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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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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说:“茶没味道了,我去重泡一杯。”说着便像之前一样,把他一个人丢在琴室,径自拎着茶杯去泡茶了。苍每次泡茶都要花点时间,苍说不喜欢直接用饮水机的热水,说那样的水经常重复滚开,已经煮老了,他都是另外烧水来泡茶。
  袭灭天来凝视静静躺在琴桌上的怒沧琴,琴的一端稍稍伸出桌面,缀着琉璃珠的流苏从桌边垂落,静止不动。他彷佛隐隐感觉得到古琴的魂魄,他觉得这张琴是活的,度过了悠悠千百载的岁月,看尽了人间沧桑,所以这张琴的琴音,带了一点另张琴所没有的幽怅,与此同时,他却又觉得怒沧琴的琴声比另张琴更潇洒。也许,惆怅与洒脱,并不相违背。
  袭灭天来打量琴桌,苍用的这张琴桌很老旧,显得有些斑驳,桌腿很粗,看起来十分稳固,与桌底衔接处略做雕花装饰。桌面狭长,除了放琴,还有一些余裕足够放个香炉、茶杯什么的。这样的大小,只要桌腿能折起来,便能很方便地收在他的休旅车上。他走过去,把苍的琴凳翻过来看。琴凳跟琴桌好像不成套,但同样陈旧,一点也不摇晃,还是很稳。琴凳就是张方形的凳子,看起来没特别不同的地方,重点应该是高度,他把琴凳放好,试着坐坐看。他跟苍差不多高,坐下来时,腿恰好很轻松地成九十度弯曲,他比了一下,琴桌桌面的高度刚好可以让两手很自然地放在琴上。这样看来,琴桌琴凳应该要根据琴师的身高腿长这些因素特别制作才最适当。
  袭灭天来站起来,继续仔细端详琴桌,苍带了热茶回到琴室来,说:
  “你在研究琴桌?”
  “不弄清楚怎么知道要订做什么样子?”袭灭天来说,他对所谓专家的信赖度不是很够,而且他直觉认为苍对这些旁的东西没有放很多心思。如果是挑现成的东西,坐下去试试看就知道适不适合,可是订做的东西就不能这样,事先不弄清楚,做出来的东西可能会让人大失所望。
  袭灭天来又问:“这张琴桌还有琴凳,你是不是用起来感觉很顺手?”
  “他们帮我换了张琴凳之后比较顺手。”苍说:“原本的琴凳好像太高了点。”
  袭灭天来瞪了苍一眼,深深觉得这家伙虽然是个琴师,但对于订做琴桌这档子事似乎不太靠谱,他用手测量一下琴桌的高度,默记在心里。
  苍坐下来,慢慢喝了几口茶,把茶杯放一边,弹起袭灭天来比较陌生的曲子。“神人畅”、“庄周梦蝶”,后来苍又弹了曲听起来跟其他琴曲很不一样的“酒狂”。
  “喝点酒弹这首才更对味。”苍想了想,说:“别人去年送的桂花酒好像还有,下次再去那里弹琴的话,带过去好了。”
  要喝你自己喝,我可绝对不奉陪!袭灭天来在心底这么说。
  “在那里泡茶感觉一定很不错,不过泡茶需要的器具太多,还是带酒好了。”苍略带沉思的表情这么说。
  “不是有那种旅行用的茶具?”袭灭天来想都没想就这么说出口。以前去闲逛时有看到过,当然他没买,他又不喝茶。
  苍抬眼看他。
  “干嘛?”他瞪回去。
  “没。”苍摇摇头,看似心情十分愉快。
  袭灭天来望着苍的表情,属于狼性的敏锐感觉使他能够很确实地接收到苍的情绪,他能够很清楚地感应到苍的愉悦。他想,自己应该是喜欢看到苍这样的表情,下一秒钟,他突然想起戒神老者说的故事。苍的愉悦,针对的是身为“人”的袭灭天来,他此时此刻的表象,一半的他,不完全的他。
  如果你知道我并非人类,而是狼人,你还能维持这样的表情吗……
  这个他自有定见的疑问一下子降低了他情绪的温度,彷佛无声的嗤笑在他心底轻轻响起。就……停在彼此能享受对方带来的愉快感觉这样的距离吧!苍是他的琴师,他何须抱持琴音以外的感触?
