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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母答道:“我也怕少魁想不开啊!可我就只有这麽一个儿子啊!”方母也正在著急,兰家老爷冥思一想,插嘴:“听说方家也做布匹生意,染的布匹质地不错。”
方母立即谦虚,“还好还好,虽然我经营著布匹生意,但家里还是全靠我家老爷的。”兰家老爷道:“我也做著织布生意,开有一家织布坊,我的布如果在你的染布坊里染出好颜色,应该能大卖,不仅如此,其他的生意,我们两家其实也可以联手。”
方母细细一想,笑道:“你这真是提醒了我,我们两家可以联合在一起,然後把生意越做越大。”兰家老爷忍不住也暴露了野心,“何止是生意越做越大,我还想要把分铺开到刺桐港的其他支港去,让刺桐港遍布我们的分铺。”
兰母赞道:“老爷,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真不错!”兰少魁听了一阵,听得不耐烦,不由插嘴,“爹,娘,我的事情你们到底答不答应?”兰家老爷嫌弃他出声,出语:“叫什麽叫?是你的婚事重要还是我们家的生意重要?”也全然忘了兔儿神的存在。
兰少魁与方暮无奈,立起身,看了看兔儿神。立在供台前的兔儿神只是低头负手,不发一语,任由双方令堂在自己的庙堂里巴拉巴拉地商讨著生意。
过了半晌,双方令堂面露喜色,兰母对方母笑道:“那就这麽说定了,我们两家的生意联合起来,成为一家,以後可不能反悔。”方母答,“回去以後,我就跟我家老爷说一说,看在我的份上,应该没有问题的。”
方暮听他们的谈话听得一谈糊涂,上前至生母身侧,催了一声,“娘,我的婚事……”方母看了看他,答道:“你别急,回去以後就给你跟少魁办喜事。”方暮听之,又是惊又是欢喜,“娘!你是答应啦!?”
兰少魁赶紧奔到父母身侧,高兴道:“爹,娘!谢谢你们!”兰家老爷道:“这是看在我们两家可以联合起来干一番大生意的份上,爹才面为勉为其难准许,爹可要告诉你,这次决定一下,可不能後悔!”
兰少魁点点头,允诺,“是,我知道的。”兰母笑道:“来,快去拜了兔儿神,然後咱们就回家准备喜事了。”兰少魁瞥了方暮一眼,方暮也瞥了瞥他,同时含笑。此时,白歆月领著书院学生众人从庙堂後面冲了出来,脱口:“何必回去,既然是兔儿神牵的红线,那就在这里办喜事,现在就办!”
兰母有些犹豫,说道:“可是……这里什麽也没有,如何办喜事?”白歆月嘿嘿一笑,直言相告,“东西,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话罢,便有人拿出扎花红绸,同时,有人将一长串鞭炮点燃,庙堂前登时劈里啪啦大响。
兰少魁说,“只要同窗祝贺,在兔儿神面前拜一拜,就算是结成夫妻了,并不需要花费钱财办喜宴。”方暮赞同,点了点头。双方令堂无奈,便将香火递给他们,让他们面向神像拜了一拜,上香。
同窗们将红绸系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推到一起,让他们拜天地,在他们身旁哄闹一番。白歆月没有参加哄闹,只是时不时瞥了瞥人群里的兔儿神,看著他欢笑,又想起自己的婚事,不禁忧郁。
须臾,有人挨到白歆月身侧,信口道:“这次之所以成功,胡公子也少不了功劳,他刚才演兔儿神还真是像个神明了,简直以假乱真!我看著,还差点当他是神明了。”
白歆月笑了一笑,故意问他,“如果他不是兔儿神,你会不会很失望?”那人回答,“不会啊,他跟我们一样是普通人才好呢,神明跟凡人之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就算有幸遇到,也永远隔著距离。”
