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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歆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兰少魁看著他的後背一时想不到别的话要说,便要告辞,只对他说,“那我跟方暮先走了,五日後在兔儿神庙见面。”白歆月不吭声,只听那脚步声慢慢消失,片刻,回头看了看兔儿神。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兔儿神依旧嘴角扬起笑,用右手抚了抚长鬓发。白歆月听进耳朵里,心里在暗暗埋怨著:“你就许别人成双成对,就不许我跟你成一对,对我根本一点也不公平!”
“阿月……”兔儿神转身面对著白歆月,面上平静如是,“到时候,你去可不能光顾著喝酒,他们能不能顺利成亲还得靠你的帮忙。”
白歆月漫不经心道:“你想要帮我什麽忙?”兔儿神不想太张扬,只凑到他耳边低声细语著,白歆月故意打断他的话,说:“你说什麽?我听不见,再近一点。”兔儿神又稍微凑近一点,重头再低声细语,白歆月借这个机会,伸出一只手绕过他身後搂住他的腰。
这个时候,红娘为了熟悉船王府的环境,特意出来走一走,刚走到小池岸边,远远地就见白歆月搂著兔儿神,登时微微惊讶,忙凑上前,躲在假山後边细瞧。刚好,金叶公主也过来寻白歆月,如是见到此景,也躲在了假山後面细瞧个究竟。
“大白天的,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这里……”金叶公主忍不住低声自语,还未说完,忽然从旁边传来声音,“谁在我旁边?”她循声望去,正好与红娘迎面对视,俩人不约而同地微吃一惊,同时指著对方,“你……!”
误入红尘道42
第四十二章
“你不是之前我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可怜的姑娘麽?”金叶公主惊讶道。红娘也是同样惊讶地脱口,“你……你不是之前在街上帮了我一个大忙的那位姑娘麽?原来,你跟阿月是认识的啊?!”
金叶公主皱起眉,“阿月?你是说歆月?”红娘想了一想,答:“我不知道他现在当凡人的名字,一直叫他是阿月。”金叶公主直起腰身,微微不满,“你也叫他做阿月,难道……你跟那个姓胡的也是认识的麽?”
姓胡的?红娘愣了愣,不解:“你说的人是谁?”金叶公主道:“你别装蒜了,就只有你跟他那麽称呼歆月。”红娘暗暗思忖:“她所指的人,莫非是兔儿神?”然後说道:“算……算是认识吧……”
金叶公主愈加不满,侧过身,轻轻哼了一声,脱口不快,“真是冤家路窄,怎麽我跟父皇出门一趟也都遇上他的同党了。”
红娘不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微微皱眉,微微张口,话语不及脱口,只听一个男声插在其间,“谁?谁在石头後面鬼鬼祟祟的?”金叶公主心情不好,当即走出去,不满道:“谁鬼鬼祟祟的,我又不是鼠辈。倒是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亲密搂抱真不害臊。”
兔儿神启唇:“不过是在商量一些事情,公主恐怕是误会了。”金叶公主道:“误会?我分明看见你们都快亲到脸上去了!还搂搂抱抱……”兔儿神不知道如何解释,回头看白歆月一眼,却是投给他一记白眼。
白歆月面露尴尬,亦不解释,只问她,“金叶,你来找我有什麽事?”金叶公主答,“我只是过来跟你聊聊天天,顺便说一说我在街上救人的事,不过刚才又遇到她以後,连想说的心情都没有了,哼。”
“你在街上救了什麽人?”白歆月一心好奇。金叶公主不悦道:“她就後面,你自己问她好了!总之,我以为我救了一个人是伟大的事,没想到……”看了看兔儿神一眼,又别过脸,“竟然是他的同党。”
兔儿神先是一愣,才含笑道:“我一直是一个人,哪里有什麽同党。”话音刚落,红娘缓缓走过来,站在白歆月的身旁。兔儿神看了她一眼,恍悟:“原来是红娘。”
红娘趾高气昂道:“只许你跟阿月住在一起,就不许我加入麽?哼,兔儿神,我人在这里,就不怕你对阿月不利!”金叶公主听到‘兔儿神’这三个字,不禁起惑,“兔、儿、神……这是小名麽?”随即肃然,“你们果然是同党!”
