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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钦脸上冷了一瞬,沉声道:“阿彪,童长老看重的是阿玉,只有阿玉飞黄腾达了,才有我们兄弟的出头之日,有那个拖油瓶在,阿玉如何建功立业?阿玉发挥不了作用,那你觉得童长老会给我们机会吗?冒了这么大风险出来,我可不希望到最后一事无成,更何况那个小鬼看起来傻乎乎的,实际上聪明绝顶,眼光毒得狠,阿玉父母的事情,我始终觉得那个小鬼已经猜出了些什么,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
闻言,叫阿彪的少年也知趣地闭了嘴,乖乖跟着他跨进了那道不算低的门槛。
东方玉看见来人,挣扎着坐起身来,扫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心心念念的小人儿,不由有些心急火燎地道:“小鲢子呢?”
吴钦收起脸上的冷硬,换上一副安慰的神情,“阿玉,我们回去看了,伯父伯母已经被好生安葬过,牌位香火也打理得很好······”
“别他妈给老子扯其他的,我问你,小鲢子呢!”他顾不上伤口,有些失控地吼道,那些不必说他也知道,有小鲢子在,他爹娘受不了怠慢,恐怕比他亲自操持的还要好。
吴钦眉头蹙起,一脸悲戚地道:“几天前就被带进了衙门······”
“人呢?”他放冷了声音道。
吴钦轻叹了一口气:“阿玉,那种地方,进去了如何还能出得来?”
东方玉脸上白了白,强自镇静道:“那······尸首呢?”
“听狱卒说,前个儿夜里······就被扔去喂了野狗······”
童百熊不着痕迹地递给吴钦一个眼神,他接到示意,趁着东方玉出神间,忙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童百熊拍着少年的肩膀道:“东方兄弟莫要悲伤,待你养好了伤势,哥哥带你杀回县城,将那些个杂碎碎尸万段!”
东方玉薄唇紧抿,轻咳一声,点头道:“童大哥不必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如此,那大哥就不扰你了,好生歇息吧。”
杨昭知道自己已经到极限了,虽然仍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但是老爷子的法术真的很有效果,若不是靠着那股气力支撑,恐怕第二天他就已经死了,算算时间,自己已经被关了五天了,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好肉,他窝在地上,看着黑洞洞的牢房里斜上角的天窗,伸手想要触摸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细瘦的手伸到一半,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便失去了声息。
再次醒来已是数天后,身上的伤已经被好生处理过,杨昭看着装饰华美的房间,心中有一瞬间的惊喜,他以为是阿玉把他救了回来,但是随即又否决了自己可笑的想法,如果是阿玉的话,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阿玉一定会在他身边的,那么不是阿玉,这又是哪里?又是谁救了他?他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遇到贵人,当然也更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会有那么多好心。
正当他出神间,一个着装艳丽的女子已经端着药碗,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见他醒着,笑得更加欢畅,“你可总算醒了,我和你爹都要担心死了!”
随她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皮肤偏黑,身材健壮,模样也算周正,颌下几缕胡须显出一丝儒雅,见着杨昭,脸上有一瞬间的波动,随即又归于平静。
杨昭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过分冷静,脸上顺势露出一个惊惶的表情,“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他话音未落,女人便抹着眼泪,诉说起了种种往事,这其中自然是他们如何不小心弄丢了他,这些年又是如何辛苦地寻找他,如今见了面又是如何的开心,这些话杨昭自是不会相信,但是此时身在人家屋檐下,他也只能静观其变,弄清楚他们想干什么再作打算。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也稍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叫杨进贤,是日月神教苏州分堂的堂主,在地方上也算有几分势力,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家里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帮派,最让杨昭感到吃惊的,是他们的儿子,叫杨、莲、亭。
他能够肯定的是,那个男人或许是他的父亲,但是究竟是与不是,他并不在乎,那个高高壮壮叫杨莲亭的小胖子因此也极有可能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在心里别扭的一阵,这样的事实,只能让他觉得闹心。
“喂,你这个丑八怪,谁准你睡我家的床,你给我起来!”
