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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突然用手中利剑划破手腕。
叶翔一惊,“追命——”
“我才吃过许多无情搜集来的解百毒的丹药,还有铁手和冷血寻来的解毒圣品,我现在浑身流淌的血,也已有了解毒的功效。”追命叹口气,接着道,“可惜三位师兄弟太担心我
,已经把所有好东西都拿给我吃光了,若能再寻来这些药,或许会对孟星魂更有效。”
叶翔听到这番解释,终于明白追命为何中了毒,却不像小孟那样面如白纸,命悬一线,而只是气息不匀,面色发白。
追命将流着血的手腕凑到孟星魂唇边,“喝下它。”
昏迷中的孟星魂即使能听明白追命的话,只怕也已没有吸吮的气力。
看着血从孟星魂的唇角滑下,与孟星魂自己吐的暗黑色的血混在一起,蜿蜒出一条触目的血痕,追命抬眼看看叶翔。
叶翔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追命眼神的含义——要给昏迷的小孟喂血,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追命抬起流着血的手臂,用力吸了一口,再将含满的一口血喂到孟星魂口中,孟星魂喉头微动,将血吞入腹中。
如此反复数十次,追命原本发白的面色变得更白,气息更加沉重,孟星魂却依旧昏迷。
叶翔只能看着追命重复着吸吮手臂、口对口喂小孟喝血这样一番动作,他隐隐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但他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追命,你还不停下!”这一道声音并不响亮,却似乎带有雷霆万钧,震得追命停下了动作,也震得叶翔再次拔剑。
话音刚落,三个男人已落在老楼中。一人手握长剑,面容冷峻,一人不怒自威,双腕上戴有千年寒冰炼成的铁甲,位于这二人中间的,是一位丰神俊朗、笑得很好看的男子。
这笑得很好看的男子正手摇折扇,坐在轮椅上。
叶翔已经看出了这三人的身份。
这三人当然就是追命的三位师兄弟——冷血、铁手、无情。
叶翔的背已经浸湿,他深知以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四大名捕。
无情看出了叶翔的紧张,笑道,“无论你方才想要做什么,正在做什么,至少现在我们大家都是在想着同一件事。”
叶翔握紧了手中的剑,“何事?”
无情看了眼躺在追命身上的孟星魂,对叶翔道,“救这个中了毒的人。”
叶翔虽怪谲无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四大名捕真要联手对付自己,自己也横竖逃不掉,不如静观其变。
叶翔说道,“不错,我们的确都在想着同一件事。只是不知无情总捕可有什么方法?”
“当然有!一物降一物,自然有毒药便有解药。追命,你的方法或许有效,但你只怕把全身的血都给他喝干,他已撑得再喝不下去一滴,也不能完全解毒。”
无情说这番话时,冷血已递给追命一条布巾,示意追命赶紧把手腕的伤口包扎好。
追命一边包伤口,一边道,“你们是何时到的这里?”
叶翔心中也正有此问,只是一直不敢问出。
铁手道,“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
无情道,“至少我们已经看到了该看到的一切,听到了该听到的一切。”
追命和叶翔心中俱是一跳。
追命担心无情已看穿自己对孟星魂的心意,叶翔担心无情、铁手、冷血已知道自己和小孟是来刺杀追命的。
无情接着道,“我们现在既然都在想着同一件事,何不齐心协力把这件事做好?为何还要去担心别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何
追命和叶翔对视一眼。
追命对无情道,“不如现在就来说说你的办法。不知你是否要把给我解毒的方法在他身上再重复一遍?”
无情笑道,“我当然有更好的办法。这个办法绝对比救追命时所用的法子更有效。”
铁手和冷血齐声惊道,“更好的办法?”