“究竟什麽是同党?为何你总是说我跟兔儿神是同党?”红娘疑惑再起。金叶公主理直气壮道:“你连他的小名都唤得出,一定是自小就认识了,这就是同党!”
红娘愣了一愣,纳闷起来,“我在天庭的时候,初识他时就只知道他是兔儿神啊,唤神明的名号很奇怪麽?”金叶公主听之,瞪大眼睛,“神明?!你的意思……是说,你跟他都是天上的神明?!”
“对啊!我是今天刚从天上来到凡间找阿月的。”红娘平平静静道。金叶公主後退了一步,满目震惊,盯著白歆月,“歆月你……你竟然可以……跟神明打交道……”
白歆月不奇不怪,平静如是,他觉得这个时候是向金叶公主解释前世今生的一切因果的最好机会,便说,“金叶,你别吃惊,我跟你,前世也都不是凡人,会遇到神明会与神明打交道也都是正常的事。”
“你在说什麽?歆月!我一点也听不懂。”金叶公主越听越糊涂,脱口。白歆月向她耐心解释,“金叶,你听我说,我是天上新任的月老,你是东海的六龙女,我们之间在前世因为一件事情而纠缠不清,乃至今世才会有这样的姻缘。”
金叶公主震惊,“龙女?我是龙女?!”兔儿神脱口应答,“是,你是龙女。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到东海请来东海龙王认一认,东海龙王一定非常想念自己的女儿,我请他来,他一定肯来。”
金叶公主难以置信,白歆月唤她,“金叶,你过来,好好听我说。”金叶公主僵住了,两只脚根本不听使唤,白歆月迈步走上过,抓住她便将她拉到一旁,对她耐心而又认真地详说一遍前世的事情。
兔儿神看了他们一眼,又转过身去,往前走了两三步,红娘盯著他看,对他求问:“兔儿神,东海的六公主怎麽跟阿月一样转世了还跟阿月在一起?你好像对他们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兔儿神扬起嘴角,笑了一笑,“这场情劫与你红娘无关,你自然不知道了。此次,你来凡间,又一意孤行要留在这里,势必会对我们的关系产生影响,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帮我,二是帮阿月,一旦做了选择,结果就会不一样。”
红娘疑惑,“有什麽不一样的麽?”兔儿神答,“如果你帮我,就得跟我联手,说服阿月娶了金叶,如果你帮阿月,哼,那就跟他一起吃苦头吧!因为你们就算联手也不可能让我回心转意的。”
红娘想了一想,一时无法做出选择,她若是选择帮了兔儿神,就会伤害到白歆月,她不愿伤害白歆月而选择帮白歆月,那样反而是违背了她自己的初衷令白歆月将兔儿神弄到手,这两个看似简单的选择都让她这一个小小的红娘左右为难。
良久,立在不远处的金叶公主冲著面前的白歆月出语,“你说了那麽多,就是想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姻缘是因为前世这件事情惹来的了?歆月啊,我们今世的感情跟前世的姻缘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看我跟父皇,就算真如你说的,我前世爱他是为的情爱,但今生我爱他,仅仅是亲情而已啊!”
“你可以不醒悟,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们之间是一段孽缘。”白歆月执著於己见,目的在於说服金叶公主放弃对自己的感情。兔儿神听了他的话,一心不肯让他成功,缓步走向他,打断他们的谈话,“不,你们这段姻缘是顺理成章的,并非孽缘。由王母娘娘亲自牵的红线定下的姻缘怎麽能说是孽缘?”
