?”
贾赦一脸凶气,吓得小厮忙不迭的道,“在在在”。连忙引路过去
贾赦见了贾珍,贾珍大惊,迎着贾赦进了书房,又让小厮去请大夫,贾赦挥了挥手,道,“不碍事。”血早早凝了,就是看着吓人罢了。贾赦心里有话要说,对着守在一边的小厮道,“都下去。”
贾珍见贾赦的倔脾气犯了,当下对着小厮道,“你一会送些伤药过来,现在去罢!”
小厮诺诺称是。
贾珍贾赦在书房谈了一个时辰,又花了时间处理了贾赦的头伤,到了晚间,贾赦坐着马车,到了荣国府。
贾赦回到贾府,邢夫人见了,大惊,今日府里发生的早早传遍了,这下见了贾赦,小心翼翼道,“你说的理儿谁不知?可老太太偏着爱着,咱能做什么?倒是受了伤”说道最后诺诺的。
贾赦见了,难得不生气,坐在榻上,双眼难得的清明理智,平缓道,“这些年母亲偏爱二房我是如何不知?忍了让了都无所谓,想着以后这府里袭爵还不是自己,可你见见,如今元春得了妃位,我在不硬气些,指不定连着爵位都没了。”说到此,贾赦叹了口气,道,“我儿子就是琏儿一个,迎春养在老太太身下,与你我不亲,我年纪大了,想要儿子是难了,这些东西以后自然是琏儿的。只要以后他能好好孝顺我罢了!”贾赦虽然平日糊涂,花天酒地,可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肚子里能没个小算计?他知道自己如今胡混的凭仗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长子,以后能袭爵,外人自然看在这个面子上奉承自己,若是自己的爵位丢了贾政身上,自己的好日子还能长久?儿子虽然跟自己不亲,可毕竟是自己儿子,传给贾琏,量贾琏也不敢翻了天去!
房门外,本来看望父亲伤势贾琏听闻,双眼一红,觉得自己太混了。当下转了身子,走了。
贾赦回到了贾府,只有贾琏迎春过来探望伤势,贾母连个话都没有,贾赦见了,心是伤的透透。
翌日,贾珍携着贾氏宗族到了荣国府,见了贾母第一句便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要求与其弟贾政分家,昨日托我与宗族前来办理”
贾母闻言,脸色发白,跌坐在榻上。
☆、53第五十二章 盖园子惹风波贾赦威武 贾探春结亲文嘉瑞
第五十二章盖园子惹风波贾赦威武贾探春结亲文嘉瑞
贾赦要与贾政分家,这几日京中传的最火热的不过是贾府的这则消息。
且不说外人怎么看贾府的热闹;单是贾母为了这个分家;不知伤了多少神。先是强硬,哭着喊着;贾赦没良心;不孝顺;但这次贾赦像是舍了命不要般;态度异常强硬;不退丝毫。贾母见了,又是软着哄,什么我待你与政儿一同的;不过政儿年小,你这个做兄长的不能体谅?
贾赦闻言,撇撇嘴,老是政儿政儿的叫,而我就是贾赦,你还真当我傻啊?任贾母再怎么说,贾赦还是一句,“母亲放心,就算分了家,我也会让母亲过的好好的。”态度还异常的恭敬。
气的贾母仰了脖子,愣是没给气晕过去。
贾母见软的不成,又见旁边宗族族长都在,也不好撒泼。当下板着脸道,“你不就是嫌政儿住了荣禧堂么?要不让政儿搬了出来,你住进去?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就想着儿孙绕膝下,你这一分家,政儿远了我,我心里不好受。。。。。。”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贾赦见了,先是上前递给贾母一方帕子,贾母接过后,心里一喜,想着有商量,先这么说,到时候借口多得是,一时半会有自己在是搬不了的。
贾赦离贾母近,可没错漏贾母眼底的欣喜,顿时心里不好受,想着,贾政是你儿子,我也是你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越想越是恼怒,指着自己额头的纱布,道,“母亲打骂儿子是常有的,今日分家后,母亲就是想打死儿子,儿子心底也道句‘罢了’,不过这分家的事,儿子昨日已经给族长说过了,儿子知道母亲爱着政儿,要不这,分了家产时,多给弟弟一套宅子怎样?”平常闷葫芦的贾赦,今日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贾母面色发白,不说话,既不拒绝也不同意,就这么耗着。
贾珍见了,觉得做得太过也不好看,当下思索了一番,想着把昨日两人商量好的最后一套法子说出来,由他出面,贾母见了只觉得这是自己维护周全之法,估摸着就同意了。当下道,“老夫人,如今赦叔叔执意要分家,我也晓得,您舍不得宝兄弟,要不我这有一两全其美的法子,您听听如何?”贾珍不说贾母舍不得贾政,而是拿小辈说嘴,倒是给了贾母一台阶下。
贾母见贾赦执意分家,心里早就乱了,这时听得贾珍这么说,连忙道,“何法?”
