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再也没有一点动力。直到月夜魔的出现,我突然发现,其实我的梦想已经发生变化,我现在的梦想是当一个合格的刑警,而不是整天坐在办公里吹着空调无所事事!”
“就像王敬说的那样,梦想实现后人总是会感到失落,所以我觉得梦想应该定的难以实现些,最好还是不要实现的好,这样人就总有动力向前了。”
我说,一时间在坐的人都陷入沉默,各自想着心事,席间寂静无声。
外面夜色浓重,似乎起雾了,路灯下的绿化带里的草叶湿漉漉的闪着朦胧的光。外面的月色一定很好吧?我想不起什么时候曾与某人在月光下漫步,但那种与人漫步时的轻松和爱意却涌上来,弥漫渗入这夜色里了。
清真菜馆的老板阿凡提从许兰说她的梦想时就一直坐在对面的桌旁,到我说梦想不实现的好时他突然起身过来。
“朋友们,能让我坐下和你们一起谈谈梦想和人生吗?”
阿凡提的汉语并不是很好,口音很重,但我却听不出他是哪的人。
“请坐。”
许兰又向我这边挪了挪,阿凡提于是坐下。
“这顿我请了,能交到新朋友很高兴。”
阿凡提坐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支烟,眼望窗外,正巧有几个衣着暴露的性工作者路过,钱宇立即吹起流氓哨,阿凡提呵呵的笑了,但只一转眼就又沉重起来,目光都有些迷离了。
“不知道你听说过二十几年前在阿富汗发生的部落仇杀没有,我是幸存者。”
阿凡提深吸了一口烟,好半天才又补充。
“也是参与者。当时我们村的长老说邻村的人都是魔鬼,因为他们所信仰不是我们的真主,所读的不是我们所信的《古兰经》,所以应当消灭。我那时只有十六岁,正是热血青年,头脑简单相信一切可以相信的事情,同时也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于是就和村里的其他男人带上枪和刀一起上路了。那时候虽然还小,但知道些事,两个村子百年来厮杀不断,是有世仇的,我叔叔就是回家的路上被他们杀死的。当晚我们摸进他们的村子,毫不留情的屠杀能见到的所有活的东西,但奇怪的是村里的男人大都不在。我用的是AK47,父亲把它给我时告诉我开枪时不能闭眼,一定要看着仇敌死去,不然你永远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记不清那晚杀了多少人,都是些老人孩子还有女人,我觉得自己背离了真主,这个念头让我感到恐惧。后来一切都结束了,大家都不说话,我想这种恐惧一定在所有人心里蔓延,这不是我们预想的。回村路上迎面遇上一伙人,他们全身是血,其实我们也是,我们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死亡,立即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我们杀死他们的父母儿女的同时,他们也在我们的村子里干着同样的事情。我们无声的扑向对方,不停的射击,不停的挥刀,到处是血和断手,但没有人呻吟,没有人,我们像一群已经死的人一样在攻击着对方……那是你们这些汉人无法理解的绝望。”
阿凡提的眼睛蒙着雾气,放在桌下的手有些抖。我很难想像他这样一个小矮个曾经杀过人,他的眼睛里全是悲伤。
“我把子弹全射了出去,也许打中了很多自己村的人,可我不知道在我打中他们前他们是否还活着。我吓坏了,抱着枪不停的后退,摔倒在沟里,怎么也爬不上来,只能眼睁睁的死亡在眼前发生。我看着我最好的朋友杀死他在邻村的朋友,还挖出他的心脏,满脸是血的嚎啕大哭,他拼命的喊是红的是红的……可转眼间他就被人砍了头,他的身体就那么跪着,血不停的喷出来,最后慢慢的向前伏下,就像是在虔诚的祈祷。我缩回沟里摸到枪,紧紧的抱着,又忍不住探头向外张望,我看见杀人的人被另一把刀扎透,血流进沟里,我想爬出来,可脚下太湿滑,那全都是血。后来突然间就安静了,只剩下几个活着的人,大家都不说话,有人把我拉出沟,然后我们两个村子幸存下来的人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各自回家。回到村子里看到的和我想像的一样,没有一个活人,到处是血,回到家看见妈妈和妹妹们都死了。我生平第一次思考人生,我们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主召唤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彼此仇恨和杀戮吗?后来我离开家乡,来到伟大的中国,这里的安宁常常让我产生幻觉,这里就是天堂,所以我留了下来,我不再去思考真主让我来到世上的目的,但有时又禁不住的去想,而且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想明白。”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陷入缄默。
我本以为自己非常不幸,但与阿凡提相比我是何等的幸运,虽然不受人欢迎,但不会有生命之忧。与那些或伟大或卑微的梦想相比较,活着是多么的幸福,只要还活着一切就都仍有可能,包括明白世间的真理。
已经半夜十一点,第一批来吃夜宵的出租车司机出现在清真菜馆门前,阿凡提道歉后忙自己的生意去了。我们四个人也都吃饱喝足,起身告辞。一走出门外立即感到热浪扑面而来,其实已经快八月底了,夜晚并不热,但由于一直在空调屋内,所以猛然到自然环境内竟有些不适应。
“对了,今天一天你都去哪了?电话都打不通。”
分别在即,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钱宇立即换上一脸神秘的表情。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昨天不是撞鬼了吗?所以今天我去找一位大师给我看了看,说我最近比较衰,时运不济,能熬过去就会好起来。那位大师是个道士,道号尘起,你猜他俗家本名叫什么?”