白歆月低头,苦笑,喃喃:“对啊……神明跟凡人之间有距离,如果我爱他,他不爱我,我就算再怎麽苦苦追求,追也是追不到手……”
那人听不明白,疑惑道:“白歆月,你在说什麽?”白歆月不答话,只是抬头,直直看著人群里依旧在展露笑颜的兔儿神。
兰家与方家结亲以後,两家的生意不久就联合起来,在洛阳港里变成了大户,洛阳港的百姓虽然难以置信於两家同性结亲的事情,但对他们而言,两家的生意合二为一才是饭後茶余所谈聊的头等大事。
过了些日子,兰方两家的当家人宴请船王白敛刀,谈笑敬酒之间总是不离营生,意思很是明了,无非是要船王日後在船运上多多关照他们。
这两家的当家人心知船王家与太上皇的关系,心底里想巴结太上皇,便趁这酒宴劝说船王早点儿将白家与皇族的亲事办了,只要白家与皇族结了亲,这两家日後只要与白家多套近乎就能近水楼台巴结到太上皇,巴结到皇族。
他们打的如意算盘,船王不知,只是经他们这一劝,俨然下了决定,回到船王府以後,再度找太上皇商量婚事。太上皇对白歆月上一回在席上恳求取消喜宴的事历历在目,心里总是担忧,仿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此犹豫不定。
船王为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终於铁了心肠,决意这一次来硬的,要强迫白歆月与金叶公主成亲。太上皇为了自己的计划,也只好牺牲白歆月,再度利用他来成全自己。
成亲的日子定在三日後──此消息在船王府里宣布开了,很快地传进了白歆月的耳朵里,白歆月吃了一惊,急忙到雍园见船王。白歆月前脚刚出了秋水居,兔儿神後脚就跟著下了小楼,手里捧著白歆月为他亲自缝制的嫁衣。
与白歆月的目的不同,兔儿神捧著这件嫁衣是要去见金叶公主,见到了人以後,他二话不说,只将那嫁衣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上。金叶公主瞧了它一眼,抬起头盯著兔儿神,疑惑不解:“你这是什麽意思?”
兔儿神负手,面庞上傲然常在,启唇:“我以前说过,你跟阿月成亲,我一定会送上贺礼,三日後你又要跟阿月成亲,这次阿月即使再反对也没有用,所以我把他亲手做的嫁衣当成贺礼送给你。”
金叶公主愣了一下,把嫁衣捧起来,盯著它,难以置信道:“这……这嫁衣是歆月亲自缝的?!”兔儿神轻轻一哼,答:“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金叶公主抬起头看他,“可……这件嫁衣既然在你手里,那歆月的本意是做给你的啊……”
兔儿神心里丝毫不在意,淡然道:“那又怎样?我让你嫁给他,你这样的神情……是忽然改变主意不想跟他成亲了麽?”金叶公主低下头,答道:“才不是,只是,你如今千方百计地要凑合我和他,我心里实在不习惯。”
兔儿神淡淡一笑,“我是兔儿神,虽是管同性姻缘的,却也管过异性姻缘,我祝福你们保佑你们也是理所当然。这件嫁衣,你就在成亲的那一日穿上,别枉费了阿月的心意。”话罢,微微扬起嘴角,转身即走。
金叶公主愣愣坐著,看著面前的嫁衣,犹豫了片刻,最後抿唇一笑,捧著它幻想了一番成亲时的情形,决定按兔儿神的话去做,将它小心收好。
白歆月闯入雍园,不敲门,径直入屋,船王正在里面翻著册子处理经营上的事,闻声抬头一见他,板著脸问他,“都长这麽大了,连敲门的礼数都不懂?家里的下人恐怕都让你给教坏了。”
白歆月走到他面前,不与他计较这事情,只直白道:“爹,我不想三天後成亲。”船王早就心中有数,也直白告诉他,“你的婚事,爹做主了!不管你肯不肯娶金叶,爹说三日後你们成亲就三日後!”
“爹……可我……”白歆月脱口,想要解释清楚,船王丝毫不给他机会,打断他的话,严声脱口:“你又想跟爹说不爱金叶爱的是别人是麽!爹再告诉你,不管你爱不爱金叶,你都得娶她进门!”
