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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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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看看。”
  
  “咦?”冷醉瞪大眼睛,他们这些人之中,平常袭灭天来是对雷梦娜最不感兴趣的一个。
  
  黄泉吊命瞄了袭灭天来一眼,没有吭气,本来是他打算过去看看的。
  
  袭灭天来要他们几个待在这里,继续想办法联络九祸,然后离开往兽医院去。
  
  翳流兽医院是本地最大的兽医院,袭灭天来到了之后,问到不久前有一只浅棕毛大狗车祸重伤被送进来,现在仍在急救中。兽医院里充斥着消毒药水与各种动物的气味,很多小动物在这里获救,也有很多小动物在这里死亡。人类放弃其他物种的生命远比放弃自己同类容易得多。
  
  他等了很久,才见到治疗雷梦娜的医生。医生说雷梦娜伤得很重、多处骨折、内出血、脾脏浮肿……,要他考虑让大狗安乐死。
  
  袭灭天来冷眼瞪着医生,直瞪得医生发毛。
  
  “我想看看牠。”袭灭天来说。
  
  医生说雷梦娜现在麻醉未醒,然后让护理人员带他过去。
  
  身上多处包扎的雷梦娜躺在枱床上昏睡,护理人员看看袭灭天来,说:
  
  “呃……先生……”
  
  “让我待一下。”
  
  “好吧!决定了请跟我们说。”护理人员离开,把袭灭天来留在那里。
  
  袭灭天来拉过一张折迭椅,坐下来,注视着有些脏、有些血污那毛茸茸的一大团。雷梦娜闭着眼睛,还在麻醉药效里昏睡不醒。他就这么静静望着雷梦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雷梦娜微微动了动,发出痛苦的微弱呜咽声。
  
  他伸出手,轻轻放在大狗头上,低声说:“你主人要我跟你说,撑下去。”
  
  大狗的身躯颤抖着,愈抖愈厉害,似乎麻醉药效快过了。
  
  袭灭天来出去,要护理人员叫医生来。医生坦言认为雷梦娜伤得太重,动手术能救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与其让狗多受罪,不如让牠好走。
  
  “如果……打麻醉针让牠继续睡呢?”
  
  “你的意思是?”
  
  “让牠睡个几天,也许会有转机。”很久以前,他看过书上写说有人类的兽医,到没办法时,会打针让动物睡觉,靠着动物自己的生命力复原,有时真会出现奇迹。更久以前,他听老者说过,狼人生存在人类社会里,有时受伤或生病了,为了不让人类发现自己的不寻常,往往不能寻求医疗协助,而只能靠自己的自愈力活下来。
  
  医生似乎很迟疑很为难,但袭灭天来没有给医生其他的选择。最后,医生屈服了,说好吧,那就试试看,每隔几小时打一针让狗睡上三天,如果还是不行,那就该要选择安乐死了。
  
  护理人员请袭灭天来去办手续,办完之后,他盯着医生给雷梦娜注射麻醉剂,然后看着雷梦娜发抖的躯体静下来,重新陷入昏睡状态。他没有走,而在椅子上坐下,望着昏睡的雷梦娜,陷入沉思。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绪,是冷醉打来的。身兼他的助理,冷醉一直都有他手机号码,只是印象中好像从没使用过。
  
  “喂?老大啊,我们联络上董事长了,她搭最近的飞机回来,最快也是明天晚上。”
  
  “赦生怎么样?”
  
  “医生说脑压比较稳定了,可是还是偏高。”
  
  “你们先回去吧!反正待在那里也帮不上忙。”
  
  “老大你的说法怎么跟那个护士小姐一样……雷梦娜还好吗?应该没事吧?”
  
  袭灭天来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还不知道。”
  
  “啊?”
  
  “要看这几天。”
  
  “是哦……”
  
  “不讲了,你们回去吧!”
  
  刚切断通讯,手机又响了,是九祸从国外打来的,九祸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冷静,说她已经从冷醉那里得知赦生的情况,明天晚上会赶到医院去。
  
  “你现在人在医院?”
  
