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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他房外,听闻那人去了后山,东方玉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跑后山去做什么?犹豫一瞬,还是脚下不听使唤地往后山走去。
飘着雪花的悬崖上,一轮明月高悬,坐在崖边的人仰头看着月亮,身边蹲着一只黑黄的小土狗,东方玉没好气地轻哼一声,真是有闲情。
坐在崖边的人像是在跟身边的狗儿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往后,我也跟你一样了。”
小狗呜咽两声,不知是感同身受的附和还是不明所以的回应。
“你快走吧,离我远点儿,我本来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却被人硬生生地安插在这里,就像一个天生的灾星,小的时候把婆婆害死了,后来去了阿玉他们家,又把阿玉的父母害死了,现在又轮到阿玉了……”
心头一阵难言的酸楚,紧接着便是令人狂躁的暴怒,东方玉大步走上前去,提起那人的后领在人猝不及防下,将人大力甩在松软的雪地上,“你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些事情跟你有甚么关系!”
一边被吓呆了的小狗,看见自己的朋友被欺负,立刻露出一口小嫩牙,猛得扑跳过去咬住他的衣袖,被咬的人下意识的就要把这烦人的小东西一把捏死,谁料正瞧见这小畜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明明怕得要死,却倔强地死咬着他不松,心尖一颤,眼前恍惚又出现家乡村外的小镇上,那个可怜兮兮从来只会受人欺负的奶娃娃,在他危急时,也是这样傻笨傻笨地扑过去一口咬住那个一把就能捏死他大汉,那时的眼神,也是这样吧,明明怕得要死,却义无反顾……
地上的人爬起来,把那个咬着他袖子被吊在半空的小东西解救下来,搂在怀里顺顺毛,小东西这才跳回地上一颠一颠地往雪地深处跑走了。
东方玉死死拧着眉头,将神思从记忆中拉回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衣襟,“你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准你有那种荒唐的想法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回去了。”
直到被他抓在手里的人推开他,兀自离去很久之后,他仍旧站在原地怔怔出神。没有人生来就是坚不可摧的,那么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无数个时候,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东方玉忍不住问自己,对方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又给过他什么?因为自己跟人打架斗狠,害得他差点送了小命,因为自己吃了官司进了大牢,却害得小鲢子倾家荡产,本以为把人接到自己家里能够对他好,却最后还要他来辛苦赚钱供他挥霍,是他识人不明招来横祸,却要杨昭来替他收殓父母面对官差,到了日月神教,更是因为他自己的权欲利欲私欲,生生把曾经最干净善良的孩子逼成了一个城府深重满手血腥的魔头,他总是自诩自己是这世上最疼他的人,可是他又为他做过什么呢?直到现在也只能留给他一个日月神教的烂摊子,还有一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背叛的手下,甚至没问过他,你喜欢吗?你稀罕吗?现在好了,因为那些毫无关联的事情,竟然让他产生这种荒唐可怕的自弃的想法。
杨昭步子一顿,回头看眼月光下神思恍惚的人,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是又在想什么呢?抬手揉揉眼睛,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早知道东方教主这么好骗,就不叫碧荷给他准备辣椒粉了,嘶,真辣。
明明已经意动了,却拖着想叫他开口求他,教主大人似乎想得也太美了,如此一来,自己还不一辈子被他死死挟制住?他才没那么蠢。
……
他知道是《葵花宝典》成就了东方不败,也知道是东方不败给那个虚构的武侠故事添上了最诡谲邪异的一笔,可是当他亲自经历目睹这一切的时候,才清楚这其间有多少惨痛和不堪。