白歆月无力说服他,垂头丧气著,转身移步,出了屋子。船王见状,微微愠怒,“你这小子真是……来的时候你不敲门,走的时候你又一声不吭,你当你爹是什麽!”白歆月似乎听不见,对他的谩骂一丝反应也没有。
回到秋水居的寝屋,白歆月苦闷起来,坐在桌子前发呆,他的前方有一个窗户,两扇窗正大开,那窗户正好对著对面的小楼,不久,兔儿神回来了,他推开屋门进屋的情形清清楚楚地映在了白歆月的眼里。
白歆月看著他,更加苦闷,满脑子皆是‘要是迎娶的是天保就好了’,伏案,绞尽脑汁地想著主意。他时而望了望对面的小楼,仔细想著办法,许久许久,想不到好办法却只想到了最狠毒的办法。
从前,有一个脍炙人口的典故,名曰狸猫换太子,兔儿神不是狸猫,金叶也不是太子,但白歆月忽然狠下心来,为了成全自己的心意,全然豁了出去,用此套数,决定在成亲那一日偷偷把新娘子换掉。
然而,想要将金叶公主调包成兔儿神并非一件易事,兔儿神会使法术,而白歆月只是凡人之躯,根本奈何不了他。白歆月在屋子里左右徘徊著,一筹莫展,他如今有些後悔上一回将那一瓶仙药用完了,如今已然没有能够控制住兔儿神的办法。
一日过得很快,一转眼便是黄昏,再一转眼便是黑夜,闭上眼睛再睁开,又是一个白日。短短的三日只剩下两日,时光的步伐是抓不住的,白歆月不由心里著急得抓狂,一个人在船王府里漫无目的地乱走。
他在花园里走著,经过一个镂空窗时,正好与迎面而来的红娘不期而遇。红娘也望见了他,边走过去边唤他一声‘阿月’。他停步,不回答,也不欢喜,红娘走到他跟前,瞧了瞧他的面色,好了奇,问道:“阿月,你不高兴?”
“有什麽好高兴的。”白歆月张口,一张口就泄露出心情。红娘心里暗暗咦了一声,慢慢地,恍悟了过来,猜道:“你是因为准备要跟金叶公主成亲了所以不高兴?”白歆月满面不悦,回答,“你知道了还问。”迈步就走。
红娘跟了上去,嘴巴管不住,又说:“有什麽不高兴的,不就是新娘子不是兔儿神嘛,反正红盖头不掀起来就看不到脸,你就当她是兔儿神娶了呗!”
白歆月不理睬她,一直迈步往前,刚要拐弯,心头陡然灵机一动,回头问她,“你知道神明最容易被什麽牵制住麽?”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登时令红娘再生好奇。
红娘答,“你问这个做什麽呀?”白歆月自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计划,说:“我总得知道一些吧?我可是没有前世当神仙的记忆。”
红娘嘟喃,“你这个问题问得也太早了,你还有二十几年才能返回天庭……”白歆月随口找了一个借口蒙骗她,“可你在凡间只呆几日啊!”
红娘嘿嘿笑了笑,“这个问题,你可以问兔儿神啊!你既然问我,说明阿月你心里是有我小红娘的!我也不是小气的神仙,你问我就告诉。”
“你说吧!”白歆月面上很镇定,心里却是很著急,一脱口便是催。红娘心善,一答应就马上老实相告,“你知道……神仙跟神像几乎是一体的,神仙附身在自己的神像上了以後,神像就有了他的仙魄了。”
白歆月想了一想,又问:“那如果有人破坏神像,神仙也会有反应,甚至受伤麽?”红娘点头,“当然会了!神像跟神仙几乎是一体的嘛。”
白歆月左右移动眼珠子,计从中来,笑了一笑,答道:“我明白了,谢谢红娘。”红娘不知自己无意中助了他一臂之力,以为只是增长了他的知识,心里高兴著。
误入红尘道45
第四十五章
成亲的前一晚,白歆月趁兔儿神回到寝屋歇息,下了小楼,离开船王府,偷偷摸摸地来到兔儿神庙。夜里,到处都是一片漆黑,他在兔儿神庙里提著灯笼四处照了一照,片刻才照到供台,照到兔儿神的神像。
白歆月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神像从台子上小心翼翼地端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篮里,提著篮子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兔儿神。
顺利地回到船王府以後,白歆月就将神像暂时藏起来,一整晚是既兴奋又忐忑不安。天大亮时,他若无其事地看著家里忙碌的情形,心里则在缜密地计划著。到了午後,船王府里被装扮得一片红火,丫鬟也把新郎官的扎花红绸送到了他的寝屋。
下午申时三刻,他在小楼下的空地慢悠悠地转来转去,只等酉时三刻到来。兔儿神走进秋水居,尚不知自己神像被偷走的他,见他转来转去,便走上去,启唇:“准备要开始拜堂了,你是高兴得安不下心还是别的什麽?”说著,很习惯地抬起右手抚了长发。
白歆月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头,人依旧在慢悠悠地转著,答话:“你是希望我高兴,还是希望我忧愁?”兔儿神微笑起来,“你多余问了,我自然是希望你高兴。”
白歆月坦白,“可是……我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