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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把开发中的新枪,却流入了走私市场,这让俄国军方和国际刑警组织大为震惊,Interpol总部立刻成立了专案调查小组,伊恩·亚伯特上将是负责人,自然而然地,晏子殊带领的刑事缉捕小组,是调查主力。
虽然发现枪械走私是在五月和九月,可是真正的调查是从十月开始的,除了国际刑警,还有一名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和两名俄国军人,由于立场不同,各执己见,组员之间矛盾不断。
但是到十二月中旬的时候,调查有了突破性进展,他们发现了走私的军火都是被盗窃的,而这个位于莫斯科郊外被盗的军火仓库,由陆军直接管辖,平时戒备森严,很显然是有内鬼。
尔后,他们又发现还有六个军火仓库被盗,那批军火包括可携式对空导弹、GP…25枪挂式榴弹发射器、SVD狙击枪、OC…11突击步枪等等,价值一亿六千万美元,需要两辆大卡车才可以运走,而这批军火,除了电子监控录影上显示,由两个伪造军方证件的俄国人运走以外,就下落不明了。
这批军火的下落一直是调查重点,所以十二月末是风声最紧的时候,晏子殊思忖着问道:「西蒙,如果你手上有一批已经被国际刑警注意的军火,武器上每一个号码都被记录在案,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尽快脱手了!」西蒙毫不犹豫地答道,不过这种情况下,很难找到买主吧?因为如何通过海关是一个大问题。
犹如茅塞顿开,晏子殊心里的疑问全部串联到了一起,他相信自己没有猜错。
晏子殊紧盯着西蒙的眼睛,单刀直入地问:「去年十二月的时候,卡埃尔迪夫去莫斯科是为什么?」
「公爵?」西蒙整个楞住,他一点都没有联想起来过!
「你说卡埃尔迪夫找你,是为了让你调查一个人的背景,我在那个宴会上看到乔·让里——拉丁美洲的毒枭,还有迭戈·特奥杜洛——西班牙的军火商人,他们聚集在一栋别墅里,只是为了庆祝新年吗?」
西蒙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不会做卡埃尔迪夫要求外的事情,所以他只调查了「宴会主人」的背景,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聚会。
如果做多余的调查,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兰斯·冯·卡埃尔迪夫公爵有千百种折磨人的,让人悔不当初的方法!
西蒙的脸色有些灰白,因为他想起了公爵让他调查的人是谁。经晏子殊这么一提醒,他恍然大悟,将前因后果联系到了一起!
那是军火拍卖会,那批走私军火现在是在……公爵手里?
虽然是无意识的,但也已经是「逾职」,西蒙突然乱了方寸,很想赶紧离开这里。
晏子殊抓住了他的手臂,逼问道:「你知道谁是卖家,是不是?」
西蒙避开晏子殊的注视,「我不知道。」
「西蒙!你是员警!」
「不错,我是员警。」
西蒙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和逃避,晏子殊从未见过的这样的西蒙·迪克森,怔住了。
「可是如果我告诉你,就等于自己打开窗,从这里跳下去,没人能背叛公爵,」西蒙认真地说:「子殊,别的我可以告诉你,只有这件事……不行!」
从好友的神情里,看到了无法说服的坚决,晏子殊慢慢地放开了手。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追查下去。」
在莫斯科郊外,那样华丽的住宅,要查出它的背景并不难,西蒙也只是拖延了一时而已。
西蒙叹了口气,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犹豫着,「然后呢?你想逮捕公爵吗?」
「难道我不应该逮捕他吗?」
「从立场上,你是员警他是罪犯,可是从感情上……」西蒙突然住口,晏子殊迸发的怒气,就像两把利刃,割得人脸颊刺痛!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晏子殊恼怒地否认。
「可是你不能否认,公爵对你有特殊的感情,子殊,你不能逃避——」
「我没有逃避!」晏子殊怒目而视,那咬牙切齿的眼神让西蒙后背发冷。
可是正因为如此,西蒙倒冷静下来了,他注视着晏子殊,心平气和地说:「那就注视着公爵的眼睛说话,子殊,如果那个时候,你还能坚持已见,我才会相信你。」
晏子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子殊,不是闭上眼睛,就能否认心中的感情,别急——」见晏子殊又想反驳,西蒙抢白道:「就算我是错的,你也该亲自确认一下,不然,永远会这样心神不宁吧?」
