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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秃鹰”如出一辙。
凌晨两点钟,机要人员带着密码专家们得出的综合分析报告兴冲冲地跑进小会议室:“破译出来了!”
郑明哲在哈尔滨火车站首次见到了在中国直接指挥他的上司——高雅兰。郑明哲做梦也没想到,他的顶头上司会是一个女的。高雅兰查看了郑明哲带来的包裹,在确定钛金属盒完好无损后,她使用卫星电话与美国本土的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进行了联系,最后一次核对了从中国越境到俄罗斯的路线以及沿线各站组的安全情况。在得到了CIA“绝对安全”的答复后,高雅兰坐上郑明哲弄来的汽车驶向距哈尔滨三百公里远的一个农场。
因为高雅兰预计中国国家安全部门一定会加强对南方边界的防范和堵截活动,所以决定从中国特工意想不到的北方越境,取道俄罗斯回美国。她和郑明哲经过近五小时的颠簸,于下午三点钟到达农场,并很快与CIA潜伏在这里的交通员取得联系。交通员把他们带到农场一个简易的停机坪,里面停着这个交通员承包的两架喷洒农药用的轻型飞机。这种单引擎 “蜜蜂”系列轻型飞机有效负荷只有几百公斤,机舱内最多只能坐两个人。这种飞机结构简单,操作方便,非常适合低空飞行,越境时可以有效地躲避雷达的跟踪。
“我们黄昏后再飞。”高雅兰说。
等待夜幕降临还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经过两天的奔波,高雅兰感到有些疲倦,坐在飞机旁边简陋的小屋里,靠着装有金属盒的背包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茂密的树林中有一条清幽的小溪,小溪的岸边开满了鲜花。她沿着小溪拼命奔跑,跳上巨石,穿过荆棘,虽然看不见追赶她的人,但她能够感觉到他们已经离她很近了。突然她的脚被水草缠住,她想甩开这些水草,可是无论怎么用力都甩不掉。追兵越来越近,只要伸出手就能抓住她。她绝望了,这时突然看见冷峰就站在不远处,想喊他为她解开水草,可是她却喊不出声音来,她看见冷峰向她伸出了手,她想抓住冷峰伸出的手,但总也抓不到。冷峰的手好像离她很近,又好像离她很远。突然,一匹狼张开大嘴咬她的喉咙……
高雅兰一惊,从梦中醒来,看到一条野狗正在她的颈部嗅来嗅去。她条件反射般地迅速将无声手枪抵住野狗的下颌,并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噗”,野狗一头栽倒在地上,连哀嚎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死掉了。
高雅兰掠了掠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惊魂未定地坐直了身子。她想,这两天一定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做这种梦,只是不知她为何会梦见冷峰?她在最危难的时候想到的居然是冷峰。高雅兰禁不住哑然失笑,今后恐怕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他将成为一个美好的回忆。
“对不起!”高雅兰握着手枪对横在脚下的死狗说。她真的无心杀死它,对它开枪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是所受到的训练养成的一种自然反应。她很后悔刚才对这只狗开了枪,因为根本就没有杀死它的必要。不知为什么,她感到自己好像越来越容易多愁善感了,有时甚至还会心软,这在这一行中往往是最致命的……是因为厌倦了这种成天提心吊胆、疲于奔命的生活,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一时还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够尽快平安回到美国。
高雅兰从屋角拿起一把铁锹,打算出去挖个坑把死狗葬了,以防有人从它头颅上的弹孔分析出她的行踪。这时她看见郑明哲在使用卫星电话。
“你干什么!”高雅兰冲了过去。
郑明哲连忙关了电话,支支吾吾地解释说:“我只是给妻子通个话,我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的手机在这里收不到信号,所以我才……”
“你老婆的电话可能已经被中国特工窃听了,你这样做会暴露我们位置的!”
“我想我们就要走了,中国特工就是知道了我们现在的位置,他们也来不及追赶了。”太阳就要落山,他们很快就可以起飞了。
“还是小心些好。”高雅兰缓和了一下口气。不知为什么,她此刻好像十分理解郑明哲的心情,难道自己的心真的是变软啦?
