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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凤箫意难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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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生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心想红衣人武功如此高,林平之跑不了,刚才那说不得就是给他交代遗愿了。他又转向东方不败道:“这位朋友,不知你如何要杀林小兄弟?”
  少林和尚就是爱管闲事。东方不败略皱了皱眉,也不说他已经快改了那份心,直接提气下山去了。方生多年前见过他,再说下去不定直接被认出来了。
  只方生一个站在山坳边的路上,盯着坳口。这红衣人叫任盈盈丫头?当今世上,能管魔教圣姑叫丫头的人有几个?再弯身下去检视,三人都实打实地昏过去了,令狐冲是体虚,而任盈盈和辛国梁的穴道都点得很重,半道上决计不能醒。
  难道竟是……东方不败?但他早已不问世事多年,若真是他,又何苦为难小辈?
  方生此时一脑子雾水。他却不知道,待到他带着这几人回到少林寺后不多久,还会遇到更大的问题。
  再来说华山派这头。岳不群亲自誊写了不少信件,说明令狐冲一事,托驿站送达正道武林掌门。众弟子见岳不群郑重如此,无不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只是少了令狐冲,接下来的一路都顺风顺水,再也没出甚么意外。众人原本还提防着那不知哪里来的黑衣人,十几日过去,却是一点动静都没,不由得各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精神放松了一些,就有心情游玩一路的景点了。
  一群人走走停停,很快出了河南省境,取道湖北,在襄樊等地待了些时日,又东去江浙皖一带,沿着京杭大运河南下。
  这一日到了苏州。古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美景可见一斑。虎丘泉跑,沧浪亭观,金鸡晓柳,寒山暮钟,哪个地方都是好去处。一个多月无甚大事,一道上的武林正道无不热情相待,岳不群脸上的笑容总算多了些。他这心情一好,嘴上也就松了些,让弟子自行结伴游玩。
  林平之在华山派里头人缘甚是一般,又拒了岳灵珊,此时当然是一人出门游玩。说是游玩也不尽然,因他只在拙政园边上的酒楼二楼坐着,面前点了几样小菜,却没甚么心思下箸。
  离福州愈来愈近了,江湖上的小道消息也来了几条。先说是青城派派人上了少林,而后几个少林弟子便下山去四川了。期间内情自然是传不出来的,不过他也可以预料,待到华山派到达福州,说不定就有几个少林弟子等着。至于令狐冲,没消息便是好消息。
  这都在林平之预料之中,且他每日悉心练武,倒也不怕仇敌合围。所以,其实他是急了,急着想看见岳不群见了剑谱的反应,急着想看到自己送上门来的余沧海和木高峰,好手刃仇敌。一想到这个,他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轻微颤抖。
  东方不败坐另一头,依旧是红纱遮面的模样。林平之心思满怀,他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这是想到临近西湖,任我行还关在地牢底下而已。他本可杀了任我行以绝后患,却终究没动手。如若是反过来,任我行必然杀了他。前头又出了任盈盈那档子事,所以他现下正想,经过杭州的时候,是不是需要下去补上一针。
  两人满腹心思,都没注意那酒楼底下的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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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


☆、第二十七章 采花大盗

  一大咧咧的声音道:“原是如此,兄弟们省得了。圣姑之事,兄弟们定当上心。既是先知道了,少林寺就是龙潭虎穴,兄弟们也当去上一去。”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田大爷脚程甚快,不如在我们这苏州停留这一日半日的再走?”
