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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儿神闻言,正要生气,但在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他的这句话有些熟悉,他愣了一愣,细细回想起来,原来,当初月老与他下到凡间巡视时曾经一起到一家店去吃牛肉面,坐在桌子前,那位年轻的月老曾经笑话过他一回。
──‘我越来越觉得……其实你的前世不是平凡人,而是一只兔子才对吧?’
白歆月的声音复又响起,“对了,刚才我跟我爹说过了,就当你是我妹妹,我爹不反对,所以以後,不管我有没有成亲,你都可以留在我家,我也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以後要是有人看上你想跟你提亲呢,也要问过我。”
兔儿神立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掀起帘子走进屋子里的白歆月,捧起胡萝卜,露出兔牙,啃著吃了起来。
白歆月进到屋子里,此时,桌子前的兰少魁放下书,脱口:“刚才,我听见你在外边说的话了,你可要说话算数啊!”白歆月微微一笑,走了过去,“你这麽关心这事,倒比我更合适当她的哥哥了。”
兰少魁抿唇一笑,趁此机会对他坦白,“如果我说不是跟你争著当哥哥,而是要当她的新郎官,你不会反对吧?”白歆月刚拿起书,听到此言,一愣,“你的意思是……你想娶天保为妻?”
“对啊!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的!”兰少魁承认,且当著白歆月的面发起了誓言。白歆月考虑了片刻,问他,“你对她是真心的麽?不会因为将来遇到了第二个美娇娘就抛弃她了吧?”
兰少魁认真起来,“不会!我又不是皇帝,而且,我娘对我可严厉了,除非是她不够贤淑不够中规中矩,否则,我要是真抛弃她了,我娘一定打我。”
白歆月就此信任了他,答道:“好啊。不过,我得问一问她才成,如果她不答应,你可别再为难我了。”兰少魁一口应下,与他一起看书。
他们在屋里的对话,兔儿神立在外面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他抚了抚一束长发,嘴角再度扬起带著诡秘的一抹笑意,好似胸有成竹。
兰少魁离开船王府以後,当晚,白歆月独自来到兔儿神的寝房,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兔儿神打开了门,直直盯著他。
白歆月对他说,“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的意见。”兔儿神心里很清楚,但表面上还要装出不知情的样子,答,“你说啊。”白歆月没有顾虑,直接说:“少魁说想娶你为妻,我是来问你答不答应,你要是不喜欢少魁可以直说,我不为难你。”
兔儿神问,“他现在提亲,那要到什麽时候才迎娶我?”白歆月回答,“兴许是明年上京赶考了以後。”兔儿神垂眸,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浅浅一笑。白歆月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他道:“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兔儿神回答,“我家里有个规矩,男子想要迎娶姑娘家,就得跟姑娘家一起到庙里去拜一拜,这样才算定了亲,否则,一句话是不算数的。”
“那好!明日我就跟他说一说。”白歆月应答。兔儿神又道:“三日後的申时,我在洛阳港的兔儿神庙里等他。”白歆月点了点头,“明日一早,我就告诉他。”又瞧了瞧他,留下一句‘你好好歇息’就转身走了。
兔儿神把房门紧紧合上,面露得意之色,心道:“兰少魁,你区区一个凡人想要娶我兔儿神,没那麽容易,你的姻缘我已经定下来了,你这辈子只能为我添加香火,其他的事情就别痴心妄想了,哼……”
他望向摇曳的烛火,右手轻轻一扬,没有带起风,烛火就那样灭了,寝房里一下子就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又一旋身,消失在了寝房里。
而白歆月的寝房里头,白歆月已然解下了外袍,爬上了床榻,唯一一直没有解下来的便是挂在他颈项上的雪晶。从小到大,船王夫人总是告诉他,那是一颗跟他性命一样贵重的宝珠,可是一点也不晓得,那其实只是由仙气凝结不化的雪花而已,但更重要的,其实还隐藏著一个秘密,而知道这个秘密的只剩兔儿神。
白歆月将後脑枕在枕头上,忍不住将它拿起来,摸了摸,看了看,对它爱不释手二十年了,摸了一下看了一眼才肯安心地闭目,侧身而睡。
