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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不同,我跟他虽照样称是同僚,但品级有差别,我只是一个地仙,而他算是在天庭上的。”山神急忙解释一番。狐王奈何不了他,逼也逼不出兔儿神的下落,只得松手,再问他,“他上次与你见面是什麽时候?”
山神无奈答道:“大王啊,你问我也是无用,我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你应该去刺桐城找一找,听说他最近常在那一代游巡。”刺桐城,狐王不知已经找过了多少回,怒瞪了他一眼,拂袖转身,脱口:“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山神迅速遁地逃了,敖如缓步走出来,交叉双臂笑看著狐王,他对狐王说,“又是扑了一个空,看来这兔儿神是挺有本事的,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冥思了一番,又道:“他会不会……是投胎去了?”
狐王不信,否然道:“绝不可能!哪有偷了别人的宝贝去投胎的道理。”敖如再也无法替他想出别的办法了,只无奈:“凡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何必急在一时?只要你松懈,让他以为风头过了,他自然会自己现身,到时候你想抓他才是时机。”
狐王听之,认同他这一番话语,最後看了一眼庙堂内,转身潇洒而去,敖如笑了一笑,也跟上了他的步伐,随他一起走。
初夏,周家姐妹的花圃里又是一阵群芳斗豔,浅水塘里的睡莲,花盆里的栀子花、仙人掌、玫瑰……等,以及栽种在水缸里的荷花,皆在这一季节绽放出娇美。
趁著上午的阳光尚且柔和,灿烂却不刺眼,周家姐妹各担著两只水桶带上小刀,前往花圃割收睡莲。这四只水桶里皆盛著一些水,约有一两根手指之深,周惠青卷起裤管到膝头,挽袖,小心翼翼地赤脚踏进浅水塘里,微微弯腰,右手握著小刀,左手轻轻捏著睡莲又长又光滑的花茎,利索地将它割断。
睡莲的花瓣,在中原,大多数为豔丽高贵的紫色,黄色花蕊,与荷花大有差异的便是没有莲蓬,因为花茎尤其以吸水为主,故而极脆,用劲一掐便坏掉了。
周惠青割了一扎,五六支为一扎,递给岸上等待著的周惠婷,让周惠婷将它们放置在高高的水桶里。兔儿神晚些时候才到,刚至浅水塘岸边,周惠青一回头,看见他,便对他说了一句,“天保,我这里需要你帮忙。”
兔儿神看了一眼天上的日轮,担心一会儿那阳光会变得刺目,对睡莲不利,便脱了鞋子,把长衫下摆扎起来,又卷起裤管和袖子,大方踏进浅水塘中,至周惠青身旁。
“天保,要用刀子小心地把它割下才成。”周惠青叮嘱他一声。兔儿神随即在掌中变出一把小刀来,微微弯下腰,照著周惠青那样把睡莲带著一段花茎割下,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步,以防脚下生滑。
一个时辰以後,这个水塘里盛开的睡莲才被他二人采摘完,装满四只水桶,掩不住的莲的幽幽芳香从里面散出,周惠婷可喜欢这个香气,蹲在水桶边闻了一闻。
周惠青和兔儿神收起小刀,上了岸,坐在附近的一个矮木桩上歇一歇,顺便晾一晾湿漉漉的双脚,周惠婷走过来,立在兔儿神面前,把一朵且是水塘里唯一的一朵淡黄睡莲大方地送给了他。
兔儿神平静地看著周惠婷,眼眸里疑惑分明,周惠婷生怕他不要,便劝他:“如花姐最喜欢我跟姐姐种出来的鲜花了,这朵你要赶紧收下,就当是我们认识这麽久的感情好了,不然她看见了一定会抢去的。”
兔儿神抿唇轻微一笑,大方收下了她的这份礼物。双脚被风吹干以後,他立起身,穿好了鞋子,放下长衫下摆、裤管以及袖子,随後跟随著她们姐妹俩回去。
在房中,兔儿神变出一只高高的花瓶来,往花瓶里盛了半瓶水,将那一朵淡黄睡莲插在其中,瓶口离花托正好只差一节指头,能保持它的花茎过了一夜之後不会弯曲。若是用一只稍不够高的瓶子装它,因其花茎极脆,只过了一夜之後,那花茎就会自行向一侧弯曲,再也直不回来了。