高雅兰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她瞥见郑明哲手里还拿着的那部收不到信号的手机,突然心头一颤!她望着那部手机,脸色凝重地问郑明哲:“你一路上都在用它?”
“这是一部新手机,两天前才启用,不会有问题的,出来后只在哈尔滨与联络站联系时用过一次……”
“Shit!”高雅兰用英语咒骂着,丢掉手里的铁锹,警觉地向四周的田野张望,她注意到远处公路的上空仿佛扬起了灰尘,她立刻趴到地上,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地分辨着。最后她得出结论:是大队车辆行进的声音!
“快!快发动飞机!”高雅兰从地上跳起来,冲进屋内,背起装有钛金属盒的背包。
郑明哲和那个交通员遵照高雅兰的命令立刻发动飞机,但越是着急,越是不顺,几次发动都没有成功。土路上扬起的滚滚烟尘越来越近,高雅兰已经能够清晰地听到大队汽车高速行驶的轰鸣声,并逐渐看到了车队的影子。这时飞机终于发动起来了,飞机在郑明哲的驾驶下缓慢地滑向土质的简易跑道,高雅兰立刻跳上飞机的后座。
看到大队车辆的逼近,交通员意识到自己也已暴露,处境十分危险。在帮助郑明哲和高雅兰起飞后,他立刻攀上另一架飞机。车队越来越近,可是他由于慌乱无法立刻发动飞机。他终于将飞机发动起来了,李石驾驶的越野车也已经开到了飞机的面前。
李石从飞驰的越野车上跃下,以肩着地,在地上一滚,单腿点地,举枪将正要起飞的交通员一枪击毙。李石攀上已开始缓缓滑行的飞机,将交通员的尸体拉出机舱,丢在地上,自己跃入驾驶舱。
这时冷峰也驾车赶到,他跳下汽车,追上正在跑道上滑行的飞机,爬上飞机的后座。飞机在李石的操纵下腾空而起,向郑明哲和高雅兰逃逸的方向追去。
冷峰和李石驾驶的飞机起飞不久,于副部长和将军乘坐的军用直升机就降落在农场的简易停机坪上。
“给我接军委!”将军听完丁中校的汇报对通信兵说。
几分钟后,黑龙江某空军基地的两架歼七战斗机紧急起飞,向农场的方向飞来。歼击机掠过农场的上空,并最终在前方发现正在作低空飞行的两架轻型飞机。歼击机飞行员通过塔台向将军汇报,并请示处置办法。
“迫使它降落,”将军说,“如果不降落,就给我打下来!”
李石和冷峰距离高雅兰和郑明哲的飞机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跑不快,一个追不近,这两架轻型飞机的速度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歼击机飞行员多次向高雅兰和郑明哲的飞机发出示警,李石也看出两架歼击机要对前面那架飞机动武了。
“妈的,他们不会打不准吧?”李石不无担心地问冷峰。
如果歼击机打不准的话,那么就很可能会误伤他们这架飞机。
高雅兰和郑明哲的飞机没有降落,反而突然爬升。
“他们要跳伞!”李石大声对冷峰说。
冷峰立刻把踩在脚下的伞包套在身上。李石低头找伞包的时候,才想起来伞包挂在被他打死的那个飞行员身上,已经被他连同死尸一起丢到外面去了。这时冷峰看见前面有一个人从飞机上跳了下去,他隐约看见这个人的手臂上还挂着一个背包。冷峰立刻毫不犹豫地随着那人跳了下去,并在空中调整身体的姿态,加速向那人坠落的位置追去。可以看出下面那人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那人为了加快自己下降的速度,一直降到很低的高度才打开降落伞。再落下去就很危险了,冷峰也跟着打开了降落伞。
高雅兰知道有人追来,降落后立刻解开降落伞,藏身在树后。她看见一个人降落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她趁那人忙于解伞之机,纵身骑到他的身上,用枪抵住他的下颌,就在她要扣扳机时,突然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冷峰!怎么会是他?她一时竟无法把那个风流倜傥的经理与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在这种时候见到她的梦中情人实在太意外了!