  苍看了看他,没有多说什么,重新坐好,一言不发地弹奏起“天波”。袭灭天来静静聆听,琴音里温润又清冷的矛盾,与他的心思微妙相符。
  “你有把书带来吗?”曲终,沉默片刻之后,苍问。
  “在我车上。”他简短地回答。那天苍把书忘在他车上之后,他就没去动过。
  苍抬眼望了他一下,淡淡说:“你想去琴亭吗?”
  “现在?”他还听得到琴室外有好些其他人的琴声与交谈声。
  苍摇头:“等人都离开之后吧!”苍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觉得……你的心情似乎阴晴不定。有什么事情困扰你?当然,你可以不说。”
  袭灭天来沉默,他不知道是苍特别敏锐,还是自己的情绪表露真的那么明显,因为他没有这样跟人相处的经验。他大可以对苍说,不关你的事,但这是违心之论,因为明明就很关苍的事。他不是觉得说谎会有罪恶感,必要的话他也可艾萨克漫天大谎,但是基本上他讨厌做这样的事。在他一己偏见认为,胡扯跟欺骗是不同层次的事。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既不想胡扯也不想欺骗,所以他干脆不吭声。
  苍没有继续追问,忽然把手放在琴弦上弹了一小段琴曲,袭灭天来没听过,短短的旋律有什么奇异的元素触动了他某种心思。
  “这是什么曲子?”他问。
  苍摇头,没有回答。
  “你不想说?”袭灭天来挑眉。
  “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来。”
  “什么意思?你忘了曲名?”
  “不是忘记。”
  “那是怎样?”
  “因为,曲名还不存在。”苍抬眼注视他,淡淡说:“即兴之作,突然在脑海涌现。”
  袭灭天来回视苍,闭上嘴没有继续说什么。苍拿出笔记本,思索着把方才那一小段曲调仔细记载下来。袭灭天来望着苍专心在纸上画写减字谱,保持沉默,等苍阖上本子,才开口说:
  “似乎不大适合并到《天波》,意境好像完全不一样。”
  “嗯,若说《天波》是关于自然,方才这一小段,是关于《人》。”苍轻轻瞥了他一眼。
  袭灭天来心底陡然一跳。他应该不是误认,苍言下之意,那短短一段琴曲,是为他而有。可是,错了,不是“人”……
  他看到苍若有所思地把本子再度翻开,在刚才记下的简短减字谱上方写了一个字:“流”。
  那瞬间,一种莫名的感触漫过心头,他终于明白,原来,他真的会像当年戒神老者说的,有一天,会有想说真话的渴望。
  
  
  十九、琴桌订制半日游
  
  那天晚上到了十点,除了苍与袭灭天来之外,还有人待在古琴协会没走。
  “改天再去琴亭好了。”苍说着,慢条斯理把古琴收起来,把琴室的灯关了,跟袭灭天来一起离开。
  “你载我?”来到庭园时,苍问。
  “废话。”虽说要保持距离,但袭灭天来倒也没打算让他的琴师背着琴、拿着两本又厚又大的书徒步去搭公交车。
  苍从从容容上了车,车子驶出山路时,苍提到制作琴桌的木工师傅不在这个城市,而在距离这城市一个半小时车程的城镇。袭灭天来转头瞪了苍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上当的感觉。一个没留神,车子惯性驶过了捷运站没停。
  “要约在哪里?约外面的话,最好是某个捷运站。”苍转头望了望被飙过去的车子撇在后面的捷运站,然后回过头来直视前方,淡淡这么说。
  算了,过都过了,掉头回去也太小孩子气了一点。袭灭天来两手握着方向盘,板着脸说:“我去载你。”
  “几点?”
  “下午三点好了。”周末假日,袭灭天来通常都是过了黄昏才会出门活动,约这种时间已经算早的了。
  “好。”苍点点头。
  一路上苍有一搭没一搭跟他闲聊,提到自己在大学教古琴,与五个弟弟妹妹一起住等等。大概是觉得自己连他上班的地方都去过了,总是要礼尚往来一下。
  “你呢?”
  “什么?”
  “你一个人住?还是跟家人一起?”
  “我没有家人。”袭灭天来低沉地说。
  苍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了声:“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这世上只剩我一个狼人又不是你的错。
  苍没有再问起他个人的事。之后他们说起古琴。这段期间,袭灭天来陆陆续续从网络上又买到几张不同琴师灌录的CD,以他不算专业却很刁钻的耳朵听来,尽管CD包装宣传词说得天花乱坠,但其中有的琴师弹奏古琴的功力其实并不怎么样。古琴界圈子很小,这些琴师苍不但都认得,而且都见过,多多少少有过交流。他问苍对这些琴师的评价,苍只说比较喜欢谁对某某琴曲的诠释,至于其他就不予置评。
  “像你就不曾录制CD。除了你以外,应该也有其他高明的琴师不曾有录音产品问世吧?”
