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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沙加你懂。”
沙加迷茫地望着童虎。
“他明明是‘一壶好茶’,为什么要被这小小的污点毁掉一生呢?”
沙加豁然间明白了童虎的比喻,一壶好茶指的是撒加。
“你可以当作没看见,不闻不问继续品味他,但污点仍旧存在,并且伴随一生。有另一种方法何不尝试下,把污点挑出来,重新注入新的源泉,一切重新开始还原本色,那不是更好吗?”
他们明人,没必要再说暗话了,“老师认为是撒加杀了史昂?”
“不是认为,是事实。史昂在生前和我提到过撒加,他对撒加……唉!”重叹口气,童虎欲言又止,思量了半天,还是隐去了之后的话。
向一旁的穆看去,穆来回晃动了下眼珠,表示童虎并不知道他持有遗书,“老师对我说这些,是何用意呢?”
“你又何必揣着聪明装糊涂呢,像刚才那样直白不是很好吗。”
“撒加和我的关系,并不简单。”
“无论你们是什么关系,都改变不了你是个正义的人,更何况,把误入歧途的撒加引回正道,那才是爱的真正意义吧。”
爱的真正意义?沙加哑去声,陷入沉思。童虎的话推翻了他之前的理论,帮撒加隐藏遗书,他自认为这样可以保护他心中的爱,难道是错误的?
半降眼帘,沙加凝视着面前瓷杯。小小的杯身中仿佛包含了人生百态,想要平静的过完一身,是不可能的,“老师,您不觉得这样做很残忍吗?让撒加所爱之人亲手毁灭他。”
童虎摇摇头,“你错了。是撒加所爱之人,亲手拯救他。”
不得不承认,童虎的话很有说服力,但,撒加若真的杀了史昂,就不是小小的污点那么简单了。端起桌上的杯子,沙加刚想饮用,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眯了眯眼,沙加甩手飞出手中的瓷杯向来人击去,来人敏锐地侧身,伸手接住杯子。
“沙加,不要浪费老师的茶,都是上等的。”艾奥罗斯一口喝下沙加的半杯“赏赐”,“谢谢,好茶,可惜,还是洒了好多。”
沙加闭了闭眼,对着前方的长辈说道:“老师,得罪了。”
艾奥罗斯出场够风光的,沙加的试探也暴露了艾奥罗斯的身手不凡。几步夸到艾奥罗斯身边,沙加极快的出拳,对上对方。两人拉开仗势,几招下来打成平手。
左手攥拳,右手执掌,艾奥罗斯也一样,两人一拳一掌相互压制住对方。艾奥罗斯笑着道:“你约我来打架的?”
当然不是,“你的身手和撒加不相上下。”
“是吗?那太可惜了!我还想狠狠揍他一顿呢。”
高抬腿踹开两人相缠的手,沙加倒退几步,回转过身,取走果盘中的削皮刀。
穆大吃一惊,起身阻拦,却被童虎叫住。从童虎的眼中穆似乎看到了玄机,沙加就算持刀,似乎也并非要伤害艾奥罗斯。
冷光在艾奥罗斯面前晃来晃去,“该死的,你疯了吗?想要帮撒加杀人?”
“我本来就是杀手!”沙加冷声道。
不能一味避让,沙加挥刀的速度无限增快着。踩上木椅,取下悬挂在墙上的弓箭,艾奥罗斯风疾般地速度拉弓,飞跃出去的箭,快如一直线。
“啪——嗒——”水果刀被箭扫落在地,沙加毫发未伤,箭矢仍旧按照原先的轨迹行驶,最终结结实实定格在木桩上。对决在此刻结束,沙加紧拧着眉,再难舒开。
艾奥罗斯的箭法极其精准,力道十足。他若想要射撒加,撒加躲不过不说,肩胛骨甚至还会被击碎,而不是皮肉伤。
'撒加杀了史昂。'
'不可能的!撒加救了阿布罗迪,又救了我,史昂是他爸爸,他不可能杀史昂的。'
'那撒加为什么要诬陷艾奥罗斯,既然他没做亏心事,董事长的位置又木已成舟,他对艾奥罗斯这样又是何苦。'
他与穆的对白,清晰浮现脑海。接着,又是童虎和艾奥罗斯的……
'老师认为是撒加杀了史昂?'
'不是认为,是事实!'