  “兽医院,赦生要我来看他的狗。”
  
  “原来如此。”九祸沉默下来,然后轻声说:“多谢你,袭灭天来。”
  
  他淡淡嗯了一声,切断通讯。他凝视着手上的手机,又瞥了一眼安静沉睡的大狗,忽然很想……很想听到苍的声音。可是他没有拨出电话,有一些思绪像是悬浮在心情河流里的杂质,既无法沈淀,又不能溶解。
  
  晚上他回家去洗了个澡,吃了顿东西,然后去医院看赦生。他去的时候,赦生的脑压已经降到安全门坎以下,被转入普通病房观察。
  
  袭灭天来静静坐在病床旁,一小时后,镇定剂药效退去,赦生醒了过来。
  
  “我去看过雷梦娜。”袭灭天来说。
  
  赦生仍然蒙着眼睛的脸面向他,明显紧张起来。
  
  “牠还活着,不过伤得很重,现在打麻醉针让牠昏睡,希望能靠牠自己的力量挺过来。”
  
  赦生手指紧紧抓着床沿,紧闭的嘴唇微微颤抖。
  
  “我有转达你的话给牠。”袭灭天来说。
  
  “……嗯。”赦生垂着头,极力让自己平静,知道唯有自己快点好起来,才能去陪伴他心爱的宠物。
  
  袭灭天来注视了赦生许久,开口说:“我不懂。”
  
  赦生动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牠迟早要离开你的,你很清楚,雷梦娜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早晚还是一定会失去牠。”
  
  赦生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说:“可是如果我有好好陪牠一辈子,我就不会后悔!”
  袭灭天来静静坐在那里望着赦生的脸,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他只轻轻说了一句:
  “这样吗?”然后他站起身来,说:“我猜你宁可我去陪你的狗。”
  “……老大……”赦生开口,首度跟其他人一样喊他老大。
  “怎样?”
  赦生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袭灭天来沉默片刻,淡淡说:“我知道。”他知道赦生想说什么,他知道赦生想要他去对雷梦娜说什么。有一天雷梦娜终究会老死,赦生也许会伤心落泪,但不会有遗憾,因为……他有好好陪伴了他心爱的宠物一辈子。
  
  袭灭天来步出医院时,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琴师睡意朦胧的声音,现在已经很晚,除非为了陪他,那个作息超正常的人早就上床休息了。
  
  “是我。”
  
  “我想也是。”苍说:“你在哪里?”
  
  “翳流医院附近,我公司一个部属车祸受伤。”
  
  “原来如此,你要回去了?”
  
  “我要去陪他的狗。”
  
  “你部属的狗?”
  
  “嗯。那只狗受了重伤,在兽医院里。”
  
  苍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想我去陪你吗?”
  
  “不用了,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他闭着眼睛低声说:“反正把你吵醒,你很容易又继续睡了。”
  
  “确实。”苍轻声笑。
  
  “我应该会待到明天。”他说:“明早你搭车过来吧!过来陪我。有困难吗?”
  
  “没有。”苍说,声音里面隐含笑意,又问:“要不要帮你带什么?”
  
  “免,你人来就好。”
  
  “我明天早上快到时打手机给你。”
  
  “嗯。”他切断通讯,深呼吸一次,踏着深夜的人行道往兽医院去。


四十七、Right Here Waiting
  
  
  事实证明,袭灭天来这狼人,生活在人类的社会中几十年,有很多事情他还是太一厢情愿了点。
  
  他回到兽医院,结果发现自己根本被谢绝留下。
  
  兽医院跟人类的医院毕竟不同,同样是住院,这里没有可让陪同者过夜陪伴的设施,住院的动物也没有单人、双人或四人病房。护士小姐说,有任何紧急状况他们会打电话通知,请他先回去。刚才在人的医院那边,护士也说赦生如果有任何状况会通知他,所以应该也不需要他待在那里。再怎么说,他毕竟不是赦生的家属。真是的,亏他还叫苍明天早上过来。照理说,他应该打个电话给苍,叫苍不用过来了,可是他机车龟毛了半天,就是不想打这个电话。
  