无情惬意的摇着手中折扇,不徐不疾道,“你们一定很惊讶,我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当初救追命时不用。”
除了闭眼躺在追命怀中的孟星魂,楼内四人都睁大了眼睛,等着无情继续说下去。
“当初不用,是因为当初这个法子不能用,也没有用,现在——”无情看看面色苍白的孟星魂,再看看叶翔,“这个法子能用,而且绝对管用。”
叶翔暗道,这个法子莫非要用到我?若是能救小孟,这条命便也值了!若非小孟,自己也不能很快从失败中站起来。被他激励而多活的几年,已经足够。生命固然珍贵,能为兄弟而慷慨赴死又有何不可?
追命叹道,“无情,你若再卖关子,即使你是我的兄弟,我也会忍不住想要跟你翻脸。”
冷血笑道,“连听人说话的工夫都没有?看来有人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冷血并不冷血,他当然也会笑。年轻人总该多笑一笑,才显得好看,他本就是个俊朗的年轻人。他现在笑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无情话中的意思。
铁手也急于听无情继续说下去,但他并不是热锅上的蚂蚁,所以他还有足够的耐心。他有足够的耐心听无情慢慢说,说仔细。
铁手双臂抱在胸前,悠哉的坐到栏杆上,也笑了起来。
无情并不出言安慰追命,倒是继续看着叶翔,“看你的神色,是否已然明白了我的法子?”
叶翔惊呼,“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叶翔微微低头,握紧了拳头,再抬起头时,面色俱是慷慨赴死般英雄的悲壮。
无情道,“你不必如此。我又不是叫你去送死?一命换一命,在我看来,并不是真正的救人。”无情收起了折扇,也收起了笑容,“孙府有解百毒的丹药。”
这世上有很多个姓孙的府邸,众人却很明白无情口中的孙府到底是哪个孙府——
当然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孙府。从前这个孙府的主人叫孙玉伯,现在它的主人叫律香川!
叶翔问道,“要我去孙府偷药?”
无情摇头道,“天下间轻功比追命还好的,恐怕没有几个。”
叶翔听懂了无情说的第二句话,却依然不明白他方才的第一句话。
冷血接着道,“你们有个兄弟叫小何,现在孙府。”
叶翔握剑的手一抖,追命也感到自己怀中的孟星魂似乎轻微的抖了一下。
叶翔和孟星魂都知道,律香川曾对小何做过什么。律香川实在是个极其可怕的人,他的爱只有占有和索取,只会让被他爱的人感到痛苦和愤恨。现在小何已经残废,律香川竟然还不肯放过他!
叶翔皱眉道,“要我去找小何,让小何去求律香川?小何不会同意的。”
无情道,“你和孟星魂毕竟都是他的兄弟。”
叶翔沉默半晌道,“好,我去。只是不知……我能否如愿见到他。”
无情道,“律香川会见我们,也会同意让你见小何。他才全盘接手孙府的产业,自然很愿意结交六扇门的人。”
“老爷,六扇门的无情总捕求见。”
律香川端端正正的坐在孙府大厅正中央的椅子上。他本来可以舒舒服服的靠着椅背,甚至可以懒散的躺下来,因为这实在是一把宽大得令人沉醉的椅子,但是他依然端正的坐着,就像以前坐在孙玉伯左下方时一样。他依然时刻保持着警惕,也只有时刻居安思危,他才能一直坐在这把舒服的椅子上。
不过律香川很享受眼前这个敦厚的老管家的称呼——老爷,这真是个美妙的称呼!他谋划了很多年,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可他也失去了一些东西,例如小蝶。不过在权利面前,一个女人本来也不算什么。好在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现在那个美丽的、可怜的女人,终日只能与青灯古佛常伴。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来求他?
可惜自己已经不用理会她楚楚可怜的哀求,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更能引起自己兴趣的东西。
有失必有得,老天爷一向很公平。
律香川平淡无波的脸上勾起一抹笑,他想到那件能勾起他强烈兴趣的东西时,总是这番表情。律香川很少笑,但他这样年轻有为的俊美男子,笑起来是能引得春闺中的少女芳心暗许、独守空房的妇人心神荡漾,也能让知道他的厉害之处的人感到害怕和恐惧。
“老爷。”老管家又唤了一声。
律香川敛了笑容,问道,“他是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同来?”