'撒加不是正义的,是杀人犯。'
最后是……撒加的……
'复仇就这么重要吗?杀了一个仇人,若还有呢,你还要再来一次吗?'
'还有?'
'是啊,杀……'
刹那间无数的声音交融进他脑海,撒加未完的话甚至也在此刻补充完整。沙加捂住耳朵,连连后退,直至无路可退的靠上墙。无助的望向穆,作为知己,对方是否能理解他的心?
一个有着恩情的义父,一个有着儿时约定、又将他心占满的男人,他该如何抉择?
“沙加。”穆上前唤了他一声。
沙加与他互视许久,最终无情的推开他,独自跑了出去。
这不是他要的目光,他要的不是穆的怜悯,而是穆一直以来的支持。
他的信念全倒了,世界全乱了,无数的对白正吞噬着昨夜的欢声笑语。他还能看见那一张张笑脸,却再也听不见那些嬉笑。
“沙加!”
“穆,不要追。”
“老师!”
“你也被爱情冲昏头了吗?那是沙加与撒加的情关。”
童虎的话,瞬间怔住了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7 章
一声闷雷,乌云开始急速翻滚,雨带追赶着地面上的车辆。车开的飞快,却怎么也甩不开那些幻听,一张张笑脸仍旧在眼前晃过,扰乱着他的视线。
副座上的手机震动着,没开铃声,因此只有屏幕亮起显示着撒加来电。半分钟后没人接听,被系统自动挂断,数分钟后又再次亮起。
110码,严重超速,闯了几盏黄灯,驾驶者自己都不知道。不,不能说不知道,正确来说,他压根就没注意到。前方又是十字交错口,黄灯闪烁,等他开至路口时,眼角瞟见一抹刺眼的红。
倏然回神,险些酿错。沙加紧急制动,这才将冲出去的车身控制住,但还是压上了斑马线。刹车带来猛烈冲击,惯性效应将副座上的手机甩至座椅下,人也跟着前倾。
停车等待,雨带借机追上,豆大的雨滴强势拍打上车身,噼里啪啦的作响着。
他的幻听减弱了,归功雨声,同样的那些笑脸也淡去了,挡风玻璃前倾盆而下的水柱慢慢扩大成帘,没有打开雨刮器,车厢里的世界被就此隔绝。
沙加静静坐在车内,无神的双眼不知该凝视何处。撒加杀了人,是帮助过、给过他爱的史昂,那个天真可爱,一头蓝发的小子为什么会成为杀人犯?那个追着他死缠烂打,让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男人,为什么耍尽手段去争抢不属于他的东西?
太多的不可思议,沙加无法想象,停不下胡思乱想,害的他身心俱疲。趴在方向盘上,眉心碰触了鸣笛器,高音喇叭响彻雨空,代替着他嘶吼,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不能在一起。'
加隆曾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原来如此……
真的要分开吗?命运和他开了个太大的玩笑。当他从迪士尼一路追回撒加身边时,就想好了,不再违背自己的心。当撒加救下他,一耳光将他抽醒战胜麻药时,他决定要和这个男人永远在一起……
他们说好的,同生共死,可命运却安排他亲手毁灭他……
身后响起无数喇叭声,是在催促他。沙加挺起身打开雨刮器,豁然开朗的前方已是绿灯畅行。沙加松开刹车,继续前行,这次他行速缓慢。
车开至家中已是傍晚,车坐下找出手机,这才发现有3通未接来电。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暴雨仍旧冲刷着H市,将他的家和心一并笼罩在黑暗内。
微弱的光亮起,在屋内很是耀眼,撒加再次来电,犹豫许久他最终还是决定接听。
“喂?”
“是我。”撒加精神抖擞,“你这家伙在干吗?居然不接我电话!”