贾珍一笑,缓缓而道,“这荣国府靠近西侧有一处套院,临着西侧还开了一处侧门,平日进出惯是方便,倒不如面上分了家,不过政兄弟搬到那处,平日丫鬟下人家用钱财不从贾府里走,算是各过各的。您自然是跟着赦大哥,住处不变,至于宝兄弟还有两位咱们府里的姑娘,想着赦大哥也不会计较那些用的,不动便罢,您看如何?”
贾母心里一通盘算,只要政儿不搬出荣国府就好,不管府里人怎么看,外头人都知晓这政老爷还是荣国府的政老爷,当下一思索,便同意了。
在贾珍与宗族的见证下,贾赦与贾政二人当着面,写了契约,算是正式分家。
贾母见大局已定,不可挽回,只想着能拖几日是几日。当下也不提何时让贾政搬出去,贾赦见了,心里冷笑,咱们明个儿见!
翌日,贾母还在早睡,便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问了鸳鸯。鸳鸯吞吞吐吐的不答话,气的贾母狠道,“我是不是老了?一个两个的话都不听了!”这明显是在说贾赦。
鸳鸯见贾母大怒,当下跪着道,“昨个晚上大爷便在外面请了一批工匠,今个一大早就动工了,看样子是要在西院的套院与府里砌上一堵墙。。。。。。”
贾母听了,只觉得头疼,这个儿子自己是管不动了。
贾赦这动作一出,府里人见了,谁不知道这是摆明了在撵二房么?
贾政羞红了脸,也不听贾母的话,什么拖一拖,赶紧早早走了好。当下对着王夫人发了脾气,让赶紧收拾东西。
贾赦请的人多,不出三日一道围墙出来了,硬是把贾府一分为二,不过贾政的院子只占了贾府的三分之一,本来是堵死的围墙,在贾母的要求下,硬是开了一扇拱门,每天晚上戌时落钥,早上卯时开门,平时若是无大事,少出入。
第四天,贾政过了拱门,进了套院,此后贾政便居套院。而贾赦在贾政刚走后,下午便搬进了荣禧堂,并吩咐下去,以后贾府里少爷只有一位,便是贾琏,若是再有人称贾琏为琏二爷,休怪他撵了出去!小姐也只有一位,便是迎春。狠狠的立了一顿规矩,贾赦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荣禧堂,坐在榻上,贾赦摇头晃脑,心里好不逍遥。
贾赦贾政分了家,这贾府如今管家的事,自然不用王夫人插手了,而贾母被气的,几日都不好吃饭,便推了管家事物,你不是厉害么?自己管去!
邢夫人是个眼见儿小的,平日里说到是非,钻个心眼倒是有的,就是这管理内务不怎么上手,所幸有个王熙凤这样泼辣的媳妇,当下挂着名头,只让王熙凤管理府里大小事务,迎春跟着学习。
经过贾赦这么一闹,不管是真往心里去的,还是面上的,对着贾琏与迎春确实恭敬许多,而邢夫人住进荣禧堂,没了以往压在自己头上的王夫人,心里舒坦了,对着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看着也顺眼许多,又想到,贾赦当日说的话,他年纪大了,要不得孩子了,这又何尝不是说与自己的?当下对着迎春也上了心,看迎春年纪都已十七了,年纪也不小了,还不通管理管理家务怎好?当下便让王熙凤带着迎春一起管家,说是这么说,迎春只是在旁学习,倒是让迎春这木讷性子,一点一点的改着。
如此过了几天,贾母招了贾赦过去说话,这还是分家后,贾母第一次见贾赦。贾赦虽然心里埋怨贾母偏爱贾政,不过家都分了,无关大小的事,还是让着贾母。这么想,到了贾母处,见到贾政与王夫人同在,心里便知晓,贾母这是要说什么了。
果真,贾母还是说盖园子省亲的事。
此时贾赦分了家,神清气爽,居主位,府里下人谁不是恭恭敬敬的喊自己一声老爷么?心里舒服了,对着贾母要钱便也觉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当下笑着道,“娘娘省亲,这是咱贾府的大事,自然要给娘娘添足了面子。”
贾母闻言,一喜。
贾赦当做没看见罢,接着道,“我这个做大伯的也不好不给娘娘面子,这样吧!盖园子的钱,我出一份,就十万两如何?”
按当时物价来说,十万两,贾赦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贾母心里虽然不是很满意,还是觉得给少了,她巴不得盖园子的钱,全由贾赦出。但是面上却不能这么说,笑着道,“我儿乖觉,不过省亲的有三位娘娘,咱们不能让娘娘在另外两位里跌了面不是?”意思是在加点。
贾赦当没听懂,笑嘻嘻的指着贾政道,“十万两是我这个大伯出的,娘娘不是还有爹么?再说了,我这才分了家,拿出这十万两已经是家底了,母亲您也知晓,迎春年纪也不小了,马上要找婆家,哪一份不是要钱,嫁妆也是要备的,我这个做爹的,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吃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