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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光欲哭无泪地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真是一不小心惹到克星了,打又打不过,对方竟连轻功也不输他,这下完了。早知道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把自己睡过的女人随手往隔壁丢了!如今已是无法,只得再次拼命提气逃将开去,他还就不信了!
杨昭眉目骤冷,轻哼一声,好心地叫人先逃一阵,这才不慌不忙追了上去,离开华山后,尚未来得及回转,落住客栈的第一晚,大早起来,窗户里却凭空被人丢进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他一怒之下便追了出去,谁知这小子轻功倒也不差,虽说追是追来了,他却也没想好如何发落这人,于是便就让他这么逃着,也好叫自己抽空想想,怎么教训这个麻烦到处丢的家伙,似乎这采花贼也是故事里的大人物之一吧。
一前一后,追追逃逃已是三天三夜,田伯光精疲力尽地看眼身后仍旧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甚至连大气都没喘一下的人,简直连骂娘的心都有了,飞身踏上檐角正欲借力,谁料小腿一阵抽痛,他心中暗道不好,脚下一软便失了重心,径直往下落去。
杨昭见状,尽管心中诧异,却还是提气上前接住眼看就要砸在地上摔花脸的人。
田伯光见自己就这么丢脸地落进一个男人怀里,顿时气得眼冒金星,扶着腿勉强站稳,一把将人推开,“田大爷今天落在你手上,算我栽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杀剐不至于,待我想好了自然会处置你。”
他听罢,万分崩溃道,“我真是出门忘看黄历招了太岁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杨昭见他暴走,虽觉有趣,却也没再耍他,懒得再多做理会,便待离去。
田伯光没想到对方追了他三天三夜就这么把他放了,松了一口气后,心里却万分郁结,“你这丑得没脸见人的疯子,我说你是不是嫉妒田大爷我比你相貌英俊桃花多啊,这么耍着老子玩呢!”
杨昭按下掌中刀,“田伯光,你找死吗?”
那人见状忙摆手道:“别,田大爷我旧疾发作,没工夫跟你打,我不再说你丑便是!”
见对方服软,他也不再跟他啰嗦,转身欲走,却见那人大咧咧坐在地上,揉着膝盖一副痛苦之色,他犹豫一瞬,终究还是走上前去。
田伯光见这人没走,反而还过来了,顿时大惊道,“我告诉你,你想趁人之威吗?那可不算英雄!”
杨昭冷哼一声,上前扛起这壮汉,便大步朝前走去。
可怜见的,他堂堂采花大盗,怀里抱过无数女人,今日竟被人当做女人般扛在肩上招摇过市,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出来混哪!
瞥眼肩上骂骂咧咧哭爹喊娘的人,杨昭嘴角微勾,瞧着挺壮实,还没他家教主沉,看来也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衰货。
“我说大爷,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有本事报上名来,可惜田大爷我顽疾未愈,不然你也不定斗得过我。”田伯光把嗓子也喊哑了也没见人把他放下,半晌妥协道。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杨昭淡淡地道。
“奶奶的,你是说老子还不如一个无名小卒吗?”
“那你跑啊。”杨昭低声笑道。
闻言,田伯光登时闭了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原以为是自己戏弄过了头,叫这人旧疾复发,杨昭好心将人送去医馆,却谁料他这腿上寒疾,非常法可医,杨昭索性好人做到底,以内力助他疗伤。
本就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的东方教主在得知那人不仅完事后不急着回去,反倒跟那个臭名远扬的采花大盗混在一起,气急败坏离了黑木崖,便从河北一路赶到陕西。
深夜时分才抵达长安,进了那人落脚的客栈,看着房门内,临窗对座的影子,他一气之下便要抬脚踹门,却又转念一想,难见他与人相交,怎好叫他没面子,于是只好收了怒气,正待抬手叩门,却听房内人言语。
“人人都道我田伯光是个采花淫贼,竟没想反倒交了你这么个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
“你错了,我非不近女色,也非正人君子,只是心有所属,旁人哪怕天仙,也再难入眼。”
教主大人不自觉翘了翘嘴角,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嘛!
田伯光推了一碗酒过去,“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痴守一人,不是枉负青春?除非你那心上人是什么人间绝色,倒也叫兄弟我见上一见!”