“在睡觉。”他的声音很轻、倦怠味浓重,撒加不可能听出破绽。
“我说少爷,几点了,还睡觉?赶紧过来吃饭。”
沙加摸索着方位走进卧室,保险箱在黑暗里不停闪烁着红灯,他沿着床边坐下紧盯光源,“昨天喝多了,胃有点不舒服,今天就不过来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那我一会来给你送粥。”
“不要!”声音突然加大,沙加一时情急吼了出来。
对方被他吼愣。
沙加低下头,现在的他无法面对撒加,“外面在下雨,你又没有驾照,不要过来。”弥补刚才的失控,他胡乱编了个理由,希望撒加别执着。
“那你自己煮点粥,实在难忍不适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陪你去医院。”
那个人明明就有医院恐惧症,却愿意为了他去克服。撒加的语气太过温柔,不事宜此刻通话,他心乱如麻的左右为难,只想静一静,“撒加,我累了,晚安吧。”
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到电话另一头,撒加的确失望了,但没有表现出来,“晚安,除了我以外,不准梦见其他人。”
“嗯。”他第一次回应撒加这种无厘头的要求。挂断电话的同时,眼眶也湿润了。
其实撒加杀人这件事,虽说对他打击重大,但也早有预防,在求证前,“谣言”就满天飞了,给了他适当的缓冲,就算效应不大。他更难受的是,连生死都一起经历了,为什么还有难关,而且这道难关比起生死刚难逾越。
沙加打开保险箱,取出遗书,若史昂与撒加之间非要做出选择,他是不是可以任性一次、荒诞一次、陪着撒加……邪恶一次?
十指紧捏遗书,只要稍作用力就会被撕毁;只要狠下心,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维持原样……
'撒加所爱的人,亲手拯救他。'
'你杀过人吗?没杀过人就不算杀手。'
眼眶中含着的泪水终于还是滑落,撒加不希望他杀人,他一辈子都是干净的。撒加杀了人,或许只有他,才可以帮他抹掉污点。
一年限期未到,他提前打开遗书。决定相信童虎,撒加会明白他的用心。史昂的托付,在此刻履行,他和撒加会走到终点,而在下一个起点,从新开始。
站在窗边,借着室外微弱的光线沙加打开文件,一行行字收入眼帘。闪电划过,接着又是一道惊雷,电光照亮白纸上的黑字,雷声震撼着心灵,沙加整个人像是被击中般,再也动弹不得。
遗书上的字,像似有了分量,越来越重,颤抖着手已经握不住,太过沉重的掉落地面。
命运不光和他开了个玩笑,也彻彻底底的戏弄了撒加。
赶紧找电话,打给穆,“艾奥罗斯呢?”
穆看了看正前方,“正准备登机。”
“拦下他,把电话给他。”
穆环回了艾奥罗斯,转交电话,艾奥罗斯接听道:“什么事?”
“我帮你,遗书在我手上。”
*
米罗端着碗缩头缩脑地进了撒加的卧室,“撒加,喝点陈皮粥吧,会缓解你的胃痛。”
昨晚那杯混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喝下后,害的他胃痛一整天,“拿走,不待见你做的东西,滚蛋。”
米罗又无赖假哭,“不要啊,撒加,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吧。再说了粥不是我做的,是卡妙做的,你不待见我的东西,总待见卡妙的吧?”
结合他们昨天集体给他下毒,今天他死也不会原谅他们。撒加蹬开被子,从头包到脚,随便米罗怎么闹,他就是不喝。
假哭好一会,死缠烂打无用,米罗只好拿出杀手锏,“我打电话给沙加,让他来喂你。”
果然,一招见效,撒加撩开被子,直起身,“粥,拿来!”
话出半天,米罗都没有动作。不是让他喝粥吗?不把碗给他又算怎么一回事?“喂,粥给不给我?不给就滚。”
米罗眨巴着眼,心里大打问号。邪门了,沙加怎么就成了王牌,撒加完全没有抵抗力不说,整个人都变了。
将碗递给他,米罗蹲在床边,“撒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么样的?”
“温柔、善良、祥和、绅士。”
撒加一边喝粥一边应答,“哦。”
米罗接着道:“可你现在是:凶、蛮不讲理、暴力粗犷、一嘴粗话。”
床上的男人,冷眼扫向米罗。
一拍脑门,米罗蓦然起身,“我知道了,是沙加把你逼疯了吧?”
“噗——”一口粥喷向米罗。这人脑子里装的简直是稻草,“你的脑细胞是不是都长在卡妙脑子里了?我看是卡妙把你逼疯了还差不多。”
抹掉脸上的粥,今天撒加是病号,他不和他计较,“差不多,我已经快疯了。”
米罗收去撒加的碗。卡妙仍旧对他冷言冷语的,撒加的话,远比喷在脸上的粥更具攻击性。
眼见米罗灰溜溜的出门,撒加赶紧咽下嘴里的残余,“和你说句实话吧,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