“纳兰无术?”
我心中一动,随后脱口而出。纳兰无术,这个名字果真更像道士才对啊!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猜出来,要不怎么做我的大哥啊!还有,你猜我今天在纳兰无术那看见谁啦?”
“警察?”
我再次脱口而出,这一回钱宇真正惊呆了,他瞪大眼睛转着我转了两圈。
“你是不是跟踪我了?怎么连这都能猜出来?”
“你是说死的那个行为艺术家老子不是真正的纳兰无术?”
王敬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钱宇的双肩大声问。
其实我的心里一样震惊不已,案件扑朔迷离,唐风果然和我一样在怀疑纳兰无术的真实身份。既然他要把我们的目光引向真正的纳兰无术,那么真正的纳兰无术又会有怎样的秘密呢?
原来大家都是孤儿
王敬脸色阴沉,酒像是醒了大半,显然他并不知道钱宇所说的案情进展。
夜色已深,钱宇和王敬打的走了,我和许兰则在长街漫步。寂静中只有我们的心跳和鞋根落地的响动,我悄悄伸过手去,与许兰握在了一起。空气湿漉漉的,看不到月亮,乌云笼罩了镇西市。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雷阵雨,看样子要下了。这一刻就算天塌下来,就算世界的末日我也不愿与许兰分开,什么同事关系紧张,什么月夜魔都与我无关。
其实刚才分别时谈的事情已经超出正常讨论范畴,应列为警方的内部机密,不应该让外人知道,包括许兰和钱宇还有我。可是我仍十分好奇那个行为艺术家老子的身份,根据我采访过他所知,老子自称南方人,但有北方口音,身材高瘦,总一脸忧郁的表情。他知道图书馆的事,还有飞……他是在暗示我的猜测没有错吧?还是那晚他看到凶手行凶过程?然后又在图书馆偶尔看到那些字,于是想出了一个轰动的行为艺术。这样的话逻辑上还说的通,只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我们是走回家的,开始话还很多,后来快到家时突然就都不说话了,握在一起的手也分开了,我只觉得手心里全是汗,兴奋或是紧张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之前我和许兰互报了年龄,没想到她竟和我同岁,只小两个月,但怎么看都不到奔三十的人,皮肤保养的像少女一般。而且气质也宛如少女,大概是因为在图书馆工作,不常接触社会的原因吧。我又想起第一次见到许兰时她那娇羞柔弱惹人怜爱的模样,顿时欲火焚身。
前面就是我住的楼,许兰终于又恢复成那个害羞的女人。
“我……我还是回宿舍吧。”
许兰的声音很低,坏了的路灯下,她的手指绕在一起,纠缠不清。
“都到这了,先上来坐会,不行我再送你回宿舍,好吗?”