兔儿神将他摆在桌案上,他想到这睡莲虽然能活七日之久但却是不能活到白歆月修炼成仙的那一日,便对它施了法术,冰晶似的东西撒在它之上以後刹那间消失了,而花瓣依旧还保持著原来娇嫩欲滴的模样,如此,大概能令它活过四十九日。
看著它,兔儿神满意地抿唇一笑,准备要坐下来,一边欣赏它的娇美一边喝茶,但却是被周惠婷的一声呼唤打破了计划,“天保,过来洗洗脚,你刚泡过水塘里的泥水!”兔儿神不耐烦地回头答话,“我是神仙,不是你们凡人,即便趟过脏水也不会生虫。”
周惠婷把水盆放在地上,求他道:“我已经为你打来了干净的水,你不洗,倒去了多浪费。”兔儿神答,“你可以留著它给你的丈夫,他回来时也正好需要。”
“我会另外再打水给他的,你快点洗了啦!你不洗,我……我就生气了。”周惠婷用老套的法子劝说,可偏偏兔儿神并不吃这一套。兔儿神悠然道:“你尽管生气好了,反正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周惠婷闻言,生气不起来,只垂眸看著自己的双脚,满面失望。兔儿神瞥了她一眼,无可奈何道:“你这个表情像是我欺负你一样,算了,我给你面子就是。”
周惠婷立即抬起头,扬起了笑容,“那我去看看阿姐洗得怎麽样了,你自己慢慢洗!”话罢,迈步走出了屋子。
兔儿神把水盆移到凳子前,人坐在凳子上,脱掉鞋子,双脚浸入水中,就这样静静泡著,过了一会儿,周惠婷回来,看到他的双脚泡在水盆里,以为他已经认真搓洗过脚了,便要替他倒水。
兔儿神微微抬起双脚,好让她方便把盆子移开,她一端起盆,多看了兔儿神的脚一眼,忍不住道:“不愧是神仙,你的脚长得跟你的脸一样。”
一句话令兔儿神不满,肃然盯著周惠婷,让周惠婷心生畏意,忙一阵解释:“我是说,你长得好看,脚也很好看。”还勉强挤出笑容。兔儿神听罢,轻轻哼了一声,启唇,“你这麽在乎我身上哪个部位长得好看,是想我拆散你和你丈夫,把你抢过来麽?”
周惠婷知晓他误会了自己,又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说自己认为对的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兔儿神不急不徐,平静答道:“少说无益的话,多做有益的事情,这样你才会讨人喜欢,你最好记住我这句话。”
周惠婷点了点头,端著水盆缓缓走出屋,兔儿神穿鞋,立起身,也跟著走出屋。正午到了,他径直走进厨房寻胡萝卜,正好周惠青在里边,他看著她把淘米水倒进一只碗里,心生了好奇,出声问道:“这米水……还可以拿来喝?”
周惠青回头,微微扬起嘴角,一笑,“不是喝的,是拿来洗脸用。我们穷人家的姑娘买不起保养品让自己漂漂亮亮的,平时就用这些简单的方法让自己保持漂亮。”
兔儿神恍悟,“难怪你们姐妹俩的肤色都那麽白,原来是靠它。”周惠青扬起的嘴角洋溢著些许得意,装了慢慢一碗淘米水以後,对外面大声喊了一声,“惠婷!惠婷!米水已经装好了,你快来洗脸吧!”
不到片刻,周惠婷奔了进来,小心地端著那只碗到厨房外的水槽边,用米水一把接著一把地洗脸,用了一半以後,留下了另一半在碗里,把它放置在灶台上,然後拍干脸。作家的话:以前经常拿洗米水来洗脸,一般是在洗米水里滴几滴米醋,然後再直接洗脸
误入红尘道72
第七十二章
兔儿神盯著那半碗淘米水,神色若有所思,周惠婷看著他,对他道:“天保,你也想用它来洗脸?你已经够美了,根本不需要再好好保养。”兔儿神瞥了她一眼,满目皆是不屑,拿了胡萝卜,一转身,即出厨房。
午後,周家姐妹俩挑著睡莲到集市去卖,睡莲花很美,很快就吸引了几个年轻的姑娘前来问价。周惠青不单卖一枝花,都以三枝为一束这样卖,一时赚到了很多铜元和纸币,甚至也有银元。
阿义盯著鲜花摊子,惊奇地对周惠青说,“这花今天怎麽卖得这麽好?”周惠青瞥了他一眼,回道:“这是睡莲,一年四季就夏天开一次,自然有人来买了。”阿义皱眉,纳闷,“可我看不出来它跟其他花有什麽不同。”
周惠婷出语,插嘴道:“你们男人对鲜花一点也不了解!”回头,瞥见了低头忙碌的兔儿神,又急忙补上一句,“……除了天保以外!”阿义单手叉腰,嚷道:“天保跟我们也是男人!怎麽能除外!”