  这第三人的声音便推辞道:“还是圣姑正事要紧。你们自便,田某喝两口小酒,便即上路。”
  第一人的声音接道:“如此也甚好。我们去通知弟兄们,若是那时田大爷还在苏州,便将本帮的消息一齐往下扩达了,好显得大家齐心。”
  “这个田某自然知晓。”
  声音歇了下去,门外道路上又响起奔马的声音。林平之本在想仇人之事,忽而听到几句“圣姑”,不由得从二楼边上往下张望,只见两匹马疾驰远去。看身形力度确是江湖中人,估计是去通风报信了。这边楼梯吱呀声响,落脚沉稳,他再回头,就见到一个汉子上得楼来,腰间佩了一口宽刀。
  这田大爷道是何人?正是那绰号万里独行的田伯光。
  林平之挑的雅座,朝着楼梯的那面有几枝细竹挡着,甚是隐蔽。他瞧着田伯光往楼上张望起来,眼神滴溜溜的,便知道没有好事。就他刚刚听到的那几句,田伯光想必是帮着传递消息,通知日月神教中人去救任盈盈,所以才在此地偶遇。只是田伯光素来好色成性,苏杭美女又颇为有名,他现下说不定便是要偷闲采花了。
  田伯光打量了一圈,却不坐下,又居高临下地往路上猛瞧,不过片刻,脸上便显出十分失望之色来。“人说苏州园林甲天下,这美女也不该甲天下么?”他摇头叹道,正想离开,回首却见得一红衣女子坐在靠里的位置,登时眼睛一亮。
  他这话声音未曾掩饰,林平之自然听见了,不由得皱眉。没个正行,不愧是令狐冲能与之交好的人。他这一想,便没注意田伯光的举动。待到再看时,却见他坐到东方不败那桌子去了,嘴里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本来任盈盈就是东方半只手送进少林的,田伯光不仅在和东方作对,这时候还打算去调…戏东方?死这一字,约莫他今日后才懂得如何写。
  总有些男人喜欢那种欲说还休的神秘感。虽然这骨架子看起来有点大,虽然这胸看起来比较平,但是架不住田伯光今日就很想挑了这面纱。因为照他的想法,没有男人会故意这么打扮着出门的。即便就是男人了,这样的人也定然不是他田大爷的对手。
  “这位姑娘,如此光景,怎么一人吃酒啊?”田伯光先开口。
  东方不败动都没动。
  “鄙人田某,不知有这个荣幸请姑娘喝两杯否?”田伯光见他没反应,大喜,更加得寸进尺,已然坐了下去。
  东方不败依旧没有动。
  二楼雅座人不多,大都是些文人雅士,听到这声音,纷纷侧目而视。即便有人有心上来帮忙,只是见到田伯光腰间挂的那一口刀,登时就迟疑了。
  林平之也不喝酒了,只拿一双眼睛往那头瞧。若不是怕打草惊蛇,他说不得要找个更好的角度看戏。华山绝顶上田伯光赞他的那句漂亮,他还没抽回去呢,又知道东方不败不好惹,现下当然幸灾乐祸的成分多。
  见红衣女子一不动弹,二不出声,田伯光那心就更蠢蠢欲动了。他行走江湖多年,甚么女子没有见过,如此镇定的倒还是第一次见。这一般也就两种情况,一是女子已然被吓呆了,二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田伯光自诩万里独行,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认得许多,也没听过这一号人物,当下就放宽了心,只道红衣人定然在强撑气势。“田某都已然自报名号,姑娘理是不理,也该给个准话罢?”他这么说的时候,左手已朝面纱伸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田伯光只觉得自己的手才伸到一半,眼前就一花,掌心随之剧痛。一根绣花针突现手背,明晃晃地对着他的眼睛,顶上只挂着些微血丝。再反掌一看,掌心已然垂下一缕鲜血,竟然是直直穿掌而出,而他竟然没有看见那针是如何发出的。
  田伯光不由得大惊失色。他本就是以快刀闻名江湖,刚才那红衣人出手,他却只看到晃过去的红影,可见那红衣人的速度。再者,手心一针去势奇急,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恐怕那针已然穿透他的眼睛。
  只这一下,田伯光便知道自己今日碰上了个刺儿头。虽不知道江湖甚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他也急忙站起。椅子被他带退好几步,发出哐啷一声巨响。“姑娘竟是个中高手。是田某孤陋寡闻,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娘大人有大量,便即饶过田某这一次罢。”他说得好听,但脚下一点没闲着,即时就从最近的窗户翻了出去。
  这情势逆转太快,二楼吃酒的客人无不面面相觑。田伯光没看清楚,他们就更没看清楚了,只道这采花贼定然是脑袋坏了。
  见他逃匿,东方不败一声冷笑。他不疾不徐地吃完了面前的点心,这才起身,一瞬间也从原地消失了。
  见得这个比之前那个还快,整个二楼雅座一片哗然,只道今天大开眼界了。
