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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根发丝,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柔情。
追命喜爱一切美的事物——美酒、美景,当然还有美人。
在追命的眼中,这个突兀的闯进来、全身除了脸和手、其他地方都藏在黑衣中的杀手,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美人的眼睛大而明亮,里面盛满了柔情,像是再诚挚的邀请;美人的皮肤很白,却不是苍白,也不是惨白,而是莹润如玉的白,白中还透着一抹红;美人的腰很细,但追命可以确定,这腰虽细却并不纤弱,而且一定非常柔韧;美人的红唇紧抿中,透着倔强、透着不甘。
追命已经觉察到,自己中的毒虽已解,但再精湛、再浑厚的内力也无法将混杂在毒中的令人周身火热、喷薄欲出的药的药性解开。
内力虽不能,美人却能够。
追命却并不打算吓坏美人,和美人做朋友,总比和美人做敌人要好上百倍。
“我想,你的生活里,除了杀人和练剑,一定没有经历过别的事情。”追命虽觉得浑身火热难耐,但他庆幸自己至少比面前的黑衣美人看起来冷静许多。
“这酒里到底是什么?”孟星魂已然无法冷静,他已感觉到自己下身的肿胀,他一贯冷淡,除了练剑和杀人,他的确没有经历过别的事情。
但他毕竟在这世上活了三十年,当然知道自己中了什么,他只是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你果然出了杀人和练剑,没有经历过别的事情。”追命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孟星魂没有说话。
“不,你当然知道。我甚至已经猜到了你就是快活林的孟星魂,快活林当然是要给人快活的地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个杀手,被人制住、被人识破了身份,岂不意味着死亡?杀手的最后结局只能是死亡,但如此窘迫、如此屈辱的死,他又岂能甘愿?
话已至此,无需再说,孟星魂只能愤怒的咬紧牙关。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如何认出的你?”追命勾起孟星魂耳畔一缕发丝,绕在指尖玩耍,“六扇门已经盯了你们很久,不动你们,只是为了制约各方杀手间势力的平衡。”
追命灼热的气息吐在孟星魂耳畔,让孟星魂觉得自己不仅脸上发烫,连耳朵都快烧了起来。
但孟星魂仍然坚持着惯有的冷静,“何必跟我说这些?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为什么要杀你?杀了你难道对我有什么好处?”追命撩开孟星魂耳边的头发,“比起杀人,难道我们没有更有趣的事情可以做?”
隔着头发,孟星魂尚且受不了追命的撩拨,现在毫无遮蔽的接受追命气息的撩拨,孟星魂只觉浑身酥麻,他甚至觉得若非点了穴道,他此刻很可能软如一滩泥,一滩春泥!
“不……不要再说了……离我……远点。”孟星魂不仅愤怒追命对他的所作所为,更愤怒明明是追命中了媚药,为什么能够那么克制,那么自由,自己却毫无办法,不能自已。
孟星魂怒视着追命,但他哪里知道,他的眼神分明是含娇带嗔,漾满了春情。
被如此风情的眼神一望,哪个男人能忍住,除非他根本就不是男人。何况追命正浑身难耐,何况追命正是一个热血方刚的男人。
“我非但不会远离你,我甚至想要跟你做更有趣的事情。”追命不出所料的笑眯眯看着孟星魂又满是风情的瞪了他一眼,双手便开始在孟星魂上身游走,嘴唇贴上孟星魂的耳朵,伸出舌尖舔舐孟星魂的耳廓。
“没想到……六扇门……的人竟然……”孟星魂感到浑身战栗,一种陌生的、恐怖的快感袭遍全身,他甚至舒服得说不出话。
“竟然什么?莫非你想说——竟然破案抓人的本事了得,其他的本事也不容小觑?”追命的手继续在孟星魂身上游走,他明明可以更有规律、更有技巧的动作,但他也已经舒服得毫无章法,只能凭着本能的趋势,希望找到能纾解自己浑身燥热的方法。
孟星魂又急又气又觉耻辱,追命竟然如此曲解他的话,六扇门的人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他终于积攒了一口气力说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难道你忘了我刚才的话,比起杀人,我们不是正在做更有趣的事情?看来你还没有觉得有趣,看来你是要我更加认真、更加努力。”追命说话间已经解开了孟星魂的衣襟,右手探入了孟星魂胸前。
孟星魂已经猜到了追命接下来的动作,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了,“你……你疯了,快……快停下来!”