杨昭看着一把将他从床上提起来的男孩儿,想起他就是将来大名鼎鼎的杨莲亭,心中顿时有些怪异。
杨昭被扯疼了伤口,眉头皱了皱,忍不住推了推面前的人,“你放开我!”
“你这个野小子,谁准你到我们家来的!”他不依不饶地道。
杨昭有些不耐烦地道:“我叫你放开我!”
闻言,被宠坏的人顿时怒由心生,一把挥开比他瘦上很多的杨昭,上去就拳打脚踢起来,“我打死你这个丑八怪,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随后赶到的女人见状,忙把自己的孩子拉开,故意板正了脸道:“这孩子,怎么动手打哥哥!”她说着忙把地上有些狼狈的杨昭扶到床上。
杨莲亭有些不可思议地指着杨昭高声道:“娘,你胡说什么?这个像鬼一样的丑八怪怎么可能是我哥哥?他不是那个野女人的孩子吗?你怎么能把他带到我们家里来!”
见孩子口没遮拦,女人忙捂住他的嘴,把孩子拉了下去,杨昭揉了揉身上的伤口,皱着眉躺在了床上。
没一会儿,杨莲亭竟然又溜了进来,再次将已经睡着的杨昭抓了起来,杨昭挣了半晌,实在没有力气,只得无奈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莲亭看见他挂在颈上雕着花的桃木珠子,手快地扯了下来,好奇地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杨昭阻止不及,连忙伸手去抢,对方却起了玩性,怎么都不愿给。
杨莲亭看着手里小玩意儿,又看了看杨昭心急火燎拿不到的表情,觉得非常有意思,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登时起了争抢之心,乐道:“你这么宝贝它,嘿嘿,我就不给你!”
杨昭只有东方玉一个朋友,从来没有跟小孩子打过交道,顿时也是手足无措,只想快些把他的东西拿回来,却不知他表现得越在乎,对方就越不想给他,奈何身高力气上他都没有优势,推攘半晌,婆婆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却还牢牢抓在对方手上,他有些心急地扑过去,杨莲亭飞起一脚踢在他腰上,虽然年纪小,但毕竟练过功夫,这一下力道确是不小,杨昭当即摔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手舞足蹈幸灾乐祸的模样,杨莲亭见他再没了还手之力,也不再理会他,踢开地上的人,便开开心心地跑了出去。
杨昭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艰难地爬起来,抢了他东西的人却早就没了影子,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摸摸空荡荡的胸口,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深沉,他明白,这就叫做弱者的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偶好闹心···
偶弄了个封面,看着上面的人不错,大概男主十五岁就是这么酷酷的样子啦!!
☆、便宜师父靠不住
杨昭慢慢缓过气来,扫了眼无人守卫的房门,吃力地爬起来,从虚掩的大门中走了出去。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这家人找他回来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必须逃走。
园子很大,他兜兜转转几圈,才避开一群群的丫鬟下人,看着守门的两个家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躲在巨大的门柱后,杨昭只觉得心急如焚,因为人小,又带着伤,加上他这段日子很乖很配合,所以府里也就大意地没有安排人看守,如果这一次走不掉,再想走恐怕就难了!
恰巧这时,一个家丁捂着肚子嚷嚷起来,另外一人笑骂道:“得了,别装了,想去买酒就直说,奶奶的,给哥哥也带两口,赶紧回来!”
闻言,那人顿时眉开眼笑道:“就知道二哥最仗义,放心!保证带一壶上好的女儿红给二哥!”
“赶紧着!管家发现,我们都得挨骂!”
趁两人搭话之时,杨昭连忙抹掉头上的冷汗,一溜烟顺着门墙跑出了二人的视线。
他看着繁华的街道,也不辩方向,便闷头逃将开去。
杨府内,一片吵嚷,一群奴才战战兢兢跪了一地,杨家夫人破口大骂,“都给我去找那个小畜生!找不到你们也不用回来了!还不快去!”