兔儿神藏在暗中,看得清清楚楚,内心不由一叹,心道:“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珍惜我送给他的雪花,就连每天晚上睡觉都要看一看摸一摸,只可惜……他转世之後,前世的记忆全无,已经不记得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了,眼下,真是令我触景伤情。”
他一转身,准备要离开,但忽然改变了主意,又想:“我何不趁这个时候,去他梦里看看是什麽样子,没准,可以把他前世的记忆找回来。”随之摇身一变,进入了白歆月的梦境当中,没想到这一进去,看到的情景却与他的期望不同。
兔儿神无奈,只好施法一变,在白歆月的梦境里变幻出了自己过去与阿月相识的那些记忆,随之很快离开了他的梦境,回到房内。白歆月睡得很沈,丝毫没有发觉有人闯过自己的梦境,做梦的时候还露出笑意。
兔儿神看著他的摸样,猜想他一定是开始梦自己所变幻出来的旧时记忆了,满意一笑,然後安然地一转身,消失在了白歆月的寝房里。
一大早,白歆月如往常一样去书院了,上骑射课的时候,短暂的休息时刻,他坐在兰少魁的身旁,借此机会将兔儿神定下的邀约时日与地点告知兰少魁,那男子高兴不已,唯有坐在他们後面偷听的方暮显得不高兴。
兰少魁对白歆月说,“你替我带个话罢,就说,我会准时到庙里会她的。”白歆月微微点头。方暮心里恨恨,凑上去,挨在他们中间,佯装不知的样子,问他们:“你们刚才在谈些什麽?”
兰少魁回头,对他隐瞒,只道:“没什麽。”方暮心里在生气,想了一想,说道:“最近总是看书,苦闷死了,不如……咱们去郊外游玩,怎麽样?”白歆月马上答应,“好啊!我们去爬山!”兰少魁没有多想,亦毫不犹豫地点下头。
“那麽,三天以後吧!”方暮又自行提出时间。兰少魁一听,微微皱眉,可惜道:“三天後啊……那我就去不了了……”方暮故意问,“怎麽去不了?黄历上说三天後可是出游的好日子啊!”
兰少魁说,“方暮,咱们以後再找时间吧?出游的好日子多的是呢!”方暮的内心再度浮出恨意,他嘴上轻声低哝,“三天後怎麽不行了,你又不是忙著要做别的什麽事。”
兰少魁张口,‘我’字出来以後,却吐不出别的话来了。白歆月替他救场,劝方暮,“我已经约好他了,所以才三天後不行的。”
方暮纳闷道:“那干嘛我就不能去了?”白歆月信口撒谎,“我们去切磋蹴鞠!你会玩蹴鞠麽?你要是会,咱们不拦你。”方暮闷哼著,不再说话了,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只是想方法不让兰少魁去赴约,但无论找什麽借口总是失败。
无法阻拦兰少魁,方暮便暗暗打算从兔儿神身上下手,放学以後,他趁兰少魁离开书院以後,拦住了正准备要回家的白歆月。
白歆月愣了愣,疑惑道:“我要回家,你拦著我干什麽?”方暮说,“我知道你要回家,只是,顺道替我带话给胡姑娘吧!”白歆月愣愣看著他,奇道:“你要我带什麽话?”方暮坦白,“我想今晚上约她在永安街小河边见个面。”
白歆月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指著他道:“你……你该不会也看上天保了吧……”方暮不答,只是腼腆一笑,白歆月便认定是了,一时间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方暮得不到他的回答,问他一声,“你答不答应?”白歆月无可奈何,答道:“好啊,我回到家以後就告诉她,不过,我要先说好,她答不答应今晚见你全由她自己说的算,到时候你见不到她可别赖我没带话给她。”
“嗯。”方暮轻轻应了一声。白歆月把书袋子往右肩後一抛,就大步出了教室。路上,白歆月自个儿忍不住低声自语,“奇怪,先是少魁看上了天保,如今方暮也中意了天保,该不会明天又多了一个同窗也中意天保吧!?天保……天保确实是美,但他们一个两个都来争她一个,反倒是让我越来越不愿意把她嫁出去了……”
回到船王府,白歆月放下书袋子,洗了手,喝了一口茶水,即刻问书童,“天保呢?”书童回答,“她已经出去大半天了,还没有回来。”
白歆月关心道:“她去了哪里?怎麽不说一声?”书童面露无辜,“少爷,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常常是这样子的,一转眼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根本看不住她呀。”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後传来,“找我有事?”他两人猛一回头,看到兔儿神左手抬起、扶著里屋左侧门框立著,白歆月走过去,对他说,“太好了!你回来了!”兔儿神垂下手,又把问话重复一遍,“找我有什麽事?”