律香川说话一向很简洁,问问题更简洁,他喜欢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最多的事情。
“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跟他同来,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无名的长剑,无情总捕并没有说明那个人的身份。”
无名的长剑?
律香川挑眉。随身带着剑,必定是一名剑客,但却是一把无名的剑,那来者是否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落拓剑客?
律香川跟随孙玉伯多年,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他当然不会轻易下结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看轻别人只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律香川道,“快快请他们进来。”
“是。”
老管家很快将无情和叶翔带进了大厅。
无情拱手道,“律庄主。”
律香川拱手回礼,“无情总捕。”
在无情和叶翔踏进大厅时,律香川已经看清了他二人,也已经认出了走在无情身后的便是小何的兄弟叶翔——律香川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总是会彻底的、全面的打听清楚。
但律香川仍然问道,“敢问这位英雄是?”
律香川问出这话时,眼睛看着无情,满眼都是忠诚的笑。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没有人会不回答他的问题。
无情道,“这位是叶翔,我的一个朋友。”
“哦——”律香川对叶翔拱手笑道,“幸会。”
未待叶翔抬起手,说出”幸会“二字,无情已经抢先接着道。
“也是被你幽拘在后院的小何的师兄。”
律香川的手还没有放下,笑却已经无痕迹的化去,剩下一张冰冷的脸、一双冰冷的眼,“看来六扇门的情报做得很不错。”
无情笑道,“我们六扇门只是恰巧每件事情都比别人知道得多一点。”
律香川道,“孙府的大门永远为每一个朋友敞开,无论这里的主人是姓孙还是姓律,可前提必须是来者是真心来交朋友的。”
无情道,“我们当然是来交你这个朋友。只是不知律庄主是否愿意结交我们这两个朋友。”
律香川道,“朋友当然不会抢走朋友的东西。”
无情道,“的确不会。”
“你们不是来带走小何的?”
“我们为什么要带走他?”无情笑道,“叶翔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兄弟。我想孙府总是急人所急、满足每个人合理的心愿,律庄主是一个通情达的人,必定不会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帮朋友满足。”
律香川看着无情的笑脸,努力猜测这人畜无害的温和笑脸后面藏着怎样的阴谋。六扇门竟然与快活林有关联?但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孙府也的确会满足每一个来者的合理的心愿,于是道,“好,叶翔可以去见他的兄弟。不知无情总捕是否同去?”
“不,”无情看看叶翔,“我留在这里。他们兄弟俩很久没有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说,我去了只会打扰到他们。而且我留在这里,想必律庄主也会更放心。”
律香川道,“无情总捕果然是位通情达理的好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愿望
叶翔终于见到了小何。
小何静静的坐在椅子里,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衣,还是高束着头发,与他往常的打扮并没有不同,叶翔却似乎觉得在小何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令叶翔感到不安的变化。
小何正笑着看他,这足以令叶翔不安!
叶翔道,“你看到我并不感到意外?”
小何道,“我知道你会来,而且我知道你为何而来。”
小何说着,眼中笑意更深,甚至带着一点柔情。高老大曾说过,小何若穿上女装,一定能迷乱任何一个男人的心,一定能勾走任何一个男人的魂。可是被小何这样柔情的看着,叶翔仍然只感到深深的不安——小何是他们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骄傲的,只有在大姐面前他才会开心的笑,更多的时候,他本来只是冷着一张脸。
叶翔痛心的想到,小何一定经历了许多的痛苦,只有沉重的苦难才会把一个人折磨得不像自己。
叶翔道,“无论我为何而来,能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大姐和小孟一定也很开心。”
小何笑道,“开心?我现在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已经是个废人,我甚至端不起比茶盏更重的东西!”
小何依然在笑,笑中却透着凄厉,他的眼眶已经通红,他苍白的脸上也已经浮起愤怒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