追命当然没有停下来,而是更往里探去,最后停在了孟星魂的胸前。追命的右手开始在孟星魂胸前抚弄,带着老茧的手掌滑过孟星魂光滑的肌肤,修长有力的手指来回捏弄着孟星魂胸前的凸起两点。同时,追命的左手在孟星魂的腰上抚摸。
孟星魂压抑的咬着牙,在追命更加肆无忌惮的玩弄他胸前两点的时候,他嘴里终于泄露出一丝呻吟。
“啊……”
“看来,我的努力终于有了回应,你也觉得很舒服。”追命的唇离开孟星魂的耳朵,舔过孟星魂的脖颈,落在了被自己拉扯得衣衫大开的孟星魂的前襟上。
“我会让你舒服。不过,在此之前——”追命拿开双手,直起身体,“你难道不觉得你手里的东西太过危险。”追命一手捏住孟星魂的手腕,一手掰开孟星魂的手指,在长剑落下的一刻,利落的接住,转身放在了桌上。
一个从来剑不离身的杀手,竟然被人卸了兵器,孟星魂只觉得从未受过如此侮辱,这甚至比追命玩弄他的身体更让他觉得羞耻。
追命明知孟星魂现在一定很生气、很羞耻,他却打算做更让孟星魂羞耻的事情。追命的身体紧贴孟星魂的后背,连胯下也贴得不能更近。孟星魂立时感受到追命身下火热滚烫之物的形状,骇得心下一紧,他虽听闻过男子间也可行房中之事,但今晚的事情已远远超过他的预期,难道他真要如女子一般在一个男人胯下承欢?
“你……你杀了我吧!”
追命轻笑一声,嘴唇继续在孟星魂锁骨处流连,“为什么我们要杀来杀去?难道你现在不觉得很快活,很舒服?”
“若你……不杀我……我……我必定……取你性命!”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我果真死在你手里,也不枉做一回风流鬼。”
“你……”孟星魂为之气结,他不仅武功不如追命,甚至连嘴上功夫都敌不过追命。似乎他无论说什么,都能被追命巧舌如簧的曲解一番,最后受羞辱的也只能是他自己!
孟星魂不再说话,只是更用力的咬紧了牙,若他再呻吟一声,岂不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
追命却不打算给孟星魂留下一丝尊严,他松开了孟星魂腰间束带,扯下孟星魂一身黑色劲装,再慢条斯理的扯开孟星魂的亵衣,将孟星魂的亵裤退下一半,松松的垮在膝盖处。
孟星魂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展露在追命眼前,可惜今夜星光黯淡,追命无法仔细欣赏孟星魂身体的每一寸妙处,但他仍然能用手去感受、去抚摸。
孟星魂身上的每一寸都长得恰到好处,摸起来既不会太软,也不会太硬,这绝妙的手感叫追命的双手都贪婪的迷恋着孟星魂身体的滋味。从胸前一直到腰间,再从收束的腰间往下,追命的手开始在孟星魂胯下灼热附近摩挲,像在把玩一件精美的瓷器。
孟星魂只感到天旋地转,他一面觉得屈辱,一面身体却又贪恋着追命手中的力度,这让他更恨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
孟星魂甚至连提气解穴的精神都快不能集中,似乎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冲击到头部,热得几乎要火烧火燎,这叫他怎能不恨!
方才还无赖般喋喋不休的追命现在也已没有余暇再说话,只一味挑逗着孟星魂的昂扬,一只手将其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则在昂扬附近来回抚摸。他更仔细、更温柔的握着、揉捏着,直到孟星魂口中再次溢出难耐的呻吟。
“啊……”
压抑克制的呻吟声何尝不是另一种最有效的催情剂?