杨昭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如假包换男儿身,你不会有兴趣的。”
闻言,田伯光一口酒顿时呛了出来,“什么!你……你你喜欢男人?”
杨昭神色平静地道:“当真遇到一个人,你不会在意他是男是女,是丑是美,是善是恶,田兄你该比我明白。”
对面人噎了一瞬,触到他别有深意的目光,田伯光郁闷道,“眼睛要不要这么毒,少扒你田大爷的旧事!”
杨昭摇头一笑:“这么说还真有桩旧事咯?”那人只是仰头灌下一碗酒,闷闷地哼了一声,杨昭沉吟道,“你的旧事是你的,你没事我也该回去了,他是我一辈子的事,永无新旧。”
门外的人,抬手正正衣襟,掩口打了个呵欠,心满意足地走向对面那间主人没在的空房,推门而入,走到床边,倒头便睡了过去。
“还说要带你去采几朵娇花快活快活,谁想你竟是个有夫之夫,如今看来想是不成了。”田伯光遗憾道,“你心地光明,对我田某人坦诚相待,你且放心,此事我定当为你保密,绝不叫第三个人听去。”
虽然并不在意这些,但对方有此心,杨昭也不想驳了他的好意,看眼窗外的天色,站起身来,“田兄,你也收敛些,除魔卫道大有人在,我不收拾你,想收拾你的人可多着呢。”
“哈哈哈,田大爷何曾惧过那些伪君子!”他拍案大笑道。
杨昭本想提醒他一句,莫招惹尼姑,可是转念一想,他这种人,离经叛道,恣意而行,不提还好,若是提了,难保他不一时兴起,现在就去掳几个小尼姑玩玩,索性也不再多说,各人自有各人命,以后的事还是慢慢看吧。
回到房中,正见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有人大咧咧睡在他床上,一时的吃惊过后,他压下心中的狂喜,小心地挨着那人躺下,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借着月光,看着他眉宇间的倦色,嘴唇轻轻摩挲他的脸颊,我很想你,我的教主,我的阿玉……
连日赶路,疲惫不堪,教主大人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醒来正看见那人趴在他身边,手里正翻着一本花里胡哨的小书。
东方玉伸手抢过来一瞧,一幅幅精巧的小画上,正是两个男子在行那鱼水之事,再看那人一眨不眨地瞧着他,眼底一片火热,教主大人的脸瞬间就绿了,“这一定是那个淫贼给你的是不是?”
杨昭坦白地点点头,“田君说是大内秘书,我看着果然稀奇,原来竟还有这多姿势我们没试过,阿玉,你醒了,我们一道看吧。”
教主大人看着那色彩分明,夸张至极的画册,黑脸道,“你想打架可以直说。”
“打赢了就让我做?”他笑意盈盈地道。
“小混蛋,老子让着你,你就以为真能打赢老子了?”东方玉没好气地道,想起昨晚听到的话,他面色一缓,意味深长地道,“说几句动听话来听听,哄得我高兴了便都随你。”
杨昭撑起上半身,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睑,“我觉得每次吻你的时候,就是在说这世上最动听的话。”
五官明朗仿佛美玉雕琢而成的一张俊脸近在眼前,一双剑眉修长锋利,英气勃勃,那双眼睛卸去伪装后却出人意料的温邃柔和,习惯紧抿的唇此时正微微开合清清浅浅触碰着他的脸,带着一种别样的深情蛊惑,早已滚散了发髻,一头乌发披散下来,落在他胸前,发梢扫过他颈下的敏感之处,带来一阵难耐的麻痒,不知为何,仰躺在他身下的人,忽然眉毛一横,一把将人推开,“大早上亲什么亲,跑了几天风尘仆仆的,你也不嫌脏!”说罢一阵风似的没了影子。
杨昭躺回床上,拿手里的画书盖在脸上,掩住面上的笑意,想听动听的话?他这还没说呢,人就逃跑了,还真是……
等到在长安城中两人身体力行把那本小册研习完毕,已是数月之后的事情了。不似来时那般奔忙,从陕西到河北,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回到黑木崖后,又不知是多久以后了。待得知晓教主果然把任盈盈放下山去,杨昭万分复杂的心中亦夹杂着些许不安。似乎什么都变了,又似乎该发生的事就那么无法阻挡地发生了,但无论如何他无法动手去伤害一个年幼的小姑娘。若是不曾在日月神教待过,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劝说阿玉杀了任我行,永除后患,可是他清楚,东方不败是个英雄,任我行同样是。无论再多仇怨,英雄总是惜英雄,技不如人时,东方玉没杀他,神功大成后,便更加不会动他。
屋外阵阵风涛,放眼即可观见海潮,远处礁石林立,海上云雾飘渺,东方玉一身粗布蓝衫,提着一捆青菜进得屋来,“小鲢子,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杨昭指了指竹篓里新捞的海鱼,“做鱼怎么样?”