由于一语破的,晏子殊的气焰一下子委靡了许多,心乱如麻,他不想见卡埃尔迪夫,这几个月来,卡埃尔迪夫也一直音讯全无,可是……
「他在哪?」晏子殊暗哑地问。
「你想以什么身分见他?」
「那要看他是什么身分。」晏子殊语气冷淡,言下之意,如果卡埃尔迪夫是那批军火的买主,作为一个国际刑警,他是不会放过他的。
你要一直和公爵作对吗?西蒙很想这样问,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晏子殊固执的性格,他十分清楚。
「他在哪里?」见西蒙不说话,晏子殊再次问道。
「二月十四日那天,他不是送你卡片了吗?」
晏子殊的脸色很难看,仿佛想起了很糟糕的事情。
二月十四日的早晨,晏子殊收到了一张十分精致的卡片,封面的景色是一座古老的城堡,边缘烫金,底部印有家族封蜡,晏子殊没有看卡片的内容,直接扔进了碎纸机,因为卡片封面上的古堡,就是曾经囚禁了他两年,让他恨之入骨的「奥汀」。
因为这张卡片,他又梦见了奥汀城堡外的悬崖,又记起了锁链冰凉的触感,还有卡埃尔迪夫近在耳畔的嘲讽,淫靡的爱抚,身体变得诡异起来,就像沉迷于致幻药物,晏子殊害怕自己变成那样。
「子殊?」
「我扔了。」晏子殊冷淡地说。
西蒙难以相信,「什么都不看就扔了吗?那可是公爵的信!」
「我又不为他工作。」
「算了,我告诉你吧,不过我会通知公爵,说你将去找他。」西蒙看着晏子殊,说道:「他在『先知之地』。」
晏子殊皱起眉头,先知之地?
「你懂拉丁语吧?」西蒙提醒他。
晏子殊恍然大悟,脱口而出,「梵蒂冈?」
Vatican在拉丁语中的意思,就是先知之地,这个面积只有零点四四平方公里的国家,却是全世界八亿多天主教徒的信仰中心。教皇是梵蒂冈的首脑,由红衣主教三分之二的票数选出,终生任职,红衣主教团是教皇的咨询机构。
卡埃尔迪夫在梵蒂冈?晏子殊想不出他去梵蒂冈做什么,如果那里有他想要的艺术珍品,早几年他就动手了。
「不要问我公爵去那里做什么?」西蒙看出晏子殊的疑惑,摆了摆手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子殊,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公爵已经……看不见了。」
西蒙的声音轻得就像耳语,却带给晏子殊无比巨大的冲击,虽然知道失明是无可避免的,听到事实时仍然难以接受!
几乎无所不能的卡埃尔迪夫,失去了视觉,就好像拔掉了利爪的猛兽一样,会变成怎样?晏子殊不敢想象。
「公爵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西蒙说道:「我只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感情,你觉得这几个月你过得好吗?」
西蒙停顿了一瞬,拍了拍晏子殊的肩膀,「我去给你订机票。」
看着西蒙迈步走出去的背影,晏子殊扪心自问,过得好吗?不……他借工作发泄心中的烦躁,时常大发脾气,实际上,他气恼的人是他自己,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卡埃尔迪夫失明的事实,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
梵蒂冈,教皇宫邸——
已是黎明,东方透出最初的曙光,像巨剑的锋刃划开黑暗,迸射出庄严肃穆的明亮光辉。
铺着红色天鹅绒地毯的室内,暖气机偶尔发出极短的噪音,室内依旧暗沉,密实的法兰绒窗帘旁边,一个男人坐在一张金色的樱桃木扶手椅里,交叉着架起修长的腿,双手搁在扶手柄上,气质如水,就像生于黑暗中那样,完全融入了那片黑暗里。
男人的斜对面,是一张路易十五时期的四柱床,床边点着一盏十分昏暗的灯,照亮床上一张枯朽的、饱受病痛折磨的脸,睡眠也无法抹去他的痛苦,老人紧皱着眉头,嘴唇呈暗紫色,下巴僵硬,像是仍要和人辩论什么一样,不时蠕动两下。
「弗罗因……」男人低沉轻柔的声音,就像水珠滴落,划开了整夜的寂静,「我该走了。」
老人睁开眼睛,望向那片黑暗,似乎想努力看清楚黑暗中的人,那个被天主眷顾,几乎得到了一切的男人。
可是无论怎样努力,他也看不清男人的身影,浑浊地叹息着,望向四柱床的顶盖。
一阵衣物摩擦的细微窸窣,是男人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答应我……」老人在做最后的努力,大口呼吸着,「不要让它重返人间。」
男人走到华盖床前,他的脚步悄无声息,像夜行动物一般轻捷。
柔和的灯光照出了男人脸部的轮廓,造物主引以为傲的杰作,男人的俊美让人联想起壁画上的炽天使,耀眼的金发自肩膀倾泻而下;眼睫很长,亦是淡金色的,睫毛下,那不可思议的,淡紫色的瞳孔,像水晶一样明亮清澈,却让人发自肺腑的恐惧,
老人常常在想,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呢?