“因为他跟你们不是同一种男人!他……”周惠婷说著说著,竟不知道往下该说什麽,蓦然回头看了看兔儿神。此时兔儿神抬起头,却是没有理睬他,依旧忙活著。周惠婷看了他片刻,忽然想到了反驳丈夫阿义的话,回过头高兴道:“他是不可以说的‘两个字’!”
不可以说的‘两个字’是什麽,阿义心里清楚得很,回过头,看著摊子,嘴里忍不住低声喃喃,那声音低到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清楚,“神明有什麽了不起……”
周惠婷走出摊子,又对周惠青说,“阿姐,我先回去了,回去看看天保的那些胡萝卜苗长得怎麽样了。”周惠青嘱咐她,“路上小心一点。”周惠婷答一句‘我知道了’,又跑到隔壁的摊子对阿义说了些话,随之大大方方的走。
才刚走出摊子没几步,她便遇上了如花,那姑娘拦住她,特意摆出一副端庄乖巧的模样,笑道:“惠婷,你要回去了?”周惠婷答,“是啊,很不巧啊,如花姐。”
如花虽然觉得遗憾,却还是笑道:“没事,你回去罢。”周惠婷并非急著要回去,稍稍停留片刻,对她道:“听说你上次相亲又失败了,不要太难过。”如花还是笑著,一点失落的表现也没有,一腔乐观:“哎哟,我才没有难过,是那个男人配不上我啦!”
周惠婷心下认为这是她自己安慰自己说的话,抿唇微微一笑,不语。如花借此机会,又郑重地说,“惠婷,我要跟你说,我已经不靠什麽男人了,我决定:与其每天浪费时间去相亲,还不如向我妈妈学做媒婆,以後,我要跟妈妈一起说媒。”
“那你要好好学……将来我儿子娶媳妇儿就要靠你了!”周惠婷说道。如花点点头,满面喜悦。周惠婷又说,“我要回家了,不如你去我家,我们一起聊天?”如花再度点头,两个人肩并肩著,一起离开了集市。
另一方面,狐王为了擒拿兔儿神,最终动用了杀手!──派出七百个狐狸精在凡间各地仔细搜寻,此事令众山神以及土地公惊慌,一起上书奏报天庭。玉帝随之遣太白金星下凡间查明,五日後复命,说是狐族此举尚且无害凡间,玉帝由此心安,只安慰那些山神以及土地公,并不打算阻挠狐族。
那些狐狸精在凡间苦苦搜寻了十几日,已然无果,垂头丧气地返回了洞府,狐王对此竟然不怒,取而代之的却只是满面愁容。
月蓉在此间一直照顾著狐王,她霸占著金叶公主的身子,与她共用一颗心,这颗心令她越来越舍不得,也令她越来越不想把身子还给金叶公主,就如金叶公主对她说的那样,凡人的心是真诚,狐狸的心是狡猾,她渐渐地失去狡猾本性,懂得怜悯和宽容,甚至发觉自己因为这一颗凡人之心而对狐王更加深爱,因此暗暗收回了对金叶公主的承诺。
这一日,狐王没有呆在正殿里,却是坐在山泉边,用一只手玩著水。月蓉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走到他身边,关心他道:“大王,你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狐王回头,“我不是说过了麽,我不饿。”
“大王是心里顽固,别人都饿了,大王哪有不饿的道理……”月蓉耐心劝说。狐王平生不喜手下对自己罗嗦,才听了一句就已然不耐烦,立时不悦,“我说不饿就是不饿,你这麽罗嗦,是想让我请你到地牢去住几日麽!”
一片关心反倒换来一句骂语,月蓉低头,很是无辜。她身子里紧接著发出了一个声音,那是金叶公主的魂魄在叫:“臭狐狸不吃,给我吃好了,反正他宁愿挨饿。”
月蓉不搭理那个声音,只对狐王道:“月蓉是关心大王。”狐王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丝毫不把她的关怀放在眼里。月蓉知晓他是因为想再见到兔儿神一面才食欲全无,心下全无主意,更是嫉妒著兔儿神。
她直直立在狐王面前,却又沈默下来不说一句话,这令狐王更甚不悦,狐王嫌她是一堵挡在自己面前妨碍自己的肉墙,便脱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麽!该干什麽就去干什麽,别在我旁边碍手碍脚。”
“我……我想陪陪大王……”月蓉启唇,总是一腔温柔。狐王立起身,绕著她端详著,起了疑惑,“月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