  既有东方不败出手,田伯光定然讨不了好去,林平之也就歇了去看热闹的心思。今日里这一一二二加起来,够那采花贼喝上一壶了,东方不败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他又随意吃了几口,便下楼去结账。只是刚一出门,他就察觉到有甚么视线正暗中窥伺着他。
  林平之略微诧异。这定然不是岳不群,因他这一路上都装得十分小心,应当毫无破绽才是。他又想到青城派一事,心想定是有人多知道了一些内情,又见他落单,想要趁机下手。却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了……他在心里嘿嘿冷笑,只做逛着街市的模样,却故意越走越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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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敢于调戏武功天下第一,田兄乃是真的猛士,是天下所有采花贼的榜样……【蜡烛】


☆、30·第二十八章 自作之孽

  拙政园东边有条巷子,唤做平家巷。林平之尽挑着人少的地方走,路也挑窄的,拐来拐去就拐到了逼仄处。在这期间,那种视线如影随形,直到最后变成了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只是一个人,而且是他很有印象的人。林平之停了步子,缓缓转身。
  来人是个肥矮的驼子,正是塞北明驼木高峰。他先听得了日月神教中人的几句传言,说是打《辟邪剑谱》主意的必会被高人所阻。进了中原之地,又听得青城派出了甚么大事,他这心里就不免打鼓。林家镖局覆灭之后,他也进了中原,那时可没瞧见甚么高人。如若此事为真,难道那青城派也是被高人所灭?
  这话有人信有人不信,木高峰便是那不信的。
  如果林家真有甚么庇佑,那也不能落得如此下场。这高人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此时出来,莫不是有人故意造谣,好让江湖中人歇了打那剑谱的心思?木高峰素来阴狠毒辣,心计诡奇,此时却是觉得余沧海贼喊捉贼,想要使个障眼法,好自己捞好处了。青城派既和少林有所牵扯,他也就不好下手,故而转而猛追华山派,想要在青城派大规模动手前先抓住林平之。
  也就是在今日,木高峰刚刚追上华山派众人,未曾想一个大机会就这么撞上来了。他上次见林平之的时候,林平之脸上涂满了泥,又装作是驼子模样,他还不识得。只在客栈门口,他远远听得有人唤林师弟,便即跟上,近处了才看见脸。那一副白生生的富贵公子哥儿模样,登时把他那仅剩的三分警惕打成了没有。因他守在酒楼外头,正对着林平之那侧,东方不败出手的动静又小,故而只当田伯光偶然踢到了块铁板,不然定要再小心几分。
  “小子,你爷爷在此,还不赶紧跪下磕头!”左右无人,木高峰高声叫道。他此时却是被猪油蒙了心,见得林平之就像见了《辟邪剑谱》一样了。
  林平之站在原地,只慢慢地勾起个冷笑来。他爹妈当时被余沧海掳走,他侥幸脱逃。他武功低微,迫于性命,不得不叫了木高峰几声爷爷。当然,那时候他易了容,木高峰不知道,后来才漏的馅。虽是权宜之计,但此事他一直引以为耻,木高峰这时故意提起,他掩饰已久的杀意登时奔涌而出,笑容森冷。
  木高峰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个小白脸,故而此时看到这笑容也不觉得有多大威胁,只当林平之虚张声势。“见到你爷爷,便是怕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么?哈哈哈!”他不遗余力地嘲笑道。“乖孙儿,好好地将《辟邪剑谱》告诉你爷爷,爷爷心情一好,说不定就饶你一条性命!”
  原先在酒楼里,林平之想到手刃仇人的时候手还颤抖。如今眼见马上就能成功,他反倒冷静下来了。因为木高峰正慢慢走近,而他在这几步里就看出了对方身上不知多少处破绽,哪一处都能要了木高峰的命。有甚么可激动的?左右木高峰在他眼里已经死过不知道几回了,只木高峰自己不知道而已。
  “既然你这么喜欢乖孙,那乖孙就给你个好处罢。”林平之长剑出鞘,剑尖直指木高峰:“说罢,想怎么死,我成全你。”他说这话的时候收了笑,表情森然,眼如寒星。
  如今已是初夏天气,木高峰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他说前头那些话的用意在激怒林平之,因照他所想,林平之无甚江湖经验,武功又低微,一怒之下定然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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