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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的话也好,你的表情也好,我全部都记得。”他眨了一下眼,笑了起来,忽然间开始觉得有点疲倦。
游戏抬起头靠近王者,凝视著另一个自己。
“所以,亚图姆,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有些事情不衬现在说出来,他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你说!我什麼都答应你..!”看著无力地躺在他怀里的游戏,亚图姆只觉得愈来愈害怕,他不知道该怎麼做才好,明明是被众人仰慕的法老王,此刻居然像个孩子般的旁徨著。
“亚图姆,不要忘了我,好吗?”
游戏说,看到亚图姆的眼神猛地一震,对方似乎意识到什麼,王者张开口,刚想说话,就被游戏用食指轻轻地止住。
“不要忘了我,无论以后我们之间相隔多远,无论我们如何改变,请你一定要记得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清澈的双瞳认真地凝视著对方,尽管亚图姆非常不想答应这个不详的要求,但游戏眼中的那份执著令他无法拒绝。
亚图姆抿抿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刹那间看到游戏开心地笑了。
心中的不安逐步扩大,那份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
“我答应你,可是你得跟我回去,我们去找伊西丝...”
法老王紧紧地抱住游戏,他发现自己愈说话,声音就抖得愈厉害。
“不止伊西丝,我把全埃及的医官都找来,埃及没有就去别的国家..”
法老王急切地说,却看到游戏轻笑著摇头。
他和亚图姆都心知肚明,被拉的火焰直接击中,再加上魂早已用尽的人类,根本没有被治愈的可能,他能撑到现在,一方面是因为意志,另一方面是因为精灵们尽了全力来当他的盾牌,削弱了那一击的威力。
——他应该知足了。
“已经可以了,亚图姆..能够再次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
身上的疼痛慢慢地消失了,一瞬间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游戏笑了一下,这个时刻终於到了。
游戏的身体发出一阵光,光芒散开后,点点白光从他身上冒出来,他的发丝不自为何在无风的环境下飘荡起来,他的身体就像是会发光的沙砾,沙粒一点一点地升向上空,眼前的景象明明就美得夺目,却令法老王震惊地睁大双眼。
“游戏!?”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游戏的身体一点点的变淡,亚图姆甚至能看到自己抱著对方的手臂。
“游戏!游戏!!”他不知所措地跪在原地,只知道不断地大叫著他的名字。
听到他的声音,怀里的人儿极其微弱地震了一下,再次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时间到了,一百天的期限终於走到尽头,而他也终於可以用自己的消失,来换回另一个他的记忆,这是他决定好的事,他心甘情愿为亚图姆付出一切,照理说,他应该很高兴才对。
——但是,为什麼他的胸口会这麼难受?
“亚..图姆..听我说...”游戏咬著牙,双唇发著抖,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我一直都..喜欢你...”
游戏努力地抬头,想要看向他最心爱的人。
“我知道..别说话..撑一下!我马上带你出去..!”亚图姆想要抱著他站起来,却发现不止是身影,连游戏的重量和温度都开始消失了,王者忽然觉得游戏就要完全消失在他眼前,去一个他永远触不到的地方。
“这..怎麼可能..!”他不敢动,只好跪在原地,他怕只要多动一下,游戏的身子就会消失得愈快。
相比起慌乱的法老王,游戏却显得非常平静,小小的人儿只是用力地支起头,有些话,他必须要在最后告诉对方,那怕是用尽他仅有的力量也好。
察觉到游戏的举动,王者连忙低下头,看著他。
“亚图姆..请你相信我..”游戏向他伸出手,亚图姆马上慌张地握住。“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法老王的手用力地握著他,亚图姆已经不懂得控制力度了。
他很怕,总觉得两人的手那怕是散开一秒钟,他就会完全失去游戏。
“..亚..图姆..不论是以前..还是以后..甚至是在我们..相遇之前..”