男人抬手抹去额上的汗水,朗声笑道,“听你的!”
杨昭看着教主大人兴起的样子也展眉笑了,自从那次与他提了蓬莱仙岛的事情后,东方玉便嚷嚷着来瞧,杨昭也想看看这里重建得怎样了,便与他出海。当初岛上的人有的喜欢陆上繁华,不少留在了明玉山庄,大多数却还是流恋故地,纷纷回到岛上来。到得此地,才发现它当真是座世外桃源,景色极美,家家和乐,原本没打算长留,谁知教主大人竟在屋外把地也开上了,撒下几把菜籽,这不,竟已能入菜了。
“阿玉,你在这呆了很久了,日月神教真的没事吗?”杨昭一边处理手上的鱼,一边不无担心道。
那边的人揪着竹篮里的青菜,微微一愣,忍不住笑道:“你若不说,我已把那茬给忘了。”
杨昭挑眉看向他,“你不会说,比起教主,你觉得现在这样做个农夫更加自在吧?”
东方玉面露怅然,“说起来,我也很疑惑,这里的日子很踏实,很安静,我也很自在,反倒是日月神教琐事缠身,着实让人厌烦,可是如果我真的更喜欢现在这样,那么我当初背井离乡,出去闯荡又有什么意义?小鲢子,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杨昭闻言,手上顿住,眸光也不自觉变得幽深起来,那是因为我有过一个你不曾参与过的前生。
“岛主,岛主夫人,娘亲做的烧肉,叫我给你们送些来!”少年蹦蹦跳跳跑进屋来,将手里的罐子往桌上一放,赶在教主大人变脸前,忙一溜烟跑走了。
东方玉看着面前人忍笑的脸,气急败坏地道:“你再叫他们乱喊,信不信明天我就让整个中原武林唤你教主夫人?”
“哈哈,小五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吗?堂堂日月神教教主,难不成还跟一个孩子计较?”
教主大人冷哼一声,杨昭忙道,“莫气莫气,我下回交代他便是。”
饭后两人相携来到海边走上礁石,或是拆招,或是打坐,耳边海潮声迭起,放眼是无边大海,不知不觉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退潮后捡了一篓虾贝,两人并肩走在细软的海滩上,东方玉握住手边的人,“你发没发现,你把我越养越年轻了?”
杨昭打量了一番身边人,《葵花宝典》本就是绝世神功,修身练气的至高法门,加之他自觉把人养得不错,怎么看这人也只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他满意地笑道,“大概是这里水土不错。”
远处的黑衣人看着夕阳下很是自在的两人,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酸胀的额头,教主这是真打算留在这里养老了吗?
东方玉看见来人,与身边人对视一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是教中有事吗?”
李严无奈地道:“教中倒是没事,可是教主你不觉得你这一次离教时间也太久了点吗?属下自作主张,找了个跟教主模样相似的人充充样子,可是那人开不得口,也不是长久之计,教主要是玩够了,还是尽快回去吧。”
“师父,江湖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杨昭问道。
李严耸耸肩,“大事儿没有,小事儿一堆,福建林家的福威镖局叫人灭门了,分局也都被洗劫一空,衡山刘正风打算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杨昭闻言大惊道,“这还算小事!”
两人见他这般反应,不约而同露出了一副困惑之色,东方玉不以为然地道,“小鲢子,你紧张甚么?这些屁大的事江湖上哪天没有?”
杨昭暗自叹息,大戏已经开场了。
东方玉伸手揽住他的肩:“想什么呢?莫为那些劳什子事操心,我的江湖在我眼中,你的江湖就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