冷峰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他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子弹射穿自己头颅的声音,这时他看到骑在身上的是高雅兰。
“为什么还不开枪?”冷峰疑惑不解。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不想杀你。”高雅兰把冷峰拖起来,用他佩带的手铐把他双手环抱着铐在身旁的一棵大树上,“我不能杀一个我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高雅兰锁好冷峰转身就走,但走出两步她又折了回来。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药水洒在冷峰的身上:“这是防蚊虫和毒蛇用的。我没打死你,但愿也不要被虫蛇咬死你。”
“我只知道你床上功夫很好,没想到你搏击身手也不凡。”冷峰调侃道。
“谢谢。再见!”
“等等!”冷峰对正要离开的高雅兰说。
“什么事?” 高雅兰转回身。
“我想对你说,你是逃不掉的!”
“是么?”高雅兰对他嫣然一笑,“咱们走着瞧!”
高雅兰走出去不远,前面有一条四米多深、两米多宽的沟。她正准备纵身跳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不许动!举起手来!”
高雅兰回过头,惊讶地发现冷峰不知怎么打开了手铐,正举枪对着她。她惊慌地向后退了半步,脚下的土突然松动,她猛地坠向沟里。她本能地抓住沟边伸出的一段树根,她看到冷峰急速地向她扑来,并迅速地抓住她的一只手。这时被她抓住的枯树根不堪重负,突然断裂,冷峰身边没有物体可以借力,他又抓着高雅兰不肯松手,结果两人一同坠到了沟底。
灰头土脸的高雅兰和冷峰顾不上掸一下身上的土,飞速爬了起来,同时把手枪对准了对方。两个人的眼睛对望着,由于尘土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只能从眼睛里观察对方的心理活动。如果不是截然不同的身份和背景使他们成为对头,仅从男人和女人的角度来看,他们是很般配的一对儿,起码在床上,他们是很默契的。然而此刻,责任和使命使得他们不得不枪口相向。就这样相持了很久。最后是高雅兰先放下手枪,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摔痛了的小腿说:“算啦。反正你我都陷入了困境。”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冷峰也放下枪。“盒子带来吗?”
“你发现没有,这条沟是没有出口的。”高雅兰答非所问,拿出药水给自己刚才下坠时擦破的伤口消毒。
冷峰这时才发现他们坠落的这个地方与其说是一条沟,还不如说这是一口井,有二十多米长,两米多宽,四米多深,四周都是陡峭的,的确很难爬上去。
“‘秃鹰’是你吗?”冷峰问。
“这个名字难听死了,如果由我决定,我一定不会选这个名字。”高雅兰承认她就是“秃鹰”。
“你为什么没有杀小慧?”这是冷峰最想不通的一点,小慧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如果他是高雅兰,早就把小慧杀了。
“因为我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也是一时心软……世事本来就很难预料,这都是天意,谁能想象我们两个会是对手……”高雅兰仰头叹道。
“好了。那里有棵小树,我们由那里攀上去。”
高雅兰顺着冷峰的目光望去,果然沟边上长了一棵小树,但距离沟底也有近四米高。
“你真的以为我会飞呀?”高雅兰小声说。
“来,你先上,我托你上去。”
冷峰蹲下来让高雅兰踩他的肩膀,高雅兰正准备上的时候,冷峰提醒她:“你最好能把背包留下,这样我比较放心。”
“你怎么敢肯定盒子在背包里?”
“因为我刚才问你盒子时,你的神情已经说明盒子就在你身上,而你身上能放下盒子的地方只有这个背包。”
高雅兰顺从地从身上卸下背包,丢在地上:“可以了吗?”
“把枪也留下。”
高雅兰拿出手枪丢在地上:“现在可以啦?”
“可以啦。”冷峰首先用肩头托起高雅兰,接着又用双手托住高雅兰的脚,把她托过自己的头顶。高雅兰凭借冷峰的支撑,还差二十几公分就能够抓住小树了,她抽出自己的腰带搭在小树上,扯着腰带抓住小树,并迅速攀到了沟顶。
冷峰本以为高雅兰会弃他而去,可不多时,一条降落伞的伞绳从上面顺了下来。“抓住绳子,我拉你。”高雅兰在上面喊。
冷峰抓着伞绳爬了上去。可他刚刚一抬头,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