白歆月直接问道:“今晚你去不去永安街的小河边?”兔儿神迈步走进屋里,同样是问他一声,“我去永安街做什麽?”白歆月细说,“我有一个同窗,你也知道的,叫方暮,他今晚约你在那里见面,让我带话给你。”
兔儿神微微一笑,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我去。”白歆月愣了愣,稍微抱怨,“你怎麽什麽都答应啊……”兔儿神答,“因为他是你的同窗啊。”白歆月无言反驳,只道:“那你今晚出去要小心一点啊!姑娘家晚上出去不太安全。”
兔儿神只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得意笑意,什麽话也没说。白歆月偷偷瞥了瞥他几眼,此时此刻,心里莫名舍不得把他嫁出去。
误入红尘道17
第十七章
晚上,月爬九霄,兔儿神出了船王府,慢步来到永安街,沿街一直往前走,渐渐地,看到有一个男子静静地坐在小河堤坝边的矮墩子上。兔儿神走到他面前,定步,方暮抬起头,一看他,立即立起身。
兔儿神最先启唇,“约我出来有什麽事?你该不会是……也打算要娶我吧?”方暮满面认真,答道:“你别乱想,我对你没有任何情意。”
兔儿神跟著认真起来,“既然如此,你叫我这麽晚出来,又是何意?”方暮不打算绕弯子,直接表态,“我问你,你是不是非得要嫁给兰少魁不可?”
“是,又如何?他家里的况景好,人也很好,是姑娘家的都想嫁给像他这样的。”兔儿神微微一笑,答道。方暮愈加认真,出语:“歆月家里的况景比少魁更好!歆月的性情也很好,你为什麽不嫁给他!”
兔儿神如是平静,一手抚垂过肩的长发,“我,就喜欢嫁给兰少魁……你,能把我怎麽样?”方暮心里著急了,但也是奈何不了他,实话道:“我……我当然不能把你如何,只是天下间的男子那样多,凭你的相貌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何必非要嫁给少魁。”
兔儿神转身背对他,抱臂,“三日後申时,我约他在兔儿神庙相会,只要我们拜了兔儿神,兔儿神就会保佑我们白头偕老、恩恩爱爱一辈子……”说著,微微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上扬起一抹笑,“你敢来破坏麽?我猜,你也不敢。”
方暮咬牙,握紧拳头,一转身,离去了。兔儿神含笑著轻轻哼了一声,抬步,径直慢步走回船王府。
白歆月一见他这麽快便回来,好奇心发作,跟在他身後关心道:“你去了以後见到方暮了没有?”兔儿神一直往前走,不回答。白歆月再问,“方暮对你说了什麽?是不是也是提亲?是不是?”
书童刚好走过来,把他的问话听得清清楚楚,无奈道:“少爷!你一个劲地跟著胡姑娘问这问那的,比她奶奶还要罗嗦,人家怎麽回答你!”
白歆月投给那书童一记白眼,扭头一见兔儿神往屋里的圆凳一坐,也跟著走过去坐在了圆凳上。兔儿神这时候才启唇,“他什麽也没说。”白歆月微微吃惊,对他的答话半信半疑,又问道:“那你这一趟去了干什麽了?”心里有些後悔没偷偷跟去瞧。
兔儿神如是答,“没干什麽,散步而已。”白歆月无言,木讷地坐在圆凳上。书童走进来,催白歆月一声,“少爷,该看书了。”白歆月随即起身,跟著书童走出去,前往读书楼。兔儿神不动,一直坐在原位上。
三日後,一过正午,兔儿神就要出门了,白歆月拦住他,直白道:“我跟你一起去庙里吧!”兔儿神当下婉拒,“不用了,你好好在家里看书,我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扭头冲他微微一笑,独自迈步出屋。
白歆月望了望他的背影,唤书童过来,吩咐一声,“阿旺,你跟上去,别让她有什麽意外。”书童心底不肯,劝他道:“少爷你总是瞎操心,她既然是去见兰公子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