——对了,因为这双眼睛里,没有人类的感情。
老人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感觉清晨的寒气透过了厚厚的砖墙,渗入到了华丽的寝室里头,他苍老枯瘦的手放在厚重的被面上,仿佛已经冻得没了知觉。
「我下次再来看你。」男人嘴唇微抿,露出温柔的笑容,恐怕天使的微笑也不过如此,可是老人很清楚,这个人绝不可能是天使。
「答应我……公爵。」老人微弱地执着地乞求。
男人优雅地弯下腰,亲昵地吻了一下老人手指上四方的渔夫戒指,那象征着教皇的权力!
在阳光彻底击退黑暗之前,男人离开了卧室,没有做任何承诺。
第二章 冰原狼
美国三藩市,国际刑警中心局,资料室——
这是一个耗资一百万美元的电子资料档案库,里面存有这二十年来的刑事犯罪案件资料,罪犯的档案、照片、指纹等等,也有一些新刑侦技术的介绍和新闻剪报。它庞大的主机不仅连接着位于法国里昂的国际刑警总部资料库,还连接着GPS卫星定位系统。
晏子殊在微软键盘上输入国际刑警组织专用的密码,电脑显示幕上,滑鼠符号闪动了两秒,便跳出了整张世界地图。
西蒙·迪克森为他订了前往梵蒂冈的机票,他却不急于赶去那里,因为还有很多疑问需要解决。
晏子殊点击了欧洲地图,又点击了义大利那酷似长靴的板块图,随着滑鼠飞快地连续点击动作,梵蒂冈城越来越清晰地出
现在他面前。道路、广场、教皇宫白色的屋顶、机场,晏子殊一一审视过它们,猜测着卡埃尔迪夫去梵蒂冈的目的。
可是如同大海捞针,他看不出梵蒂冈有什么值得卡埃尔迪夫注意。
等一下!晏子殊的目光集中到教皇宫,难道是为了最近突然抱病,让欧洲媒体万分关注的教皇——弗罗因·隆萨?
晏子殊的食指下意识地敲击着键盘,虽然不知道卡埃尔迪夫的宗教信仰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天主教!
因为卡埃尔迪夫的许多行为,都是违背教义的。
究竟为什么……
皱了一下眉,晏子殊存下梵蒂冈城的卫星地图,然后打开另一个档案夹,他已经查到莫斯科郊外,那栋豪华别墅属于谁的了。
它是尼古拉二世时期〈俄国末代沙皇〉,一个俄国贵族打猎用的庄园,莫斯科发生骚乱以后,几度易主,还曾遭遇大火,一九九二年的时候,被它现在的主人——汉莫克·沙夏买下,并且重新修建了别墅。
汉莫克·沙夏,是沙夏家族的创始人,沙夏家族是俄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兴起最快,也没落最快的黑手党家族。
汉莫克·沙夏四十五岁的时候,在一次枪战中被员警击毙,他的妻子,人称「黑蜘蛛」的柳德米拉·沙夏,接过了丈夫的位子,支撑起整个沙夏家族。
柳德米拉·沙夏比她的丈夫更狡猾,也更冷血,她制造了四起谋杀案,亲手将亡夫的两个私生子扔进了鳄鱼池,其中一个孩子才出生一周。
柳德米拉·沙夏因犯多宗谋杀罪、贩毒罪、虐待儿童罪,被判终生监禁,囚禁在新西伯利亚群岛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里,与世隔绝。
柳德米拉·沙夏入狱以后,大家都认为沙夏家族已经结束了,因为沙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莫拿·沙夏,是一个因患脊髓灰质炎症,而导致左下肢瘫痪的残疾儿童。
国际刑警组织也认为这个孩子不可能构成威胁,然而,这是一个十二岁就掌握微积分基本原理的天才少年!
他没有上过一天学,在家庭教师的帮助下,完成了哈佛大学数学系和化学系的全部课程;在家族事业上,他行事更谨慎,秘密培养了一个杀手组织,等国际刑警组织重新关注起他的时候,他羽翼已丰,虽然至今也只有十八岁。
莫拿·沙夏的绰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