游戏说,彷佛忍受不了倦意,游戏的眼帘不断合上后又再用力睁开,每次快被倦意吞噬时,他都会努力地张开眼,强迫视线一再对上亚图姆的目光,就像想在最后把他的脸刻画在心底一样。
眼看游戏瞳孔里的光芒正渐渐褪去,他慌得只知道一直点头。
“....我也..喜欢你..比任何人都要..喜欢..”
游戏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亚图姆耳中,两人相交著的手,其中一方突然失去了力度,轻轻地落下。
亚图姆愣了一下,一个回神后马上再度握紧那只手,手中的温度却感觉异常冰冷。
——游戏说喜欢他,以前是,以后也是..
他一直想听的话,他一直想确定的事,现在终於全都听到了。
“游戏..”
他的眼睛一直注视著他,他的目光离不开他,那双眼从他们初次见面开始就没有改变过,一直载满了对自己的思念。
而现在,那双眼睛却逐渐失去光辉。
“不要..”
看著游戏慢慢垂下眼帘,亚图姆晃了晃头。
“不要走..”
他更加用力地抱往游戏,这一生中他都没有抖得这麼厉害过,手上却再也感觉不到曾经令他安心的温度。
“游戏...不要离开我..”
他绝望地看著游戏,对方安静地阖上了那双无数次夺走他的心的紫瞳。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他拚命摇著头,力度大得快要把身上的饰物甩出去,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泪水却穿过他空空如也的怀抱,滴落在地面。
最后一点白光从他怀里升起、消失。
亚图姆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双手,那里已经什麼都没有了。
——游..戏..
法老王跪倒在地上,双手撑著冰冷的地板,血红的双眼再也找不到一丝平静,只剩下骇人的狂乱。
亚图姆一只手撑著头,五指没入发丝里。
有什麼东西被打破了,一个名字,一个只属於他的称呼在脑海里出现,从胸口涌上来的回忆里,那个人的身影占据了心中每一个角落。
他知道那个人。
“..伙..伴..”
轻轻地吐出的两个字,那是对现在的他而言极为沉重的称呼。
“啊..啊啊..”
亚图姆绝望地看著自己的双手,再用颤抖的双手抱住头。
“啊啊啊啊啊——!!!!”
没多久,王墓里传来王者撕心裂肺的哀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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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声音彷佛充满了整个空间,痛苦满溢而出,止不住的思念吞噬了法老王。
胸前的千年积木闪烁著前所未有的强烈光芒,瞬息间,眼前的景象产生了变化。
被光芒覆盖的世界开始崩塌,他身下的地面,他头顶上的天井,无一不在耀眼的白光中现出裂缝,王者身处的空间开始崩裂,一点一点的,发出就像盘石被打碎时的声音。
而他跪在光芒的中心,世间又再次只剩下他一人。
过於巨大的悲痛冲击著亚图姆,他的灵魂被活生生地撕开,再重新和另一道身影重叠、融合。
那是他灵魂的碎片,被封印的现世的记忆。
也许一切的故事都是从他开始。
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半身,那个在现世时接纳了法老王灵魂的人儿。
他本来以为,他会把这份感情一直埋藏在心底,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守候著这份不被允许的感情。
如同三千年前独自奋战到生命尽头的法老王,这份感情也是,一直到王者消失在门的另一端,他都不曾把那份爱恋说出口。
他只是独自一人守护著这份感情。
因为那个人太耀眼,也太温柔了。
对长久处於黑暗中的亡魂而言,那个人的光芒是他的救赎,因为有伙伴在身边,他才能一直前进。
而能够令他停下脚步的人,也只有伙伴。
当他在决斗之仪败给伙伴后,他放下了王者的剑,在光芒和身后人的眼泪中步入冥界之门,那一刻,他回到自己灵魂安眠的场所。
是的,他已经不存在了。
他的身体早已覆没在尘土之下,伙伴为他找回了名字,忍著不舍和他战斗,游戏面对真实的那份勇气,明确地指示了王者必须前进的道路。
——他们的未来,分别相隔在门的两端。
他们之间绝不是所谓的平行线,命运残酷地使他们交错了,两人迎面走来,在彼此的目光中相遇相惜,在同一条线上站在对方面前。