白歆月微微著急,脱口:“天保你……”兔儿神侧过身,负著左手认真道:“上一回,我试图破坏你们的婚事却惊动了王母娘娘,这说明你们并非孽缘,所以该醒悟的人不是金叶,而是阿月你。”
“我……”白歆月怔了一下,语塞。金叶公主见兔儿神为她说好话且处处成全她,越看他越是顺眼,对兔儿神说,“兔儿神,谢谢你……”
兔儿神扬起一抹笑,“我只是遵照天庭的意思办事而已,金叶你放心,你跟阿月今生是天生一对的,你跟他,只有二十九年的夫妻缘分,可要好好珍惜,二十九年以後,阿月就要返回天庭去了,你有孩子陪伴应该不会孤独。”
金叶公主含笑著,点了点头,白歆月却越听越生气,冲兔儿神脱口,“闭嘴!你是打心底希望我娶的人是金叶是不是?是的话,那我就……永远不会成全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好了!”他最後怒哼一声,一个人悻悻地走回小院去。
红娘木讷了片刻,才出言,“奇怪,怎麽那样奇怪,兔儿神,你见过有人是这样说话的麽?怪别扭的……”兔儿神无奈,轻轻摇了摇头,回头说道:“让他自己静一静罢,等他跟金叶成亲了日子久了就不会这样子了。”
红娘点了点头,然後一笑,对他说,“兔儿神,我觉得你现在特招人喜欢了!”兔儿神微微疑惑,“难道我以前不招人喜欢麽?”红娘老实道:“你没有害阿月之前,我对你没有想法,可你害了阿月以後,我就讨厌你了。”
兔儿神听之,冥思了片刻,抬起头答言,“你这样说,我好像明白了──不管是凡人还是神明,只要害了别人,总是会被人讨厌。你放心,以後,我不会再害阿月了。”
红娘彻底安心了,至金叶公主面前,笑了笑,“公主,我是跟阿月一起管凡间男女姻缘的,你要是打算成亲,我帮你说媒,当你的媒婆,算是报答你今日在街上救过我,你看怎麽样?”
金叶公主抬眼瞧著她,半信半疑,“我要嫁的人是歆月,你也肯帮我说服他?”红娘当下立下保证,“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帮你说媒的!”
金叶公主心里很是高兴,含蓄著微微一笑,然後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吃晚饭的时候,再好好聊聊,回见。”一迈莲步,径直走了。
红娘目送她走远,也打算要走,兔儿神移步,挡在她前方,对她说,“看来,你是决定要帮我了。”红娘微微疑惑,“我什麽时候选择帮你了?”兔儿神说,“你刚才对金叶说要帮她说媒,而且,你也知道,她是铁了心地要嫁给阿月,你答应她就是帮我了。”
红娘方才只是一时高兴,脱口而出,如今冷静下来一想,发觉自己竟然铸成了大错,慌忙道:“我……我刚才只是说说而已,不能算数的,你别当真。”
兔儿神微微一笑,认真答道:“你也是神明,神明不可以说谎欺骗凡人,你既然选择跟我做同一条船上之人,就该履行承诺,成就他们的姻缘。”
红娘不知所措,慌乱之下竟然不肯负责任,说道:“那我不在凡间停留了,我马上回天上去,帮不到阿月也帮不到你了。”一语使得兔儿神转瞬间翻了脸,他愠怒满面,脱口:“红娘!你怎能说出这种话!你刚才既然当著金叶的面答应了,难道要让她伤心麽!”
红娘登时头疼,抱著头左右来回乱走,“哎哟!我不管了我不管了!这是你们的事情,跟我红娘没有任何干系,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话罢,撒手即走,独留兔儿神一人。
兔儿神不走,立在原地,垂下头,叹了一叹,他真心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无情了,真心觉得那忘情河的河水著实是厉害,奈何白歆月怎样讨好他怎样百般示爱都无法使他再动凡心,除了觉得白歆月那样的所作所为是多余的无聊的令人烦躁,他没有别的想法了。
跳入那忘情河,他一点也不後悔,尽管後来白歆月阴错阳差地选择了继续爱他,但在他看来,这段感情终究是注定没有美好的结局,与其被天庭强迫拆散,还不如忘情,对过去所爱之人无情。
白歆月的失望、为爱而痛苦,他其实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每一回看到,心里也很愧疚,只是他无法因此而感动,眼睛也无法流出一滴眼泪来,全然是因为在心里深处正卡著一滴忘情河的河水。
遗憾……深深的遗憾,对他兔儿神而言,也不过只是像初春的时候站在园子里观赏烂漫樱花那样,眼睁睁地看著美丽迷人的花在一阵春风吹拂下纷纷扬扬落下一朵不留时的心情,只须一眨眼之间,便恢复平常,再也没有任何伤感。
神明不应该思凡不该像凡人那样谈情说爱,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让那一滴忘情河的河水深深地渗入到心的深处,直至令他忘掉过去爱一个人时的感觉,直至令他即使谈起‘爱’这个字也依然那麽麻木,无动於衷。
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他一点也不後悔,更不觉那是残忍,甚至,还会扬起嘴角,轻松地露出往昔那一种傲然的笑意。作家的话:流感……我太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