  从翳流纪念医院走到翳流兽医院,左手边有一大片公园,也算是这城市著名的景点之一,其实就景致来说没有出色之处。现在都市都讲究无围墙的公共空间,所以公园本有的铁栏杆围墙都拆掉了,改以矮矮的灌木丛或是花圃当作划分的界线。他放眼望去,公园里零星的立灯拖曳着不甚明亮的橙黄色光晕,昏暗中,除了树木,看得到凉亭、某个造型特别的纪念碑、以及座落在公园里的博物馆。他站在对街遥望了下,终于还是迈步过马路,走近很开放的公园。
  
  在这城市居住这么几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公园。
  
  夜深人静,通往凉亭九曲桥下水池的喷泉早已停歇。公园里不是完全没有人,有晚归的上班族快步穿过公园往另一头去,也有老年人孤独地坐在公园长椅上,似乎在冥想,又或者在回忆自己的人生,也或许,是在等待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他觉得公园是很吊诡矛盾的地方,曾看过一种说法,说公园是人类在高度都市化的区域想要亲近自然的产物,可是至少以这个公园来说,处处都是人类规划雕琢的痕迹,连哪边要种植什么植物、哪边要有怎样的动物,例如说松鼠,都是人类意志下的成果。他曾穿过异国比较拟近自然的公园,但在他看来,那也只是把人工斧凿的痕迹隐藏得比较高明而已。过去的他,对于这样的地方有些排斥的心理,反而比较喜欢大大方方展示人类文明精华的所在,例如说博物馆、美术馆之类。但现在他站在公园空荡荡的步道上,并没觉得怎么不好。他的靴子轻轻敲在路面,回响的声音有种奇妙的安宁感,在人类世界里活了几十年,似乎到现在,他才终于真正开始融入人类的生活方式。
  
  这里靠近中央政府行政中心,外围时常有宪警人员巡逻,治安还算不错,深夜的公园里虽然还是有少数人往来其中,但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走动,最奇怪的恐怕就是他了吧!他自嘲地这么想着。在人类公园里闲晃的狼人。如果按照那些电影的情节,他应该是蛰伏在这里等待猎物吧!猎物……
  
  思绪很自然也很微妙地带到苍。他不懂为何到现在自己想将琴师吞食入腹的想法仍然没有消除,他明明……早已将苍排除在食物的范畴以外了不是吗?可笑的是,那样强烈鲜明的嗜血渴望,在过去数十年都未曾苏醒过,却对唯一进入他心中的人类身上兴起。
  
  他经过一张长椅,瞥了一眼,在长椅上坐下,十指交叉,陷入沉思。人类对于其他物种,即使是一般作为食用的食物链下游,一旦投入个人感情,也不会再想吃掉对方了,甚至会连带将整个物种都排除在食用范围之外。例如他相信赦生绝对不会去吃狗肉,当然更不用说当命一样的雷梦娜了,虽然据他所知某些地方的人类是食用狗肉的。对照过来,为何他到现在仍然无法屏除对苍的杀戮念头?他明明是这么地……喜欢苍。难道这就是老者说的狼人根性?他压抑得住,可是他也很清楚那种念头不曾死绝。为什么他不会对苍以外的人类产生这种血腥的渴望?他从来也没想把冷醉或谁撕成八块吞下去。即使此时此刻刻意去思索了,也不会产生对应的冲动。
  
  这个无法真正熄灭、随时可能死灰复燃的欲望像是一根除不去的刺,深深扎在心底,一碰就隐隐作痛,也许会慢慢溃烂,只是还不到时候而已。他不确定是否有一天这个欲望会强大到盖过其他,因为他不解缘由,所以也无从开脱。如果有朝一日他真那么做了,必然是他说服了自己,即使现在的他想不到那会是怎样的逻辑与理由。虽然以狼人来说他还算年轻,但他经历过的岁月已经足够让他明白心思是会改变的东西,不管在每个瞬间的当儿认为是多么牢不可改。他自认不像人类那么善变,但不表示他就是一个恒定不动的固定点,变化本就是生命的特征。他发觉,他对苍怀抱的矛盾很多也很深,不同物种的隔阂、寿命的落差、骨子里不解的杀心……他没有咨询参考的对象,只能自己闷头想。这世上唯一与他交心的活物,很不巧正是让他为之混乱矛盾的那个。
  
  吞噬……思绪无可避免连结到戒神老者那个红发狼人的故事。有时他觉得自己似乎能明白传说中红发狼人当时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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