追命迫不及待的解开自己的衣衫,握住自己那比孟星魂更硬更大的灼热,抵在孟星魂的大腿根部摩擦,另一只手加快对孟星魂的昂扬的套弄。
很快,两人同时倾泻而出,追命的手中沾满了孟星魂喷出的粘液,孟星魂的大腿上则沾满了追命的白浊。
追命哪里不想将孟星魂抱到床上再仔细云雨一番?他甚至几近疯狂的想进入眼前这具美妙的身体,但他并不是鲁莽的人,他虽潇洒不羁看似一届莽夫,实则却无时无刻都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他权衡一番,对于带刺的美人,岂能第一次就过分唐突?有道是来日方长,以后的机会,又怎会不够多?
孟星魂虽觉得浑身瘫软,但深知追命此刻一定也是精疲力尽、属于防备,他心下一横,运功强行解开了穴道,喉头涌出一股腥甜,他暗自咽下,反手给了追命出其不意的一掌,然后提起裤子,飞身至桌上拿剑。
追命已料到孟星魂会冲开穴道,只是他低估了孟星魂的功力,好在打在肩头的一掌并不算重,追命还能够及时做出反应,抢在孟星魂之前取了孟星魂的宝剑,双手抱臂,将宝剑牢牢抱在怀中。
孟星魂看他吃了自己一掌竟能依旧行动如风,猜测定是自己强行冲开穴道时受伤颇重,再加上媚药药性未散,自己浑身无力,此时与追命交手,并无胜算,眼下还是保住性命,才能再来取追命性命,不仅是对高老大有所交代,更是可以一血今晚之耻!
于是,孟星魂朝着与追命反方向的门口跑去,一脚踩上老楼护栏,跃入浓密的竹林中。
追命冲出来,只看到孟星魂在竹林中几个起落,已逐渐远去,空留一片竹叶婆娑之声。他也不追,甚至笑出了声——孟星魂的剑还在自己手里,这是一个杀手的另一条生命,不用担心孟星魂不会来取。
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机会再交手。
作者有话要说:
☆、流星
孟星魂终于回到了快活林,他已经很疲惫,但他总算回到了这里。
他知道,现在他总算安全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这里虽然宽敞又漂亮,但这里并没有人在等着自己,叶翔正在进行另一庄买卖,小何总是莫名的敌视自己,而高老大则并不需要一个不能杀人的杀手。
孟星魂本是强撑着一口气才回到这里,现在目标在望,他的力气也已用尽,他坐到空旷而美丽的木屋前,看着深沉的天空。
月更淡,星更稀。
孟星魂一手拉紧衣襟,忽而想起自己的腰带还落在老楼中,他的手握得更紧,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膝上。
他忽然感到强烈的寒冷,从未有过的寒冷凌冽着他的心头,甚至快要盖过他心中的羞耻和愤怒。
他当然应该羞耻,当然应该愤怒!这是他唯一的失手,这是他唯一的失败!没能杀掉追命,反倒在追命的手中发泄,甚至被追命夺走了自己的剑。如果再晚一步,是否自己会比现在更冷?
那是一个死人的冰冷。
幸好自己还活着,幸好自己还有机会一血耻辱,平复自己的愤怒。
“你受伤了?”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女人比月亮更美,比牡丹更艳。她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但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子又哪有这般风情?
她身上的风情能融化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她就是快活林风情万种的老板娘高老大。
她或许是想要关心孟星魂的伤势,但她早已忘记要如何关心一个人,所以她只能冷冷的说出这四个字。
孟星魂并不回答她,只是低头盯紧了地面,握紧了拳头。他在等她继续发话,他知道她想要一个确切的结果。
“你杀了他吗?”高老大依旧冷冷的问道。
“没有。”他不能再说更多,他明白她只需要一个结果,而他也不想跟别人袒露自己所遭受的耻辱。
“你的剑呢?”
“被追命拿去了。”
“咻——”
高老大长长的衣袖甩在柱子上,留下一道凹痕。
“你好好养伤,等叶翔回来,你跟他一起再去。”
“好。”
高老大没有再说更多,径自回屋了,孟星魂却开始感激她的宽容和慈悲。
追命现在的心情很好,虽然他刚刚损耗了大量内力,还放跑了一个要杀自己的杀手,他却兴奋得恨不能一口气喝下二十坛酒。
他又坐到了老楼的栏杆上,一手握紧酒坛,一手握住一把剑。
一把普普通通、剑柄漆黑、煅造得却很好的长剑。
追命仰头一口气喝完这坛酒,把酒坛子放在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