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
也许一开始他们离得很远,可是随著两人一起经历的时间,他们走到了彼此之间最接近的位置,没有人能比他们靠得更近了。
但命运终究是残酷的,就在他们眼中终於只反映出对方的身影时,亚图姆慢慢发现,两人之间没有永恒。
因为无论他和伙伴靠得多近,彼此注视著的方向却永远相反。
他往前走的同时,游戏也在前进,却是往相反的方向。
游戏必须步向未来,他却只能回归过去。
他们注定无法一起前进。
游戏为了解放他夺去了王者的剑,却在更早以前,在亚图姆心里放上了另一把枷锁,他的心再次被束缚住了,这次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最重要的人。
被束缚的灵魂无法进入冥界,所以他被迫破坏了自己的心,他不想忘记,却更不希望自己的存在阻碍了伙伴。
所以他把记忆封印在千年积木里,唯独那颗心,却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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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体在黑暗里浮沈,他张开晶莹的紫瞳,看著自己又一次回到这个熟悉的空间。
游戏感觉自身正缓慢地堕落,他伸了伸手,身上的伤全都消失了。
不止是伤口,少年突然间发现,自己正穿著深蓝色的高中制服。
“殿下。”
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少年闻言后身体停止了下堕,半浮在黑间的空间里,他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阿克拉丁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脸上挂著淡淡的笑容。
“阿克拉丁。”
他笑著回应,停止在神官的前方,看著对方缓媛向他走来。
“殿下成功了,法老王已经找回了失去的记忆。”阿克拉丁边说边走,等到他走近后,年老的神官用目光上下打量著他,“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殿下这样的打扮..不过非常好看。”
似乎是对游戏的服装感到新奇,老者微笑著点头。
“谢谢,这只是普通的高中制服而已。”游戏轻笑著说,他低下头看向身上深蓝色的制服,也许是太久没穿过现世的服装了,总觉得有点陌生。
“另一个我以前也穿过,他还喜欢把外套当披风...”
小小的人儿带点无奈的苦笑,他的声音忽然愈来愈小声,最后甚至没了声音。
“另一个我..亚图姆他还好吗?”游戏低著头,轻轻地问道。
“法老王,他很不好。”老者悠悠的声音传来,看到游戏的肩膀震了一下。
“您知道的,他所受的冲击大得足以打破封印。”阿克拉丁缓缓地抬头,看著不知名的方向,“尽管回想起一切,却令法老王万分痛苦。”
“是吗...”他轻轻地回答,老者转过头来看著他,微微地开口说道,“殿下,接下来您打算怎麼办?”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回不了现世..” 游戏看著自己的双手,他的肤色白皙,却没有变淡。“明明期限都已经到了...”
“殿下,就让我来告诉您吧。”老者笑了一下,用柔和的目光看著他。“您并不是回不去,而是不想回去。”
“阿克拉丁..?”他抬起头,疑惑地看著对方一会儿后又摇摇头。“我不懂,这不是我想要就回得去的问题。”
“您应该也注意到了这个世界不同的地方,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却又错失了某些重要的部份。”
“失去记忆的法老王,寄宿著白龙的女人,在历史中为王犠牲的玛哈得,消失的克鲁艾纳村。”
“还有我的叛变...”
看了看游戏,老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所有在过去造成悲剧的事件,在这里都不曾发生过。”
“因为您来到的这个世界,并不是过去的世界。”对方凝视著他,为他解释这一切,
“这里是为法老王而存在的空间,为那个犠牲自己的性命,无法走完完整的一生,甚至连名字都遗失的法老王而诞生的世界。”
“他必须在这里度过生命里本该拥有的日子,所以大部份的事实都被挘チ耍肆钏魑峭寄罚魑ɡ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