听见房中渐渐弱下来的喘息声,杨昭深吸一口气,步履沉重地跨进房中,榻上的人面如纸白,长发散乱,额上冷汗涔涔,被咬在嘴里的纱布已经晕开了淡淡的红,掉在榻下的匕首沾着刺眼的血色,顺着榻沿流下来的血水带着无尽的难以言说的羞耻和隐痛。
“我说,你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啊,嘶,娘的,太他妈疼了!”榻上人看见来人,吐出咬在嘴里的纱布,惨呼道。
杨昭面无异色地走上前去,一手扶住他的后背,一手掀开人身上染血的袍子,“还好,血已经止住了。”
最难堪的样子被人这样毫不避讳地看在眼里,说不难受是假,东方玉暗叹一声,闭上眼睛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径直靠进了对方怀里,“你给我收拾吧,老子实在是没劲儿了。”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说那些话,是故意的。”只要留下你,再卑鄙我也无所谓。
“知道,你不是也知道,这么做,也是我一早就打算好了的。”说好了相依为命,你不言弃,我自当誓死不离。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那啥过程还是不要深究了···
☆、东方不败
五年后,万丈高崖上,一柄薄刀快如迅风疾如闪电,开山裂石般挟裹着千钧之力,山间刀光耀目,杀气冲天,两手空空与人战在一起的绛衣人,眉目冷凝,连发数招,亦不敢有丝毫大意。
身影交错,趋退如风,黑衫人身盈步快,招招必杀,绛衣人,形如鬼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刀锋所向,皆是对手要害之处,奈何总与他身子差着半分。
二人约莫又拆解了二百来招,却在此时,空中一片飞叶乱旋斜切中挟着令人恐怖的奇诡之力迎面颉来,黑衣人避之不及忙立刀来挡,却终是慢了一步,手上巨震之下,单刀落地,人也立时被震飞出去老远。
眨眼间,红影快若乘风已提气去追,黑衣人旋步定住身形,趁对方出手之时,伸手绞住他右臂,直揽住对方腰身,绛衣人不敢伤他,竟一时被人抢去先机,下一秒,唇上一热,已是被人吻了个正着,再回神,人已被对方结结实实压在地上。
唇齿相依,辗转缠绵,没完没了的一吻过后,地上人只觉得脑子里晕晕乎乎提不起半分气力,万分挫败地推开身上的人,“小混蛋,每次都使这一招,再这样下去,我有什么脸面再称东方不败?”他说罢,果然又看到对方脸上一瞬间扭曲的神色,还记得两年前他神功大成,一时兴起就改了大号,也不知道这人是在嫌弃什么,每每听到那四个字,就没有好脸色,叫他给起新的,他又死活不开口,真是。
一身黑衫英挺俊美的年轻男人拭去面上的飞尘,低头再次亲了亲他水光盈盈的唇瓣,“空手对白刃,无所谓输赢。”
东方玉看着眼前人,心中慨然,五年中,他大部分时间是在闭关练功,杨昭以大无相功相助,他修炼《葵花宝典》可谓是一日千里,不过三年便已神功大成,这两年勤修内功更觉脱胎换骨。五年的时间,似乎只是眨眼,却又似乎有太多事情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起码他眼里的孩子是真的长大了,修眉入鬓,目若寒星,刀刻一般英挺精致的五官早已褪去当年的稚嫩,英气逼人却又不肆张扬,如同一块精心雕琢的古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也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确是比他出彩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再怎么出众,也是他一手养出来的,那感觉可远非“得意”二字所能形容,大概也是不知不觉宝贝过了头,这人到了成家的年龄他寻遍世间美人却没一个满意,感情之事着实微妙,即便后知后觉,好在为时未晚,再说了,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的人似乎也并不是他吧。
还记得两年前,他神功大成,一时得意忘形,拉着杨昭喝了半夜的酒,结果这小子也不知道醉没醉,稀里糊涂上来就发情,最可恶的是他自己竟然也半推半就地从了,奶奶的,这脸丢的!
察觉到那只手已经熟门熟路地摸上了自己的腰带,东方玉手快地将人拍开,“前晚上折腾我大半夜,现在天都没黑,又来?你想弄死我是不是啊?”
“那等天黑。”那人埋首在他胸前,很是委屈地妥协道。
东方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拧住他的耳朵,“我说你吃定了我对你没辙是不是?”