我上前握住许兰的手,生怕她会拒绝。许兰迎上我热切的目光,脸红的低到胸前,不敢抬起,任我牵着她的小手上楼,开门,进屋,拥抱。
二咪从漆黑的卧室走出,一身雪白的毛突然炸开,嗓子里发出不安的低吼。
许兰挣扎着推开我,整理好衣服红了脸站在一边,二咪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弓起身子蹭我的脚踝,俨然一副争宠得胜的模样。我有些生气,二咪总在关键时刻破坏好事,做为一只猫实在过分了。此刻我恨不得踢它一脚,但许兰在,这样做不太好。我抱起二咪挠它的下巴,二咪意外的没有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只圆睁双眼盯着我,那目光亮的有些糁人。我打了个冷战,感到有什么东西悄悄退出体内,这种感觉类似站在空调下让冷风从头吹到脚。
“喵!”
二咪叫了声,然后用头蹭我的胳膊,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那个,我还是回去吧。”
许兰在一旁说,我忙条件反射般的把门关上,许兰显得有些慌张,我嘿嘿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我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真的?我听说男人坏起来都是禽兽呢!”
“没的事,我是个例外,真的。”
我对毛主席发誓并保证决不会强迫许兰,她说毛爷爷在北京呢,才没空理我。我忙又对太阳月亮的起誓,许兰这才笑着安下心不走了。
我真的不会强迫许兰吗?我在心底问自己,得到的回应是不自觉的嘿嘿坏笑。
由于是走路回来的,出了一身汗,衣服半粘在皮肤上,十分难受,于是让她先洗澡。许兰盯我看了半天,最后又研究了会卫生间的门锁,这才放心的进去洗澡。随着里面水声渐起,我开始在外面坐立不宁,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痒的忍受不住。许兰清楚我的意图,我也清楚许兰是在欲擒故纵,这种暧昧的挑逗着实让人兴奋。
卧室的窗帘已拉上,床也铺好,我在等待佳人的到来。
“我洗好了,该你啦!”
我上前抱住穿着宽大浴衣的许兰,感受浴衣下她身体的曲线和微微的颤抖。
“不要这样,你先去洗澡嘛!”
许兰媚眼低声应求,她那娇羞的模样让我骨头发软。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卫生间脱衣洗澡,有意没把门关严实。本来期待许兰会过来,但没想到竟是二咪在门口向里张望,被我一把抓进来,二咪意识到大事不妙,想跑,但为时已晚,被我按到水里成了落汤猫。二咪不满甚至愤怒的挥舞爪子,但我早有防备,给它戴上专用的爪套,于是二咪只剩下哀怨的惨叫了。把二咪洗干净后包裹成粽子,又蹂躏了会才丢出去,心情大好,哼着小曲把自己也洗干净,半裸着就直奔卧室。
意外的是许兰竟把卧室门从里面锁上了。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我在门外柔声轻唱,许兰在里面咯咯的笑。
“我宣布,卧室归我了,你是大灰狼,睡沙发!”
“你这不是虐待国家二类保护动物吗?大灰狼要求睡床!”
“呵呵,我才不上当呢,太晚了,别闹了,明天还要上班,快去睡觉啦!,乖……”
任我怎么哄,许兰就是不开门,最后还把灯关了,我只好郁闷的躺到沙发上,睁圆了眼睛自叹自哎。二咪跳上沙发,钻到我胳膊下,专心致志的舔毛。它的毛还不干,潮乎乎的柔软。我亲了一下它的小脑袋,拉过睡衣盖上,只一闭眼就沉入梦乡。
我做梦了。
漫山的迎春花,黄的耀眼。晨曦明艳,但四周无人。有寒风刮的我脸痛,禁不住呵气护住鼻子。向前走,眼睛所到的极限也仍是迎春花。花海里花香浓郁,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的某一天。这种感觉很模糊,但我记得确曾有过那么一天。我无所事事的走在花海里,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呼唤着我,又仿佛我是为找一个人而到这里来。可那人是谁呢?紧贴着耳后的肌肤处突然有笑声,透着恶做剧得逞的快乐。
我猛然惊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有静电在体表窜过。睁开发现二咪正专注的盯着我,一双阴阳眼在黑暗中闪着两点光芒。心跳的利害,撑起身子突然发现卧室的门半掩着,早已熄灭的欲火顿时重又燃起,光着脚悄悄的推门进卧室,窗帘拉开了一半,月光直射进来,铺在床头,我震惊的发现许兰不在屋里!
许兰怎么会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