偌大的苏州城,他根本不知要去哪里,以杨府的势力,他想要躲藏,更加不是容易的事情,他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了,没有家,没有阿玉,没有亲人朋友,他什么也没有,他只知道这样在人群中一直跑,耳边是嘈杂的叫卖声,头顶是火辣辣的太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体会到仅有的安全感。
头上的汗水涔涔地落下来,他顾不得抬手去擦,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他觉得自己甚至能够听见那个女人疯狂的叫骂声,他的弟弟杨莲亭得意的憨笑声,还有家丁们追来的脚步声······
“小兄弟,快醒醒!”
杨昭疲倦地醒过来,睁开眼,看见正上方是一张陌生人的脸,顿时吓得惊叫起来,“你是谁!阿玉!阿玉!”
显然,那人也被孩子的惊叫声唬得愣了愣,然后手忙脚乱地安抚起来,“小兄弟,别怕,我不是坏人,别怕,别怕······”
杨昭渐渐平静下来,他看了眼面前没有恶意的黑脸汉子,和陌生的房间,深吸一口气,仍是有些防备地道:“你是谁?”
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身黄色布袍,黝黑的脸上虽然笑得有些不自然,看起来倒还算是真诚,“小兄弟莫怕,小兄弟昏倒在路上,是我和师父把你救回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杨昭感激地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我······我叫杨昭。”
男人呵呵笑道:“杨小兄弟客气了,你等等,我去叫师父。”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同样黄色布袍的中年男人便跟着他走到了杨昭面前。
杨昭打量了一番面前人,中等身材,一张不染霜尘的脸上显得正气十足,倒是那双细长的眼睛微微透漏出一点点让人不安的阴鸷险刻,杨昭心里有些紧张,却仍是礼貌地见了礼:“见过师父,多谢师父搭救。”
男人微微一笑,边上的黑脸汉子忙一脸恭敬地介绍道:“这是我师父,嵩山派掌门,在下史登达。”
杨昭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个人难道就是左冷禅!震惊过后,连忙更加郑重地拜了拜,“小子有眼无珠,不知是左掌门,礼数不周之处,还请掌门恕罪。”
闻言黑脸汉子不由自豪不已,想不到连这几岁小娃娃都知道师父的名号!
左冷禅面上也是有几分得意,他微微笑道:“小兄弟,我见你根骨不错,有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拜入我门下?”
杨昭愣在当场,倒是那汉子欢喜道,“杨小兄弟得师父赏识,真是天大的福气,还不快快拜见师父!”
片刻之间,杨昭已经闪过诸多考量,尽管知道左冷禅是个人渣,但是能帮助他摆脱困境,即便是岳不群要收他为徒,他也会欢天喜地地答应,于是他忙从床上爬起来,跳到床下磕头道:“拜见师父!”
左冷禅正色道:“且慢,我虽有意如此,但是我尚不知小兄弟身世,我嵩山派也属武林大宗,收徒更须慎重。”
杨昭便简要把身世说了一遍,他听来并无破绽,便点头允下,简单行了拜师之礼,史登达笑道:“恭喜三师弟了!”
杨昭忙道:“见过师兄!”
“便先如此吧,其他礼节回了嵩山再补上。”左冷禅点头道。
自以为摆脱困境的杨昭,似乎终于放下心来,难得能睡上安稳觉,一觉醒来,踢上鞋子跑出去,却见他的便宜师父正一脸郑重地跟史登达交代着什么,虽然知道不该偷听,他却还是好奇地把耳朵贴到了门边。
“师父,你明明知道魔教的人正在找他,为什么还要收那小子为徒?我们今时出来,本就人手不足,若是招惹魔教,恐怕不得全身而退。”史登达有些不解地问道。
左冷禅意味深长地笑道:“收徒是一方面,是不是将人带走又是一方面。”
“师父这是何意?”史登达闻言更是困惑不已。
“为师看人不会错,那个孩子天性纯良,根骨奇佳,若非他与魔教扯上关系,师父倒真是有意收他为徒,但是如今魔教花了大力气来寻他,师父自然不会自找麻烦,杨昭没有撒谎,那么杨家抓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代替自家儿子送上黑木崖,让他对师父感恩戴德,对魔教恨之入骨,这有什么不好呢?更何况世事难料,多几个这样的小子,将来谁能说不会对我们对付魔教起作用?”
史登达恍然大悟道:“师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