“阿玉……”
听着耳边喑哑暧昧的低唤,他心尖一热,任命地揽住身上的人,“都听你的还不行,总得先回去叫我把肚子填饱了,打了一天一夜,累死老子了。”
夜幕降临,将自己浸在蒸汽弥漫的池水中的人,看着紧贴在自己身上的人,目光变得更加幽深复杂,五年除了睡觉几乎形影不离的生活,两人也早就养成了不分你我的习惯,对方俊挺沉毅的侧脸贴在他面上,匀称有力的臂膀死死箍住他的腰身,平坦紧实的胸膛碾磨着他的胸口,腰腹上整齐坚硬的块垒粘着他的小腹,水中迫不及待的那处更是热得叫他发狂……他不清楚这么做对不对,他一人的命运却要两个人来承担,但是他清楚,如果不这么做,未来等待他的,将是半辈子的孤家寡人,况且他根本无法容忍,属于他的人被其他任何人触碰。
“你走神了,乖。”
东方玉心头一跳,顿时骂娘的心都有了,这他娘都是谁教的,办事的时候总是能从他嘴里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称呼,还能不能好好地做了!
……
一夜放纵,眨眼天明,杨昭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古玉一般深邃的瞳孔更添几分柔和,他似乎终于得到了这个人,可惜却没感到半点的满足,或许心底潜藏着的疯狂的占有欲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宣泄。
东方玉睁眼时,目光正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瞳中,习惯性地送上一个轻吻,复又伸手揉揉对方的脸,“该起了,我叫李严去查的事情,想必也有眉目了。”
理顺枕上绞缠在一起的长发,杨昭将怀中人拉起来,“什么?”
东方玉迟疑一瞬,“等我问清楚了再跟你说。”
等了一早上,时近晌午才听得传唤的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待得瞧见自家主子颈下暧昧的吻痕,李严顿时又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虽然一早就觉得这俩人有一腿,可是没想到他那越大越是一张僵尸脸的小徒弟竟然真能把教主拐上床,快步走进堂中,李严知趣地直入正题,“教主,苏州分堂堂主已于月前因病而亡,遗孀尚在,另外还有一个儿子,那女人我等已经审问过,请主子过目。”
东方玉接过他递上来的一卷黄纸,当年李婆婆的死因他一直瞒着杨昭,只告诉他是生了大病,突然离世,如今腾出手来彻查原委,倒没想竟是因为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
“还有,这个东西,我听小徒弟提过一次,想必是他的,主子看看。”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颗缀着流苏,雕花的桃木珠子。
东方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是李婆婆千叮万嘱交代杨昭保管好的东西,虽没说因由,却多半与他生母有关。
他将那东西拢在掌中,“你去把姓杨的儿子给我带来。”
座上人死死盯着堂下五官平平,身形却极为魁梧雄健的年轻汉子,半晌,方启声道:“你叫杨莲亭?”
那人闻声,忙叩首长揖道:“属下杨莲亭,参见教主,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玉微微一愣,眼中越发沉冷,面上却多出两分笑意,“你倒是会说话。”
杨莲亭见状,心下一喜,忙道:“属下句句属实,属下一心仰慕教主,日日期盼能为教主效力,今日得见教主尊颜,简直是苍天庇佑,三生有幸。”
东方玉面无异色地点点头,“你很好。”
“多谢教主,属下愿为教主肝脑涂地,教主天下无敌,必能早日中兴圣教,泽被苍生!”他一脸赤诚道。一早就想到总坛来,奈何爹妈百般阻挠,生生误了他的前程,早几年听说那个顶替他到黑木崖来的野小子不仅混得不错,还得了教主的信任,他就已经悔不当初了,但听娘说他家以前待他不好,他怕那人报复,便没敢前来,现下好了,那不知死活的竟然敢叛教,现在想必也已经下了地狱,可是他杨莲亭发迹的好时候了!几年前初听此事的时候,他原还担心那人会牵连到他家,好在不久新教主就取而代之,他们家也因此逃过一劫,这几个月他正在走关系托人,谁知道这么快就有了消息,竟是教主亲自召见,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呵,想为本座效力,有的是机会,先下去吧。”东方玉意味深长地笑道。
杨莲亭虽猜不出教主的用意,但见他神色尚好,面上还带着几分笑容,顿时觉得自己的前途也有了指望,忙千恩万谢地跟着暗卫退了下去。
待人去后,他凝眉看向一旁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的手下,“你觉得呢?”
李严摸摸下巴摇头笑道:“简直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万花楼查过没有?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