  “当然有。”苍淡淡笑说,紫灰色眼睛有些发亮。
  看苍的表情,他就知道苍一定是想到自己仰慕的大师前辈。
  “他们在古琴界是一则当代的传奇。”苍说。
  “他们?”
  “互为知音的两位大师。一个自小习琴,爱琴成痴,琴艺堪称出神入化。另一个本不是道中人却天纵奇才,铄古耀今。”苍平淡话语底下蕴含的情绪比字面上的文句更引发袭灭天来的好奇心。
  “到底是谁?”他问。
  苍看了他一眼,抿嘴笑说:“你自己去查,改天我再告诉你答案。”
  袭灭天来咋了一下舌,却对这份作业颇有兴致,他对苍口中如此推崇的大师很感兴趣。而且他喜欢推理、解谜、找答案这类头脑活动,当初多少也是这样才会投入计算机游戏这种算是相当前卫的职业。
  苍又说:“还有一些人,本身不算是琴师,只为兴趣弹奏古琴,诠释的琴曲却极具意境。其实我刚说的那两位,其中一位严格说来也不是专业琴师。你若有兴趣,以后交流会我可以带你参加。”
  “免了。”袭灭天来瞪眼。
  跟你这个琴师打上交道就已经远远超出原本的预期了好不好……
  “别扭可是会错过人生很多精彩的。”苍很舒服地靠在座椅上说。
  “哼。”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苍家前面,袭灭天来靠边停下,苍对他道谢,下车,拉开后车门慢吞吞把琴袋搬下来背好,再把那两本书拿在手上,用另只手把车门关上,用散步的步调走到自家门口。袭灭天来把车掉头开走,从后照镜中看到苍进了家门。
  
  ☆
  
  袭灭天来在网络上找来找去,对于苍所说的两位大师还是没有很切确的答案。他猜想原因可能出在弹古琴这些人基本上都类似苍这样过着比较偏向古代人的生活,比较不那么热衷把心得感想记述等等都放到网络上,搞不好连计算机都不怎么使用。
  听古琴曲的人口是这几年才开始变得比较多,在此之前,古琴的圈子很固定,如果一位琴师既不灌制录音产品,又不举办大型的公演,那么能够搜寻到信息的机会就很小了。他看手上那本关于古琴的书里面提到的当代琴师,感觉上也没有吻合的人选。
  得不出答案,让他很不甘心,却也让他一直维持浓厚的兴趣。说起来,他那稍稍偏向自虐的个性,其实是满享受被吊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感觉。
  周五晚上,虽然没有计划去堵人,但袭灭天来习惯性在刚过九点时瞄了一下计算机屏幕上的时间。同事都走光的公司很安静,他出了一会儿神,很肯定没有人来敲他们公司的玻璃门。九点零八分,苍大概已经下课正搭电梯到一楼走人了。几乎像是条件反射,他又开始想喝温牛奶。为了说服自己,想喝温牛奶的冲动跟苍无关,他硬是在办公室里晃了十分钟之久。他先是坐在椅子上转圈,然后站起来去打开窗户吹风,看到比满月稍微消瘦一点的月亮挂在天上,接着他在计算机椅后面的空地绕圈踱步。等他估算苍应该已经离开这栋大楼,他抓了门禁卡与皮夹旋风一般离开了公司,火速从安全梯冲到一楼,“磅”一声撞开安全门。警卫清了清喉咙,终于首度开口对他说话:
  “先生,能不能麻烦你以后开门轻一点?”听起来似乎稍稍有点咬牙。
  袭灭天来瞥了警卫一眼,没有理睬人家,一言不发地从大门出去,转到旁边巷子,到那家连锁咖啡店去。
  “温牛奶,不要太烫。”他推门进去之后就板着脸向女店员点东西,这个女店员他之前跟苍一起来的时候见过,看表情似乎记得他。
  “好的。”女店员帮他结账,然后把牛奶盒从冰箱拿出来把牛奶倒在不锈钢奶壶里,用咖啡机的蒸气出口加热。
  “先生,好了,您的温牛奶。”
  袭灭天来拿了他的温牛奶,到之前坐过的老位子坐下,低下头用嘴唇试了试温度,然后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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